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近水楼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一起穿上蓝白拖作者:午茶 | 收藏本站
一起穿上蓝白拖 page 26 作者:午茶
    “二哥……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是谁在说话?他回神,恍然发觉自己并非一个人。

    “因为是你先动手的,我才会先问季洋有没有事,我怕他会去警察局告你。”其实她是担心季洋要真被蓝海打到重伤,蓝海必须负起相关责任,就算季洋不苛责他,但毕竟这里是季家,难保季家人不会有所追究。

    见他没有任何动静,白雪不得不再说:“二哥,我是白雪,我还在这里,没有走开。”

    从来未曾在他面前主动与他谈论他们三人过往的她,知道他此刻必然沉溺在往事之中,不免想借由这话题,唤起他的注意。

    “辛苦你了,我一直知道你并没有恨他们,你只是气他们为什么要瞒着你、不告诉你、不坦白对你说出一切,如果他们说了,你也许会大方成全,对不对。”

    她的话语中没有疑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那软软的嗓音像是洒了柠檬糖,甜入他心底,却也酸得令他眼眶发涩,他将脸埋在她肩颈,迳自沉淀着沸腾的情绪。

    “为什么要回来?”他闷声问,却似乎不需要获得她的回答,又问:“为什么不跟季洋走?”顿了半秒,他的嗓音带着压抑,喑哑粗糙,“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

    他连珠炮的话没有半点疑问地挟带控诉,白雪不知该先从哪题开始回答,然而他却像是不在乎她的答案,展开双臂搂住她的腰,那力道越发紧实炽热,越发显出他此刻的不堪一击。

    直到她感觉肩膀一片濡湿,她才震愕的惊觉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于是她轻声说:“我在这里陪你。”

    蓝海浑身一震,耳畔发热,更想看清楚她此刻的神情,他抬首看向她,却被她神情中的温柔摄去了心魂。

    没有同情、没有气愤、更没有任何敷衍,眼前的白雪便是他最熟识的模样,纯真、直接,没有心眼,并且美好得令他想要占为己有。

    “你不生气我打季洋?”她心里该是最在乎季洋的,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虽然你的方式不对,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伤心。”

    她像是一朵解语花,为他披荆斩棘并且绽放专属于她自有的芬芳,这般动人心魄的美丽,令他深陷着迷。

    “你怎么能这么了解我?”他迷惘。

    她轻叹,为他此刻的神情而心疼,眼前的他像是个迷途孩子,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更无法再往后退,她心里涌起满满的歉意,要不是因为她刚才在他面前情绪失控,他与季洋也不会产生冲突,而他也不会再因忆及往事而痛苦不堪。

    她沉溺在他那双承载着伤痛的眸,再也移不开视线。

    蓝海松开了拥抱在她腰间的手,缓缓跪坐起身,他直勾勾盯着她,接着顺从自己的心意,轻捧着她的脸,俯首吻了她。

    白雪倒抽一口气,下意识欲退开,但捧着她的大掌像是在捧着珍贵的宝物那般小心翼翼,那让她觉得自己像颗优美的海底珍珠,备受大海宠爱地藏匿在它辽阔深远的胸怀。

    于是白雪闭上了双眸,感觉呼吸因他的亲吻而愈来愈急促,心跳如擂鼓,体温逐渐发烫,她感觉他唇的柔软,汲取着他大海般的气息。

    他的吻本是一啄又一啄,轻柔得像棉絮,像沾了蜂蜜般甜腻得令她想要一尝再尝,诱惑得她唇瓣微启,迎来他接下来占有似的疯狂。

    白雪微喘,而他舍不得与她之间存在任何一丝缝隙,缱绻紧拥,直到两人即将窒息,他才缓下了火热追缠的深吻,但他的唇仍依依不舍地留恋徘徊在她泛香的颊与唇间。

    此刻的白雪的的确确化身一朵为他盛开在荆棘里的解语花。

    只为他绽放,独特的美丽。

    《之三:水》

    你说:海与雪的本质同样是水,它透明、纯净不含杂质,海反应着晴天的蓝、阴天的灰、下雪的白、入夜的黑,大海将会以宽阔的胸襟,温柔包容着所有的色彩。

    我说:你是落在海里的白雪。我的雪。永远属于海的雪。

    第8章(1)

    白雪因疼痛而呻吟了一声,蓝海弹开了身定睛查看,就见她双手仍是血迹斑斑,伤口根本未经处理,他皱眉,“怎么不先处理伤口?”

    “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会胡思乱想。”白雪腼腆一笑,双颊与心口仍旧发烫,无法直视他的眼,只好盯着自己渗着血的双掌,但他却不愿她闪躲似地抬起她的颊,当她瞧见他真摰的眼神,唇瓣随即发烫,彷佛在重温他的吻。

    “你的脸都肿起来了。”他懊悔又自责,原先残留在思绪里的纷纷扰扰,因她而全数消散,他一个动作将她拦腰抱起。

    “我、我自己可以走啦!”她惊呼,说话结结巴巴。

    “这样比较快。”他不容她反驳,拥着她大步往外迈去。

    “二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和季洋的家人打声招呼。”

    她的建议令他一僵,他挑了挑眉,“你又知道我要先离开了。”

    “我就是知道。”白雪坚定的点头与他正视。“不要不告而别,离开雪季花艺这件事,季洋并没有错,我本来就有预感,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听见他不以为然的冷哼,她笑,“合伙关系就是存在着这点问题,即使是至亲,也有可能因为其他更复杂的问题而决定拆伙,能和季洋一起走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

    听她语气里对季洋的种种包容,蓝海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却依然撇撇嘴,拥着她一同走向季家。

    季洋与颜水茉则刚巧由屋内走出。

    四人眼神相对,表情各自有异,一时之间气氛僵凝。

    而季家父母一踏出屋外,连忙看向脸上同样挂彩的蓝海与双手沾血又脸颊红肿的白雪,季妈妈率先发难,“唉,大海,季洋都和我说了,真是对不起,我们家季洋向来脾气很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因为婚礼的事先向你动了手,你和白小姐的伤势怎么样?我看看……”

    蓝海本以为会遭受指责,他瞪着季洋,想起他老是为人着想的体贴个性,想必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但季洋愈是如此,他便愈是感到不痛快!

    “哎呀!白小姐这手上全都是玻璃碎片,这需要到医院去才行。”季妈妈又惊又诧,抖着手指着自家儿子一顿骂,“小洋你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没事发什么脾气和大海打架,还连累了白小姐,你真是、真是!”季妈妈挥掌,气急败坏地往儿子臂上连续责打了好几下。

    “季妈,这不是季洋的错。”颜水茉护在季洋身前,知情的她只能无奈睨向蓝海。

    “水茉,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人家白小姐都伤成这样了——”季妈妈叨念着,紧接着又是挥起一掌要往儿身打去。

    “季妈妈,你不要再打季洋了,我没事,是真的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要是再打季洋,我以后可能都没脸见你们了。”白雪在蓝海怀里挣扎着要下来,但他的拥抱却愈箍愈紧,深怕她逃跑似地。

    “季妈,我先带白雪去医院包扎伤口,好了之后就先回饭店休息了,你们别担心。”蓝海朝两个忧心忡忡的老人家点了点头。“关于今晚引起的风波,我很抱歉。”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了季洋。

    而季洋因脸上的疼痛,仅是淡淡扯出一记笑,朝蓝海挥了挥手。

    “那我们先回去了,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白雪朝气蓬勃地朝季家人挥挥手。

    但蓝海极度不愿她与季家人有过多的交流,于是步伐愈走愈急,匆匆将她带回车上后,开启GPS后便往医院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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