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非您嫌太寒伧?"久久无法博得佳人一笑,仲昭统是说不尽的懊恼。
敷衍地瞥以一眼,螓首摇了摇,司徒青才总算自皮囊中拿出银筷银匙,以筷子沾沾菜肴,确定没有变色,才夹了一筷入口。
大喜!他朝内大喝:"快送菜!要是凉了、走味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洋洋得意望了佳人一眼,期待她能对自己的威严投以仰慕的神色。
然而司徒青只垂首慢条斯理地嚼着菜,面孔是索然无味的神情。
"郡主,菜肴还合胃口吗?"强打起笑颜遮掩浓浓的失望,他只能重复千篇一律的问题。
不做回答,她自顾自吃着盘内食物,娇颜面无表情得会令人误以为是人偶。
仍不死心,他续道:"耳闻郡主长年在新疆生活,怎么不回京过好日子,反倒在那大漠中吃苦?"
"新疆不只有沙漠。"冷冷回了句,仲昭统的自大无知,自以为是,着实引起她心中绝无仅有的厌恶。
甚至,她宁愿同向统谈些漫不着边际的闲话,或为了复不复仇的事情针锋相对,也好过与仲昭统相处。
听不出她言语中的不快,仲昭统更大声地叹道:"像郡主这般天仙人物,在新疆那塞外蛮地,岂不委屈。"
一双黑眸流出滑腻的目光,直勾勾地在她身上滑动。
细眉不愉快地蹙起,她仍平声静气道:"若我不在新疆待了这么多年,你上回只怕已回天乏术。"
哑口无言地张大口,他没料到会被堵回这么一句。
他一时作声不得,司徒青也乐得耳根清净,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酒,观看许久,她将酒杯举起,把其中所盛美酒,尽数倒出窗外。
"郡主,你这是……"面孔颇为狼狈,声音在一片嗫嚅中消失。
"我不喝掺有春药的酒。"悦耳的轻语毫不留情面,明眸凌厉地盯住他。
"不,郡主误会了!仲某并没有失礼的意思。"慌张地解释,然而目中的失望及一抹莫名的诡光,却没逃出司徒青的眼。
不愿再与如此下流之人交谈,司徒青拿起披肩披上,伸出手。"寒玉莲子!"
"郡主,您就给仲某个机会向您赔罪。"急忙出声挽留,他是不可能在得到她之前,交出"寒玉莲子"的,那是唯一一张王牌!
"不用,快给药。"
"听说郡主待在塞外之因,是为复母仇?"干脆转移话题,只为多拖时间。
蹙眉狠瞪他,司徒青默然无语。
"仲某虽不才,但很愿意贡献一己之力,帮郡主报杀母大仇!"说得慷慨激昂,一双手还握着拳直挥舞。
"你是不才,我连他一根寒毛也伤不着,你只会碍手碍脚。"她平静地指出事实,上回将仲昭统扔出谨玉府时,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让人记忆颇深。
愕然无语,仲昭统男性的自尊被狠狠戳伤,他阴鹭的望她眼,立即垂下眼来遮挡如此目光。得再多沉着气,非得到司徒青不可。
接下来的时光在寂静中度过,司徒青照例在食用任一道菜前,先以银制食具试过,半点儿也不肯放松。
好不容易一场盛宴食毕,在仲昭统的死缠烂打下,司徒青只得移驾到花厅,等着品茗、吃点心。
"请用,希望还合郡主口味。"四色糕点异样精致,看得人眼花。
"我喝不惯这等清茶。"轻轻推开茶点,在新疆多年从不喝清茶的。那对她而言代表了向总,他是个嗜茶如命的人,也讲究喝茶的情趣。
神色又是一僵,仲昭统心下微感不耐。
这女人也太不识好歹,就算是谨王府的郡主又如何?他仲昭统也算得上有权有势的人,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被男人垂幸那有不跪地痛哭,感谢上天的道理?反倒刁蛮如斯,令人不快!
饶是如此,仲昭统仍陪着笑脸。"邵主何妨试试?这可是上好的普洱茶。"
面对盛情邀约,司徒青倒也没再拒绝,用银针试过茶后,又放了粒半片指甲大小的药丸进去,搅拌均匀,才就口喝下。
"郡主似乎很不放心仲某?"恬不知羞地问道,似乎忘了适才春药一事,更对表露无碍的邪念视而不见。
冷瞟他眼,来个默认。
谁会对一个陌生男子放心?她不傻,和向总的几次……关系后,她也明白自己是个足以引男人遐思的女人。
也曾想过让别的男人抹掉向总留下的痕迹,人选一直只有无名……而今,无名死了,她这个打算也胎死腹中。
很诡谲的感情,虽被向总拥抱令她深感耻辱,可若被别的男人触碰,她想自己会更无法忍受!
愣愣陷入自己的情绪,她下意识抬手要抚摸向来插在鬓上的象牙小梳,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梳子被她留在那栋石屋中……现在应该在向总手中才是。
"郡主!郡主!"提高音量唤道,仲昭统不敢相信,竟会有女人在与他会面时发呆?!
耻辱!太耻辱了!他气愤地握紧拳头,又努力不让表情染上半丝不快之意。
"嗯!"终于回神轻应,她依旧不愿搭理他。
若非为取药救人,她何苦在这种闷死人的地方待?果然,京城不是她能适应的地方,还是回新疆吧!
但话又说回来了,新疆虽让她熟悉,也让她伤心。这天下之大,她只怕不能见容于任一处。
何不趁早杀了向总,一方面替母亲与无名复仇,另方面她也解脱——反正向总死了,她活着的目标也没啦!
"无名,我终究还是只为他……"喃喃低语,并非不明白无名所劝之言,但她不知道,若向总不复存在,那她又何必活着?
一真以来,她的生命只以杀向总为目标。
"郡主,您如有心事,何不同仲某谈谈?"凑上前去,刻意制造一种暧昧,他就不信司徒青会继续毫无所觉。
"蠢。"斥骂道,有谁会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心事?仲昭统这人也是太不懂自尊自重,生来讨骂挨!
脸色乍白转青,仲昭统一张假面具再也戴不住,跳起身叫吼:"你这婆娘未免太不知好歹!本大爷是看得起你才待之以礼,瞧瞧我得到了什么?"
"一瓶春药酒,一杯掺药的茶,是你所谓的礼?不妨同你讲白了,我用银筷银匙不为试毒,上头抹了能解百毒淫药的药。你得了什么?仲昭统,你还想得什么?"不常开口并不代表她拙于言辞,只是身在一个行动胜于空讲的环境下,她惯于行动。
长到今日二十岁,她头一次吃到如此花样百出的"盛宴",若她不曾为向总的徒弟,现在会有何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仲昭统一张黑脸蓦然涨成猪肝色,眼瞪如铜铃,凶猛如只——小花猫……至少对司徒青而言,他只是只小花猫。
见惯了向总那双不折不扣的兽眸,不用特意表露便射出真正的凶光。反观仲昭统恼羞成怒的眼神……十分好笑。
"寒玉莲子?你再不给,我也有自己的做法。"盗药并非难事,她也不是没做过。这回是看在庆王府的分上,才答应仲昭统不怀好意的邀约。
"做梦!你一日不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不给药!"不再隐藏赤裸裸的欲望,他鄙劣地威胁。
"我懂了。"点点头,她披上披肩便要走。
"站住!"他情急大喊,上前拽住她左臂。"你想走?做梦!"说着便要动手往她颈侧打落。
头一撇躲开,司徒青也不客气地反手一掌,正中他腹侧。
"唔!"闷哼,仲昭统很没用地弯下身子。
全不在意对他造成何种伤害,她轻巧的步履已延伸到花厅外。
"你休想走!"喘口大气,他以自尊心撑起身体,以从未有过的神速挡到她面前。
"仲昭统,你不要太不知好歹!"终于也动了气,司徒青难得提声斥叫,但仍未动手。
"不知好歹?司徒青!你也只是个任人睡的妓女,不用在大爷面前装贞洁烈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和你师父不清不白了!"下流地笑道,一字一句如毒箭刺在司徒青心上。
娇颜刷成一片惨白,纤细躯体不住颤抖……若非有那道誓言,她一定会动手了结仲昭统这混蛋!
发觉自己对她造成了伤害,他更洋洋得意道:"听说,你连在你师父身边的侍从也搞过了……唷!现在才当圣女,未免太迟!"
"仲昭统,你住口!"垂首不愿望他,小手握成的拳头在刻意的制止下,目前尚未飞到仲昭统脸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说青妹子,你又何必忍着不上我的床?忍久了会成病的。"
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狠绝地锁住仲昭统……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她的命还等着用来换向总的命!
努力克制着,她粗重喘息,想以此抚平激荡的情绪。
一触及她的目光,仲昭统不觉连退数步,感受到一股无可言喻的压迫。
"滚开!"斥喝,她伸手要推人。
谁也没料到,仲昭统竟在此时撤出一把粉末,腊光摇曳下,闪着青色诡光。
猝不及防,司徒青吸入一口气后才来得及抚住口鼻,一阵酥麻感疾速流窜在四肢百骸中……
"是……'醉香',你怎么……"质问消失在一片呢喃中,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神志却仍清悉如常。
怪不得仲昭统会知晓她私密之事,原来是和丝丽姐碰过面了,那"醉香"这种春药,是她独门研发出的,除非和男子交媾别无解药。
"你这娘们!到最后还不只能乖乖求老子上你吗?"仰天狂笑数声,他弯身抱起她,往卧铺走去。
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上床,便如扑羊恶虎压上她纤躯。
布帛被撕裂之声刺耳,司徒青半身衣物已被化为破布片,露出双肩与大半个诱人雪乳。
咬紧下唇,她无法忽视体内燃起的小火苗,热烘烘地在下腹部做怪……
"啧啧啧……这白嫩的肌肤多诱人!让我好好疼……"猴急的手探进肚兜内握住一只绵乳,粗鲁地揉搓。
失神地盯牢床梁,她试着不要对他的举动起反应——结果是令人挫败的。
嘿嘿淫笑着,他就要凑上前吮住嫩蕾……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轻柔男音包藏冷残。一张俊颜自仲昭统肩上探出。
"师……父……"使尽全力叫了声,很是喜悦。
嫌厌地将木偶似的人往一旁甩,向总的左臂直至上臂全染满鲜血,他在仲昭统心口开个大洞。
俯身搂起半裸的人儿,他拉过一件外套包住她。
纤肩缩了缩,她很自然偎紧他。
"是何种药?"不急着走,他打算先解了她身上的药。
没理会询问,她反倒仰起螓首,在他颈侧轻轻啃咬。
心头不禁一荡,他马上收敛心神,倒也不由得考虑该不该替她解了毒,或干脆打蛇随棍上?
"青儿,认得我吗?"试着唤她回神,心下已打定主意,就抱她吧!到口的肥鹅焉有放走的道理?
迷蒙的眸眨呀眨地望着他,一抹甜笑乍现。"师父……"听得出松口气的安心。
不管再怎么恨他,目前这种景况总比被人玷污好上千百倍。没发觉,自己的心态已有微妙的改变。
"认得就好,很好。"满意地颔首,他将司徒青放回床上,反脚将死得不明不白的仲昭统踢进床底,来个眼不见为净。
有床有被,而且绝不会有人打扰——他适才进来时,早发觉花厅周围连只鸟儿也没有,看来仲昭统早想染指司徒青,真是死有余辜。
自行挣掉身上所包外袍,她伸长雪臂搂住他颈部,借力使力将上身贴靠上他,猫似磨蹭个不停。
粗喘声,他吻住她嫣红双唇,双臂环住她细腰。
"呃啊——啊"高吭的呻吟不一会便充斥整个室内,白嫩的躯体顺着向总的节奏扭动。
司徒青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我的狂态,纤躯激烈地向后弓,黑丝如瀑在后背妖艳的摆动……
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邪里邪气笑道:"你还要吗?"
"嗯……别停……"芙颊红溶溶的,娇艳异常。神志早就不清醒了,只感觉体内一波波涌出的情潮吞没了她,急须找个出口宣泄。
"自己动。"扬出邪佞的笑,他将指头刺得更深。
醉蒙星眸迷茫地望着他,樱唇半启轻轻喘息。"自己动?"疑问地歪个头。
放纵她自行取乐,他也没闲下,一串细吻自嫩唇延伸至粉颈、锁骨凹陷处,最后来到一朵成熟绽放的嫩花上,温柔的含住,并用舌尖恣意玩弄,或以牙齿啃。
几近疯狂的尖喊最后被他尽数吞没。
过不了多久,她全身一软,瘫倒进他怀中,急促地喘息不已。
"满足了吗?"调侃地支起她面孔笑问,激情所染的红晕尚未自她颊上消退。
明眸羞赧的闭起不愿看他,神志已然归位,她根本不敢回想适才的情景……她竟然……天……
轻吻落在司徒青紧闭的眼皮上,缓缓扩张领地,含住她粉白如珠王的耳垂。
"嗯……你……你还想……"缩肩想躲开,她努力想忽视体内再次被点燃的火苗。
"我不想?你想看看我多想吗?"说着便要去解裤带,她急忙压住他过分放肆的手,身子顺势便要滑下他大腿,躲去他的……亲近……
现在这种状况下,司徒青只能在心中犯嘀咕,又不能再怪他"侵犯"自己,毕竟起头的是自己。
"别想逃,没理由你满足了,就不管我的欲念。"长臂轻易将她勾回。
"我满足什么!"羞得大叫,哦!她宁愿能在这种时候提起仇恨之类的话题,但——她竟然没那种心情?!
含笑眸睨她难得一见的羞赧无措,他加把劲道:"你没有满足就更该再来一次,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
"一向只有恨。"迅速截断他的话,司徒青又冷回一张俏颜,羞涩竟在一瞬间敛去。
俊颜凝起,向总瞪着娇美却冷傲的容颜,不明白她何以突然转变。
"中了哪种毒?"低声问道,他压下想抱她的欲念。
"醉香。"垂下长睫遮去所有情绪,她平声道。
"我没解药,你身上的药性也未解。"
向总过度爽快的回答,令司徒青起了疑问。"你又耍什么计谋了?"
白以一眼,刻意无视心中的刺痛——他永远得不到司徒青分毫信任。
"解药是丝丽姐的血,她死了。"
"你杀了丝丽姐?"她不可置信,丝丽姐几乎是他的妻,不是吗?
"她想伤你,再说无名我都……"略微停顿,他竟对无名的死有点儿难以启齿,清清喉才又道:"我连无名都没放过,丝丽姐……"轻耸肩,是不在意的神色。
"你对无名还算有点儿情……"叹道,对向总的行事微微释怀,但相反的是另一股激烈的情绪直扑而至。
"为了我,你还会杀多少人?"并非个情感迟钝的人,尽管不愿承认,她隐隐约约察觉向总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愫。
"你要我如何答?"谨慎地不立即给予答案,他强迫她与自己对望。
"无名、师姐、仲昭统……你还打算除掉多少对我'不利'或'爱慕'我的人?"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她厌恶被他残忍的天性举为挡箭牌。
"你可曾替我的心情想过?你能对任何不敬、不利你的人宽容,为何不曾对我宽容些?"气极,他心痛的吼道。
除了无名,他不曾认为错杀任一人,至于被拿来试药的人,族繁不及备载,他也没那心思记,自动将之归为牲畜同类——再过不了多久,丝丽姐和仲昭统也只是个模糊出现过的影子。
"你杀了我娘、污了我身子,谈宽容?向总,你没那个资格!"气焰不下于他,司徒青愤怒指责道:"别把杀人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不愿杀任何人,除了你!"
"我何时将责任归于你?"咬着牙质问,他自认不曾做出此等窝囊事。
"你说是为了我而杀人。"不容他否认,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道。
一扒散乱黑发,向总烦躁地开口道:"那有错不成?若非为你,我为何杀丝丽姐?为何杀仲昭统!"气得一槌床板,似乎能打着藏于里边儿的人。(显然他忘了那"人"是他踢进去的。)
"分明是你私心想杀人,别说是为了我!"她不愿背负越来越多人命的包袱。
面对她绕口令似的谈话,向总决定放弃辩解。
"啊……"不可抑止的轻吟出声,她体内迅速燃起一把欲火。
正如向总所言,司徒青的身子仍在春药的支配下。
他赌咒似的道:"不管你要如何恨我,总之我这辈子,要定你了!"
???
死得颇不明不白的仲昭统,在二日内成为京城中最热门的茶余饭后闲话,其地下有知,也足以瞑目吧?
在司徒青的坚持下,向总不甘情愿地化妆成走江湖的郎中,在京城里待着等救完人。
赶不走决心死缠她一辈子的混蛋,司徒青心情郁闷到极点,连杀人恨人的力气也提不上来。
配了几帖药方子,她烦躁地吐口大气,懒懒地伏倒在桌上,动也不动。
"那两个女娃儿的病该好了,你不走吗?"鬼魅似出现的身影闲适地坐在窗沿,柔语中难掩不耐。
眯眼望着黑暗中的一翳影,她细声道:"滚开!"
拿起桌上磁瓶,便迎面砸了过去。
随手接住,向总跳下窗,英挺面容上写满躁怒。"你为了不和我走而留下!司徒青,你不报仇了?"
"不用急着赴死,你滚远点!"她的心情也不好,持不住冷声冷言,破口怒叫。
两个无论何时、何地都针锋相对的人,各自僵持于一方,目光交接处擦出火花。
"该杀千刀的!"咒骂声,他双手环胸,重重坐回窗棂上,赤色凶眸恶狠狠瞪她,似欲以目光将之生吞活剥。
"你究竟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庆王府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痕,先前是为报复而耐着性子挨下;这会儿,又得强迫自己每日报到,好见司徒青一面。
啧!这地方肯定与他犯冲!
"你大可先回新疆,没人要你留着。"挥挥小手赶人,她受够每日的纠缠。
或许该提醒他,她是为复仇而接近他,哪有人会如此烦人的对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人死缠烂打?更别提他从来不是个这样的男人。
"回新疆?"嗤笑声,他摇头。"青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万一你又逃了,我上哪儿找人?"
"总而言之,我定会去杀你,不怕见不成面。"烦厌地蹙眉瞪他,司徒青收拾了下桌面,走向内房。
向总也跳下窗跟了进去,不顾司徒青的斥骂挣扎,再一次占有了她。
每日,重复上演相同的桥段,几要逼疯司徒青,偏偏数次刺杀不成,就这么又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