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他不看她,冷言如韧的刺向她,“你不走,莫非要逼我走?将军府已经让给你了,你还要逼我走到哪里?”
“我……我退让,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赶我走,我什么都肯。”她没有退路了,除了他,她一无所有。
巫青墨的眼中流露出冻人冷意。
“那就去把那一捆药草抱进药室,一片一片地切成片,堆满一箩筐才能停。”
“那些药草……”她看了一眼比她腰粗的一大捆药草,刺鼻的腥臭味令她眉头一拧,嫌恶地娇声拒绝。
“我不行,太重了,我搬不动,我可以替你煮菜焚香、弹琴解闷……”
“玉儿做得到,而且游刃有余,跟她一比,你跟废物有何两样?在正事上帮不了我,只会拖累我,你果然是一个被养废了的千金小姐,路边乞讨的乞丐都比你有用多了。”他目露憎恶神色,似在瞧一只怎么捏不死的虫子般。他也不想如此残忍,但若对她仁慈只是害她,唯有狠下心,她才能早日放弃不属于她的奢望。
又提到玉夫人,又说她不如人,还将她这朵将军府养出的娇花与叫花子相提并论……阮清影眼底的泪再度夺眶而出,什么也不顾地抱住他大腿。
“我愿意和她共事一夫,同日入门同为大,不分长幼,服侍你左右。”
面对她的一再纠缠,他的耐性告罄,眸光冷硬,决定在今日做个了断,让老太君和她彻底死心。
“知道我为什么不爱你吗?因为你既愚且蠢,脑子迂腐,心被狭隘的闺训束缚,一只飞不远的金丝雀怎能配日行千里的鸿雁,你在羞辱你自己,也让我感到耻辱。”
一说完,他扬腿一抽,让娇弱的阮清影抱了个空,她扑倒在地,手中的衣衫凌乱一散,露出雪白的背和呼之欲出的嫩腴双峰。
但是他没多瞧一眼,迳自走出药室,虽掩上了门,但仍有旁人觑到投怀送抱不成,反遭人嫌弃的她。
人的嘴是一把利剑,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将令她由云端跌落,在众人渲染下,她的名声恐将大败,传到京里权贵耳中已是寡廉鲜耻,再无一名世家子弟愿与之结亲,富贵荣华转眼成空。
临走前,他扬声道:“方武,到玉夫人那走一趟,说我有事到西映城的药铺,今晚可能赶不回来,不用给我留饭。”该办的事总是要办,譬如采购下聘的礼品。
一名身形魁梧,似练家子的男子从生火的灶台前起身。
“是,少爷。”
一天来回有点赶,巫青墨上了马,扬鞭向尘土飞扬的黄土路奔去。
蓦地,他眼尖地瞧见树后头闪过一名女子的身影,身着浅绿色衣裙,神似被他送到金阳县的胭脂。
不过他不以为意,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是看错了,一名无所依靠的丫鬟怎有法子回得来,是他多想了。
马鸣嘶嘶,扬蹄踏尘,负着他扬长而去。
第9章(2)
“咦,天气怎么变热了?”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盛夏的暑气虽然闷热,可是到了傍晚夜风一送便会降低许多,即使再热也热不过白天,此刻她却浑身发热,汗流浃背,有如置身在火炉之中。
她请兄长移植的花木有丈高,树叶成荫遮蔽了大半热气,就算无风也微生凉意,让她在炎炎夏日里也能睡上个好眠。
外头也明明有风,而且还不小,透过窗户吹向她有些许降温效果,感觉没那么热。
她却仍觉得热,那股热是由内而外,她感觉体内有着不明原因的火狂烧着,热得她口干舌燥,全身陷入一种渴求不得的欲-望中。
安玺玉来自科技发达的现代,她很明白这不是发烧前的预兆,人难免会生病,例如牙疼、小感冒,那种身体的不适感她比谁都清楚,此刻除了热和下腹肿胀外,她感觉不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的症状。
那么是“穿越”出了问题,这具软馥的躯体不受控制,开始造反了?
早知道该先问问碟仙女鬼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这会儿她热得要命要怎么解决,难不成大半夜找个道士来贴符,驱魔降妖,好让大家知道她是穿来的,不是原本的安玉儿?
“……桃花,跳跳,给夫人我打桶水来,天热,我要泡泡水……”再不用冷水散热,她都快要烧起来了。
等了又等,门外毫无动静,不解的安玺玉打开门,想瞧瞧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打桶水要打上大半天,连应个一声也没有。
平时桃花就住在她院落旁的小屋,她只要扬声一唤,一口茶还没喝下肚人已出现在她面前,她只需一个眼神,桃花便知道要做什么。
而原本和父母同住,从牛小妹改名牛跳跳的牛角丫头刚搬到前屋,平时喜欢腻着桃花做事,有时就在桃花的小屋住下,两人好得像亲姊妹一般,勤快、活泼、灵敏的她,有人在门口一喊,她在庄子后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如今两个人都没回应,四周静得有点吓人,除了偶尔的虫叫声外,居然听不见一丝人走动的声响。
“真是怪了,我有给她们做不完的活吗?睡得这么沉,累到连我高声喊人都起不了身?”实在不像那两人的行径,她们再累也事事以她为优先。
安玺玉跨出房门的脚又往回缩,喊不着人来的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她两腿虚软,没力气多走两步,身上的衫子一件一件地脱。
脱到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单衣,不习惯穿肚兜的她底下什么也没穿,顶多一件她改良过的花边小裤,再无旁物。
烛火轻摇,照出她引人遐思的玲珑身段,纤细柳腰,饱满丰乳,若隐若现的玉腿莹润匀称,美得玉石难比拟。
身体的热气无法散去,她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一下轻一下重的来回摩擦,湿滑的液体由腿间淌出。
似乎有些明了,可是又难以理解,她的身体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怎会突然发情,发热的身子渴望男人的手来抚平。
“难道是我吃错了什么,补得太过,反而伤身子?”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桃红到隔壁宅子取回的补药,众多药材搁在一块,若是取错一、两样不就糟糕了。
“很不舒服吗?夫人,要不要我来伺候你?”呵……这女人也有今日。
一道带着恶意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陡地响起,门从外面被推开,一双略旧的绣花鞋跨了进来,顺着绑脚碎花裤往上瞧,那是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
“胭脂?”
发上簪了一根银簪的胭脂笑得花枝乱颤,神情身为得意。
“夫人没想到会是我吧!受你照顾甚多,胭脂来回报你了。”
“你……你要干什么?”安玺玉瞧她神色不对,微喘的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一一穿上。
“别费事了,夫人,带回还不是得脱个精光,你热吧!奴婢给你倒杯水,你喝了会舒坦些。”她提着半满的茶壶,倒了满杯往前一送。
明知她不可能好心相待,可是热出一身汗的安玺玉实在难耐喉间干烧,一把抢了杯子过来就往嘴里灌——“啊!这是酒!”
本来已经够热了,酒一入喉满是辛辣味,还把她原本的灼热感受提升百倍,当下发出撩人的呻-吟声。
“是酒没错,更能催发药性,让人由里到外发浪,骚到不行,你是不是很想要个男人?”胭脂眼神阴狠。
“你对我下药?”安玺玉豁然明白,惊恐地睁大眼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