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场吵成一团,但被女人包围在中间的主角贺绍桦却百般无聊,只想快快离去。
果然他老了,居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玩,只想到回家一途。
「大哥,你今天生日,愁眉苦脸的就不像寿星了,来,笑一个嘛!喂喂,是不是妳们不够热情,我大哥才皱着眉头?」受欢迎的贺绍威,好不容易从另一群人中脱身,赶过来关心大哥。
「才不是,你哥是不是故作矜持?一点都不像你形容的那样。」
「对啊,连酒都不喝,你看……一滴,真的是连一滴都没碰。」
众美女此起彼落的抱怨着。
「好啦好啦,让个位,我们一起来同欢吧!」贺绍威挥着手,要她们挪个位子给他坐。
心知肚明兄长的个性,但为了不扫兴,他故意对这群美女谎称大哥是外冷内热的人,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不近人情,实际上大哥人很好,且希望今晚能找个佳人相陪到天明。
经他这洋洋洒洒的形容,众人当真以为大哥同他一样,是个很会玩又风流倜傥,周旋于女人堆的性情中人。
「可别忘了我。」小弟贺绍洋也卡了个位,坐下后朝贺绍威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二哥,什么时候开始?我很期待你的安排。」
三兄弟一字排开坐在沙发上,成了美不胜收的画面,尽管帅气的长相皆是一时之选,却各有各的特色,吸引不同的人群。
老大贺绍桦性格刚毅木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犹如周敦颐在「爱莲说」中所提的「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君子,曾交往对象零人。
老二贺绍威是个把妹高手,电眼一扫射,便有不少女人被电得酥麻麻,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快,可惜甩人的技巧不太高明,所以常惹来不少风波,曾交往对象三十几人。
老三贺绍洋介于两者之间,虽是万人迷,也对每个女人都好,但因态度一致,搞得好像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其实是个标准的表里不一的男人,人称「笑面虎」,曾交往对象零人。
「OK,现在进入重头戏,欢迎重金礼聘的钢管女郎,为今日寿星大跳钢管秀,然后我们拍手将他们送入『新房』。」贺绍威大声介绍后,首先鼓掌,然后大家的拍手声此起彼落。
「可是怎么没看到钢管,该不会是……」突然某人发出疑问,接着贼贼笑着,「有人要当那根钢管吧?」
「宾果!这项重责大任就交给……」贺绍威将手指向贺绍桦,「寿星先生,来,请出列。」
「绍威,别闹了,」贺绍桦没好气的闷哼。
「大哥,今天开心嘛,你的三十岁生日当然要与众不同,而且别忘了你答应要全程听我们的,所以……上,快点。」贺绍威拉起贺绍桦将他推向前,「来,大家给寿星一点掌声。」
啪啪……
随着众人的吆喝,门缓缓开启,首先出现的是一只修长美腿,勾住门边使力带出纤细身材,那是一个身穿三点式,下身有及膝流苏缠绕的女人,她的脸被丝巾半蒙住,加上昏暗的灯光,看不清长相。
女人扭动灵活如蛇般的腰,靠着门板上下移动,一双迷离水眸直直凝睇场中央呈现僵硬状态的贺绍桦,唇微微上扬后,美腿朝前伸,落地,身一挺,另一只脚随之滑向前,如同妖姬般伸展曼妙的身段,来到贺绍桦身边。
此时只剩音乐伴随女人的热舞,众人全屏气凝神的欣赏,当女人的手轻轻抚在贺绍桦的脖颈,腿同时环住他的腰际,俐落的一蹬,悬空紧贴在他胸膛时,「喝喝喝」的烘闹声瞬间流窜整个炽热的空间。
氛围纵使再热闹,再喧哗,贺绍桦依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任由舞者在他身上磨蹭,就在此时,耳畔隐约响起不太真切的声音。
「不喜欢,也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谁?」贺绍桦拢起眉心轻声道。
「年纪轻轻的皱什么眉?」像在回应他的询问,女人的脸遮住了他的视线,手背轻轻画过他的额头,似乎想抚平他眉头的皱褶。
因背光,蒙胧昏暗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妳管太多了。」
「我不爱管闲事,只是既然来参加,就不要故作清高,摆出格格不入的表情,这样大家会玩得不尽兴,相信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威胁你来。」
「应该说我是被骗来的。」贺绍桦嘲弄自己的天真,轻忽弟弟们的玩乐本事,以为是很单纯的找几个亲朋好友替他过生日,怎知到了这里后悔已来不及,总不能半途落跑,搞砸愉悦的气氛吧。
「满有趣的话,那待会的节目,你也不知道啰?」女人讶异。
「还有?」贺绍桦的眉皱得更紧了。
「我先不说,让你期待一下。」女人故弄玄虚的用指腹点了下他的唇瓣。
「快告诉我!」
贺绍桦着急的催促,女人却不再多言,因周围的嘈杂在不知下觉中跟着音乐的暂且落幕而稍稍平缓,这时女人也离开他身边,站在一旁。
贺绍威走近,拍着贺绍桦的肩头,「各位亲爱的朋友,今晚的生日Party即将结束,要续摊的就留下来,我请客。」
「耶!」欢呼声四起。
「先听我说完,现在我们先恭送他们到新房。」
「什么新房?」贺绍桦出其不意的扯住贺绍威的手,将他拉近身,用着极轻的口吻斥问,不懂他何以从舞者要进场表演时就一直重复这句话。
「到了就见分晓,别急。」贺绍威绕过他,来到女人身旁,暧昧的将一把钥匙交给她,「麻烦妳。」
「好的,交给我,一切搞定。」女人接过钥匙,迅速的扣住贺绍桦的手腕,「走啰,寿星大人。」
「去哪里?」虽然还搞不清状况,但能离开这个对他来讲实属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是没有意见,但至少要明白绍威在搞什么鬼,总不能被陷害。
「你听到了,我要带你去饭店。」
「去那里做什么?」
「不会吧,你那么纯情喔?当然是去做那档事。」女人毫不害羞的道。
「哪档事?」贺绍桦不敢相信贺绍威会做这样的安排。
「一男一女待在房间里会做的事,可别告诉我是盖棉被纯聊天喔。」
「不要开玩笑,我不去。」贺绍桦停止步伐。
「贺先生,你确定宁愿回PUB也不要跟我去饭店?」女人确认他的意思。
「我不会回PUB,也不会跟妳去饭店,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家。」
「那你小心喔!」女人深不可测的瞅睇他。
自己家里有什么需要小心的?贺绍桦不置可否,「怎么说?」
「你弟料到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已经跟饭店的人讲好,若我们半小时内还没到,就跟他联络,他会带一群人杀回家,至于要做啥,我就不晓得了。」女人毫不隐瞒的告诉贺绍桦他弟弟所打的主意。
「我宁可跟一群人待在家里,也不会跟妳到饭店做那件事。」士可杀不可辱,到这时他才惊觉被两个弟弟设计了。「我弟有付妳钱吧,拿了钱没办事不是更好,妳可以走了。」
「能不费功就赚到钱,当然是件很高兴的事,只是你换个方向想,跟我到饭店待个一小时,甚至两小时,至于这段时间要做什么,我们商量好不就行了,你省得麻烦,我也可以堵你弟的嘴,何乐而不为,说不定这样你弟以后就不会把脑筋动到你身上了。」女人理智的分析利弊得失。
他闻言觉得有理,若要他在吵嚷到头昏脑胀的地方与跟她到饭店聊天做选择,很明显的后者是个极大的诱惑,至少他能图个安静。
作好决定后,他道:「走。」
「考虑好了,回家或饭店?」
「对我好的地方。还有,请妳把衣服穿上,不要随便暴露身体。」贺绍桦脱掉外套递给她,要她洁身自爱。
女人不敢置信的盯了他几秒,思绪飞快的流转后,接下他的好意,将拎在手上的袋子往背后甩,遮掩住未拉紧从缝隙便一览无遗的衣物,那是她打算在完成任务时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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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总算赶在半小时内进入房间,免了贺绍威杀回家堵人。
以为能图个清静的贺绍桦,坐在靠窗的躺椅上,吐着大气时,女人却突如其来的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后扣在他脖子,他慌乱的推拒。
「说好不做的。」
「那是缓兵之计,我可是很敬业的。」女人魅惑的指尖顺着他的下巴来到领口,正欲解扣子时,贺绍桦猛然站起,她便硬生生的跌落在地,屁股撞到的痛楚引出她的低呼,「哦!」
「如果妳再这样,我要走了。」贺绍桦快步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时,身后却传来开怀大笑,他不解的转身,「笑什么?」
「哈,你好可爱喔。」姜佩瑜笑到流眼泪。
今天她是临时上阵,接下这份工作的朋友突然重感冒,请求她协助出场。
她原本不肯答应,因为在舞厅跳舞的人很多都会跟客人出场,当然拿到的钱确实比较多,起初朋友进入这行工作时,她极度反对,无奈朋友的状况紧急,必须跳入火坑赚钱偿债,她也没立场再多劝阻,只好祝福她。
所以朋友哀求她这件事时,她很抗拒,但朋友说如果找舞厅里的其他同事,她一毛钱都拿不到,这笔钱足以撑过这阵子。
为了不让朋友赚不到这可观的进帐,她勉为其难的答应,朋友教她几个跳钢管舞的技巧后,本身学舞的她很快就抓到要诀,要来之前两人还商量好用安眠药迷昏他,以确保她的清白。
只是她没料到会遇到如此忠厚老实的男人,跟她猜想的全然不同,原先以为他肯定很风流,会玩不同的把戏以提高性致,殊不知他不仅末受女色的诱惑,还拿外套给她穿,以遮蔽穿着单薄的身躯。
然而当他坚持要回家时,为了朋友能顺利拿到剩下的钱,她必须完成工作,不得不透露他弟的另外安排,把他拐来饭店。
来到房间后,他谨守君子之礼,与她保持距离,见状,她一时兴起戏弄试探他的念头,而他的反应竟像只小猫般羞怯的跑走了。
好男人!
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惹来贺绍桦的不以为然。
「有那么好笑吗?」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一下如妖精般企图迷惑他,一下又像小朋友笑得如此高兴,令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因为你的行径……好像被吓到的样子。」姜佩瑜毫不避讳的道,敛起笑颜,慎重的向他致歉,「贺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是故意的。」
「妳以为这样很有趣吗?」贺绍桦不认为有趣,板起脸孔教训她。
他极富威严的神态,彷佛执教鞭的老师,正在责骂不乖的学生,姜佩瑜迅速收起嘻皮笑脸,恭敬的点头称是,「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还下次?今晚踏出这个房间后,就没有交集,走在两条平行线的他们应该不可能有再碰面的机会,贺绍桦不免觉得她的话啼笑皆非。
抛开这思绪,他淡然的说:「该来讨论正事了。」
「是。」这次姜佩瑜不敢再有任何不正经的想法,正襟危坐的顺他的意。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他们相安无事的在房间内推演剧情,唯恐稍不小心,被很有经验的贺绍威识破,不过却折腾了同样没有做过的姜佩瑜,因她在这场戏里扮演的是「收钱办事」的舞娘。
幸好夜校同学们平日教导有方,有事没事就爱在她耳边讲性事,形容入骨到巨细靡遗,似乎在比较谁的功力最了得,而她经常听完后,大呼「真的吗?不会吧?」这样的话,反正她们爱听,她顺应民意!
「还有遗漏吗?」贺绍桦表面虽平静,其实胸臆正翻滚着羞赧的潮浪,感慨自己居然沦落到在饭店房间里跟女人研究性事。
唉!多亏那两个天才宝贝弟弟。
「没了吧!啊--惨了。」姜佩瑜蓦然想起贺绍威耳提面命的事。
「有事直接讲,不要大惊小怪的乱叫。」贺绍桦受不了女人的手足无措。
「好啦,也不是我爱乱叫,实在是因为……嗯,我想你听了也会想乱叫的。」经他正经八百的一喝,姜佩瑜悻悻然的应声。
「快说。」贺绍桦催促。
「你弟要我拿保险套给他。」姜佩瑜颇尴尬的说。
「他要妳就给他,有什么吗?」贺绍桦直觉答腔,在意识到她眼神不对劲时,他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妳确定?」
「嗯,这很困难吧?」姜佩瑜点头,明白这是折腾人的要求。
「废话,搞什么!」贺绍桦烦躁的爬头发,在房内来回踱步。
工作效率高,随机应变能力够的他,着实被弟弟出的难题给打败,他要去哪里生出办完事的保险套?
「我说嘛,你听了也会乱叫,不,看你的表情是想跳脚。」
「不要说风凉话,快帮忙想办法,该如何把保险套弄到手。」贺绍桦更显漠然的脸,道出不容姜佩瑜置身事外的话。
「关我什么事?」姜佩瑜撇清责任,不愿蹚浑水,虽然她已经撩下去了。
「是谁说好商量,两人套好口供就行?」贺绍桦拿她的话逼她就范。
「但是这个太难了,总不能要你DIY,把东西射进保险套里……」被他锐利的黑眸刺中,姜佩瑜马上改口,「你觉得呢?」
「隔壁房?」贺绍桦提议。
「拜托,你的建议也不会比我高竿,你以为人家会理你?」姜佩瑜耻笑他不可能成功的想法,「而且你怎么知道哪间房住了情侣或夫妻?我还是觉得你自己来比较快。」
「妳以为说来就来吗?又不是电视,遥控器一按,画面就会出现。」更何况还损及他男性的颜面,在有一名陌生女人在的房间里DIY是何其怪异的事。
「这时候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你赶快酝酿情绪,想象你有欲望时的情形,还是需要助兴?」姜佩瑜急切的道。
「不用!」误以为她又要往他身上坐来挑逗他,他赶快拒绝,
「别怕,我是说看电视。」姜佩瑜察觉到他变样的脸,得知他的思维,「要不要?」
「免了,我宁可自己来。」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全拜两位弟弟之赐。
「真的?会不会太勉强?」她眸子一亮,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原本还认为他会坚持到底,想不到狗急跳墙,他还是牺牲了自己。
「妳觉得呢?」贺绍桦不悦的撇嘴。
「好惨,居然被自己的弟弟陷害到这种地步,其实你也可以不理会,拿出当兄长的气势修理他们一顿,以后就不敢为难你了。」姜佩瑜可怜他的处境。
「这是他们的好意,况且我是打赌输了,要心甘情愿。」
犹记得输了后,绍威要他答应生日这天全程听他的,不可半途落跑,否则赌注不算数,要重新来过,出了PUB时他差点毁约,若非她的话提醒,他又得忍受下次绍威无法想象的计画。
那时他深感不对劲,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身为兄长的他怎能反悔?于是他硬着头皮上场,幸亏老天垂怜他,遇到有良心的舞娘,要不然现在他可能会躺在床上喊救命,跟请来的舞娘讨价还价。
「看在你心甘情愿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姜佩瑜从袋子里取出用好几层塑胶袋装的浓稠液体,「猜猜这是什么?绝对不是浆糊。」
乍见,贺绍桦的脑袋轰轰作响,怀疑自己的眼睛。
「妳……哪里来的?」
「从男人身上取下来的啊!」姜佩瑜白了他一眼,彷佛他是山顶洞人,连哪里来的答案都要间,「佩服我吧,我连这点都想到了。」
「妳是另有所图,才会准备这个,并非妳未卜先知,所以没啥好佩服的。」贺绍桦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一眨眼的时间,脸庞的惊异已全然褪去,换上一贯的面无表情,戳破她的诡计,「为什么?」
「嘿嘿!这个……可不可以先说好,知道后不要收回给的钱?」哦!她实在太不小心,马脚竟然被发现,希望别搞砸了。
「钱不是我付,我妩从决定。」
「也是,好吧,坦白讲我还准备了安眠药,本来要乘机迷昏你,假装我们已经办过事,这样就能跟你弟交差,只是没料到你根本一点想办事的意愿都没有,正好一拍即合,我才会跟你商量该如何圆谎。」
她避重就轻的说,略过她非本尊而是代打人的部分,尽管他们有相同的目的,却不代表他能严守秘密,为了保险起见,有所保留比较妥当。
「妳都是收了钱,然后这样设计客人?既然不想做,何不在一开始便拒绝,难道没想过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有意外?」贺绍桦对这样的工作态度,感到不以为然。
「你先别生气,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是我今天不方便,才会用这方法企图蒙混过去。」为了避免拖累其他做这行的人,姜佩瑜连忙解释。
「不方便一样可以拒绝。」贺绍桦不接受她的借口。
「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姜佩瑜歉然望着他,寻求他的怜悯,免得他心生悔意,不跟她一起完成任务,就拿不到剩下的钱。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挑起他的同情心,深知从事这行的逼不得已,也不再拿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评论她。
「算了,妳要怎么做不关我的事。」
「那钱?」她担忧的问。
「别担心,今晚我们两人算是互相利用,自然彼此都要保密。」言下之意,已很清楚的表明他会谨守今晚一事,不向第三人提及。
「没问题,谢谢你。」姜佩瑜感动的化去愁容致谢。
她微微上扬的唇角,甜美得令人动容,他急切的转移话题,掩饰心中下经意被撩拨起的悸动。
「嗯,问题解决,我们该离开了。」
「是呀,能不能等我换套衣服。」
「请便!」
几分钟后,从浴室走出来的是位截然不同的女人,之前她浓妆艳抹,风骚味十足,现在清纯可人像个邻家小女孩,未擦化妆品的脸,粉嫩得吹弹可破,莹亮的水眸,清澈得彷佛能挑动平静的湖水,荡漾起圈圈涟漪。
发现自己失控的凝睇她,贺绍桦移开视线,淡漠的说:「可以了吗?」
「好了,我们走吧。」
出了饭店后,他们分道扬镳,如同来时般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各自延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而去,不过这份分离却多了些许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