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下了整整一包的chun药,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包chun药还是她偷偷摸摸跑到货楼去找出来的,里头有好几种,她挑了最大的一包。药材类的典当品通常只要一过赎期,要是有用的便留为自用,没用的就是销毁。
货楼里有很多东西是这十几年累积下来的,因为之前处在乱世之中,甚少举行流当拍卖,所以典当品就一直存放着,直到去年才开始举行流当拍卖,而这些chun药自然是不可能出售的,只好继续放在那暗无天日的货楼里。
难道说那些chun药过期了?
是放了快十年了呀……她以为多少还是有些效用的,所以他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她要趁这当头跟他好好谈谈吗?
就当是老天给她及时悬崖勒马的机会,她从现在和他培养感情,一切应该是来得及的。
正当她脑袋转来转去时,殷远黑眸微眯,状似有些难过的微皱起眉,低吟出声。
周凌春吓了一跳,张大水眸直瞪着他……难道说这chun药还未过期,而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发作?
那那那……她要依原计划行动了?
“娘子,我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憩。”殷远低声说着,撑着桌面站起。
周凌春赶忙搀着他。“相公,你的护卫不在身边,还是我扶你回去吧。”为了今晚行动成功,她连四哥都没带着,而他的护卫自然也不准随侍在侧,要不然她哪有机会顺理成章跟他回房。
“也好,那就劳烦娘子了。”他故意将大半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
“一点也……不劳烦。”其实她很心虚,尽避一切都如计划进行,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像个yin贼,准备对自己的相公下手。
周凌春吃力地撑起他,脚步歪斜的送他回守禄阁,她默默数着,原来他的房间是在主厅的右三啊。
一进房,先搀着他往床上躺下,儿桌上有茶,她赶忙倒了一杯给他。“相公,喝点茶水吧。”她整整下了一包的量,也不知道这样的量吃下去会变成怎样,还是喝点水稀释较妥。
他喝了两口便将茶杯推开,闭上双眼像是在隐忍什么。
周凌春把茶杯搁在桌上,万分心虚的回头。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既然chun药有用,那就代表老天要她勇往直前,既是如此的话——上吧!她已经把秘戏图研究得够彻底了,甚至连那本大燕王朝内苑的彩绘chun宫图,她都强迫自己从头看过一遍,其内容荒诞yin乱得教她看得双眼好痛。
这一切一切的辛苦和忍耐,都是为了今晚啊!
看着他状似痛苦的低吟着,她双手合十不断默念抱歉,然后不容许自己退缩,一大步向前,目标——男人的裤头腰带。
双手毫不客气地朝他腰间而去,二话不说地拉开腰带……以上,是周凌春脑袋一再重复的沙盘推演,事实上她一直站在床畔,双手光是伸出再抽回已是难计其数。
夏夜里,密闭的房间不透风,她额上满是汗水,就连双手掌心都湿了一片,她紧张慌乱,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当yin贼的料,她怎么会蠢得对他下chun药?
可是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她的双手动了动,闭上双眼,如壮士断腕般地朝他伸出魔爪——
“咦?”她呆了下,因为她的手被抓住了。
第3章(1)
周凌春不解地张眼,就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攫住她的双手,那双黑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和……等等,那是什么意思?
“娘子,你在趁人之危,嗯?”殷远柔滑的嗓音从完美的唇型流泄出,同时甩开她的手,坐起身掏出身上方巾往手上不断擦拭着,彷佛手心上沾染了什么脏污。
周凌春还回不了神,她还在研究他方才的话意。
趁人之危?乍听似乎没什么不对,可是她却觉得这个被害者像是早就知道她这个yin贼准备对他下手似的。
而且,他不是吃了chun药正难受吗?
余光瞥见他不掩嫌弃地将方巾丢到面前,她注视着那双会说话的黑眸,瞧见那清晰透露出“变态”两字。
变态?
“你是我第七任的妻子,也是我瞧过心术最不正最yin乱的一个。”他不掩厌恶地掸着身上锦袍,一副连锦袍上也沾上污垢。
周凌春回神道:“你……”
“娘子,原来你在府上绕得团团转为的就是将我推倒在床?”那轻滑的尾音,教周凌春头皮都忍不住发麻了。
“不是,我……”我了老半天,她终于无奈承认了。
是啊,这是她的本意无误,可问题是……“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能下药了,要是故意的……你该不会打算要你的护卫把我绑起来,好任你为所欲为?”
周凌春呆了下,脱口道:“对喔,还有这招!”她真是笨死了,与其下chun药,还不如要四哥帮忙,绑着多方便啊……“不对,你明明吃了chun药,怎会……”
“那么点药怎会对我有用?”他哼了声。“倒也让我大开眼界,让我明白何谓最毒妇人心。”
他确实是大出意料之外,作梦也想不到竟连女人也会对他下chun药,尤其是她这般看似无害、无城府的姑娘,证明了这世间不分男女皆不能信。
不过他捺着性子陪她作戏,可不是要跟她话家常。
“不,我……”对上他不掩鄙夷的俊魅面容,她只能硬着头皮道:“相公,对你下药是我的错,但我也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说啊。”他无所谓地道。
周凌春叹了口气,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因为她的双腿实在僵硬得难过。“我呢,是周家的女儿,势必得为周家传承血脉。”
“据我所知,你上头有四个兄长。”最吊诡的是她陪嫁的不是丫鬟,而是她的四哥。
“你知道的真清楚。”突然想起他既然上门提亲,势必对周家有些许认识。
“我上头四个兄长,除了我三哥以外,其它是我的亲表哥。”
“是堂哥吧。”同样都姓周,不是吗?
周凌春笑了笑。“相公也该知道这百年来内战不断,直到高家取回天下,饶是周家这百年家族也因战火波及下消减不少,当初为了让周家可以再次开枝散叶,我的外公自愿入赘,生下的孩子自然都从母姓,可周家传承的都是女儿,哪怕没有外姓入赘,周家女儿所生的女儿必定姓周,外公与外婆只生下我娘,而我娘只生下我,虽说我小舅舅的妾室也生了两个女儿,但我是嫡女,不管怎样,我都得要生下传承的子嗣才成。”
虽说这是和梦中的小鲍子所交易的内容,但自她重生以来,她也认为她必须替周家生下子嗣。
“所以你对我下药,嗯?”
那嗓音藏着寻衅,她为了延续自家血脉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周凌春羞愧得抬不起脸,把话含在嘴里道:“可咱们是夫妻,咱们别说圆房,就连同房也不曾过,所以我……”
“怎样?”他像是等着不耐,催促着。
“就……”
“说呀,娘子,这笔交易不见得谈不拢。”
“嗄?”交易?圆房也能说是交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呢,不怎么喜欢亲近人。”他点到为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