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阿雪还是着了道儿。”卫昀康叹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舞灵给阿雪下毒?大哥、二哥,我可不可先别进宫,我先走一趟叶府。”心头一急,萧易礼就要跳下马车。
魏子凌一把拉住他。“听你二哥把话说完。”
萧易礼见二哥眉宇舒展,所以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这才松口气,重新坐定。
“那日,叶雪自愿代替叶霓嫁进萧府,却在看见你的替身时口吐鲜血,后来叶风进萧府接妹妹,在进房间的同时,闻到一股淡淡香味,他本以为是女人身上惯有的脂粉香,那时你的嫂嫂、母亲、祖母都在场,便没多想,可却在越接近阿雪时,发觉那股味道越重。叶风很清楚,自己的妹妹不喜欢往身上涂抹那些脂粉,他留了心思,发现味道是从叶雪凝在衣服上的血珠子间传出来的。”
卫昀康叹气,那段日子太难为叶风,一个妹妹中毒、一个妹妹难产,他焦头烂额,却还是表现得一如平常,让人看不出异样,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奇才,是什么?
“后来呢?”
“我推荐他进太医院,也领他去见师父,太医院里有足够的药书和经验丰富的御医,众人相助,他把阿雪身上的毒暂时压下,师父去信给师姑,师姑风尘仆仆赶到京城,帮助叶风解了妹妹身上的毒。从头到尾,叶雪都不知道自己中过毒,更不知道有个危险女子和她一样喜欢你,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你不要多事,把舞灵的事告诉叶雪。”
有趣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直埋怨收不到好徒弟的师姑与叶风相见欢,两人夜夜谈论医术,师姑决定收叶风为弟子。
魏子凌接道:“我同意阿康,女人要是知道自己有情敌,就算人在三千里外,也会时不时提起来,刺你几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男人本来就有自己的秘密,不见得每件事都要讲清楚。”
萧易礼笑望着两位义兄,这算什么秘密,他和阿雪之间的秘密才叫惊人呢。
他摇摇头,认真的道:“不,我会告诉她舞灵的事,我和阿雪之间没有不能讲的秘密。”
魏子凌笑了,没想到这个义弟对叶雪这么信任,也是,那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面,和她好好讨教“银行”这件事情。
尾声完美的ending
叶雪以为见到萧易礼的那一刻,自己会很激动,但是并没有,她平静得彷佛他一直在她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是的,他没离开过,他在她心里、在有她的时空里,他们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比起上次千百年的距离,现在,他们离得多近啊。
她喜欢这种感觉,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他们还在一起。
“我有话告诉你。”这次叶雪不想再等了,她要直接解答,他梦境里的那个美好女孩就是她。
“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萧易礼强调了很重要三次,他从没有这么迫切过。
因为他的迫切,她只好再等待一下下。“好,你先说。”
他三言两语把该说明的事说清,最后道:“皇上封我为义礼侯,我有爵位了,再不是那个成天无事闲晃的混世魔王,阿雪,我配得上你了。”
她不禁失笑,她从不认为这种事很重要。“你一直都配得上我。”
即使在记不起自己是谁,只能乖乖待在家里当只小狼狗、等她赚钱回来养的时候,他也配得上她。
说过很多遍了,她的爱情里面没有太多条件,唯一的条件是喜欢。
“我知道你愿意代替叶霓嫁进我家的事,我想,我爹娘奶奶哥哥嫂嫂们一定都很喜欢你,满京城都在讨论这件事,连皇上也知道,皇上还说这样忠贞的女子值得我珍惜,所以要下旨替咱们赐婚。”
叶雪又笑了,这位皇帝伯伯还真爱替人赐婚,赐了叶小霜再赐叶大雪,接下来呢?要不要再赐大哥一份好姻缘?
“叶家,是你设计他们的?”
她想通前因后果了,如果当时叶家得到的讯息和萧家一样,现实的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退亲决定。
“不是我,是康二哥,离京前,我求他帮我照看你,还让他帮我把叶府的亲事给退了,我还以为他会用身分压人,逼得我爹娘退亲,没想到他会用这招釜底抽薪之计,不但退亲,还替我出一口恶气,我一直很佩服康二哥心思缜密,这是我拍马也及不上的。”
她理解,如果不是这样,卫昀康怎么会和大哥惺惺相惜,彷佛是遇见失联多年的好兄弟?因为两个都是心机重、城府深的腹黑分子啊!
何况,他哪是替阿礼出气,分明就是替叶小霜出气好不?那家人对前叶霜很坏,对叶小霜更糟。
“还有其它的话要告诉我吗?”叶雪问。
“有!阿雪,我很快乐。正常人在那种时候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你那么聪明,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是你却跳出来,愿意嫁给我,那是因为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对,但不是很喜欢,是非常喜欢。”她坦承回道,笑得满脸灿烂,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说实话的感觉比说假话好一百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从我掉进二0一四年的香港?还是我卸下大胡子、你认出我的时候?”
他这么一问,她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整个人被石化了。
她的反应让萧易礼知道,他猜对了。
“你……”终于,叶雪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指着他,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她又晚了一步,不过这回……没关系的。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替她把话说完,“对,我想起来了,在我摔下山谷、身受重伤的时候,在我昏睡不醒的时候,香港的你和我,天天在梦里出现,一幕接着一幕。阿雪,你都记得的,对不对?所以你会问我要不要当你的大狼狗,所以你给我吃蛋糕,所以我说要给你礼物的时候,你既期待又惊惶,你担心我又闯祸了,对不对?”
“谢谢。”她想了半天,只讲得出这句话。谢谢他想起她,谢谢他让坦承心情变得不困难。
“阿雪,那个时候我就想娶你的,可是我不会赚钱养家,连想送礼物给你,也没有钞票,只能去砍大楼中庭的竹子,我还记得你去跟人家道歉的时候,我站在你身后,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我的心很重,我知道自己给你闯祸了。身为男子,应该保护女子,怎么能让你替我收拾善后?当时,我觉得自己真没用。”
“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至少留下纸条,告诉我……你回家了,我才能放心啊!”这是她心里唯一解不开的结。
“对不起,我没办法。”
“为什么?”
“那天我躺在床上,拚命逼自己想起来,我必须记起一切,才能够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能不能带给你幸福,我盯着你放在柜子上的小竹球,不知道盯了多久,突然我想起自己叫做萧易礼,想起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也想起我根本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然后一阵剧痛袭击,我就昏了过去。再清醒时,我已经回到古代,躺在船上,并且……忘记你。
“阿雪对不起,我不应该忘记你的,我应该牢牢将你记住,当时我应该、应该去刺青的,如果我不能把你留在脑海里,至少也要留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