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繁华看得清
短似朝露如梦境
唯有情字难堪破
吹皱春池扰心惊
唉!往事如烟,梦里千寻百转也只是徒增相思萦绕的惆怅和悲楚而已。
明天,他将搭机离去返回纽约,也许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这里留有太多令他不堪回首、不胜咀嚼的伤心往事,他实在万念俱灰地没有勇气再度面对它。
他颓然地跌坐在床铺上,望着窗外由灯光和星光交织而成的缤纷美景,心中的肃瑟和忧伤不禁更深,更浓了。
他苦涩地想起苏轼的一阙词。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樽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好个万事到头都是梦,明日黄花蝶也愁,他悲怆地牵动唇角笑了,如今他这个连梦也一块遗失的人,该去哪里消愁解苦呢?
想着,想着,他不禁愁肠万结,鼻端酸楚了。
就在这此愁无计可消除的时刻,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轻细有礼、不徐不疾的叩门声。
大概是服务生送消夜为吧!他想。
意兴阑珊地打开了房门,他随即僵立在那里,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冻结了。
夏筠柔静静地凝视着他,脸上挂着一抹温存极致的微笑,“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你……”莫凡毅张口结舌而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不知道她突然出现在此的目的。
夏筠柔摇摇头斜睨了他一眼,轻灵地挪动步履跨入室内。
她看一眼摊在床上的行李箱和衣物,笑容可掬地转向他说:
“我知道你明天就要搭机回去,特地跑来为你送行的。”
莫凡毅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原来她只是专程来送行的。
“你……还好吧?”他苦涩地硬着头皮挤出话来。见鬼!他嫉妒她脸上那象春花一般灿烂明媚的笑颜!
“我很好。”夏筠柔笑得更妩媚动人了,眼波中流转着一抹教人醺然神往的醉意。
“什么时候……结婚?”莫凡毅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梗在喉头已久的问句。
“快了,就在最近。”
“哦,恭喜你……”莫凡毅的心更冷,更凄凉了。
“你一定要来参加哦!”夏筠柔巧笑嫣然地说。
“我……恐怕有困难吧。”他怎么能去参加,太残忍了。
“是吗?”夏筠柔微抬起一道秀眉。
“是的。”莫凡毅咬牙说。
夏筠柔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的笑意,她望着他好半晌,然后柔柔地开口说:
“我想,你一定会参加的!”
“为什么?”莫凡毅不解地皱起眉峰。
“不为什么。对了,我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莫凡毅淡淡地说,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模样,因为他整个心都淫浸在一片凄风寒雨的蹂躏中。
“你没看见吗?就在你眼前啊!”夏筠柔娇俏地说。
“就在我眼前?什么意思?我……”然后,莫凡毅张大眼睛,屏息凝神瞅着她说:
“你是说……老天!筠柔,这是真的吗?你可千万别唬我啊!”
“我人在这里不是吗?”夏筠柔温柔地望着他盈盈一笑,眼中有着满溢不歇的深情。
“我的天,筠柔,我真不敢相信,老天爷会这样厚待我!”莫凡毅发出一阵激动的呐喊,伸出双臂紧紧拥住夏筠柔,用力搓揉着她粉嫩柔软的面颊,黑黝黝的眸光中闪烁着喜悦的泪光。
夏筠柔双眸中出涌现了丝丝酸楚动容的泪光,她偎在他温暖醉人的怀里,颤声问道:
“你是不是应该多准备一张机票?”
“你……”莫凡毅惊喜万分地俯首望着她。
“你不觉得我应该去探望那份对你有着救命和提携之恩的潘姨吗?”
“喔!筠柔,筠柔,我真的说不出我有多么爱你啊!”莫凡毅悸动地含泪捧着她的双颊,在心醉神驰、疑真疑幻的震颤中,虔诚地吻上她那柔软如棉的红唇。
夏筠柔泪光莹然地悄悄伸手揽着他的颈项,全心全意地反应着他,在泪雨交织的喜悦中,他们紧紧握住那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P.S.:如果读者们还意犹未尽,你们可以随着笔者一块去徜徉一座白色、躺在内湖幽静如水的怀抱中的建筑物,你会常常听到从屋内传来悠扬动人的琴声,更会听见那首教夏筠柔沉醉不已、百听不厌的“梦幻曲“。
只是,最近,我们在路过时常会不经意地听到一首脍炙人口、家喻户晓的童谣。
“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兄弟姊妹很和气,父母都慈祥……”
听说是屋子的女主人有了身孕,而喜气洋洋、快乐得不得了的男评价在雀跃狂喜之余,不时弹奏着甜蜜生动的童谣来宣泄准爸爸的骄傲和满足,并为明年春天即将出世的孩子奏上一曲爱的乐章。
你想驻足聆听吗?别忘了,把爱和感动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