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龙——我一定要宰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漫游归来,望著惨烈程度,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老巢,一声凤鸣如雷贯耳,响彻云霄!紧接著,红云般的身影箭一般飞出火焰山,寻觅著残留的味道,彩霞蔽日似的一路南行追去,消失在天际……
与此同时,离开火焰山之后,无人闻问的荣矜与纵欲过度旧伤复发无法腾云的戍启,正在以马代步向京城赶去。赤凤的速度不容小觑,几乎只是眨眼的工夫,原本晴朗的天空就被一团红云骤然笼罩,火一般浓烈的杀气扑面迎向二人。
「……来了。」平静的叙述著事实,戍启不理会紧张得手足无措的荣矜,摩拳擦掌著翻身下马,扯开衣袍就准备现出原形与敌人斗个你死我活。
「等一等!赤凤是凭著气味寻过来的,只要你不以龙身相见,一时半刻它应该还搜不出你来!戍启,现在并非争强好胜的时候,我们的目标是阻止赤凤泄露行踪,不是和它斗得天昏地暗引来天庭的注意啊!」死死抱住戍启的腰身,荣矜硬是把对方扯到自己的马上搂紧,不待对方抗议,他连忙策马扬鞭,照著最近的关帝庙赶去——
「放开,不变成龙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只笨鸟!?」恶狠狠地瞪著天空中盘旋的绯色,戍启的眸子里金红交织,是马上要现出真身的征兆。
见状,情急之下无计可施的荣矜心知规劝无望,索性一低头以吻衔住对方的唇舌,成功的制止了戍启还没有出口的反对之词。就著马势深吻了许久,直到感觉怀中的人有脱力的迹象,荣矜才缓缓分开彼此。微微一笑,以眸中深邃的温柔对抗著对方燃烧的愤怒,犹如水克火一般锐不可当:「戍启,硬拼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需要帮手。」
「……你那个朋友吗?算了吧,找他也没用,他打不过那只落毛鸡的。」不是戍启有意长敌人威风灭已方锐气,毕竟赤凤是与自己齐名的神兽中的神兽,绝非一两个天将能够与之单打独斗的。况且,他也不想被自己的情敌救……
「靖修是打不过赤凤,但是自然有能打赢赤凤的人。」边赶路边解释,荣矜头也不回地带著戍启直接驱马闯入了关帝庙里。对庙中一哄而散的香客报以歉意的苦笑,他迅速地拈了三炷香,念念有词地插进了香炉里:「其实……路上我已经想出了对付赤凤的计策。只是为免靖修被怀疑,我尽可能不想麻烦他的。可惜,现在看来靠我们自己赶回京是来不及了,不得已还是要拖累他使用神力送我们一程。呵呵~~」
「回京城又能怎样?只是死更多垫背的而已……」虽然与其他御史的感情不深,可戍启就像荣矜相信靖修一样,相信那群人会不自量力的来帮忙。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希望那些人被自己拖累而死……这个就是所谓的「重视」的感觉吗?
「放心吧,那是我们唯一赢赤凤的机会了。」看了看轻烟渐渐缭绕的香炉,又望了望庙外逼近的红雾,荣矜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故作轻松地安抚道:「要知道,京城皇宫是天子之地,乃是人间至高至尊的地方,有紫微星在上拘束,任何神兵瑞兽都无法轻易现出真身来。就连你没有受伤的时候也不行,估计赤凤进了皇宫也只能维持幻化吧。」
「没错,在那种地方现出真身,元神会受损得相当厉害的。」点了点头,眼见外面的红云已经伴著尖锐刺耳的嘶鸣声俯冲而来了,戍启不解地皱眉回答,抖手抽出腰间佩剑,聊胜于无地准备抵抗到底:「可是你别忘了,赤凤即便保持人形也并不好对付。何况到了那里我也只能是人身,依旧势均力敌;再加上我还有伤势未愈……」
「安啦!只要我们逃回皇宫,就有人能对付得了那只红毛鸟。」胸有成竹地微笑道,总算看到轻烟里友人的身形出现,荣矜暗暗松了口气,才惊觉冷汗已经湿了前襟。
「……是谁?」戍启不记得那些所谓的人类高手有多厉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走!来不及了!」
一手拉著戍启,一手抓住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友人,耳听得凤鸣声夹风劈空而王,荣矜省去了客套直接吩咐呆立的红甲神将:「靖修!赤凤追来了,快送我们回京城皇宫!」
「咦?啊?啊啊啊啊——」茫然地蹙起眉头,靖修刚想问个清楚,就看见了疯子般,撞破关帝庙庙门的赤凤脑袋。当下,他不再多问,立刻手忙脚乱地祭起腾云法术,想都不想地唤来祥云,在千钧一发之际把荣矜和戍启,从赤凤大张的口前救了出来——
「荣、矜!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很复杂啦!以后有空再告诉你。」
赤凤翱翔在后追赶著祥云,一前一后的奇景,因速度非肉眼能及而不被世人所察觉。不知为什么,听到荣矜含糊其辞的解释,又看到对方逃避的眼神,靖修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回道理应该是站在后面穷凶极恶的敌人那边才对……
「……不管了!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给我从实招来!」眼看皇宫雄伟的殿堂就在下方,靖修急忙撤了祥云拉著二人降落在地。还不等他们站稳,身后的赤凤亦收敛羽翼化为俊美阴媚的年轻男子,一身霞衣奢华,披散著艳色长发,手提羽翎装饰的宝剑,气贯长虹的追扑了上来,歇斯底里的吼声尖锐地令闻者耳膜发麻:「站住!我要宰了你!你这条孽龙——居然敢在我的巢里做、做那种事情——啊啊啊啊——站住!我要杀了你们——」
「呃……快跑!」狼狈不堪地绊了一下,荣矜扶著戍启调整步伐继续狂奔,稍慢一步就被赤凤舞剑削了一截衣摆下去!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但身为共犯也只能盲目地跟著逃,靖修又是气又是忧,望著陌生的皇宫长廊不知所措:「跑?往哪里跑啊!?」赤凤追得那么紧,根本不是利用地形就能甩脱的。真是的,他还以为他们主动找赤凤发难,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呢!既然结果依然是论为被追杀……那么被天庭追杀和被暴怒的赤凤追杀,又有什么不同!?
「总之你跟著我们跑就没错啦!」怪异地笑著,荣矜的眼底闪过一抹狡猾:「戍启,你能搜寻到皇上的所在吧?快点,带著我们朝他的方向跑!跑到他身边就安全了!」
「……你跟他有仇吗?」逃跑的同时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确认了一下气急败坏追在后面的赤凤,戍启可不认为,他会看在对方是天子的分上网开一面。他们若是真的跑到皇帝身边,恐怕除了多一个送死鬼外,别无建树了。
「相信我啦,戍启。」微微笑著,荣矜那不知哪里来的信心感染了前者,沉吟了片刻,戍启下定决心般拉著二人向御花园最深处的候雪亭奔去。一路上,震惊的宫人们,试图抵挡追在他们后面的陌生面孔,然而大内侍卫哪里是赤凤的对手,若非他一心想抓住戍启无心恋战,现下的宫中怕是就要尸横遍野了。
「站住!戍启你个混蛋,有胆子做,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站住!我要劈死你——」咆哮著谁听了都不会傻到驻足的恐吓,赤凤挥舞著华丽的宝剑紧追不舍,眼看剑锋已逼近跑得最慢的荣矜时,一声惊呼响彻在三人身前:「戍、不、语冰爱卿——你们这是——!?」
「皇上!」总算找到了目标所在,荣矜跑得腿软地跌倒在亭阶前,想也不想地顺势扯住莫名其妙的少年天子,把尚不知怎么回事的对方,很没义气的推到了前面挡剑。
「喂!?你干什么——哇啊——」睁大眼睛面向锐利的剑刀,少年天子方寸大失,勉强稳住身子错开了一步,险险避开夺命的一招。不等他回过神来发火,荣矜早已扯开嗓子中气十足的,先他一步吼出声来:「来人啊!有人行刺皇上啊~~毕大人!救驾啊啊啊啊~~」
用不著荣矜招呼,早在赤凤的第二剑劈来的刹那,便有两柄七尺青锋横空而出,不偏不倚地架住了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击,稳健有力地将危险隔挡在了小皇帝之外。
「……属下救驾来迟,害陛下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成熟内敛的悦耳嗓音,浑厚而不失清雅,来者一身朴素的侍卫装扮,不著任何盔甲,只余额头处系了一方嵌玉的条带,算是护住了前额要害。
「玄卿——」大难不死地吁了口气,少年天子恶狠狠地白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荣矜一眼,暗忖交友不慎地转头吩咐来者:「玄卿,此人来意不善,先拿下他再说!」
「属下尊旨。」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毕玄卿一丝不苟地执行著少年天子的圣意,根本不问也不在乎对手有多强,会不会需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他要做的只是保护他的天子,为了守护他的天下,付出一切亦在所不惜,何况区区一条性命?
双手挽剑迎上赤凤,寻常人使的双剑只是三尺龙泉,身材高!?劲瘦的毕玄卿偏能把两柄七尺青锋舞得行云流水,相得益彰。剑影交叠中已经分不清武与舞的区别了,阳刚的节奏夹杂著剑所特有的空灵幽雅,混淆了生死关头和一场盛宴的区别……
敛眉、凝目、舒臂、弓腰,毕玄卿很快转守为攻,凛厉的剑势优美的迷醉了观者,亦逼退了劲敌。心知不妙地轻啐了一声,赤凤还没想透一个凡人,怎么会强得令自己招架不住,就虎口一震,手中的宝剑被毕玄卿挑开了数丈,钉进了树干中去。
「可恶!怎么可能!?」还想拧身奔过去拔剑,颈上已被敌人左手持的长剑抵住了咽喉。赤凤刚要豁出去不顾一切的驱动法术,却见戍启和靖修左右围来,两个人手中拿的虽是寻常绳索,但那绕进绳中的法力也不是好惹的。
「可恶啊……」敌众我寡,大势已去……
****
从傍晚折腾到入更时分,好不容易端住君主的架式,摒退了放心不下的侍卫统领毕玄卿,少年天子转过头来,瞪著无辜的两人兼微笑的罪魁祸首,目中喷火之盛不亚于方才被缚入牢的赤凤:「荣、矜!肯定是你主谋的对不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解决赤凤的吗?打不过也就算了,居然还把那个疯子引到宫里来?朕、我差一点儿就被它送回地府老家了哎!」
「没办法啊!谁叫戍启找上对方的老巢后,才告诉我他伤重未愈啊!」撇清责任地耸了耸肩,荣矜的脸上微笑依旧,但不会有人再误把他当成温吞敦厚的善良之辈了。会叫的狗不咬人,笑面虎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真是的,你们往我这里逃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拖累我一起死吗!?」懊恼地揉乱了额发,少年天子嫌弃地摘下重量不轻的帝冠,随手丢在椅旁:「要不是玄卿恰好卫守在侧,我们可就都要被那只红毛鸟捅成肉串烤焦了!哼!」
「安啦!谁不清楚毕大人就算不执勤,也会自发守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啊!」不以为然地打断小皇帝的抱怨,荣矜这边的窘境很好解释,他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赤凤那么厉害的角色,走不过毕玄卿四十招:「皇上,在我分析现状之前,我比较想听你解释一下……到底毕大人是什么啊!?」他肯定对方手里那对长剑绝非凡物,所以才敢跑过来向皇帝求救。但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能够游刃有余的,使用那双长剑的毕玄卿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当然是人啦!肉体凡胎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目光闪烁地想避开这个话题,然而少年天子却被旁边的红甲神将又逼了回来:「喂,人间的皇帝……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你说得没错,我刚刚仔细研究过,他确实是人身,也不像被什么精怪神灵庇护的样子。可是他手里的那双长剑隐隐有上古玄兵的感觉,恐怕连我这个数一数二的天将都使用不了,他一个凡人却能挥舞自如?不得不让人起疑!」
「……」闻言,默不作声的戍启瞥了一眼,提问时不忘褒奖自己一句的红甲天将,发现自己还是很讨厌那身刺眼的红色,不如转头看著一身清爽素衣的荣矜比较舒心。
「啊啊!既然连天将都发问了,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被三个人默契地挤到中间进退无路,少年天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呃,怎么开始呢?嗯……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烁国炀王的事?」
「……没有。」龙从来不关心身外之事,两位天将就不同了,小皇帝刚把那个名字说出口,荣矜和靖修的表情就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你是说二千年前的那个炀王!?」那个连神仙听了都要皱眉的怨灵之首!
「没错啦!就是那个生就霸王之才,然而运气不好,继位时国运已衰,回天乏术的倒霉鬼。」背后发凉地环臂保住自己的双肩,少年天子夸张的哆嗦了一下,阴森森地叙述道:「当年据说他眼见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都城被敌军围得水泄不通,为了不让最后的城池便宜了敌人,那个疯狂的炀王居然率领对他忠心不二的御林军,把手无寸铁的城中百姓全部屠杀殆尽!整整杀了十一天啊,尸体就堆在街市上也不焚烧,相传不仅碎肉遍地,数万百姓的鲜血,更是多得连城中的草木都被泡烂了根茎!」
「没错,当时连天庭都被惊动了,玉帝甚至派雷部去劈死这个倒行逆施的暴君呢!」口干舌燥地接口道,提起那个连神都畏惧的人,靖修说得很不自在:「谁知那炀王怨气惊人,自知如此作法会触怒上天,他竟然狠得下心,让手下把他绑在死城里汇阴处的地穴,集齐九十九位怀孕九个月未产子的妇人,当场刨腹取子,并剔出婴儿的第二根肋骨,硬生生一寸寸钉进自己的周身要穴内,封住体内滔天的怨气!直到最后一根骨头钉死他才咽气,咽气之前又命心腹在他死后焚城成灰……其恨,其毒,其怨连玉帝都服了他了……」
「是啊,由于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封在了体内,连阎王也拿他没办法。」胆寒地咬紧打颤的牙关,少年天子无奈地继续道:「炀王生为霸业,死后也图谋天下不肯罢休。地藏王菩萨屡次规劝都无功而返,为免他的怨气荼毒人间,女娲娘娘和伏羲大人慈悲,乃合力将他的怨魂封印在他不为人知的墓穴之中,并请了盘古开天之时混沌所孕育出的上古瑞兽『辟邪』来镇守墓室,既不准世人,妖魔进来打搅墓穴主人的长眠,亦不准墓穴主人出去作乱于人间!」
「幸好如此,要不是有法力高绝不输伏羲女娲大人的上古瑞兽『辟邪』把守,恐怕炀王的怨灵早就把人间搅乱一团了!」安心地拍了拍胸口,靖修话说到一半才发现:「等等!这个故事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人间的皇帝,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我要问的是你那个侍卫统领,为什么能打赢赤凤!」
「……因为……毕玄卿就是故事里的上古瑞兽——『辟邪』。」
「什么——」这一回不仅靖修和荣矜叫出声来,就连一旁听得半懂不懂的戍启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为什么,上古的瑞兽会变成人?」
「唉!听到答案不许吓死哦!其实……二十几年前一伙偷坟掘墓的贼人,发现了炀王密葬之处,为了盗取随葬的宝物,他们破坏了封印,让炀王的怨灵逃了出来!因为二千年的关押,他身上的怨气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一个不察,转轮王被他溜进了六道轮回之中。而『辟邪』非但没有阻止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它协助炀王转世轮回重归人间的!」
「什么——」突然发现除了惊呼外,没有可以表达的方式了,靖修和荣矜的嘶吼此起彼伏。
「没办法啊,单纯的上古瑞兽本就不该和复杂的怨灵长期相处嘛!要知道二千年来寸步不离地守著一个灵魂,久而久之肯定会有感情的。」摊了摊手,少年天子自嘲的笑了笑:「总之,『辟邪』把炀王认定为自己的主人了,而越是法力高强性格纯粹的神兽,就越是死心塌地,它觉得平息自己主人怨气的最好方法,便是满足其夙愿君临人间,所以就帮助炀王投胎到了人间,君主的子嗣里,自己则封去法力瞒住天庭地府,追随著跳入了轮回。」顿了顿,发现周围的几人看自己的眼神颇有戒备,少年天子叫屈的抗议起来:「喂喂!你们躲什么啊!我要是炀王会跟你们说这些吗?当然是『辟邪』的计划出了差错啦!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毕玄卿就是『辟邪』的转世,他那两柄剑上嵌的血玉是他降生时抓在手心里一起出娘胎的,至少蕴涵了他两成的法力。」
「……『辟邪』乃是上古瑞兽,别说两成了,就算是半成赤凤也不可能打得过。」感慨地顿开茅塞,靖修听得头大地苦中作乐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啦!至少我们这边有法力高强的『辟邪』转世了,别说是十个赤凤,就算是天庭的百万天兵应该也能抵挡一会儿吧!」
「好什么好……」狠狠地白了乐观的友人一眼,荣矜作为目前头脑依然清醒的人,自然悲哀地想清楚了问题的关键:「靖修,你难道没有听明白事情更糟了吗!?」
「哪里糟糕了?」红甲天将不解的眨眼。他们有了得力的后援还不好吗?
「……」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小皇帝,荣矜郁闷地将头砸在了戍启的胸膛上:「笨蛋!我们现在可是从一个逃犯变成了一堆逃犯啊——」
「啥!?」
「唉……」
一条戍启被玉帝追杀还嫌不够,现在又多了貌似炀王托胎的皇帝一位,背叛天界助纣为虐的上古瑞兽辟邪一匹,外加前天将现任天将——知情不报且顺水推舟的从犯两名!看来这回不需要烦恼怎么对付玉帝的追兵了……再说不定伏羲女娲会亲自出马的——
荣矜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算计拖「小」皇帝这头「老」狐狸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