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事?”看来,这根本是有人摆了他一道!
而且毫无疑问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绝对是那个本性难改,脑袋里又不知想干什么坏事的鬼丫头柳锦儿。
“是呀,瞧这几日你把咱们秋儿给吓得!这几天就只见这丫头不晓得吃,也不晓得睡,就这么衣不解带、不辞辛劳地照料这你呢!”
本就想将宝贝女儿与韩振刚配成对儿的梅娇娇,对于柳锦儿与韩振刚两人老是纠缠不清的情事早就十分介怀,如今逮着了机会,当然连忙推自个儿的女儿一把。
“娘,您说什么呢!”星眸微嗔,觑了一眼推门而入的娘亲,任秋儿顿时充满女儿娇态。
“本来就是,还怕娘说吗?瞧你这丫头,只光照顾着你韩大哥,都瘦了一大圈了呢!”梅娇娇一个劲儿地为女儿说话,就是冀望韩振刚在感激之余,认真考虑是否与接纳秋儿,进而让两人结成鸳盟。
只可惜韩振刚一颗心早已经悬在柳锦儿的身上,根本无心应付梅娇娇过于明显的“暗示”。
他向任秋儿一礼,道:“任大嫂所言甚是,这几日真是有劳秋儿姑娘了,振刚在此谢过。”虽然言语严肃,不带一丝男女之情,但他态度彬彬有礼,且极富诚意。
任秋儿双颊满是红晕,低下了头,轻声道:“韩大哥无需多礼,是秋儿自愿照料,不算辛苦……”
“对了,”如往常一般,韩振刚巧妙的避开了任氏母女的一搭一唱,将目光往窗外望去,好奇地问:“外头为何如此喧闹?”
打从他方才醒来,就不断听见外头传来人们的吆喝及喧闹的爆炸声,与往常的气氛迥然不同。
他这么一问,梅娇娇又大肆地夸张地形容了起来。
“还不是镇国将军府和柳家庄从昨儿个起便忙着喜事?打从将军府邸送往柳家的聘礼是一车接着一车,简直是没有停过呀!尤其是迎娶的场面,壮观得教人……咦?我说振刚,你这会儿才刚醒,要上哪儿去呀?”她话都还没说完呢!
只见韩振刚脸一沉,原本温煦的表情霎时变得有如乌云密布,匆匆交代了句,旋即一阵风似的踏出门外。
面对如此混乱的情况,他哪里还沉得住气?
那个一向狡诈的鬼丫头,肯定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否则他不会一睡就睡上三天。
最教人气闷的是,他才刚清醒,就被迫接受她即将出嫁的残酷事实,他能不火大吗?
好个该死的小女人,她心底究竟盘算着什么蠢主意?这样掩人耳目、装神弄鬼,是想将他迷昏,好让她能背着他偷偷嫁人吗?
一想到这儿,韩振刚原本沉静的眸子充满了怒意,并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除了嫁给他,谁家的花轿也抬不走那只狡诈的小狐狸!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愣愣地瞪着床榻上一动也不动的僵冷身子,柳如风像是当场教人喂了砒霜,脸色泛青,浑身发冷,几乎站不稳。
一旁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翠,抽抽噎噎的哽咽着回道:“刚刚大小姐要我去绣房取凤冠霞帔来,我才离开一会儿的工夫,回房时,大小姐她就……就服毒自杀了!”
看着被翻落洒了一地的毒药,心疼主子的小翠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这、这丫头分明是存心的!”这时已深深明白铸成大错的柳如风又气又恼,又悔恨又心疼,就这么跌坐在地上,顿时像老了几十岁。
“大姐早说过,她不嫁易家公子,她早说过的!若不是爹坚持攀上将军府这门亲事,会逼得大姐自尽吗?”
一向与大姐情感最好的幺妹柳绫儿已然泣不成声,抱着大姐冰冷的尸首,悲伤逾恒,不能自已。
“不嫁又能如何?这桩婚事是奉太后懿旨,由得她使性子吗?”柳如风老迈的身躯簌簌地颤抖,竭力抗拒着泪水,一颗心早已像秋天般凉透。
“可是……”
“好了,都别吵了。”一脸苍白的柳缎儿是唯一还算冷静的人。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悲伤,她哽咽着道:“大姐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来追究责任,已经于事无补。”大姐骤丧,虽令她感到震愕,但眼下首要之务,绝不是一家子的人抱头痛哭。
柳绫儿闻言,将一双哭红的眸子转向一旁的二姐,担忧地道出一个相当火急的问题。
“二姐,一会儿要是将军府的花轿到了,咱们怎么办?”
“就由我去吧!”柳缎儿在内心交战许久,最后才以认命的语气道:“我与大姐是孪生姐妹,由我假扮大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二姐,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攸关她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呀!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若不这么做,别说咱们柳家不保,恐怕庄里所有的人都无法幸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呀!”她如此说着,但内心仍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感到一丝恐惧。
“可是那易公子毕竟是个长年卧病的娃娃,二姐一旦嫁去了,不是跟着受苦?”柳绞儿担忧地道。
“不怕,”柳缎儿温言安慰妹妹,“早些时候,将军夫人已经承诺咱们柳家,大姐嫁去一年后,若易公子仍药石罔效,魂归九重天的话,便会让新妇回门的。”所以说什么也得赌上一赌。
“缎儿说得对!除此之外,咱们也无计可施了。”听了二女儿的话,柳如风仿佛在一片汪洋中构着一块浮木,双眼发亮,紧抓着她,万分激动地道:“好缎儿,这一切都是仰仗你了,爹代柳家庄所有的老老小小谢谢你一声!”
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似的,柳缎儿匆匆换上了新娘的嫁衣,顶替同胞姐姐出嫁。
不多时,柳家庄的大门外传来一阵锣鼓齐鸣的声响,随着一连串鞭炮声,一顶宫中所赐的龙凤喜轿,缓缓自柳家庄内抬出来。
往轿窗望去,隐隐可见端坐其内的新嫁娘,头戴一定缀满珠翠花钗的凤冠,身穿由金线交织而成的云霞披肩,颈上戴着五彩的镶金首饰,金光灿烂,华贵非凡。
街坊邻居们争相前来看新娘出嫁,有道贺,有祝福,也有更多扼腕的叹息。
想不到刘家率先出嫁的会是那个脾气最为戾、性子最为乖张的柳锦儿!
这下赔局又得重新开始,不知柳家四艳之中下一个出嫁的美人儿会是哪一个。
接下来,热闹迎亲的喜庆景象,在大街上喧腾了起来。
第9章(2)
只见拥挤不堪的人群中,一名头戴斗笠,将一对寒星般的俊眸隐藏在斗笠下的男子,兀自远远地观看着这一切,双眸深不可测,且毫无暖意。
那一夜,两人之间的情感明明都已满溢,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但他不懂的是,在两人拨云见日、互诉情衷之后,她为何还是一心出嫁?
如果两入之间的爱情像磐石舣坚固,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他该是微笑还是该哭泣?如果磐石已经崩塌,那么两人曾经有过的激情夜晚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一场?
韩振刚一双黑眸显得幽暗,冷酷地灼向前方的花轿,视线是那样冷、那样锐利,始终没有挪开。
最后,他决定前去为自己寻找一个答案。
“停轿!”
说话的声音虽是那么的徐缓,但是一股难以形容的震撼力量已显示出来人内力浑厚。
花轿半途遭人拦阻,一群护轿的武师们立刻提高警觉,纷纷把架式摆开,怎么也料想不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敢强拦将军府的娶亲花轿。
“打哪儿来的臭小子?”领头的武师以粗哑的嗓子大声喝道:“你为何半路拦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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