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大半天,季诩还是不太能肯定地自问着,对于未来,她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在发呆?”陆费乜夏挺拔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的投射,也打断了她一连串的回想。
“是你。”季诩轻掀眼睫望了他一眼,随即娇羞地低下头,轻轻放下手中的绣品。
“闷吗?”看着这张不知打哪刻起就时常萦绕他心头的脸蛋儿,陆费乜夏不由得心跳加速。
季诩摇了摇头始终不敢正眼与他相视,“有件事想问你。”
“请问。”望着娇美如花的季诩,陆费乜夏心里头又不由得怦然心动地大捶擂鼓。
“你为什么会上我家提亲?”再怎么说他们也称不上熟稔,对于陆费乜夏的动机,她始终摸不透。
“这……”要他从何说起?“不瞒你说,我第一眼见着你时就被你吸引了。”
“第一眼?”季诩疑惑地抬起头来瞅着他,“上回我嫂子在安国寺昏倒那时吗?”她记得第一次看见这号人物是在那时候呀!
不可能!
那个时候他早已上门提亲了,这么说是在更早以前哕!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陆贾乜夏摇着头笑得腼腆,“是在安国寺没错,但是在更早以前。”看着季诩毫无印象的表情,他只好招了,“有一回我班师回朝打安国寺经过,正巧看见一位善心的小姑娘不管自己的死活,从一辆大车前将一名老妇推开免于危难。”
这事她记得,“那个老婆婆是从外地来的,长途跋涉后有些中暑,突然遇着那样紧急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反应。因着我的冲动,害婍洄吓得直跳脚。”
“幸好你没事。”那时他也着实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正准备要冲上前去,就见她被婍洄搀扶起来。
看着一位千金小姐被个婢女骂到臭头,却一点也没有反击,只是赶紧上前去探视老妇的情况,他不免有些讶异这是对怎样的主仆?
“原来那时候你在一旁。”季诩这才明白两人的机缘是怎样种下的。
“要不是行进的队伍速度缓慢又远远落在后头,我一定会上前去认识你这位舍身为人的女英雄。”他心里还直叹可惜呢!
“我还以为你是要上前先我一步去救人呢!”季诩好笑地说。
“纵使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一瞬间赶到的。”陆费乜夏回她一个尴尬的微笑。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既然他说当时相距极远,哪里瞧得出来她是长啥模样呢?
“一开始是对你的义举颇为激赏,于是派了家仆前去打听,而后当我们大队人马行经时,更震慑于你的美貌。”一得知季诩尚未婚配,他便兴匆匆地上门提亲去。
“这么说来你是以貌取人哕?”见了她长得还算入眼才决定上门提亲,要是她长的其貌不扬,陆费乜夏还会到她家提亲吗?“还是打听的结果,知道我是季家小姐,所以才决定上门提亲?”季诩很难控制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
“容貌或许让我一时惊艳,但你的好心肠才是让我喜欢的因素,至于你的家世,说来的确是很不错,不过我并不以为自己比你差呀!”陆费乜夏将他的想法告诉她。“倒是你,我长年在外很少回来,不晓得你竟是这样抢手。”虽然季诩没有婚配,可等他上门说亲时才晓得已经有多位媒婆上门提亲了。
“让你笑话了。”想她季诩哪里抢手了?还不是她季家的名声在外炫人,让她的身价水涨船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费乜夏反倒认为这些人都同他一般好眼光,识得季诩的美好。
“我没你以为的好。”季诩谦逊地表示。
“听说季夫人属意将你嫁给笪大夫。”看来他们两人是无缘结成连理了,陆费乜夏苦笑道。
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成家的念头,好不容易遇着了这么一个,却似乎与他缘薄。
“笪渊是个很不错的对象,不畏逆境而显达。”虽是情敌,但他仍旧保有他的风度。
“说实话,我跟这些提亲者一点也不认识。”说来可笑,她却得在这之中选个丈夫,真是荒谬。“婚姻是影响极深远的一桩大事,却仅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要我嫁。”她好生无奈呀!
“你有自己中意的人了?”见她愁眉不展,对婚事极度不满又无法自主,陆费乜夏猜想着缘由。
季诩摇了摇头,看着他趋近的脸,又小鹿乱撞地胡乱点头。
“你不想嫁给笪渊吗?”见她这副模样,一点都没有待嫁娘的喜悦,他兀自猜测道。
她眉头深锁地愁着张脸。
忍不住心里头的窃喜,陆费乜夏小心翼翼地问:“我以为街坊间流传着你要嫁人笪家?”
“我娘的意思是这样。”季诩答道。
“那你的意思呢?”陆费乜夏屏息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季诩看了他专注的神情一眼,又害羞的垂下头。
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家,更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也是吗?”他好怕季诩会点头,可又不得不问个清楚。
“我……我不知道。”说着,季诩便快步跑了开,独留下悬着心的他。
“你找我?”阚亍一进到大厅,就见到等候他多时的陆费电夏。
“你快放了季姑娘她们。”一出口就直接切人正题,果真是陆费乜夏的个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绑着她们了?”阚亍眯起眼来观察陆费乜夏异于平常的反应。
“她们不是被你给捉来的吗?”他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婍洄是这么说的,还说阚亍有意娶季诩,“你喜欢季姑娘?”
“谁不喜欢那白细幼嫩的姑娘?”阚亍说得不见正经。
“你配不上她。”陆费乜夏听得刺耳。
“哟!兄弟,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瞧不起我了?”阚亍搭着他的肩,语带促狭地问。
“季姑娘的家世是你攀不起的。”陆费乜夏企图劝说他放弃。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相信季家人还会反对。”阚亍胸有成竹地自大表示。
“我不准你动她!”陆费乜夏用力地推开他。
“老大,你是怎么了?”阚亍偏着头将脸凑上前去。
“你知道她是谁吗?”陆费乜夏口气不佳地质问。
“废话,要不我将她请上山来干嘛?”咕!真是不识好人心,想他坏了一向维持的好名声是为了谁呀?
“请?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陆费乜夏没好脸色地白了他一眼,真不晓得他在搞些什么名堂?
“听谁说?”阚亍脑子一转,马上就联想到护主心切的婍洄,“那凶婆娘跟你告的状?”见陆费乜夏没答声,阚于语气不善地开口,“那娘儿们说的话也能信吗?”
“要不换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费乜夏大方地给他一个自清的机会。
“怎么回事?”阚于夸张的嚷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厶——哦的好兄弟?!”
“什么意思?”怎么他都听不明白?
“你被季家拒婚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人家姑娘就要嫁给姓笪那小子了,你是知不知道呀?”阚亍实在替他感到惋惜。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陆费乜夏说得坦然,可心却在淌血。
“你就这么轻易让她溜走?”难得陆费乜夏有喜欢的姑娘,可偏偏那势利的季夫人要让他悔撼。
“不然呢?”他又能如何?“季姑娘也许根本看不上我。”这是他被拒婚时的第一个想法,而那日季诩的反应更让他没有什么信心。
“你怎么知道是季姑娘的意思,还是她家里人的看法?”阚亍总算懂得他的心结。
“不管如何,季家和笪家的结盟早已人尽皆知,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陆费乜夏硬着声音说。
“我就偏不信邪。”依他看,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季姑娘想嫁的人其实是你呢?”
“不可能。”那她早就应该选择他了,又怎么会答应笪家的婚事?
“可不可能得当事人说了才算。”阚亍真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地死脑筋呢?
“你想干嘛?”陆费乜夏立刻起了戒心。
“我让你自己去问问她。”说着,他手一挥,将一把粉末撤向他,没一会儿就见颀长伟岸的身子瘫倒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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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请季姑娘出来。”阚亍领着一行人来到竹居,指挥若定地命人将季诩请了来。
“你想干嘛?”婍洄不悦地瞪着来人质疑着。
季诩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有事吗?”
“把她给我带走。”阚亍指着季诩对一旁待命的喽啰下令。
“喂!你要把我家小姐带去哪儿?”婍洄气急败坏地挡在季诩身前,不让他们有机会碰到她心目中高贵的小姐。
“当然是带去打扮打扮,不然怎么当新嫁娘?”阚亍模棱两可地对两人表示,随即命人强押季诩离开。
“你敢!”婍洄眼见小姐被人强行带走,不禁气冲冲地对阚亍直吼,“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老爷应该不至于对新女婿出手才是,喔?”阚亍故意挑拨着她的怒气。
“什么女婿?你这个人渣,我杀了你。”婍洄直扑向他的脸,趁他来不及防备,抓得他左颊满是指痕。
“该死的女人!”阚亍咒骂了声。“来人啊!把她关起来。”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现在还没空料理这臭婆娘,眼前那两个人的事最为要紧。
阚亍脸上不由得浮现奸诈的笑容来,“把季姑娘带去松涛院,将他们两个给锁在里面,你们看怎么样?”
“不成啦!”一个小喽啰跳出来讲话。
“怎么不成?”阚亍立刻板起脸来。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锁头怎么可能关得住老大?”那名喽啰又发表他的高见。
“说得也是,该怎么让他们乖乖待在松涛院面对面将事情摊开来讲个清楚、说个明白呢?”阚亍搔搔头心里没个准儿。
“当家的,我有种药可以让他们两个‘袒裎相对’,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那仙丹可花了他不少的钱子儿呢!
“好耶!我就不信老大可以像个圣人般忍住,呵呵!”真不愧是下九流的好方法,阚于欣喜地接纳这个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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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费乜夏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松涛院中,阚亍下的迷药并不重,只是让他睡了一觉。
他才坐正身子想要下床,却碰到一具软绵绵的女性娇躯。
嗄?!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让他魂萦梦系的俏佳人,陆费乜夏马上猜出是谁胆敢干下这等好事。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呢喃,轻触着那张引人注目的滑嫩脸蛋。
被脸上的搔弄给扰醒,季诩先是扇了几下浓密的睫毛,而后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你……”她一见到面前放大的俊颜,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我……我们?”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只记得被阚亍给带离竹居,然后还好心地炖了锅鸡汤请她喝,说是为了赔罪,还说他对婍洄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故意要气她的,要她放心,不久就要送她回家了。
这会儿……她迟疑地望着陌生的四周,她怎么会和陆费乜夏同处一室,两人还和衣躺在同张床上呢?
“没事,有人恶作剧故意捉弄我们。”陆费乜夏谨守分际地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是那个当家的吗?”季诩聪明地想起那人。
“阚亍是我的好哥儿们,你别怕。”陆费乜夏跳下床站在床侧盯着她柔美的侧股,一时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相信他没恶意。”她只觉得阚亍不知在图谋什么,但还不至于真的伤害到她。
“我送你回竹居吧!”他往门边移动数步,伸手轻轻一推,却没能动它分毫。“该死!”
“怎么了?”听到他的咒骂声,季诩疑惑地问。
“咱们给锁在里面了。”这一定是阐亍的主意。“没关系,这道锁还不构成威胁,我来将门给撞开。”陆费乜夏说着就要破坏门板寻求出路。
“呃!”季诩捂着胸口,只觉得身子有些许异样产生。
陆费乜夏急忙奔向前去,“你怎么了?”
“不知道。”季诩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泛痒,似有万蚁在血液里钻动,体内有股热劲儿直冒上来。
“这儿好像有点痒痒的。”她指着胸口羞赧地低下头。
“那……我去门边,你将床幔放下好搔搔痒。”陆费乜夏红着脸不知所措地往最遥远的一方移动。
“嗯!”季诩眼见他已退离床边,连忙将垂幔给落下,轻解衣衫好审视究竟怎么回事?
不着寸缕的她发觉身上并无任何异样,可她不自觉地用手一碰,却像着了火一般烧得更猛。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无法压抑那双手往自己的身上抚摸。
“嗯……”不经意出口的吟哦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而等在门边的陆费乜夏却是冒了一身汗,光听那气若游丝的娇吟,他实在很难把持住自己。
可季诩怎么会发出这般淫荡的声音呢?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啊!却又不敢回头任意张望。
“啊!”
季诩的惊声尖叫让他顾不得避讳,一把就掀开床前的纱幔,“没……你没事吧?”
这一幕真可谓是活色生香,那副令人血脉偾张的胴体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看得他本就黝黑的眼更显得幽然。
“啊!”季诩像怕被他的眼神给灼伤,连忙拉起一旁的簿被遮住她的身子,整张脸也倏地转红。
“发生什么事了?”陆费乜夏掉开头,不敢直视她。
“我……我……”她羞惭地直摇头,“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陆费乜夏总算敢稍稍看向她。
“这……这……”季诩含羞地望着他,一双眼娇媚得似在勾人一般,带着春情。
“是哪儿不舒服吗?”他自行猜测着。
“嗯!”她轻点了下头。
“哪儿?”陆费乜夏紧张地探问。
“这儿好胀、好难受。”季诩怯怯地表情好惹人怜,她不知如何是好地抚着胸脯对他表示。
“呃!”他呆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去帮你请个大夫。”愣愣地看着她呆了一会儿,陆费乜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甭请了,你就是她的大夫。”屋外传来阵阵笑声。
“阚亍,你快点给我开锁,不然我拆了你的松涛院。”陆费乜夏立刻朝外头大喝。
“我不介意。”阚亍大笑着准备开溜,“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点,季姑娘吃了我精心调配的鸡汤,再过一会儿可是会十分需要男人的,如果你不介意大伙儿兄弟替你代劳的话,尽管拆星放她出来。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就这么扬长而去,听在陆费乜夏的耳里可真是无比的刺耳。
“他说的什么意思?”季诩不甚明白阚亍的话。
“他给你吃了什么?”难怪季诩有这些奇怪的举动。
“鸡汤,说是给我赔罪的。”她开始怀疑起那锅鸡汤的内容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被下了春药。”陆费乜夏清楚地知道阚亍在玩什么把戏。
“春药?是什么作用?”她可没听说过这味药材。
“一种需得男女合欢才可解的下流药物。”陆费乜夏十分不齿地婉转解释给她听。
“啥?”怎么她还是没法子搞懂呢?
“你是清白的闺女自然不懂。”况且才刚论及婚嫁,自然还没人指点她夫妻间的房中术。“你放心,我不会辱了你的清白。”陆费乜夏信誓旦旦地对她提出君子的保证。
“清白?”她似乎有些明了了,“你是说……”
“除非做夫妻间才能做的那桩亲密事儿,否则你身上的药根本无解。”这次他解释得可清楚了吧!
“夫妻?”那不也很好?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放弃这个和他做夫妻的好机会。
他真的不想毁了她的闺誉,尤其她的身分很是敏感,“我知道你和笪大夫的婚事已经敲定——”
季诩摇着头按住他出声的唇瓣,“这婚事并不是我的意思,其实……”她微掀眼睫,欲语还休地瞅着他。
“其实……”陆费乜夏屏息地静待着她来证实自己心中方燃起的那一丝怀疑。
她该说吗?自己对他的那种感觉真的构得成情感因子吗?可要不是的话,她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惦着他,只愿意嫁他,甚至只想把自己交给他?
“我……”她实在羞于启齿表白自己的情意,只好垂下头闪躲他炯然的注视。
陆费乜夏极力压下鼓动的心跳,缓缓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硬是要她看着自己,“你不想嫁他吗?”
“嗯!”季诩轻缓地点点头。
“那你……”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曾考虑过我吗?”
季诩考虑良久后,终于深吸口气用力地点了下头,在这种时候也没啥好矜持的了。
“真的?!”他一颗心差点雀跃而出了。
“将军……”季诩轻声唉道。
“别叫我将军,难道你喜欢我叫你季姑娘吗?”陆费乜夏听到这声称呼可感到刺耳了。
不喜欢,季诩马上摇头。
“那我叫你诩儿可好?”陆费乜夏立刻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嗯!”季诩点点头,“可我该叫你什么呢?”
“随你怎么叫都成,只要别叫我将军。”他可不希望被“将军”这头衔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诩随即调皮地问:“那么陆费将军呢?”
“你故意的。”他立即反应过来。
“我可以……和你当夫妻吗?”季诩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她得趁现在两人都摊白的时刻问个清楚。
“但你和笪大夫已有婚约——”陆费乜夏强逼自己记得。
“我……我想嫁的人……不是他。”她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去。
“你会后悔的。”等她药退了,会羞惭得不敢见人的,况且她现在名义上已算是别人的妻子了。
“不……我要和你做夫妻。”若非药物她又怎么提得起勇气来,又如何和他坦承相对呢!
“我不能害你。”他忍痛地别过头去。
“陆费乜夏,你究竟对我有没有心?”还说要娶她,季诩哭丧着一张俏脸,对于体内的欲潮无法获得管道纾解十分不满。
这时候她脑子里哪还有礼教的存在?一个对她有意的男人,和她体内身不由已的燥热,她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
就让她替自己做一次主吧!她不希望未来的人生就这样被底定了,她想当自己的主人。
“我肯背弃我的婚约,你呢?就连爱我都不敢。”她虽然被药物所控而显得行为放浪,但心底却是清明的。
她是一百个愿意将清白葬送在他手上,只因为她那一颗芳心整个都系在他身上了。
“你难道不明白我这是在保护你?若我碰了你,后果是什么你知不知道?”陆费乜夏敛整神色地要她明白。
“早在我被掳上山的那一刻起,舆论就已经不会放过我了,在土匪窝里待上这么些时日,你认为我还有名节可言吗?”季诩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只要你还是完璧,总还有路可走。”对于悠悠众口他是知道的,“若你的清白被玷污了,可就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那不正好?我可以不用嫁人笪家,更不会再有人肯要我了。”她是千百个愿意的。
“我要你。”陆费乜夏不假思索地搂抱住她。
“那你愿意成全我了吗?”季诩嘴角挂着笑意地抬起头来。
陆费乜夏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无言地和她请求的眼神交会,交织出一片眩人的情网。
“唉!”最后,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投降了。
缱绻的夜是这么样的令人迷乱,一出出高潮不断的戏码在黑幕底下火辣辣地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