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 >> 孽与赎是互相抗衡,还是互相扶持,关系在爱与情二字 >> 一笑天下醉(下)作者:靡靡之音 | 收藏本站
一笑天下醉(下) 第四章 作者:靡靡之音
    慕容涤尘看著纪悟言,冰晶般的眸子中,热情慢慢淡下来。

    纪悟言也看他,神色如常,一手拉拢了散开的衣裳,一手却死死的抠著身后的被单。

    半晌,慕容涤尘终于首先开口,「悟言,你是拾月宫的宫主?」

    纪悟言抿唇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再不愿和我回慕容家,做我的伴读?」

    纪悟言又点头。

    「你是想要我回去,我们从此分开,再不相见?」

    纪悟言本想笑著答应,却发现面上仿佛冻住了,别说笑了,连动一动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悟言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这时慕容涤尘却笑了起来,霰雪坚冰一瞬间在他脸上融化,美得让纪悟言移不开眼。

    「悟言,你从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次,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慕容涤尘轻轻淡淡的说,纪悟言却听出了一丝疼痛,可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只是呆呆的听著。

    「悟言,你可知道,如果你现在骗我走了,我们会怎样?」

    「也许,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也许,我会娶一个美丽的女子为妻,把你忘掉。」

    「我会这样吻她。」一个甜美的吻落在了纪悟言唇上。

    「我会这样抚摸著她的头发。」修长的手顺过纪悟言的长发。

    「我会用抱过你的手去抱她,我会爱上她,我会在很多年后不经意的和她讲起你,我会告诉她,你是我年少轻狂的一个错误。」

    「我会忘了你,再也认不出你,我不会再看著你笑,不会再爱你。」

    「你要的是这样吗?」

    「悟言,你要吗?」

    慕容涤尘每说一句,纪悟言就觉得一把刀扎在了自己心上。原来心如刀绞就是这样的滋味,原来只是这般想,就会这样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剧痛中,纪悟言还是听见自己平静道,「不错,就是如此,我再不要见你。」这样就好了,这样是最好的,自己要的不就是如此?

    在心中反覆念著,纪悟言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冷。

    与他预料不同的,慕容涤尘却没有生气,也和自己同样平静道,「那好,悟言,对我笑一笑,我就走。」

    狠狠的咬住牙根,压住所有的感觉,纪悟言勉强牵起了嘴角,却没想到,换来慕容涤尘的笑容。

    「悟言啊,为什么笑了,却还要流泪呢?」

    迷茫的抚上自己的脸颊,纪悟言才发觉面上已经是湿冷一片。

    再次拉近两人的身体,慕容涤尘拥住纪悟言的身子。

    纪悟言这才发觉刚才自己颤抖得厉害——涤尘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啊,只是片刻的分离,自己已经如此眷念。

    轻柔的吻著纪悟言眼角的泪痕,慕容涤尘只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仿佛可以融化,「悟言啊,你总是为我做好一切,总是想要我幸福。为什么却不想想,如果没有了你,我的幸福要从哪里来呢?」

    「你怕我不能接受现在的你,你怕我受人责难,为什么却不想想,我最怕的,其实是见不到你,看不到你。」

    「那样的思念,真的可以逼得人发疯。」

    「涤……尘……」纪悟言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已经哽咽的张不开口,泪已经决堤。

    「我的悟言,即使天下人都说你风华绝代,一笑天下醉;可我却明白,你其实也会胆小,也会害怕。怕到只敢透过门缝悄悄的看我;怕到只留下一半的吻;怕到故意让我如此容易的进入拾月宫,只为了要逼我离开你;怕到见了我却又犹豫,如果不是我冲出了门口,你就又要不见了。」

    「你都知道……?」

    纪悟言泪落如珠,慕容涤尘则为他一一吻去。

    「悟言你好傻呢。我却不知道你要傻到什么时候。原本以为只要让你看到我的决心,便可以放开所有的心结,可却没想到一碰上我,你心思就越来越窄,不知道我在旁边看得有多急。这次还想说这样的话来激我走。」

    「真想好好打你几下解气。」

    「可却……舍不得。」

    纪悟言痴痴的看著眼前的爱人,唇边却慢慢绽开一朵微笑。

    是啊,涤尘也在为自己担心,也在为自己著急,自己怎么不再多为他想想?

    他是爱自己的呢。

    慕容涤尘是爱著纪悟言的呢。

    这个眼眸清澈,如冰似火的人是自己的爱人呢。

    一瞬间,纪悟言又想落泪,却是为了感激。

    感谢天苍,感谢所有的神灵,今生让我与他相遇。

    就算是千年的轮回等待,只是为了这一次的相爱,也无怨无悔。

    什么「孽」「赎」,什么预言,若真的是这些让他们在一起,那么自己仍要感激。

    不为其他。

    只因为,生生世世的轮回,忘不了的,仍只是他。

    纪悟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慕容涤尘面上却渐渐红起来。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怎么看见他逼自己走就急了,一下子把藏在自己心里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下可怎么办?

    真是太丢脸了。

    悟言在看著自己笑呢。

    他笑什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最近更漂亮了,笑起来也越发的好看了。

    讨厌,为什么天气越来越热了?

    哎呀,他衣裳也没系好,大半个雪白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不行不行,天气热得要人喘不过气来了。

    偏偏他还贴近身子抱住自己,那么深情那么缠绵的说——涤尘,我好爱你。

    「轰」的一声,慕容涤尘直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双手一扯就把纪悟言压倒在床上。

    身体接触到床板,纪悟言微微吃惊,可一看慕容涤尘神色,怎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涤尘好可爱呢。

    连耳朵都是红通通的。

    这样想了,就仰头轻轻的去咬慕容涤尘的耳朵,却感到慕容涤尘身上微微的战栗,皮肤越发的烫了。

    可这时的纪悟言却不知道,自己在慕容涤尘眼里又是另外的一番风情——薄衫早已扯开,雪白肌肤在月辉下格外撩人,腰线纤细。红唇细细吐气微微喘息,一双美目中氤氲朦胧,倒映出的是自己的影子。

    伸手解开慕容涤尘的盘扣,纪悟言的唇紧紧跟上。

    慕容涤尘的肌肤上有一种冰冷的甜香,而同样亲吻著自己的嘴唇却是火热的。

    两人不时交换拥吻,直到衣衫褪尽。

    纪悟言平躺著,因为知道接受的一方会很难过,便主动靠近慕容涤尘,双腿缠上他的腰际。

    谁知慕容涤尘却冲他摇了摇头,竟然一下坐了上来,马上疼得一声闷哼。

    纪悟言面上瞬间失色,连忙退出来,翻身把慕容涤尘压在身下,不许他有其他的动作,又分开他的双腿细看。

    这下可心疼得不得了。

    由于没有事先的准备润滑,动作又猛烈了些,果然流了许多鲜血,慕容涤尘痛得把下唇都咬破了。

    「涤尘你这是……」纪悟言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慕容涤尘却别开眼,脸红红的,小声道,「才不要你痛。」

    这句话让纪悟言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甜甜酸酸的,快要溢出来。

    他的涤尘是在担心他呢。

    因为爱自己,所以担心,所以疼惜自己,所以怕自己痛。

    可是自己……又怎么舍得让他痛?

    拿过随身带的止血药膏,轻轻柔柔抹在慕容涤尘的伤处。

    此时的慕容涤尘,几乎完全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不仅脸上,连身子都已经是粉红的一片,真是诱人之极。

    笑意从眼底渗进心底,纪悟言默默决定还是让自己在下面好了。刚要动作之际,慕容涤尘却从枕头里抬起了头,「悟言,我决定的事是改不了的,今日之事,我已经决定了。」

    这意思便是说,他决定要痛也是自己痛了。

    纪悟言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马上明白过来,正要开口,慕容涤尘欺了过来,一时吻得纪悟言透不气来,其间还略带蛮横的道,「若是不依我,日后有你好看。」

    两人肌肤厮摩,纪悟言只觉得快要欲火焚身,不过看情况,慕容涤尘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再看著他一脸决然的表情,纪悟言深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轻的帮他按摩扩张,反覆润滑,进入时又尽量小心,生怕弄痛了他的伤口。

    可纵是纪悟言如此小心谨慎,慕容涤尘还是在最初的时候感到了些微的刺痛,身子微微一抖,吓得纪悟言差点又要退出来。还是慕容涤尘牢牢的将他抱住,停顿片刻后疼痛渐缓,纪悟言才慢慢的动起来,一面仔细瞧著慕容涤尘的反应。直到两人都在这样的行为中取得了快乐,才渐渐激狂,双双搂抱著同眠。

    渐渐天明,芙蓉帐中鸳鸯交颈。

    我们这些闲人还是暂时退出门来,为他们关好门。

    ****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

    谁的心,又是真的精钢百炼不坏;谁的心,又真的是软弱一击不堪?众生沉浮,却都参不透一个「情」字——有人奉它做神,有人唤它做魔。

    其实若要我这个说书人讲,所谓情爱,可叫人强若金刚,可叫人软若棉絮。

    君不见,那乾坤尽握手中的纪悟言,为爱软弱如斯。君不见,那明明脆弱无依的慕容涤尘,那般勇往直前,誓不回头。

    慕容涤尘睁开眼,一室的阳光便落进了眸中。

    身边暖暖软软的,耳边有沉稳有力的心跳。自己的手抱著他的腰,他的手臂搂住自己的颈子,细滑的肌肤间没有丝毫的隔阂。

    轻轻的拨开他的发丝,就看见那双永远朝自己温柔微笑的眼睛,于是吻上那细白的颈项,听他痒痒的笑起来,水晶一样透明的声音缓缓的撞击著自己鼓膜。又伸手去摸他,一片滑不腻手,完全软玉一般。

    还有那透出肌肤的清香,熏得整个屋子一片旖旎风光。

    刚想进一步动作,却被他倏的搂住了腰身,一下子中心不稳的倒在他怀里,脸颊贴著他白皙的胸口,想要起身,触手又是尽是柔韧的肌肤,哪里使得上来力气。

    慕容涤尘的脸蛋一下子红个彻底,却不愿放弃这相守的时刻,也就默不作声的任纪悟言抱在怀里。

    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纪悟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慕容涤尘抬眼看他,只觉得那双美目流光,仿佛真的会说话般,只叫人看得心思恍惚。于是便一把伸手遮住纪悟言的双眼道,「可不许这样对别人笑,只能让我看见!」

    纪悟言拿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却不接话,只是问,「涤尘,还记得那次吗?我们第一上书房。」

    慕容涤尘看他一眼,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双手抵在纪悟言颈侧,开始吻那晶莹的眼眸,水润的红唇。膝盖也轻轻的磨蹭著纪悟言的大腿内侧,惹得他惊喘出声,这才答了句:「不记得了。」

    说实话,其实慕容涤尘记得清清楚楚。

    那次悟言怎么答不上问题来,怎么挨了打,后来又是怎么手连筷子都拿不好,怎么习字……自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却不愿意再提起——那时候因为自己的别扭,悟言吃了不少苦呢。

    现在再想,就又是后悔又是生气——后悔的是,当初应该多护著悟言一些,怎么就眼看他手打肿了才出声;生气的是,他那时那般硬气做什么,早认个错自己也不会那么心疼。

    不过话说回来,若那时就认了错,也就不是纪悟言了。

    如今他还敢提这件事,真要好好教训才好。

    狠狠的吻了一下纪悟言的肩头,满意的看著上面留下的红印子,慕容涤尘这才高兴起来,丝毫不知道,纪悟言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纪悟言想起的,其实是那天慕容二公子文章大败文静倾的场景。

    那神情,那身姿,直让自己觉得心脏重重的被撞了一下。

    也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缘分便已种下了吧。

    飘出去的思绪终于回了来,原因是慕容涤尘引燃火焰的动作。

    心中一惊,纪悟言忙出手止住他的动作,「涤尘,你刚洗了身子,还需要多休息。」

    这么一说慕容涤尘双颊就红了。

    两人的欢爱直快到天明才结束,虽然心中高兴,身体愉快,也都累可以。慕容涤尘几乎要倒下就睡,可纪悟言仍然强撑著要人抬了水进来,又仔细帮慕容涤尘洗过身子,才抱著已经半睡著的他躺进被窝。

    慕容涤尘自然知道纪悟言是怕他生病,可那清洗的过程实在太过暧昧,真叫人想起来就羞得几乎要钻下地去。

    而纪悟言呢?

    看著裹在被子里的慕容涤尘,只能在心底呻吟——涤尘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眼睛湿润明亮,黑发柔滑,眼神却是倔强凶狠,那样狠狠的瞪著自己,却无端的让自己觉得勾魂,还有那贴著自己的四肢,年轻健康的身体——一切都让纪悟言在心中叫苦不迭。

    只有不得已一个翻身,先乘著慕容涤尘身体虚弱使不上大力气,阻止他越来越危险的动作,再拉过被子,把怀里赤裸的人,裹了严严实实。可这下再看,却更不得了,慕容涤尘卷在圆滚滚的被子里,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大的鲜肉粽子,并且是蒸好了一剥开皮就可以咬一口的那种。

    被纪悟言如此对待,虽说知道是为了自己,慕容涤尘还是生起气来,不由叫道,「纪悟言……你不要太过分!」

    他这不叫还好,叫小些声音也没关系,可偏偏就是用大到好处——又由于一夜激情——让人听起来微微沙哑的声音叫出来「纪悟言」三个字。不像生气,到像是撒娇。

    饶是纪悟言这样的非常人,也只能暗暗叫苦。

    一时间,拾月宫新任宫主的忍耐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站在门外的纪悟言,此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其实纪悟言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在旁人看来那么冷冽那么不苟言笑的慕容涤尘,在自己眼中,却总是那么可爱;不过纪悟言大概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这么沉着这么运筹帷幄的自己,在慕容涤尘眼里,却总是那么柔弱那么需要疼惜。

    不过奇怪的是,两个人都很满意旁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对方。

    刚刚自己冲出门来的时候,还是怕涤尘担心给他留下了自己的去处。却……很丢脸。

    要去冲冲凉水——这是纪悟言的原话。

    却没想到,此时的慕容涤尘也急需要来冲冲凉水……

    立在门外的空旷里,徐徐的凉风吹过来,纪悟言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看天色,大概已经到了未时,不知道雪灼那边的消息如何了?那些白道的人可好对付?

    心中略有头绪,纪悟言转身去了沐浴之所,决定先把火降下来再说。

    纪悟言走的时候,只是暂时用被子裹住慕容涤尘,所以没等他走远,慕容涤尘就已经扑腾出了被子,可却没有立即追上来。

    原因?

    简单。

    当然是因为衣冠不整。

    不过这还是含蓄的说法,至于真实的情况……咳咳……大家应该知道吧。

    总之等慕容涤尘急急忙忙的套好衣服,勉强克制身上的酸痛,正想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堵在了门口。

    而那个堵著门口的人,慕容涤尘自然也是认识的——那正是,丽家的独苗公子,慕容涤尘的表弟,拾月宫前宫主的二弟子,丽雪灼。

    一见丽雪灼,慕容涤尘很自然的恢复了冰雕般的状态。

    不过丽雪灼显然热情得多,他先是自顾自的走进门,然后又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虽然已经冷了,可他显然喝得啧啧有味。

    慕容涤尘不置可否,也不打算理他,转了个身就要出去把纪悟言追回来。

    可这时丽雪灼却开口了,「慕容表哥,昨天的药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药?」慕容涤尘转过头眯紧了眼睛。

    看了看慕容涤尘稍稍有些僵硬的站姿,丽雪灼诡异的一笑,「对啊,难道表哥昨天没有觉得浑身很热吗?」

    其实在经过了那次和梅灵砂的谈话后,丽雪灼对纪悟言的感觉已经基本释然,也感动于两人间唯有彼此的情感,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太温吞,看得在旁边的他都急了起来。所以丽雪灼才决定小小的帮两人一次,否则凭他们那么瞻前顾后,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可在一夜中,丽雪灼也并不好过。

    白道武林人士与自己战了几个回合后便退了出去,似乎是因为群龙无首,并不恋战。于是漫漫长夜里,丽雪灼享受著从来没有过的煎熬——人的感情岂能说放就放,虽然是自己设计了他们,可毕竟还是有许多不舒服,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底。

    不过,丽雪灼到是不知道这两人在床上的许多曲折,否则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气没有消除,丽雪灼恰好又不是善于忍耐的人,所以今天他来的目的,其实就是登堂入室找麻烦了。竟然连纪悟言严命把守的地方也没顾得上,擅离职守就跑了出来,可见气得不轻。

    而且一上来就是「春药」,显然想让慕容涤尘尴尬。

    「很热?」慕容涤尘眼波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是你做的?」

    被他这一看,丽雪灼心里却有些发毛。可还是倔强道,「没错,就是我做的。」心里却在嘀咕,他是不是被悟言吃了,所以心里记恨著我。

    可哪里知道接到的,是从慕容涤尘嘴里说出来的,冰冷冷的三个字,「谢谢你。」

    丽雪灼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

    连忙跳起来拍拍身上的水渍,丽雪灼还是不甘心,于是又道,「不谢不谢,帮帮悟言也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丽雪灼说的不算是假话,因为那时他在慕容家缠著纪悟言上药的时候,纪悟言的确有碰到过他的身子,所以丽雪灼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慕容涤尘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慕容涤尘不说话了,丽雪灼也说不出话来了——那两道目光,仿佛两把冰剑,扎得丽雪灼身上又冷又疼。

    等慕容涤尘终于走了出去,丽雪灼不断抚著自己的心口,不相信自己还活著。

    可还没等他庆幸多久,轰轰隆隆的声音此起彼伏。

    先是身边的桌子裂开,再是床,再是房梁,最后……房子塌了。

    可诡异的是,丽雪灼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砸到,坐著的凳子也完好无损。

    然后,慕容涤尘悠悠淡淡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凡事好自为之。

    听完这句话,丽雪灼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最后一个凳子,伴著丽雪灼的冷汗,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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