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如真的已认准了若少爷,自然便应随他而去,庄主疼爱小姐,一旦小姐真的与若少爷定了名分,庄主也不会再反对。”朝衣口里劝着,心中却在冷笑,因为她太明白自已所追随的主人了。
欧旧倩兮皱眉摇头,“我不能跟慕容若走,这一走,天下人就都知道了。如果慕容若不能回归慕容世家,那他就什么都不是,我虽喜欢他,但,我也自如不能伴他永远吃苦,被人看不起的。”
“既然如此,小姐何不就依了庄主,他日做了慕容世家的女主人,也是一番荣耀。”
“才不呢,那慕容烈永远冷着一张脸,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也不愿受他的气。更何况他也未必会喜欢我。不过,我倒也不甘心让南宫梦她们几个平白占了先机,偏要和她们斗一斗。只是慕容若明日若走了,他江湖飘零,又怎知不会通上合意的女子,到那时,早已将我忘怀了。”欧阳倩兮左右权衡,难下决断。
朝衣默然无言。欧阳倩兮的犹豫是正常的,便是平凡女子尚且希望嫁一个有才有貌有身家的贵公子,何况她是世家小姐,既想未来的丈夫容貌相当、性情相近,又希望有足够的身份可以匹配自己。只是这人世间,又岂有处处如意之事。
欧阳倩兮不知朝衣所思所想,反是自己心中一动,忽然叫道:“朝衣,就这么办,明日你和慕容若一起走。”
朝衣定力再好也吓得目瞪口呆,“小姐!”
欧阳倩兮眼晴发亮,一径说下去:“朝衣,我留在慕容世家做客,你陪慕容若一起走。就说是奉我的命令追随侍奉他的,就说倩兮愿与若公子同荣辱共患难,只是倩兮有老父在堂,不能相伴,只能派你代倩兮相随公子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如此一来,他必然感动至深,而且有你日夜相伴,别的女人也难以接近他。慕容若是有才能之人,他日能回慕容世家自然是好,纵然不能回,也未必不能创下一番事业,只要他有所成就,爹就不会反对我与他的婚事。”
欧阳倩兮越说越是高兴。还有谁能想得出如此两全其美的计策呢?派朝衣代自己追随慕容若就可以将他紧紧控制住,又不必担心朝衣胆敢迷惑慕容若,以朝衣的容貌,像慕容若那样见多美人的世家子弟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也亏得自己身边有个向来聪明得力却又并非貌美如花的朝衣,换了像东方怜心南宫梦她们身边那几个聪明外露又清秀漂亮的丫头,反而让人不能放心了。
朝衣侍奉了欧阳倩兮十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的这位主人竟有如此心机。她令自己代表她去服侍慕容若,而她则在慕容世家经营与慕容烈之间的感情,也可以寻机会在世家弟子、名门公子中寻找可以相托终身之人。若有合意的,自然嫁过门去,对慕容若只说一声父命难违即可。若是未寻着合心合意的,而慕容若将来又有翻身之日,又岂能忘了这个在他困苦时识重于他的红颜知己。慕容若如果一直飘零没有作为,她只要矢口否认,说是自已痴恋慕容若,所以才背主私逃,也没有人可以抓住她的把柄。
朝衣心中思村,脸色也多少有些难看了,
欧阳倩兮含笑说:“朝衣,你服侍我这么多年,咱们也算情同姐妹,你也希望我有好归宿是吗?”
朝衣低声道:“小姐,男女大防——”
欧阳倩兮笑着打断她:“傻丫头,什么男女大防?正是因着这些大防,慕容若才不能抛开你不管啊。他日我若能偿心愿,岂能亏待得了你?你放心,有我的,必然也有你的。”
朝衣微微一震,“小姐……”
欧阳倩兮笑得无比优雅,“男人但凡有了成就,妻子便是天仙化人,他也不甘只有一个。与其他日好了旁人,我又何不与你共享。也叫世人知道,我心胸宽大,非妒妇可比。”
朝衣徐徐抬昨,望向自己的主人,“小姐,如果慕容若没有大成就呢?”
“似这般出身大家能力超卓的男儿,岂甘心从此埋没,只要你一直代表我在他身边安慰他鼓励他,他就不会灰心丧气,必会尽力做出一番事业来给我看。”欧阳倩兮对自己有信心,也对世间男子的心理看得颇为透彻。她的信心的确不是毫无理由而来的。
朝衣缓缓地说:“小姐,朝衣有话不如当讲不当讲。”
欧阳倩兮微笑:“无论当讲不当讲,你既如此说了,就必然决定要讲了,对吗?”
朝衣平视欧阳倩兮,一字字道:“小姐,请恕我多嘴。我看那若少爷与平常人完全不同。他是落败但未必失意,他是被逐,但未必落魄。他心性洒脱自然,随和适性,并不因自身荣辱而牵动喜乐。就像那天上的白云,世人所痴迷追寻之物与他并无半点干系。他落败失势,旁人立刻离他而去,小姐你能雪中送炭,支持他鼓励他劝慰他固然是好,可是他也有可能心性坦然,根本不曾将胜败得失放在心中过,如此人物,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安慰激励。说到成就事业,又或者我等将这身外成就看得天高地重,在他心中却轻如浮云,他自求道遥人间,未必会有闲情去追名逐利……”
她这里徐徐道来,欧阳倩兮因有求于她,故也静静玲听,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以为然。古来传说故事屡有视名利如浮云之人,但身处功名利场,又有凡人真的堪破。越是自小享受荣华之人越难忍受清贫淡泊,所以对朝衣的看法,地只道是侍女心浅,见识有限,并不真的听进去。
反是房外有两个人,听得朝衣这一番说词,同时一震。
慕容烈难得地显现了一丝微笑,看了看身旁硬被自己拉来的慕容若,眼神中明确地表达了他想说的话:“看不出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可以如此了解你,而且还是个武功高明莫测高深的丫头。”
慕容若听了朝衣一席话,心中亦是轰然巨震,升起一种无论如何说不出来的感觉。昨夜月下相遇,便认定朝衣是与自己一般可以轻视自身荣辱,不因挫折介怀,可以随时感受自然之美的人,因此视她为知己。却万万不曾想到,对方竟能知心至此,如此深刻地了解他的性情心意。向来淡泊的他,在知道有人如此明了他心意时,竟然可以狂喜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古人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最难求。人生能得一知己,尚有何憾?
慕容烈难得看到自己这个没正经的弟弟现出震惊之色,越发高兴,原本严肃的脸上也现出带点恶意和嘲弄的笑容来。
慕容若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忙施展身法,几个起落,远远逃去。
慕容烈岂容他逃走,立时纵身便追。
慕容若跃至花园正中池塘处时已被慕容烈截住,不得已停下步来,入目见眼前落花池塘,想到昨夜月下所见,拔剑起舞,一时竟有些神驰意动。
慕容烈看他神色奇异,不免笑说:“怎么了?知道明日有佳人同行,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若难得地瞪了兄长一眼,“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硬拉着我去听人家的私语。”
“那朝衣来历不明,武功高明得不合情理,我身为慕容世家下一代之主,自然要好好注意一下。你又说是地的朋友,我当然要拉你一块来探听,这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又哪里知道,那两位姑娘,居然都在打你的主意。人家还要陪你去流浪天涯呢。”慕容烈说来是振振有词,可那忍俊不住的笑意却明显地暴露了他的预谋。
慕容若不以为然:“她们这样说,我又怎能真的这么干?欧阳倩兮为了自己的私心就不顾朝衣的名节,要她与一个男人日夜相伴,以后还有什么人肯相信朝衣的清白?我怎能这样害人?”
“原是她要缠着你,又不是你去就她,一路上有个人做伴有什么不好?再说,你必须与她相伴,顺便套出她的秘密来。我必须确定她的存在对慕容世家没有丝毫威胁。”慕容烈开始的语气尚轻松平常,说到后来,渐转严厉,自有一种令人不敢反抗的王者之气。
慕容若却觉一阵不快,刚要开口反对,慕容烈己冷然再接了一句:“你身为慕容世家的弟子,不肯为家族尽力,反偷懒取巧。这一次,就只当你最后帮家族做一件事,你要还敢推三阻四,我叫你一辈子别想走出慕容山庄。”
慕容若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向来说到做到,再加上心中确实有鬼,也不敢再加抗辩,只是低声嘟哝:“她未必会依欧阳倩兮的。”
慕容烈冷笑,“你大可放心,欧阳倩兮既然立定了心思,哪里由得了她不依,必然会派她随你一路的。到时该怎么做才能套出她的底细来,想必不用我教你了。”
慕容若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慕容烈见他这等懒样子,亦是有气,冷哼了一声,便转身高去了。
慕容若见他走了,暗中松了一口气,但却不甘愿依照旁人的安排行事。他可没兴趣对朋友用心机,更不想坏人名节清白。眼珠一转,赶紧回枕烟阁,包袱一卷,神不知鬼不觉,连夜进出几十里去。这一回,欧阳倩兮想让谁跟着他也是不成的了,至于那个脾气特大的老哥就算想抓他抽筋剥皮也一样来不及。自己可以天下道遥去,等到难说话的大哥气消了再回去,自然就什么事也没有。
他就这样打着如意算盘,笑哈哈地在黑暗的夜色中,向着心中光明的未来一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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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明月夜,依然池塘水,依然落花飞,只是月下花前,池边树下的女子己然失去歌唱的心情,忘记了舞蹈的快乐。
她素来是个很如足的女人,从不怨天尤人。自小父母双亡,卖身为奴,居于人下,永远看人眉梢眼角,从来不敢率性任意。但她不想不假,也不让任何阴影留在心间,反能于苦中作乐,在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身旁的美丽,并能真心为天地自然的美好而沉醉且快乐。
可是最近几天,心情却一直英名地沉重,忽然间不知道以往轻快的心境飞到何处去了。
似乎是那天早上,听说慕容若不见了,听说若少爷连夜走了开始吧。小姐在人前端庄含笑,回房之后却大大发了一通火,而自己则屏息闭气,不敢说半句话。
身为小姐的人心中不快可以随意发泄,有的是让她痛骂出气之人,而她,心头那淡淡的优烦、莫名的躁动既无发泄的可能,甚至连表露亦是不敢。
她不过是人下的人。
于是默默地服侍她心境不佳的主人,默默地忍受她时不时发作的脾气。
只有在深夜之时,才有属于自己的一点时间,看窗外点点星光,看园中无边月色。
以往的她即使是在一天繁重的工作之后,也不会把剩下的时间用来长吁短叹,总能很快地将心灵融进自然当中去,感受这人世间的美丽,品味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幸福。而今,愈见月色明如昔,愈觉心头沉重得难以承受。
无意识地在月下踱步,无意识地环顾四周,就好像在这明月之下,随时会有那笑得如阳光一样自然的男子冒出头来冲她微笑如故。
直到来到池边,看池中月影如波,池水落花无数,忆那夜月下舞剑、似要御风而去的身影,心中忽然一痛,唇边则多了一抹冷笑。朝衣啊朝衣,你怎么还不认命识分呢?
垂头往池下看去,如此明月,如此池水,当可清楚地映出自己这一身下人服饰以及俗艳得总能让那些贵公子皱眉无视的容貌吧。
朝衣才刚刚俯身,耳边忽听到了夜风中传来的呼唤之声,轻轻一闪身,立时隐入了花木之间。慕容若已经走了,不会再有哪一个贵公子对她这等侍女微笑如阳光,不会再有那一个高明人物对一个身怀一流武功却侧身侍女之列而又在深夜之中徘徊花园的她不生半点疑忌。除了那个人之外,在任何人面前地都必须小心自保。她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除了一点武功什么也没有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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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做过饭,更不曾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过。以往虽常出门,但到处都有家族的人接应,一呼百应,处处有人把一切为他安排好。现在倒好,他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你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慕容宁又气又急,把手上那张纸一扬,“你看看,这是我们的探子传来约有关他的行踪处境。你瞧瞧他这个人傻的。身上有几百两银子,怎么用也该够了吧。可是……只不过在得月楼吃了一顿饭,就随手丢下五十两银子。他还真当他仍是随时可以要到钱的公子哥啊。这一下财露了白,那还了得,于是就有小偷去偷他的银子。当然若哥哥的武功那么好,人家是偷不到他的,可他抓住那个才十二岁的小偷,一看人家吓得半死的样子后,就立刻心软了,不但饶了他,还又塞了十几两银子给他。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接下来的事就更可笑了。他一路出城,居然被强盗抢劫。他当然是三下两下把强盗打得满地爬。可是他连你一成的精明都没有。你遇上了强盗会把人抓去官府领赏银,他却白送银子。他迂腐地抓住那群面黄饥瘦的强盗给他们讲为人处事之道,要他们不可为非作歹,说了半天之后才知道那些强盗都是遭了灾荒为求活命才强动的饥民。他立刻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乐颠颠地帮人买了好几块地,让人家以后好好种地营生。他自己倒是一文不名了。他哪里知道没有钱的苦难,一个人在外头流浪,衣裳破旧也没钱再买,肚子饿了更加凄惨。而且据探子来报,那个笨蛋洗衣服,生生毁了三件好衣裳,最后那件搞得他都不敢洗了。他自己打猎弄吃的,好像还好儿次差点把山林烧起来,而且做出来的吃的和焦炭有得比。最后又冷又饿,缩在破庙里头等死。好在他福分大,普救寺的方丈正好路过,把己经半死不活的他带回去了。可是总不能让他一辈子缩在庙里让人家养吧。无论如何我要去找他。”
柳吟风正色说:“宁儿,我知道你关心兄长,只是他既然战败,这就是他应受的磨炼。他实在是做了太久的贵公子了,在外面尝尝普通人的生活对他也不是坏事。”
慕容宁急得都要哭出声来了,“可是,若哥哥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他受不住的。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柳吟风长叹一声:“宁儿,你忘了慕容世家的家规了吗?你如果胆敢违背,无论你多么受宠爱,你也一样要被逐出家门的。”
慕容宁眼目一红,扑到他杯中,低声哭泣起来。
柳吟风轻轻一叹,伸手将慕容宁手上的纸取下来,随手抛人池塘,扶着爱妻,低声安慰着她,半拉半劝地带着她渐渐离去了。
朝衣根本没有丝毫思考,下意识地飞身掠起,取了那刚刚抛下池塘的纸。以她的目力,在如此月色下,可以清楚地看清纸上的每一个字。
这是慕容世家的情报网所上报约有关慕容若一路的行踪作为。
他做的那些傻事令得朝衣忍不住会心微笑,但想到他目前的窘迫,又不由得皱紧了眉峰。
他与旁人不同的。他有着那孩子般纯真的笑容,他会对一个小小侍女平等相待,但他依然是一位贵公子。所谓大家的公子小姐们多是博学多才,文武全能之辈,但这些人中龙凤却往往不懂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常识。他们可以拔剑杀敌挥笔做文,却常被生活中最平凡的小事难倒。慕容若应该也不例外吧。
可是那样一个笑得像阳光一样的男子,不能把贫穷疾病饥饿困窘和他联系到一些。他不该吃这样的苦,而她,也不会让他吃这样的苦。
朝衣抬头看明月,月光哎洁如昔。她握紧了掌中的纸。她原本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不必担心冒犯家规被逐被驱,更不会有人在意她的名声清白。而在这一刻,她自己也不再将这些放在心上,心中想的只是那人温和而真诚的笑容。
慕容宁被柳吟风劝着往回走,原是应该一直走回他们的依柳楼去的,可是才走到一半,慕容宁便已跳了起来,犹有泪痕的脸上满是笑意,东张西望地叫:“烈哥哥,烈哥哥,你快出来啊,你说宁儿演得好不好。”
“宁儿当然演得好,我以前竟不知道宁儿演戏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明,看来我可怜的妹夫以后要多多小心才能不被你骗。”慕容烈像是从月光中幻化而出一样,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慕容宁得意洋洋,“烈哥哥,你看她会上当吗?”
“自然会的,关心则乱,只要她回去一禀报,欧阳倩兮必会催着她明日就动身,去找到若弟,好让若弟感受她欧阳大小姐的关切之意。只可惜天下事,不是都能如她所愿的。”慕容烈语声中有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烈哥哥你说那朝衣极聪明,我看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这么容易就被我骗了。一定是宁儿更加聪明之故。”慕容宁说到后来,已是飘飘然了。
慕容烈微笑说:“朝衣身处武林世家之中,所接触的都是武功高明之辈,却能一直隐藏自身的实力而不为人知,可见她绝对是才智高明之士。事实上,若非那次在后山被我的杀气震住自然蓄势以敌,我也发现不了这一点。但是也因为她十多年来,整个的世界就是在欧阳倩兮的身边做丫头,所惟一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已的力量。从没有人对地有什么图谋,她也不需要和人斗智,所以她对人缺乏必要的防范之心,也没有任何江湖经验,我们拿她心中在意的事来引诱她,她自然会轻易上当。还有那份情报上的内容九真一假,若弟所做的那些笨事全是真的,与他的性情相符,朝衣看过之后,自然会信而不疑了。”
慕容宁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是啊,若哥哥这个人精明在骨子里,却总是露出副慵懒随性不懂世事的样子,以往也不知多少人因此栽在他手里,平白地也总能惹来善心人对他谆谆教诲、关心不已呢。若哥虽然出身慕容世家,又哪里是不知疾苦、不会照应自己的人。你们几时沉湎享乐过?以往各处分舵有事,你们总是孤身隐踪去调查原委,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事没有应付过。我看,对于在江湖行走、天涯浪荡的事,若哥哥懂的只怕比那十年来一直追随欧阳倩兮的朝衣更多。”
“真不知道若突然看到朝衣出现在面前时会有什么表情?”连柳吟风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慕容烈眸中光芒一闪而逝,“若自以为知道慕容世家所有的情报网分布状况就可以躲过我们的追踪了,却不知慕容世家还有一支绝密的人马,只有历任当家才可以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我还是可以轻易探知若的动静。他以为比武认败然后连夜跑走就能逃出我的掌心吗?真是太天真了。”
慕容宁用力点头:“对啊,若哥哥是孙悟空又岂能翻得过烈哥哥你的五指山。”
柳吟风但笑不语,慕容世家强大的力量他是早已领教过了,此刻只能对可怜的慕容若寄予无限的同情,希望到时他不会被吓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