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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系天涯 第五章 作者:俞瑾
    他凝视我良久,我觉察到了:“可是有话要说?”

    “陈思这几天就回来了。”他迟疑道。

    “不要紧,你可以来我家。”我闻言知错,又否决,“不行,我爸妈在,这样,我们一起去买幢房子当我们爱的小巢,如何?”

    他不响,我警觉:“怎么,你……”

    “不是,我并不是要离开你,可BH星人科技先进高超,他们已看出我的思维与以前不同,这个秘密不知何时会泄露,不过也许不要紧,BH星人一向不多事。可因他们来了,我必须同他们一起工作,只不过我和古阳轮番陪他们总有人能抽空出来找你们,只是时间会少许多,文……”

    我堵住了他的唇,给他深深一吻,才说:“我会体谅,所以我要找个可以专心等你的地方,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房子。”

    “不用找了。”杜兰笑盈盈接口,“为了感激你的大媒,我公寓那一层的边上一户,是我爸爸的产业,叫他卖给你,不过钱要给足哦,小富婆。”她手上扬着一本存折。

    我一把抢过,“知道了,钱鬼。”

    “便宜你了,那公寓全装修好的,电话空调一应俱全,只要买了家具就能住进去。”她邪邪瞄我,“是我爸为我将来结婚准备的。你看我对你多好。”

    居然邀起功来,我笑不可抑,半晌,才对乐凡说:“走,凡,咱们选家具去。”

    杜兰也拉古阳凑热闹,“我们也跟去看看。”

    在家具城,我还未开口,杜兰反倒先招呼店员:“小姐,你们这儿可有进口的大尺寸水床了?”

    乐凡、古阳都是一怔,古阳脸上浮起了忸怩的神色,乐凡调侃地望着他。

    见他们如此,我脑中灵光一闪,惊跳起来,手指到杜兰鼻子上去:“你——”

    杜兰看懂了我的眼色,不但毫无愧色,反倒把小鼻子朝天一仰,“怎么样?”

    我将她拎到一边:“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只是借用地球人的肉身?是,我也爱乐凡,可我爱的是他本身。是他的灵魂,你没有搞错吧?”

    杜兰哼一声,“我不理,我爱的古阳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大步走过去揽住他,“这个肉身加他的灵魂才是我的爱人。”她不害臊地大声宣布,眼珠又一转,“还是乐凡另选一个肉身你也无所谓?例如他的肉身。”

    她指的是路过的一个欧巴桑,肚子比孕妇还大,足有二百斤重。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例子,脸上露出个恐怖的表情,等那个例子走开,我好恶心地呕了一声,转头对那个莫名其妙的店员说:“小姐,刚刚她说的床,要两张。”

    随后拉住乐凡:“记住,如果非换肉身不可的话,记得我喜欢性感的身体,再加英俊的相貌就最好了,不过不换最好。”

    乐凡的脸也红了,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我拉他:“来,看看其它的家具,卧室里一张床就够了,其它地方可不能没家具,最重要的是——书桌。”

    “饭桌。”古阳在一边插一句。

    我白他一眼,“你就记得吃,嘿嘿,杜兰的手艺可是超烂的。”我奸笑。

    “所以我叫你做我邻居,否则我干吗这么好心。”不料杜兰胸有成竹地回我。

    气得我,“你把我当厨娘了?”

    “我们也可以出去吃,古阳不会嫌我的。”杜兰像糖似的腻住古阳,“是吧?”

    古阳一脸的柔情,“当然。”

    “肉麻死了,凡,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我受不了,拉起乐凡就走。

    乐凡反手拥住我,继续我们的购物行动。

    买完了家具、厨具、电器,我们四人找了个地方吃夜宵。

    才坐下,杜兰的手机响,她才喂一声,立时脸色凝重。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乐凡和古阳同时沉下脸来。

    “乔安遇袭受伤,现在还有人在追他。”乐凡简捷地说了重点,一手拉起我,四人又急急走出饭店。

    “陈思向我们求救,怎么办?”杜兰脸色苍白地望向我们,“他说乔安把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和他们周旋,也不许她报警,她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我,怎么办?”

    古阳同乐凡对望一眼,急急带我们转进无人小巷,然后立时三刻带着我们飞了上去,登上一个飞行器。

    “怎么办?”杜兰仍心慌意乱。

    古阳查了查,“他们现在在机场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

    乐凡望着我们:“现在赶过去帮忙,不过我们不能露面,所以用隐身装置带你们,救到人后,我们会自己离开,你们回来后,到杜兰家集合,再讨论,我们会在那儿等你们。”

    “只能这样了。”古阳看看乐凡。

    “这对你们是不是有危险?”我敏感地察觉。

    乐凡古阳同时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下。

    乐几才答:“如果乔安发现了我们就真危险了。”

    “还有呢?”我盯着他。

    他见瞒不过我,只得说:“我们的原则是不插手地球人的任何事,如果叫上头发现的话,”他顿住和古阳互望一眼,神色亦不好看,“也许会限制我们再到下面来。”

    我失声:“那不是再见不到你?”

    “所以一定要很小心,隐身后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出声,只能在暗中动手脚,OK?”古阳望着我们,一向笑嘻嘻的他严肃起来别有威严。

    “是,你和杜兰去救陈思,我和乐凡去救乔安。”我同时在想杜兰性子比较直有可能会叫出来,“你们先看看情况,他们两个离得远不远?”

    古阳又操作了一下仪器,“乔安在一幢空楼的楼上,他把陈思藏在垃圾通道里,倒真是很安全。”

    “这样的话,我和乐凡先下去帮乔安,你和杜兰留在上面接应,你和乐凡之间能联系上吧?那好,随时告诉我乔安的情况。对,如果我们能让乔安受一点小伤,然后再下一点你们那种让人睡觉的药,直接让他睡个十天半个月,你们看行不行?”我忽然有了灵感。

    古阳和乐凡对望一眼,“可以。”

    古阳皱起眉,往下望,原来已经到地方了,“乔安在想,如果他受到无法找借口掩饰的枪伤的话,就要马上联络接应人员接他走,可他还舍不得陈思。”

    “凡,我们快下去,不能让乔安受伤。”

    “好,下去之后,有话要说用想,我也会影响你的思绪让你知道。”乐凡在降落途中告诉我。

    乔安呢?我想。

    在下面三楼处。我感觉到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有点儿像小时候,妈妈在我头顶轻轻说话时,我听到的情景。

    但我眉毛也不动半下:敌人有几个?

    五个,凡笑一笑:和你首次接触,就是你的胆大和沉稳吸引了我。

    我白他一眼,这当口还有心思调笑。敌人在什么位置?

    三个和乔安在同一层,一个守在楼梯口,一个往楼上去了,我们要往下去了,准备好了吗?再镇定,我的心也呼呼跳起来,深吸一口气:下去吧。

    到了楼下,明知对方看不见我,但我仍被那些手中握枪的人吓了一跳。

    不过我一贯的镇定帮了我,我表面上一丝不露出来。

    乐凡自然察觉了,他拥住我的手紧了一紧。

    我看见乔安了,他正警戒地侧耳听着。

    他现在怎么想的?我询问乐凡。

    他已查觉了有三个人向他靠近,他想如果左边一个能慢十秒钟就好了。

    好,我们帮他绊住一个就行了。来,到左边去,我指挥着。

    左边那个块头不小,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脚下的建筑垃圾向前走着,我踢动一小块砖头,滚至他落足点。

    他一个不察摔倒在地,压在一堆碎石瓦片上。

    快,到乔安那去。

    身随声动,我们迅速回过去,一个已倒下了,另一个正同乔安搏斗。

    我重施故技,只是这会儿砖头踢到人屁股上,那人一分神,乔安立时一个手刀将他放倒,第三人正好冲过来,时间恰恰好。

    注意,另外两人也搜过来了。乐凡提醒我。

    行了,放倒这个后,再去截那个。

    只听“扑”一声,比开一瓶啤酒大不了多少声音,第三人已然中枪,我猛掩住口,那血直喷出来……

    乔安抢了敌人的枪,这时看他左右望望,握住枪向一扇窗走去,不到半分钟,他趴到窗外,一手拉住外面窗台,踏着一块用来固定水管的极小凹处。

    他撑不了多久,我们弄个响声引那两人过来。我踢起一块砖头击向附近的墙,第四人奔过来,乔安由外向他开枪,又一个,第五人也这样消灭了。

    可乔安亦精疲力尽,连撑几次都无法翻进来。

    “可要帮他?”凡问我。

    “不用,这时候不必要多事。且看他进来,再制造一次小小意外让他受个伤便行。”我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不愿凡暴露,也不愿介入间谍战争中。

    好半天,他终于翻进来,喘着气却一步不停往楼下去。

    他担心陈思,他很在乎她,连他的佩枪也交给她了,否则不会这么吃力,凡又感应到。

    虽则心软,我仍是踢了个碎石到他足底。

    他正下楼梯,脚下一不稳,直直滑滚下去。到这一楼的梯底,只有五级台阶,但他还是扭了脚。

    看他一跛一跛地继续下楼,我舒了口气,对乐凡示意,上去和杜兰会合。

    上得飞行器,我马上说:“快,送我们到工地外的马路上降落,我和杜兰从那儿跑进去找人,对,杜兰,陈思告诉过你她的大概地点吗?”

    “她只说在机场附近一个工地。”杜兰条件反射般说。

    “行,那我们便由外面找进去。”我又说,“现在不能下安眠素,我们先救了人,晚上开过会再说。”我和杜兰下了地,回头说,“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我和杜兰一路找,一路喊进去:“陈思、陈思,你在吗?应我们一声。”

    然后是陈思微弱的声音:“在,我在,快来帮我。”

    我们循声跑过去,杜兰大吃一惊,“老天,怎么会这样?”

    的确两人都狼狈极了,一身沙土,乔安身上甚至还有血。

    我立时镇定地问:“陈思站得起来吗?”

    “站得起来,可是乔安、乔安……”陈思声音打颤,明显是受了惊吓。

    “乔安怎么了?能说话吗?”我走过去。

    “只是脚扭了,很累。”乔安声音很微弱却很稳定。

    “乔安,先把衣服脱掉。陈思,你衣服也沾到血了,一起脱掉,杜兰,把你的外套给陈思。”我极力镇定地指挥,“陈思别慌,不会有事的,放心,就算伤了人,也是自卫。”

    “咦?你怎么知道?”乔安戒备地望着我。

    “咦?杜兰不是说你们遭到抢劫吗?”我望向杜兰。

    杜兰果然和我有默契:“我猜的啦,你们不是遭到抢劫吗?”

    “是、是。”陈思抢先道。

    “那为什么不许我报警。”杜兰嘟起嘴,帮着陈思把外衣脱下来,陈思实在抖得不成话了。

    我接过血衣血裤,仔细看看他们身上不再有血沾着,就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着了衣服,等衣服烧尽,找到一个水泥桶,拎了它舀回小半桶石灰水,浇在那一抹灰烬上。

    陈思呆呆地望着我,已经不抖了。

    我想起来:“衣服口袋里没东西吧?”

    “没。”两人同时回我。

    “好,陈思,你试着站起来自己走。我和杜兰扶乔安。”我先过去将陈思拉起,“快,时间拖长了只怕有危险。”我抱一抱陈思,拍拍她的背,“别怕了,要怕到家再怕,快。”

    陈思好多了,我和杜兰过去扶住乔安,“走吧。陈思跟上来。”我轻吼。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乔安还有心问话。

    “我只知道你不能走,不然不会和陈思呆在原地,早跑出去了,你不怕他们又叫了帮手回来?”我没好气,这大块头重的要命,“现在闭嘴,快走。”

    来到马路边了,我先将他放下,“嘘”一声。

    “你们在这儿呆一会,我去去就来,不许出声。”我轻声叮咛。

    我钻出去,运气不错,没人看见。我匆匆跑到附近超市买了两瓶烈酒。

    赶回来,把酒喷在我们几个的衣服上,还硬灌了乔安一口。

    乔安立时明白了,“你很聪明。”而后大声唱了起来,我拉杜兰一起抬他出去。

    陈思茫然地本能地跟在我们身后,她想必受了极大惊惶。

    走到路边,我低声问乔安,“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知道只是扭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乔安轻轻回我。

    我招了车,司机见我们一身酒气,想拒载,我马上在他面前放下一张百元大钞:“送我们到淮海路那儿,不用找。”

    立时三刻摆平了,终于安然到陈思家了,我和杜兰赢得跟条狗似的,陈思家那几百阶楼梯,再加乔安那一百几的重量,老天!

    喘了半天,我见陈思仍糊里糊涂的,又去放了一缸水,拉陈思起来:“去洗澡,乖,洗澡去。”

    一边指挥杜兰,“你照顾她,我来看乔安。”

    乔安外套被我烧了,衬衫倒还于净,鞋子也一早脱下来丢进超市旁一家医院前的垃圾筒,无独有偶,那儿还有受伤病人丢下的沾血的破衣,裤子也是一齐烧了的,因此他身上只余衬衫和内裤,我看着他受伤的地方,的确是扭伤,可脚踝已肿得不能行动,足底也有擦伤。

    我走进浴室拿了块小毛巾,找了盆子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先清洗消毒他的脚底。

    而后在他扭伤淤血处热敷,还用吹风机一直吹热风不让毛巾冷下来,直到他痛得叫出来,我才改用冰袋替他冰救。

    他立时止了痛,而额上已满是汗了。

    我抽一张纸巾,粗鲁地替他抹去汗。这半天陈思也该出来了,我去酒柜倒出一杯酒。

    他正要伸手接,我一转身进了浴室,陈思正在哭,我把酒递给她:“喝下去,镇定一点。”

    随即回身出来,替自己倒了一杯。

    乔安又伸手,我端起来自己呷一口,审视着他。

    他终于对上了我的眼,“能否给我一杯酒?”

    我倒了满满一杯,重重地放到他手边。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为什么?上一次见面你对我的敌意还没这么深,你既然讨厌我又为什么要帮我?”他喝下两口酒,并不逃避我的眼神。

    我由鼻子里哼出来,“你也配我帮?要不是因为受伤的人也看见过陈思,我根本不想救你,就让你在那儿被劫匪回头砍死又有何不好。”

    “呃……”他一下子没料到我的话那么辛辣,呛得出不了声。

    我咄咄逼人地指住他:“就算抢劫,你们怎么会走到工地里面去?你身上有那么多血不可能只捅了人一刀又没把刀拔出来,反正这件事讲不通的地方多了,我不理这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对你客气是因为你让陈思快乐,现在讨厌你是你让陈思哭。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玩意,你只要带给陈思危险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来把你抬到医院去,管他有没有警察找你,与我何干?或许为了不让你把陈思说出来,我该把你装进旅行箱丢到河里去,你这家伙这么复杂,根本不能让陈思幸福,留你何用?要不你答应不说出陈思的名字,明天一早我找人来抬你到大饭店住,这样如何?只要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认识陈思,也不再和她见面,我就送你去。”

    “好。”乔安的眼神里藏着深深哀伤。

    “不——”尖叫的是不知何时跑出浴室的陈思。

    “不关你事,”她脸颊泛着潮红,看来是酒精的作用,冲过来粗鲁地抓住我,“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你给我出去,你们都走,我不要你们这两个朋友,滚出去。”

    她不知从何来的力气,将我推出门外,又将杜兰和我们俩的包扫出来,而后“砰”地关上门。

    我们俩面面相觑,正尴尬间,被人凌空抱起,并掩住了我的唇。

    我立时知道是乐凡,且他又用了隐身装置。

    他示意我住声,而后由陈思家阳台又飞了进去,古阳想必一样。

    我们不敢动门,只侧耳倾听大厅内的动中。

    好一阵子,只有陈思不住地喘气声。

    还是乔安先开口了:“你哭过了?”

    “是。”

    “因为害怕。”

    “不。”陈思几步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这个画面正好从门开的缝隙中看得见)“不,安杰罗,不是害怕,而是伤心。”

    乔安温柔地看着蹲在身边的陈思。

    “你不问我伤心什么吗?你不问,可是我想说。”陈思的声音动人的犹如在吟着最凄美的诗句一样:“安杰罗,我爱你,对,你没有对我放电送花,可是在一起工作时我就爱上了你了,后来,你回应了我的示爱,我很高兴,虽然你从没说过你爱我,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而且我一直是自信的,哪怕你比比尔盖茨还有钱,哪怕你的事业是世界第一大企业,我依然相信我有能力也有自信陪你共渡一生。可是当今天我看到枪时,我终于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爱上的人早已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自己的国家。他不可能再将他的生命留给我。安杰罗,这就是你永远不说爱的理由吗?”陈思低下头将泪滴在他的手上,宛如叹息一般的声音轻轻地飘在了空中,“安杰罗,安杰罗,我哭了是因为我不能带着我的爱陪伴你一生了,所以我很伤心,非常非常的伤心,你明白吗?”

    “思思,”乔安吃力地咽了一下唾液才能继续说下去——从我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喉节吃力地蠕动。“思思,我是我们国家安全局的,我的生涯,也许你看过詹土邦,对,和他差不多,因为我们的工作,我们的生命随时会结束。因此我们一般都是抱着及时行乐的态度,詹士邦每个案子都有个不同的邦女郎固然是虚构,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对我来说,每出一次勤,我都会找一个美女玩爱情游戏,除了为了性欲外,更重要的是它能让我将紧张的工作情绪调解一下。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找妓女,来历不明的女人随时会让我们送命,因此我的游戏对象要么是临时搭档,要么是我任务对象。这次这个任务不算困难,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会是我的邦女郎,可我天生的直觉却告诉我你是危险的,所以我没有主动出手,等调查清楚你对我决对不会造成威胁时,我仍是犹豫的。后来你向我表白,我理所当然接受了,因为在工作上精明认真、社交公关手段老练而犀利的你应该是成熟懂事的,可没想到在感情上你居然纯净一如稚儿。你居然把女性最宝贵的感情——初恋,交给了我。”他双目微阖,神态陶醉,“思思,思思,你的柔情纯爱,第一次将我牵引进真正的爱情里,这不再是游戏,你也不再只是邦女郎,你是我心爱的人,是我此生在生命终结之际会喃喃呼唤的爱人。可是,我却不敢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因为我的生命是献给国家的了。我无法给你承诺,我亦不愿给你甜言蜜语,思思!要我怎么告诉你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呢,我无法说出口,我害怕看见你忧伤的眼神,我原本打算不告而别,扮演一个负心汉的角色。思思,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希望你伤心,可是今天这个突发事件上一切都明了了,我终于还是让你伤心了,可也让我说出了许久以来就想说的话,我爱你,思思,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的忠诚属于国家,可我的心是属于你的。思思请原谅我无法陪你渡过余生,宽恕我……”乔安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他紧紧地抱住陈思,将脸埋进她的黑发。

    “是,这是我的初恋,安杰罗,我不会怨你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刻。”陈思紧紧拥抱他,“安杰罗,只有一个要求,在不影响你任务的情况下,请尽量多留两天行吗?让我幸福快乐的时刻变得长一点,我必须要贮够足够我回忆到老的记忆呢,安杰罗?”陈思轻言喃呢地恳求着。又侧头想了想,“如果风险太大就不勉强了,安杰罗,你知道吗?中国人是很有阿Q精神的,我们会退一步想,分开后我会想,我是多么幸运,居然过了那么幸福的两个多月,有些人连一天这样的日子都没过过呢。安杰罗,抬起头来,毕竟今生今世我们相逢过、相爱过,也许,我的福气只够让我享受这么多,再多会遭天妒的呢。安杰罗,告诉我,我们还有多久?”陈思的语气渐渐平稳,安定了乔安的情绪。

    他抬起了头:“这次的期限是下个月中。”

    “那我们还有半个多月?安杰罗,太奢侈了,一般人度蜜月都不过只有半个月,让我们好好安排一下,看……”

    乐凡将听得发呆的我一拎,飞出了阳台,上了飞行器,我才发现自己和杜兰均是泪流满面。

    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刚刚的对话何尝不可以用在我和乐凡、杜兰和古阳之间呢。

    我们这两对之间也是没有未来的。

    很明显,乐凡和古阳感应到了我们的想法,他们的脸色立时黯了下来,两人对望着,不知又在传达些什么信息。

    我脸色一正,陈思说得也对,退一步想我们的际遇也是千年难逢的了,还想怎样?!

    “好了,不是要回杜兰那儿开会吗?我们还有事要讨论呢,像那些黑衣人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还有好多问题要讨论的,别绷着个脸,快,回去开会。”我将伤感情绪统统抛到脑后,先要办正事要紧。

    “是啊,至少让陈思安安乐乐的过完这半个多月嘛。”杜兰也擤着鼻子说。

    两位男士终于决定将他们没达成共识的事放到以后再说,当前先回杜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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