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把死党拖到无人坐的沙发上,逼他休息。
“你醉了。”
“是啊。”狄伦苦笑点头。
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实在不像爱玩爱闹的好友。“怎么?今天你生日,有什么不开心?”还喝成这样。
“她没来。”狄伦说着,又拿起桌上没人喝的酒,一口灌下。
喔,大概是狄伦喜欢上的女孩,没有来参加他的生日趴吧,很了解好友的上官常浩安慰地拍拍他肩膀。
“没来就算了,何必执着?”上官常浩态度一如以往,没有什么反应地安慰失恋的好友。
以上官常浩的个性,他没有吐槽狄伦“反正你很快就会找到下一个目标”,已经很好了。
“我真羡慕你。”狄伦醉眼迷蒙,看着身旁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回想着这家伙,似乎从来没有为女孩子的事情烦恼过。
事实上,从十岁认识这家伙到现在,二十年了,从没见他为哪个女孩子激动疯狂,恋爱就像一件公事,相识、约几次会、决定要不要交往看看,不合适便和平分手—也从没听说上官常浩跟哪个妞吵架过,分手之后也不见他颓废买醉,就这样淡淡的。
不,那种冷淡处理的过程,不叫恋爱!狄伦摇头否绝。
“羡慕我?”上官常浩深觉好笑。
“我突然不羡慕了,我希望你有一天,遇到让你要死要活,让你稀巴烂的女人!”
“什么稀巴烂?”上官常浩为狄伦夸张的形容词哭笑不得,这家伙才是醉得稀巴烂好吗!
“你在国外念书念到没看电视是不是?这最近超红的!”狄伦很有兴致地跟好友解释这三个字的含意。
“狄伦,你的歌!”
狄伦话才开了头,就立刻被打断,寿星被狂欢的朋友们拉走。
“来得正好,你听我唱,就是这首歌!”狄伦双眼醉意迷蒙,他拎着Whisky酒瓶,一边喝酒一边往舞台上走,扯过麦克风,嘶吼般地唱起了那首歌。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啊,狄伦唱歌还是有一定水准。”上官常浩点点头,对好友的歌声颇满意。
在狄伦带点沙哑的明亮歌声中,狂欢的人们没有几个人心思在歌曲上头,大多喝着酒、玩着热闹疯狂的游戏。
天花板上的霓虹灯闪烁,上官常浩隐身在暗处,映在他身上的五颜六色灯光让他融入这群狂欢的人群中,但又保有自己的空间,他神情淡淡的,像是这疯狂欢乐的气氛,感染不到他身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天……”
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一个女孩的声音竟神奇的传入上官常浩耳中。
顺势看去,一个中等身材,穿着打扮清雅的女孩,出现在狂欢人群中。
你呀你终于出现了
女孩怔楞的表情像是眼前的一切不在预期中,但随即恢复正常,冷静得像是她不曾惊讶错愕,目光四下梭巡,企图在超过五十人的Party里,找到一个清醒的人。
女孩看见了唯一清醒,而且全身干净没有呕吐物沾染的男人,她开了口—
“请问,你是寿星的朋友吗?”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清亮冷淡的女声,清澈的眼神,如骄傲的公主般,挺直背脊,似乎无论什么事都不能令她失去冷静自持的形象,瞬间抓住了上官常浩。
这颗心就稀巴烂
这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上官常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双眼,无法从这女孩身上移开,出国多年,见多了美女,比她漂亮的女孩多得是,可这女孩的气质就是吸引了他的目光,双脚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她—
第1章(1)
空调送出温度舒适的风,房间内可闻均匀的低微呼吸声,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透出了光线,照映出床上躺着的两道相偎熟睡身影。
直到刺耳的手机声响了起来,才打破一室安宁。
“喔……”欧阳晴听见自己设定的闹钟响了,痛苦的起身,伸手摸向床头,摸到手机关掉闹钟,她迷迷茫茫地睁眼,发现她不在自己的房间。
“头好痛……”这种痛法,像是前一天晚上喝了过量的酒,清醒之后的宿醉。
头痛死了,还是睡觉补眠吧!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先睡饱再说!
欧阳晴拉了被单,决定躺回床上继续睡,当她躺好,睡在床另一边的家伙翻了个身,将她纳入怀里。
女性柔软的娇躯像是量身订作,完完全全的嵌合男人的怀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向来浅眠不好入睡的欧阳晴,可以在这个怀抱里十秒内睡死,太舒服了……
嗯,慢着!怀抱?她跟谁感情好到可以抱在一起睡?
欧阳晴迅速睁开眼睛,火速坐起身,回头,看见床的另一侧,有张好看得过分的男人面孔,他闭上双眼,像孩子似的睡着了。
“天哪……”她只花了0.1秒钟就认出对方。
这个男人叫常浩,他说他的家人都是这么喊他的。
而他们九个小时前才在一场朋友的朋友的生日Party上碰面,结果……他们干了什么呀?
欧阳晴抱头,回想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从男人环抱自己,肌肤贴着肌肤的触感,欧阳晴知道被单下的两人,什么都没有穿。而她不只宿醉头痛得要命,全身更是酸痛无比,尤其两腿,像不是她的一样。
欧阳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不敢相信。
“我跟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上床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不是吃个宵夜而已吗……”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大胆,但语气中也没有多少后侮的意思。
她向来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一夜情不是她担心的事情,她最担心的是——她一夜没回家,家人会不会找她找疯了?到时候她要怎么交代呢?而且这个跟她一夜情的家伙,会不会被她的家人宰了呢?
闹钟向来调九点,现在也超过九点了,嗯,快点回家吧!
欧阳晴想着就要掀开被单下床,但她才稍微有个动作,身后原本熟睡的男人就突然醒了过来,伸出长手,将她拖抱回床上。
“想去哪?”有着新生胡碴的下巴在她光裸的颈间磨蹭,双手自然而然地在被单下抚摸她的肌肤。
“回家。”欧阳晴声音很清亮,完全没有逃跑被抓到的心虚。
“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你打算用完即丢?”上官常浩以轻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类似指控的话语,双臂渐渐收拢,将欲离开的欧阳晴揽在怀里,没让她走。
欧阳晴听他还敢说这种轻浮的话,不爽的回头,大大的眼睛直视着他,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也没有说服力,你要不要哭个两声呢?”
一起床就找她斗嘴,这家伙!
上官常浩的瞌睡虫全部都被眼前女孩战斗力十足的模样赶跑,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兴味十足地接话。
“哭诉不符我的风格,而且失身这种事情吃亏的向来都是女孩子,你放心吧,我会负责的。”他朝她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笑得十分爽朗阳光。
“谢谢你喔。”都他在说,欧阳晴忍不住大翻白眼,如果教她生活常规和礼仪的保姆看见她这么没气质的表情,肯定会大惊失色。
“不客气。”上官常浩咧嘴而笑。“吃个早餐再回去?我送你。”
欧阳晴皮笑肉不笑地说:“昨天有个人问我要不要吃蛋糕,结果——我一夜未归呢,蛋糕也没吃到。”她用下巴努了努摆在饭店房间小桌上,那盒没有被动过的四寸小蛋糕。“我可不想吃了个早餐连自己都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