“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客人?”
红色保时捷、法拉利、黑莲花、布加迪,盖文开回来的蓝宝坚尼,还有一台有点年纪的小货车。
“开黑莲花的是我大哥,法拉利是老四的车,保时捷是老三的,都是一堆闷骚。”盖文笑着说,碍于身份,他平常的公务车是双B,但如果他自己出门,喜欢开马自达。
“那宾利呢?”
“我爸妈的。”
最骚包的人应该是这个大当家的吧。
她认得这台布加迪,至少要六百万起跳,把一幢房子开在路上跑,有钱人的想法真的很另类。
她纤指一点。“小货车不会也是你家人的吧?”
“那是我弟妹的生财器具,很明显他们是分头回来的,所以才开两台车。”他如数家珍的道。
“今天是家族聚会吗?”她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耶,要是早知道,她起码可以先去做个美美的头发,换件称头一点的衣服,不是穿着上班的服装。刚刚在大树下又睡了一觉,这下子……这下子她还有脸见人吗?
“放轻松,你太僵硬了,就只是大家吃吃饭,别紧张、别紧张。”他抚摸她僵硬的脊背,试图安抚她紧绷的情绪。
没有事先说明不是他的错,是这些一个个无预警回来的家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么多人,人家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还嬉皮笑脸要我别紧张,换成是你我看你紧不紧张!”
她也是有家人的好不好,下回她也要如法炮制。
“我家人除了我老爸你都见过了,我那个弟妹也超级好相处,你放心,你们不会有妯娌问题的。”他原来打算晚一点再说的,不过他注意到别墅门口有个妇人正婀娜的走过来。
“你耍赖,你不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她什么准备也没有,要她拿什么优点出来展现给所有人看?
“我妈来了。”盖文赶紧提醒。
她也看到汉弥顿夫人。
她穿着优雅大方的小洋装,一看到两个年轻人的眼光往她这边看过来,她连忙加紧脚步,夏侯宁宁也立刻拉着他,主动迎向一直待她很好又温暖的妇人。
“汉弥顿夫人你好。”
“宁宁啊,还叫我夫人,不管怎样,是不是要改口叫伯母了?”汉弥顿夫人笑看着年轻人脸上的赧色,心情更好。
“可是……伯母你好。”
“不要拘束,伯母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只是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世界也不是我一个老太婆能插手的,看你们绕了这么大一圈,伯母真的很心疼,只是很抱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伯母,请您不要这样说,以前我在这里的时候您那么照顾我,说到底,是您对我比较好。”想不到她在这里还有票仓。
汉弥顿夫人满意的笑,亲切地伸出手替她拿下卡在头发里的一根小草。
“那就来当我们家的媳妇吧!”
“啊,我们刚刚、刚刚去了大树那边。”她忙着要解释……呃呃呃,伯母刚刚说了什么?
“我知道,奥斯卡回来说了,他说你们在午憩,所以我就叫那些小孩跟不相干的人都不许过去打扰,没有人打扰了你们吧?”
“呃,没有……”糗大了。
照着这屋子的人传送消息的速度,他们刚在大树下睡午觉的事,应该只有躺在床上的婴儿不知道而已。
汉弥顿夫人笑得比中乐透还要开心。
“呃,伯母,我们只是在那边休息一下,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忍不住要强调。
汉弥顿夫人怔了下,随即笑开脸,似笑非笑的看了儿子一眼。
这孩子跟以前一样老实。她拉住宁宁的手轻轻拍着道:“我就跟我先生说过,你是个很难得的孩子,就连萨克也承认他看走眼,把你当成爱慕虚荣的女孩,你要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他是爱护弟弟过了头。”
“伯母,我从来没有怪过萨克先生,其实我比较羡慕他们兄弟的感情,会互相为对方设想,出发点都是好的,平常的家庭可能为了一点财产就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可是在这个家里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手足之情,伯母,我很感动。”
“唉呦,你这傻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居然还替别人想……萨克,出来吧,你可是欠我未来的媳妇一个道歉。”汉弥顿夫人抓着夏侯宁宁的手拍了又拍,万分心疼,眼泛泪光。
她才喊了声,角落里立即走出来看似在那里待了很久的萨克。
“训导主任……啊,不,萨克先生你好。”对他的惧意实在是根深柢固,马上有人站直了身体,肃立站好了。
她的动作立刻惹来汉弥顿夫人还有盖文的笑声。
她偷偷问儿子,“训导主任听起来是个很严肃的名称?”
“我们那边的说法叫法西斯家长。”盖文搂住母亲的肩膀,故意说得让大家都能听见。
法西斯,铁血,不近人情是也。
“原来是这意思……让他们慢慢去说,至于你,陪妈咪到处走一走,我们母子很久没有这样聊天散步的机会了呢。”汉弥顿夫人非常贴心地替大儿子留面子。
“遵命,老妈!”盖文皮皮的敬礼,勾着汉弥顿夫人的胳臂往一旁走去,临走,他朝宁宁眨了眨眼。
她也回他一个OK的手势。
“萨克先生。”
“叫我萨克。我们应该会变成一家人吧?”再痴缠的女人,只要被他冷厉的眼神扫过都会自动打退堂鼓,可她没有,她打一开始就不受影响。
“这个……还早啦。”一提及盖文,她的眼神很自然的浮上一层温柔和眷恋,就连语气都小女人了许多。
“为什么?”他很好奇。
“我想顺其自然,虽然我也知道会赚钱的男人很抢手,像盖文这样脾气好,赚钱能力强的男人更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而像我这种条件一般般的女人如果还不知道要把握,被雷劈也是活该。”
萨克的脸皮抽动了下,他似乎每次都会被她牵动情绪。
“你太消极的话,小心他会被积极的女人抢走。”
“你是说……”
“汉弥顿家的男人可是超级抢手,追着盖文跑的女人更多。”
这……可想而知,只是她没有想那么远。
一直以来她跟盖文之间,也就只有那个害他出车祸的女生在印象中出现过,至于其他……对啊,盖文可还有很多她不熟悉的面貌跟生活。
“感情顺其自然是好,但是如果你真心把盖文当唯一,那么,多用点心思,努力抓住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一向用一号表情说话的男人,第一次用嘴巴说了那么多!
当一个习惯冷眼旁观的人动到嘴巴的时候,通常都是字字珠玑,没有废话。
“谢谢你萨克。”
“懂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那你愿意祝福我们吗?”
“我会包一个大红包。”
夏侯宁宁笑得很畅快。不只是因为有红包入帐,萨克给的祝福,那才是最珍贵的。
宅子的晚餐没有依照惯例的围着大圆桌吃饭。
盖文请了外烩,在宽阔的庭院搭了蒙古包,请专人烤肉来吃。
别具风情的新疆串烧、牛肋串、孜然羊肉串、QQ鸡腿肉串、凉拌小鲍鱼、热带水果蔬菜棒、烤肥肠、香喷喷的烤饼,也少不了当天出炉的各种面包,不过重点是一只香喷喷、到处流油的烤羔羊。
每个人都吃饱喝足,夏侯宁宁也见到了汉弥顿家的大家长,已经宣布退休的阿道夫,还有奥斯卡的老婆——黎优然。
阿道夫有些望之俨然,也不大会主动开口说话,不过在盖文的怂恿下,他还是跟她聊了几句话,聊到她的家庭时,只有淡淡的吩咐。
“有机会联络一下你父亲,请他过来聊一聊,大家吃个饭也可以。”
她不敢寄望父亲会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出面,但是依然颔首。
一席饭下来,她倒是跟黎优然很有话说,聊着她做水电工的趣事,聊她家的小狗,就算不是聊天高手的夏侯宁宁也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芥蒂和防备,越聊越起劲,越聊越投缘,甚至互相留下电话、e-mail、Msn、Skype,就只差没有相约去对方的家住上一晚了。
没有谁的笑容是装出来的。
她真心的喜欢上这一家人。
洗过澡出来的盖文一眼看见趴在起居室沙发上的夏侯宁宁,他随便抹了下头发,把浴巾一丢。
“咦,你洗好澡了?头发怎么还是湿的。”她把盖文丢在沙发的浴巾捡回来,为他擦干还滴着水珠的发。“这样会感冒的,真是的,也不会照顾自己。”
他嘻嘻笑,索性把头靠过去,撒娇之情不言而喻。
慢慢替他擦干了头发,夏侯宁宁这才发现他身上只穿了条宽松的亚麻裤,打赤脚,上身是裸的,这样的他粗犷又性感,教人流口水。
“在想什么?一脸傻笑。”
“我在享受这张你买的沙发啊。”
回到两人以前住的小楼,东西摆设都没变,就是多了一张以大张顶级牛皮纯手工拉扣的大沙发,很有设计感,和他以前的躺椅是同一个设计师的作品。
“那不就你的嘛。”
“我的?”
“以前你老是对着我的躺椅流口水,别以为我看不到就不晓得,现在,一人一张,很公平吧?”
“你是好人!”她欢呼了声,的的确确是个大好人!
“好人要奖励。”他点点自己的唇,凑上去,不趁这机会揩油对不起自己。
“我才不要——”
“来不及了……”
带着湿润的唇阻断了她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他火热又深情的吻着她。
“我不会。”感觉到盖文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锁骨,她被亲得昏头转向,一种只有恋人之间才有的浓情蜜意迅速发酵,激情席卷了两人。
他抱起夏侯宁宁,将她贴紧自己,彼此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她的身子因为陌生的情欲微微的颤抖着,玲珑的曲线让他热血责张,欲望蓄势待发。
“来,看着我。”他轻声哄着。
她睁开迷蒙的眼,看见了他胯下野蛮的欲望。他有着宽厚的肩,精瘦的腰,皮肤顺滑,他的人瘦却不显单薄,胸膛泛着光泽,非常非常的秀色可餐。
她羞不可抑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盖文却缠了上来,她生涩的反应让他无限怜惜。
火热的深吻,狂野的缠绵,她狂热的抱住他的腰杆,彻底放纵,她甘心被感官的狂潮操纵吞没。
起居室里的夜晚是一片旖旎春光。
激情过后,夏侯宁宁累极了睡去,盖文温柔的撩开她因为汗湿而黏在鬓边的发丝,凝视着她的睡颜。
以前的他因为眼盲看不见她的表情动作,也感受不到她的喜怒哀乐,现在看着她小小的鹅蛋脸,圆润饱满的额头,黑亮的眼睫,蜜一样的肌肤……以前的印象里,她清淡如菊,这些年经过岁月的淬链,她的眉眼中多了智慧,他喜欢,喜欢她眼角眉梢这些只有他懂的风情。
蜻蜒点水的在她的颊亲了下,为她把被单拉高,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值得纪念的一个晚上呢。
把她搂进怀里,呼吸调匀,他也合上了眼。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有个心爱的人,相濡以沫,懂得你的悲喜,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然后一起在美丽的晨光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