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天也已近破晓时刻,倦意涌上了若璇,瞌睡虫也盯上了她,现在她最想要的东西正是哈默尔躺的那张大床。
他到底要闭目养神多久?有什么话快说完,她要赶快回去和周公打交道。咦?他会不会是睡着?否则怎么还不起来骂她?威喝她?得去叫叫他才行,否则她恐怕就在要此地倒下了。
打定主意后,若璇靠近床边,掀开他的帐幔,出声唤他,“哈默尔,哈默尔!”她摇摇他。“你不起来,我要回去睡了,你听到没有?”
没有得到回答,只觉得身体像被人扳了一下和抬了一下,一转眼,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躺在哈默尔的床上。
若璇还没回过神,哈默尔那张满邪气的脸已凑过来。
“你不是想睡吗?就在这儿睡,不用麻烦跑回去了,我这张床比兰姑娘那张床大,又比较舒服,你会喜欢的。”他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了一半覆到她身上。
若璇霍然起身,“如果你留我下来,只为说这些无聊的话,那么就完了,我要走了。”甩开他的被子,她急欲下床。
哈默尔先是压住了她的脚,而后整个身体直接压住她,这样一个动作,却撩起了若璇心中一把她自己也不知名的火焰。
“你想做什么?”她着急问道。
他露齿一笑,却让她着迷了,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他不知他现在每个动作对她来说有多危险?连笑容也一样。
“别怕,我不会在这里对你怎么样,但只限于在这里。”他坏坏的强调道。
天啊!她是怎么了!有好些时候,她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只是出神的将目光停在他脸上,将灵魂融在他浑沉富磁性的笑声中。
压在她身上的哈默尔一样不好过,这个动作对圣人来说或许不会有啥生理反应,但对男人来说可就不一样了,偏偏他就是属于后者,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导致他男性的象征节节上升,然而他就是不想起来,若璇水汪汪的眼睛和幽兰的发香正诱惑着他。
“既然你不会对我怎样,你就快起来!”若璇避开了他的目光,违背心意说道。
“为何你不敢看我?怕把持不住,自动献身吗?”他附在她的耳畔说道,若有似无有用唇轻刷过她的脸颊。
“不要这样。”她用仅存的理智微微抵抗,然而内心却火热在渴望。
哈默尔还不罢休,带着魔力的唇大胆的在她纤柔的粉劲流连,又啮、又舔、又吻,若璇不自觉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忘情的接受他的挑逗。
这时哈默尔早已血脉偾张,迅速抽身而退躺回原位,给两人留下遗憾的感觉和无限的迷蒙。
不是哈默尔不愿意、不想要,事实正好相反,只是他要她心甘情愿,他哈默尔向来不会霸王硬上弓,反正来日方长,不用争在这一时。
“快睡吧!”哈默尔将被子盖到她身上,不再说话了,独自背身而睡,他不想看到她明亮的黑眸因睡眠不足而布满红血丝,这会令他悒悒不舒畅……咦!什么时候他开始会怜香惜玉?
先睡再说吧!现在若璇无力去理清刚才自己心中的悸动,既然他不再用犀利的言语讽刺她,那她就蒙头大睡喽!
一阵鸡啼划过了天际,翠儿拿起收拾好的包袱,步到了哈默尔的营帐前,踌躇不敢进去,昨夜小姐就被留下来,至今还不出来,不知是否平安?想潜进去看,但出了昨夜的纰漏后,她已没有勇气。
“唉!”叹了一声,她放弃了,还是快走吧!但愿天黑前能看到有住户的人家。
此程离去,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能抵达长安,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本来她这条命昨晚应该就不保了,若不是小姐……不想也,为小姐,她要尽力赶达长安,拼了这条小命也要。
“再见了,小姐!等我的消息。”她轻轻朝帐内说,眼泪飘飘然落下,这一次的道别也许是最后的道别,她在半路也许会……
闭目流下最的一滴泪水,她自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再也不准哭,多苦都不能!背好的包袱,最后一次记着小姐的笑容,那将是她这一路的精神支柱,难过时的安慰。
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翠儿走着走着,消失在这黎明的尽头。朦胧间若璇似乎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味,她倏然睁开眼睛,竟看到一桌可口的小菜,和两碗令人垂涎三尺的白饭。
遽然间,腹部传一饥肠辘辘的抗议声,正在大闹空城计,她果真是饿惨了,否则怎会梦到这样令人想大快朵颐的梦?不然她就是看到“海市蜃楼”了。
奇怪!不对喽!若是棼也太真实了点,因为她清楚的看到白饭上还冒着一圈圈的烟呢?
忽然眼着的那桌饭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戏谑扬眉的脸。
“你起来啦!”哈默尔那张冷峻的脸出现意外的笑容,或许他是不想让她一起床就得迎接一张冷漠的脸吧!
“现在什么时候了?”看着近在眼前的他,若璇揉揉惺忪的睡眼道。
哈默尔不顾她的反就就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到桌前,“已经用晚膳了,快吃吧!”
想不到自己一睡就睡那么久,这么说翠儿已经走了?
“翠儿已经走了吗?”明知答案是什么,她还是失望的问。本还有些话想跟翠儿说,却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没错,快吃饭。”他有意不将话题绕在翠儿身上打转,目的是要她别带着悲伤的心情吃饭。
若璇沉重的拿起筷子,原本良好的食欲却因不好的心情而消失殆尽,空拿着筷子发呆。
哈默尔看穿了她心中五味杂陈的心情一般,他不想办法拐她吃行吗?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么就先工作好了。”他一副“你不吃饭饿死也不关我事”的表情。
“工作?什么工作?”她心不在焉的说,对于他冷淡不关心的表情,让她更有人在异朋友的感慨。
“当然是伺候我吃饭,你不会忘记你是我的奴隶吧!”他微微扬起唇角。
接着小野猫就会生气,然后唱反调了!哈默尔在心中预言着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果然,若璇就是不称他的意,“谁说我不吃饭的?”挑兴的睨了他一眼,她又道:“我就偏要吃得胀死、饱死,倒在一旁,也不要伺候你!”拿起碗筷,她极不文雅的大快朵颐起来。
他洋洋自得的在一旁欣赏她的吃相,什么时候他竟有欣赏别人吃相的习惯?或许应该说你欣赏她那天真率性,毫不矫揉造作的举止。
一阵狼吞虎咽后,若璇的碗底见空,差点没把碗也啃进肚里,倚在椅背上,有着饱餐一顿的快感,满足的摸摸填饱的肚子,却也瞥见哈默尔碗上堆尖的白饭和还未沾到油腻的筷子。
他为什么不吃饭?难道真要她喂她吗?若璇心里直觉的想。
正当她疑惑之际,他开口了,“璇璇,我亲爱的小奴隶,你可吃饱了?是否可以执行你的工作了呢?”挑了挑剑挺的眉,他是有意要整她。
果真被猜中了,真是“人若衰,种瓠仔也会生菜瓜。”
“你不是说当你的奴隶什么都不用做吗?”她一副“你食言而肥。”的表情。
他紧抿的双唇弯成一个蔑诮的弧型,“我好像也曾说过当我的奴隶只要伺候我就好了,喂我吃饭正是属于这项范围。”那天在帐外所说的话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他才没那么健忘。
哼!想吓吓他也不行,看来只有用赖皮这招战术喽!
“是这样吗?我没听到耶!没证没据,哈元帅可别乱说,吓唬小姑娘我。”她自鸣得意,抬起骄傲的下巴,想跟她柳若璇斗,那他哈默尔还得去多修练,“刁蛮公主”的封号可不是假的。
“璇璇,你别想赖,还记得翠儿早上刚走吧!若我派个人去追她,那么……嘿嘿!”他威协道,炯亮的黑眸闪过一丝邪气。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你别乱来,我一切听你的。”她无计哥尊,受不了威协只得顺从。
胜利的笑容浮上唇角,“好,本元帅肚子饿了,你乖乖的喂我吧!”
忿忿地噘起红唇,若璇勉为其难的接过他的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他嘴边他也挺配合的,主动将肉含进嘴里咀嚼,并且乘机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啦!”原本就已悻悻难平,这下若璇更是气得鼓起两个腮帮子。
哈默尔当然不会放开,因为他是别有用心的。待中中的肉进入喉咙后,他将脸低下来,吻了吻璇细嫩的手背,继而将她那五根青葱般的手指逐一亲了亲。
当他放开她的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若璇绯红的双颊,霎时他又想一亲芳泽,哦!不行,向来他很有自制力,绝不能栽在这刁蛮女手里。
“你今晚就回去和兰姑娘睡吧!”为了不使自己半夜跑去河边冲冷水,他不得不叫她走。
可以离开这恶魔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她不但没有,而且还感到依依不舍?一定是因为他这张床比较大又比较好睡,对!一定是这样!若璇在心中编撰这个理由。
“为什么?”当这三个字从齿缝进出,连若璇自己也吓了一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被人误会的。”他避重就轻的答道。
“可你不是就近监视我吗?”她记得昨晚他要她留下来时是这么说的。
“我高兴。我现在不可想监视你了,你快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或许只有发挥他冷漠霸道的本性,才能止住她一连串的问号。
“怪人!”若璇嘀咕一声,随即转身欲离去。
有那么一刹那,若璇竟然希望他能改变主意留她下来,看来她似乎也是怪人一个。
“等等!”还是按捺不住,哈默尔叫住她,将她揽在怀里,腾出一条手臂支撑她的娇躯,国一只手则固定住她的头额,迫不及待的攫取她红艳艳的唇,吸取她芬芳的蜜汁,第一次觉得亲吻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如此之快乐,但也惟有若璇做得到,这个小魔女。
“晚安。”品尝够了,哈默尔离开她的唇,附上她耳畔,用那粗嘎低迷的嗓音说,说完了,还不忘吸了一下她圆润的小耳垂。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这对若璇来说像一场缥缈的幻梦,不是她简单的思想所能应付的,傻傻的也向他说了一声:“晚安。”她才带着模模糊糊的心情离去。
夜还这么漫长,哈默尔担心今晚不知怎么过了。长安
雷太宗闻知若璇毅然逃婚的消息怒不可遏,这女人真是藐视军纪王法,把他的圣旨听到哪里去了?殊不知这是他的儿子宇轩和媳妇若凝的杰作。
“宇轩,这什事你该怎么解释?而我又该怎么做?”
御书房内,雷太宗把一肚子的乌气全都炮轰在奉妻之命,前来求情的宇轩身上。
“父皇,儿臣不懂该解释些什么?只是希望您能放了若璇,改派别家千金去当和亲公主。”宇轩努力的求情,说话十分的小心,深怕顶撞了父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不过,宇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在未进宫被若凝又吵、又闹、又撒娇,硬叫他今天就要见父皇的面,好快点求情,将这件事告一段落,赶快把若璇找回,结果现在又成了炮灰,成了父皇的气筒。
“要我放了若璇?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差点说他头壳坏了。“她违抗我的命令,你竟要我饶了她?”
“不然父皇您打算置她如何?”宇轩试探的问。
“抄诛九族,斩首示众!”雷太宗毫不留情的说,谁教他头上正冒着烟。
“父皇,这不好吧!若凝会难过的。”宇轩说这话时,含有浓浓的疼惜,他早已将若凝爱人骨髓。
若凝?他怎么没想到?看到儿子一脸不达目的——求情成功,绝不罢休的坚持,他就应该想到必是若凝叫儿子来当说客的。
“若凝已经是我们雷家的人了,我不会杀她的。”他以为这句话可以给宇轩投下一颗定心丸。
但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父皇,纵然您不杀若凝,但杀了她的亲友,她会更痛不欲生的。”宇轩根本是不敢想像那会是怎样牟一个情况。
望着儿子突然悲沉下的脸色,雷太宗熊熊燃烧旺盛的怒气,顿时也消减了大半,他有一堆不成材的儿子,只有宇轩出类拔萃,深得他的欢心,心肝是剖不出来,否则他也会给他最亲爱的儿子。
“你希望父皇怎么做?”他放软声调问道。
“请父皇就让这件事算了,若璇逃婚只有我、您、若凝和柳家的人知道,我们对外说明若璇生病了,所以改派他人和亲。”宇轩将心中的想法禀明。幸好这件事还没闹大,否则必引轩然大波,闹得满城风雨,这个办法也不会行得通。
“好吧!只有这么做了。”雷太宗这么决定,有一半也是不想让儿子失望,谁教天下父母心呢?就算皇帝也一样。
“父皇,谢谢您!”宇轩明白雷太宗有一半是为了他,遂投以一个会心的笑容给父皇。
雷太宗颔首,“跟父皇还说什么谢呢?”
“没事的话,儿臣先退下了。”宇轩作了个揖,开门离去。
这下可以放心回去交差了,若凝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那么就赶快为他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想到这里,宇轩不觉加快了脚步。
若凝失魂落魄的泡在水中,哈默尔已经好几天不曾找过她,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一股难过的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那个狠心的丈夫就是哈默尔。
这条小溪是她这几天闲逛时发现的,马上就爱死了这清凉的溪水,有事没事就爱跑到这里来泡水,一解酷署之热,获得得无比畅凉的快感。
“好了,该起来了。”若璇再次用水拍拍脸,游到岸边却赫然发现衣服不见了!
一直隐身在大石头后面的哈默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本来也是在这里洗澡,后来听到有人来就起身穿衣服隐身到石头后面,想看清楚来人是谁。
当他知道是若璇时目光就不忍离开,脚步就不忍移动,虽然偷看人家洗澡是卑鄙的行为,而且看的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身材也可以说是无聊到极点,偏偏就是有一股吸引力将他牢牢吸住不忍离开。
尤其当他看到若璇缓缓脱下衣裳跳入水中时,他霎时有两种体悟,第一就是自己错了,若璇怎会是黄毛丫头呢?瞧瞧她浓纤合度的身材,白皙诱人的肌肝一片美丽的春光是那么引人人胜,还好此处只他俩,若是还有别人也瞧见了她美丽无瑕的身子,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挖出别人眼睛这么疯狂的事。
第二体悟就是还好他聪明的留下来了,否则又怎么能看到这令人喷鼻血的春光图?还有她时而巧笑倩兮,时而怏怏不快的模样,她的每个表情都进这样的迷人啊!
“璇璇,你洗好了怎样还不起来?”哈默尔现身,将她的衣服藏在身后,有意要捉弄她。
“你——”她瞠目结舌,杏眼圆睁的瞪着他。“你来了多久了?!”
“看你来多久,我就来多久。”露出那该死的迷人笑容,他明白这句话定让她措手不及。
“大色狠,登徒子!”若璇气极,起身想打他,忽然一阵微风吹来,胸前甚凉,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又缩回水中,一张俏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真是便宜他了,让他又多看了一次春乍现。
哈默尔在心头笑开了,但没表现出来,隐藏在高深莫测的眼神之下。
“喂!你背后藏的是什么?是不是我的衣服?”若璇皱着鼻粱,气呼呼地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这是什么狗屁回答?真不知他怎样的一个人?冷傲猖狂的外表,说出这么不太正经、不符合他个性的话。
先是不悦的斜睨了他一眼,“是的话请还我,不是的话请走开,不过除了你还会有谁?”最后那句话掺杂了讽刺的意味。
“我若硬说不是我拿的呢?”他挑兴的说道。
“你奶奶的熊!我告诉你,我可是会打拳的,我师父他的拳法是一流。”她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这可激起了哈默尔的好奇心,他看她不像练武功的样子,怎么会……
“敢问你的师父是何人?打的是什么拳?”
这可问倒她了,她怎么会知道那个耍猴的男人叫啥?又怎会知道那套乱拳是什么?“你管我师你是谁?把衣服还我就对了。”
“你不敢说,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付这种女人,激将法是屡用屡效。
“说就说嘛!”她回给他一个“我怕你不成”的眼神。“不过我说了你就得把衣服还我。”
“好!”他点点头。
“我师父就是耍猴戏的大汉,不过我根本不认识他,打拳是看他跟宵小打架学来的,那大概叫乱拳吧!”若璇认真的说,并不觉得有啥好笑。
哈默尔再也忍俊不住的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所有的冷傲、霸道全被丢在一旁,瞬间他身上所散发的竟是一股平易近人的暖流。
此时此刻,若璇被这样的他迷昏了,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冻结,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让她穿上衣服,泡太久了,她有些许的凉意。
他收敛了笑容,“这么说你那句“你奶奶的熊”也是从耍猴那人口中学来的喽?”
“没错!那么可以将衣服还给我了吗?”她有些缩紧了身子,从背脊传来的凉意让她十分不舒服。
哈默尔注意到了,他不禁自责起来,真不该只为了再看她身子一眼的贪婪而害她着凉。
“快穿上吧!”他体贴的将衣服递给她。
总算还她了,这个无赖!只是他怎么还不走?“喂!你想看免钱的吗?”若璇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要不我的也让你看,咱们就互不相欠了?”他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衣衫。
“无耻!滚开!”她犹如一座欲爆发的火山,逸出的热气足以烫死人。
再不走人肯定被她眼里那两簇怒火烧死,他识相的要离开,但又记起有一件事要提醒她,便又转身。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再次钻入水中。
“说完这件事我就走。”
“什么?”她不耐烦的说道。
“再也不准说粗话,否则……”他以笑容接替下来的话,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否则怎样?”又来了,她最恨他说话都这样不清不楚的,而且老爱霸道的禁止她做这个、做那个。
“否则我会打你一顿屁股。”
“我偏要骂,你奶……”欲脱口而出的脏话,在看到他锐利危险的目光后,若璇噤声了。
“或者你喜欢另一种处罚方式?”哈默尔的眼中泛着危险的光彩。
“哪一种?”她呐呐的问。
“以实际行动来回答,只见他探入水中,霸道的掠夺她的唇,一路往下,轻啮那片白皙的肩膀。
“这一种,你看怎样?”他抬起头,不顾沾湿的脸,潇洒的举步离去。
若璇几乎快晕了,这个侵犯的举动,不但没激起她的怒气,反而还挑起了她内心深处某种渴望,她期待要更多!这下她的身体变得火热赶去原来的那股凉意。
坦白说哈默尔对若璇的感觉是与众不同的,她没有娇声嗲气的妩媚,也没有柔情似水的气质,但她刁蛮野性,心无城府的个性及那张绝美的容颜却吸引他,他势必要掳获她不定的心,引燃只为他绽放的热情,她永远是属于他哈默尔的,否则他也不必费心将她留在身边。
不过要驯服这一个刁蛮野猫肯定要花上许多时间,因为她挺难缠的,但再多时间也值得,不是吗?
“啧啧!天下红雨了吗?否则我们哈大元帅怎会迳自发起呆来?”帐内又进来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当巴亚看到哈默尔失魂的样子,着实吓了下跳,冷傲不羁的哈默尔也会发呆吗?真令人匪夷所思。
“是你。”哈默尔抬头望向他。“有事吗?”
没事不能来啊?”巴亚在他身旁坐下。“打扰到你想女人的时间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头一般。
哈默尔没料到他会一语道破,自己有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巴亚,打点正经事做,别有事没事的调侃我,这样可浪费了你这大好人才。”他有意将话题转至别处。
“我可不觉得浪费我的人才,调侃你是我的专精,干脆叫可汗封我个“调侃大元帅”算了,”巴亚笑道。
“最好如此。”
“哼!交友不慎。”巴亚故作嗤鼻。
一见哈默心沉默,巴亚又开口问道:“默尔。”私下他一向直呼默尔的名字。“你是不是爱上柳若璇了?”巴亚意外认真的问道。
他发现这些天哈默尔脸上冷漠的线条缓和许多,话语也活络了点,这都是跟柳若璇有关吧!她的身影想必一点一滴占住了哈默尔的心房。
“爱?”他陡地冷笑。“什么是爱?那种小孩玩的游戏吗?”
巴亚摇摇头,晓得哈默尔为什么会这么说,哈默尔生长的家庭让他养迈出冷傲寡言的个性,爱对他来说已不具意义,或许有一天有人能帮他重新找回爱吧!
“默尔,别逃避,你若不爱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是战俘,依规矩她只是一名女仆,没有主子会如此照顾女仆的。”
“我怎么会爱人呢?不过是对她有兴趣,想霸道拥有她而已。”这是最符合解释这一切的理由。
“别自欺欺人了。”巴亚语重心长的提醒他。“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话是正确的。”极有信心、把握的语气。
“别说这些,我们来喝酒。”哈默尔爬了爬头发,决定不再想这件事。
然而此时路过的若璇,将两个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嵌入耳里,未料自己的心里隐隐作痛,仅为了哈默尔那一句“我怎么会爱我”蔓延而来的怅怅情绪,升华为斗大的泪自那双顿时枯寂的眼睛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