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绛汐不答,她用力吸一口气,久违的男性气息竟使她有种依赖的感觉。
“您还是寻来了……”她叹息,螓首埋进他的胸怀,他的身体微一震动。
“你暗地里有在期待着我吗?”
“您是一国之君,”她有丝冷静地摇摇头,理智得令龙天运一张脸也微冷了下去,“您身系着的芳心仍不够多么,为何还要多我这一颗?”
“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离了。”他重重地说。她好笑地望着他,眼里有丝玩皮在跳动。
“我若想走你真的拦得住吗?”
“哼,你休想再有什么鬼念头,现在我的心思只你一个!”
任绛汐吐了吐舌头,但没来得及合上便教他攫过去。她低喘一声,引来他更火热的探索,她的身躯迅速软了下来,沦陷的速度快得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
“你应该知道,你只能是我的……”他粗嗄地说道,她晕红的脸再也难以回以矜持,皎白的青葱十指交缠上了他,向他默默地诉说早以萌生的情意……
第二天当卫绡一身丫环的打扮出现在任绛汐面前时。
花绸缪啧啧称奇地盯着卫绡。
“绛汐,你何时竟有了这么个奇怪的婢子,一个身怀绝技的武学高手竟做起端饭倒茶的活儿来了。”
她的眼光引得卫绡微挑了眉头,但垂低的头脸仍保持一个婢女应具的谦卑,“姑娘说哪里话,小婢是个无名之辈,更遑论武学高手。”
花绸缪兴味的眼光转至她。
“绛汐,老天,你你你!……”眼尖地瞧见任绛汐脖子来不及遮掩的於青,她的表情由兴味转过惊异,再由惊异转为暧昧,不怀好意的双手袭至了任绛汐,不意外地发现她领口下同样的於青。
“你这个人!”任绛汐微嗔地打散她的禄山之爪,脸上红云飞起,教花绸缪看得有点呆了,语气有丝感叹:
“绛汐,你真的放入感情了?”
“算是吧。”她侧过头,那个男人根本容不得她说不。
花绸缪有点吃味地看着她。
“你正转着什么怪念头了呢?”任绛汐好笑瞧向她,她立刻回复自然地撇撇嘴,俏皮的模样与她绸缪楼老板的身份极是不合。
“他不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任绛汐摇头说道,立刻招来绸缪诧异的眸光,“他给不起我要的,等他回复原本完全的他,我的心就又难再持平衡了。”
“姑娘……”卫绡一副不赞同的神色,忧虑的眼光射向任绛汐。“爷已经为你的私离费了许多心神,他对你的重视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诺的,你又何必苟求太多?……”
花绸缪一下子难以咀嚼她这话的意思,以她的见识像这位“龙爷”如此出色的人物,不是没见过,但这于这位素未谋面的龙爷,她的脑里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与他相宜,他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是任何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就像,就像皇宫里的……
她猛地打住,满脸惊惑地瞧至任绛汐。
“那……你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
花绸缪真正地呆住了,这是一向主导全局的绛汐吗?那个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做什么的绛汐吗?
第5章(1)
大早不见人影的龙天运有要事出外了,任绛汐并不知他的行踪,她的君王从不拿他的忧喜同她分享,她也不想多置喙什么。
适逢今天镇上赶了一个庙会,花绸缪兴冲冲地提出出外逛游,任绛汐答应了,在卫绡不赞同的眼光中,换上一身男装,轻松地出门。
也许她无力制止自己的身心为他沦陷,但却没必要为一个君王禁锢自己的自由与喜悲,不是吗?
巡京门不愧是连衔四方的交通枢纽,许多内自各地的三教九流都汇集于此,做起各种买卖与勾当,那些小贩每拉到一位客人,便口若悬河地鼓吹自己的货品。
“哈,三位爷,瞧瞧,上好的美玉呢。”任绛汐三人走近摆满膺品的玉摊,摊主赶忙向他们拉拢推介。花绸缪撇撇嘴扫过那一档琳琅的伪玉,定格在摊主白净脸上的一咎抖擞痣毛,随着他每句话上下贲动,不由忍俊不禁。
任绛汐同时也注意到了,抵住花绸缪以免过于夸张失礼,就在这一瞬时间,猛地一人撞至,等她发觉不对时,身影早以飞奔而去。
卫绡轻咤一声,晃动身形便即追去,花绸缪一怔过后,与卫绡较技之痒猛地挑起,挑战意味十足地也追上去了。
任绛汐瞧着摇摇头,叹那小偷颇不高明,居然偷到这两大高手身边来了,这下注定是栽跟头,她的眼光收回,余光里却敏感地嗅出一抹异样!
那是来于她左上方的一角酒楼,在晃动的酒幡后,一个用黑纱罩住脸的男子正用锐如利刃的眼光打量着她,任绛汐一怔,澄湛的目光以衔住他。
感到那男子似乎嘿嘿地笑了一下,手一扬,一物便直直朝她掷来,任绛汐伸手一接,眼光再移至楼上,人影已杳。
心下微微奇怪,手心的物事似乎是一件包着纸的硬物,她来不及打开,就见刚刚追去的两人怪异地各自持着半边玉,卫绡是一脸无奈懊恼,花绸缪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般得意过瘾。
“姑娘。”卫绡瞧了瞧那半块玉块,又微愠地瞪了花绸缪一眼,恨不得打散眼前女人的一脸奸笑——都怪这个逞勇好斗的女人,好好的一块玉,便教她扯成两半了。
任绛汐暗暗地卷起了手中物事,脸上并不动声色,好笑道:
“好在这玉虽然名贵,却没什么特别之处,碎了也就算啦。”
卫绡仍一脸歉意,花绸缪挥手道:“别婆妈了!这种玉绸缪楼奉上百块千块都不成问题!话说回来,卫绡姑娘的功夫还真是不简单。”她随手又将两块残玉丢向背后玉摊中,“去、去、去,别一脸的残涎欲滴,喜欢给你。”
背后传来抽气的声音,三人便不再理那贩玉商,径直走去。
眼前四五个脸色凶悍的打手正没命似地往一个衣衫褛褴的长身少年身上狂殴,少年身上已挂满大大小小的彩,但不驯的双眸兀自发出倔强激烈的炙光,远远地站在打斗圈子外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嘿嘿地朝着指指点点的人群道:
“看看,这就是偷窃的下场!我要教这目无王法的小贼痞懂得厉害,竟上我的‘贺氏绸庄’来撒野!”
被殴的少年眼里发出强烈的憎恨之光,青脸肿眼在被狠狠揍上几拳后,仍嘶声朝那男人喝道:
“贺来福,我张拓扬岂是使偷行窃?谁不知你使着昧良心的无耻手段吞并了我家的财产。你这一身的光鲜耀亮,是在令我家破人亡得来的!你的钱是黑钱!告诉你,我生不能报此仇,就算是死,化了鬼也不放过你——”
横扫的一腿止住了他的说话,使他已经蓄含鲜血的嘴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老天,他完全还是个孩子!任绛汐跨出一步,卫绡早已会意地飞掠身向几个大汉袭去,几下兔起鹘落,原本穷凶极恶的几名大汉已呻吟着倒于地下,哀哀求饶。
任绛汐过去瞧那少年伤势,他已奄奄一息,最后的一脚几乎要了他的命。
贺来福见时机不对,惊慌地想逃去,花绸缪冷冷一笑,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贺老板,不想当面说清楚吗?”
“你们是什么人,我教训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偷关你们什么事?”嚣张的话猛断于一记凶狠的摔打,贺来福重重地吃了个狗吃屎,摔得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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