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你真的决定要娶那个女孩了吗?”赫克尔问。
“王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赫克尔将军?”安提墨回答。
“可是,这些天来,我们怎么也查不出那个女孩的来历,万一她是敌国的奸细,那王把她安排在皇宫里,不是太不安全了?”赫克尔解释道。
“但那个女孩现在是百姓们公认的女神……”不等安提墨说完,赫克尔就开口:“虽然说那个女孩的出现很奇特,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看见她有什么能力,谁能证明她就是河神的女儿?”
“这……”被他这么一说,安提墨也有些犹豫。
“是呀,是呀……”
“没错,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证明……”
“说不定真的是敌国的奸细,那可就糟了……”
卡修冷眼看着下面臣子们沸沸扬扬的讨论,安提墨发现怒气正在他的眼里积聚,才想劝阻,卡修早一步开口:“你们,都讲完了?”
臣子们看着卡修“微笑”的脸,终于意识到大家的失态。
“王……”
卡修一挥手,“婚事按原订的计划。但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打那伊丽娜娅的主意,听到了吗?”他的眼一一扫过众大臣。
“是!”
“是!”
“是!”
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没有什么事,大家就退下吧!”披风一扫,他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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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往后宫的路上,卡修开口问:“她最近怎么样?”
一直跟在卡修后面的克瑞很自然的知道王上指的那个她是谁:“还是一直坐在窗边。”卡修听了皱了皱眉,没在讲什么,却转了个方向。
“王上!”看那个方向,克瑞当然知道他的王要去哪里。
“你就留在这里。”
什么?他可是王上的贴身侍卫也!怎么可以离开王上那么远?但是,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哎,主子的命令又不能违背,他们做下人的还真是难!
卡修才走到后宫大门,看见两个睡倒在门前的士兵,卡修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挥手佩剑出鞘,两个士兵的脸上出现两道血痕,顿时两人惨叫出声。没有理会俩人惶恐磕头的样子,卡修直径打开门,走向床边。
“来人!”他大声的叫。
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泠嫡,一看见卡修在房间,泠嫡吓的跪在地上,“王,王上……”
卡修阴郁的看着泠嫡,“人呢?”
“人?”泠嫡不知所以然的看向床上,一见床上无人,她惊恐的跑到床边,“小姐,伊丽娜娅小姐呢?”
卡修一手拎起泠嫡,“该死的,现在是我问你,伊丽娜娅到什么地方去了。”
望着盛怒的卡修,泠嫡几乎说不出话来:“小姐,我,我不知道,我,她,我……”
看她吓的语无伦次,也知道即使问她也不会问出答案,他突然放手,让泠嫡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人,马上把皇宫各个门关起来,给我把那女人给我找出来!”
找,找到了,在闪过众多的士兵后,逸恬终于找到了关押阿奴的地方。逸恬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步阶梯,只是每每往下走,她的心就会颤抖一下,一股股臭味迎面而来,到最后,逸恬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坚持走下去,然而,当她看见眼前的狼藉时,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呃……”
阵阵的腐臭的味道不住的冲击着逸恬的嗅觉,她甚至不能确定眼前躺倒在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
老天,如果阿奴被送到这里来的话……
“阿奴,阿奴你在哪里?”她小声的叫唤,没有回音,周围几乎是一片死寂。
她试着更向前走,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很会躲,伊丽娜娅。”
僵硬了身体,却在逸恬紧咬着下唇的坚持下,慢慢转身,勇敢的看着站在阶梯上面的卡修,阳光从背后照射下来,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一丝冷风从地下飘上来,逸恬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瘦小的肩因为恐惧而颤抖着,逃不了了,真的逃不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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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布置的富丽堂皇,比她先前所住的房间华丽万分,逸恬撑起虚弱的身体,待昏晕的脑袋恢复些清醒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透明的几乎不遮体的淡黄色薄纱。
她喘息一声,更加困惑不安,寻找到一面铜镜,呆若木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原先杂乱的头发已经被仔细梳整过,戴上精致的黄金凤冠,黄金凤冠上刻着代表伊洛克河神的肖像。
咚的一声,她因为失去镇静而松了手,铜镜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吗?”阴柔的询问从阴暗处传来,她惊讶地喘息,本能地遮掩住几乎与赤裸无异的娇躯。
看到卡修正坐在扶手椅上打量的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一开口,带着颤音的话语泄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我要干什么?”卡修玩味的反问,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慢慢向她走来。
看清他眼中的欲望,逸恬脸色刷地变得雪白,绝望地往后退去,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三步之遥,在旁人的眼里,他们两个更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知道眼前的猎物决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所以猫在吞噬自己的猎物前总会悠闲的斗弄它一番。
或许是失去了玩弄的兴致,卡修冷冷一笑:“你似乎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逸恬摇头退步。
“只要是在我的领土里,任何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扯住她身上的薄纱,往下一撕。一用力,狠狠的把逸恬抛向不远的大床。
“不……”
顾不得全身传来抗议的疼痛,逸恬弹起身来便往门口跑,卡修似早料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在逸恬就要离开床边时,用力拉住她来不及离开的脚踝。下一刻,强壮的身体毫不怜惜的压在逸恬的身上。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逸恬尖叫出声,惊愕的瞪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瞳孔中反映着痛楚、挣扎与绝望。
她拚命的挣扎,反抗,想推开身上的重量。
卡修抓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固定在头的两侧,虽然她的力量根本伤不到他半分,却也阻饶了他的行动。
“你以为你能逃的出我的手心吗!”
“救命,谁来救救我呀。”
卡修冷笑一声,眼中因为看到她赤裸的身体而充满欲望。低头用唇封住她的叫声。逸恬不停地蠕动,却是呼唤出他更多的情欲。
“放弃吧,没有人会进来救你。”他嘲笑她的痴心妄想,稍稍起身,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男性的结实与坚挺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
逸恬倒吸口气,惊喘的抗拒他再次覆下的身体,雄性的象征抵住她蠕动的下身,颤然的低鸣从喉间窜出。
“不要……求求你……不要……”
用尽一切的力量,依旧无法抗拒卡修了力量,一刹那,逸恬终于绝望的放弃了所有的抗拒,来到这个时代,这是第一次感到彻底地绝望,或许她真的太天真,天真的以为伙伴们一定会找到她,却不曾想过她们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自己。
宿……
有些惊讶于逸恬的放弃,但这并不能阻止卡修的施暴,短短的停顿,卡修再次低下头伸出舌继续往下游移,温热的唇在颈项上留下湿濡的痕迹,在造型完美的高峰上流连不已。
告诉自己应该放弃,可是,心是放弃了,身体却本能的抵抗.
不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欧阳宿,欧阳宿你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宿……”她痛苦地叫出声。
“宿?”卡修眯起双眼看着身下的逸恬,“他是谁!”
“他……”逸恬屏息的不敢乱动,连眼都都不曾眨一下,倒映在她眼中的是卡修狂乱的眼神。
“说!他到底是谁!”卡修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因为一个名字而耿耿于怀。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某个痛处,让他单只听到这个字就压不住全身的火焰。
“欧阳宿,他叫欧阳宿,我所爱的人。”尽管逸恬震摄于卡修眼中的怒火,但一想到欧阳宿,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大声说出心中牵挂的人。
“欧阳宿!你所爱的人!”这句话几乎是从卡修的牙逢里迸出来的,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逸恬,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敢说出口。
“你竟然敢在我的怀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卡修猛地加重对逸恬双手的钳制。
“我……”
“我就不信,等你成为我的人还会去想那个男人!”话音刚落,卡修毫不留情用膝盖顶开逸恬的双腿。
“不……”
就在逸恬奋力反抗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跟着我念:空中的水精灵,倾听我的呼唤,……”
“空中的水精灵,倾听我的呼唤,雾气,散……”
原本清澈的子夜,随着逸恬嘴中喃喃的咒语,整个房间都被雾气所笼罩,周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趁卡修因为眼前突然的变化而失神,逸恬抓起半褪的衣服冲出了房间。
原本静寂的黑夜突然变得灯火通明,逸恬小心的闪过从身边走过的士兵。身后传来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没有时间多想,逸恬侧身躲进一旁的小黑洞里。
等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脚步声时,逸恬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漆黑的周围被火把照个通红。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熊熊的火光把卡修王阴怒的脸照的清晰。“这么想逃离我?嗯?”他走到逸恬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颚。
过重的力量让逸恬痛的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学不来乖的。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这个皇宫,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来人,帮我把这个女人带到奴隶房里,让她每天和那些奴隶一样到采石场工作,直到……”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而逸恬清楚的看着他眼中的愤怒与残酷,“直到她求饶为止。”
“我不会求饶的。”轻柔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改变的坚决。
“很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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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恬任士兵把她带到奴隶房中,所谓的奴隶房其实与地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阴暗并且肮脏,整个奴隶房用木栅栏隔离成一个个房间,每个房门上都用一条又长又粗的铁链上了锁。因为地方太小,那些奴隶只能坐着入睡。
对这一切,逸恬试着让自己视而不见,对她来说即使是再肮脏的地方,也比那个充满危险的后宫好,在这里,她不用担心自己被那个邪恶的卡修王轻薄羞辱。
“如果您后悔,随时可以跟我讲,我会带你去见王上的。”克瑞尽责的在把逸恬送入“牢房”前,把卡修王的意思再表达了一次。
“不,我不会的!”而逸恬也再一次的挺着腰竿坚决的回绝。
克瑞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姑且不说卡修王的身份,光是凭王的外貌,也多的是女人为他疯狂,但这个女孩却是不择手段的要离开。
逸恬看着克瑞落下锁摇着头离开,她这才无力的跪坐在墙角,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即使是大声的呼吸都不敢。直到此刻,她才能确定自己脱离了魔爪。
“咦?小姑娘,你不是阿奴的妹妹吗?”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阿奴的妹妹?是伊丽娜娅吗?”
在縻勒,人们为了赚钱,会到采石场工作。在这里既有终身为皇亲贵族们工作的奴隶,也有像阿奴一样,在不是庄稼收获季节到这里做临时工人的。伊丽娜娅曾为阿奴送过饭到采石场,又在采石场里救了被毒蝎子咬伤的阿奴,这里的人大多都听过她的名字。
“伊丽娜娅?真的是那个伊丽娜娅吗?”
“她在哪里,让我看看。”
一时间,死气沉沉的奴隶房瞬间沸腾起来,所有的人都拚命的向逸恬挤过来,希望自己能目睹到传说中的伊洛克河神女儿。
“大家好。”
人群的挤压并没有让逸恬感到丝毫的紧张。在这些清一色的男子里,有老有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占满泥土以及隐隐发臭的身体都表明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洗过澡了。但逸恬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善意,他们的眼睛是清澈的,显示着他们对她的好奇及热切。
“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您不是应该在皇宫里的吗?”前两天,大家一直在传伊洛克河神的女儿伊丽娜娅被近卫长依卡拉接进宫里了。
“是呀!是呀!”
“我……”她该怎么说?说她宁愿待在这里做奴隶也不要在后宫中?
“呜……呜……”
一个轻微的声音传进逸恬的耳中,痛苦的呻吟是被病魔折磨时所特有的。有人生病了!
“他怎么了?”
穿过众人,逸恬小心的走到另一个墙角,那里果然有一个紧缩成一团的小人。
那个孩子全身都在打颤,冷汗甚至浸透了他厚厚地麻衣。
“他叫西蒙,十六岁了,三年前被他的父母卖到这里做奴隶。”
他已经十六岁了?怎么可能,看他瘦弱的样子,顶多也就十一、二岁。
“前两天,他受了风寒,就一直在发烧。”
“难道都没有看医生吗?”
“医生?怎么可能,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医生。”
“可是,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发烧呀,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伊丽娜娅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命根本就不值钱,何况,如果让看管的人知道这里有人发烧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呀!”
“不堪设想?为什么?”
“在这里,一旦有人生病,就会把他送到死亡之家,那几乎与等待死亡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像西蒙这样发烧的人,主事的人因为害怕这会是瘟疫,就会把与他同房的人都杀死。”
“好残忍!”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发烧,就要株连同房的人,这简直是无法想像的残暴。
“水……让我喝水……”微弱的声音喃喃的哀求着,微睁的双眼在看见身边的逸恬时,竟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你……你是神女吧……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话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希望,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泪花在逸恬的眼眶中打转,她不知道在这短暂的十六年里,小男孩是收了多大的苦难才会把死亡看成一种解脱。
她要救他,她一定要救活他。一股信念由心底燃起。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逸恬迅速的把西蒙抱在怀里,并且从腰间的小包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他的嘴中。
“西蒙,坚强点!”她为他打气。
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都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几乎没有多久,西蒙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地平缓下来,发烫的额头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逸恬温柔的用刚才撕下的衬衣为他拭去汗水。西蒙那双乌黑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他醒了,他醒了!小西蒙醒啦!”
“哇!太好了,奇迹呀!真的奇迹呀!”
雀跃的欢呼声似乎震动了整个奴隶房,即使看管的人跑进来阻止,也压抑不住众人的喧哗。
“老伯,哪里有水?”
“伊丽娜娅小姐,你还不知道吗?自从半年前开始,伊洛克河里的河水就不断减少,现在整个縻勒都处于干旱状态,连外面的平民都没有水了,何况是我们这里呀!”老者苍老了脸上布满了沧桑,干涩的嘴唇证明着他所说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人祸或许还有人为的解决的可能。可是天灾又有谁能改变?
“难道连一点水都没有?”
老人没有回答,无言的转过身离开,不一会儿就颤颤巍巍拿着一只破碗走到逸恬的面前。
“呀!”逸恬惊呼一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手中的碗,那碗中盛了满满地一碗水。然而这水,虽然不至于像墨汁一般黑,但厚厚的黑色沉淀物却是占了大半碗,不仅如此,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灰尘。凑近一闻,这水还有股难掩的异味。
“这就是我们现在喝的水。”
怎么……怎么可能,这种水怎么能喝,喝了这种水即使是身体健康的人都会生病,何况西蒙现在还很虚弱。
“不能向外面要一点吗?”
“您还不明白吗?那些贵族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生命是不分贵贱的。逸恬直觉的想开口说,但随即想了想,即使自己这样说又能改变什么呢?如果没有水,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外面的贵族,都将面对死亡。
她该怎么做?
逸恬无助又茫然的跌坐在西蒙的身边,看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这些人的脸上所表现的意思分明是希望她能帮助他们,难道他们真的把她当成神女了?虽然她的灵力比过去强了许多,但是这还是不能帮助她寻找水源呀,该怎么办?如果云在就好了,或许她控风的能力可以帮助他们。
“小姐,伊丽娜娅小姐,您救救大家吧!”老人苍老的声音充满企求。
怎么办?她想帮助他们,却是有心无力。
水,哪里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