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含血喷人!”
“我怎会对心儿做那种事?要含,当然也是含别的,就像是……嗯……你知道的。”斯文白净的俊颜,装起娇羞,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抗议,严正抗议。
“好,好,心儿全忘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哄着她,语气就像在哄之儿一样,爱心无限、包容无限的温声说道:“你别激动,肚里的孩子要是跟着太亢奋就不好了。”
肚子里的孩子跟他倒是有默契,几乎是他话才说完,小小的脚丫子就隔着娘亲的肚皮轻踢了一记,接着以母亲才能体会跟感受的姿态,在那小小的空间里缓缓地打着滚。
见她抚着肚皮,一脸出神样,姚舜平的大掌跟着轻抚上去,目露温柔,心中更是溢满柔情万千。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回来了……
“你,你别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温馨的气氛中,牧倾心先开了口,衷心希望他别老说这些不正经、总让她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应对的话。
“哪边奇怪了?”姚舜平虚心求教。
偎着他的胸口,她没看他,嘟囔道:“都很奇怪啊。”
其实心底是感到有些挫败的,牧倾心是打心底真心的认为,肚里的这孩子除了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外,还真让她变笨了。
要不,她的辩才无碍到底上哪儿去了?
怎会是瞪着他胸口,以这般别扭的姿态在说话?
“都很奇怪呀?”姚舜平将她的嘟囔认真以对,求教问道:“是心儿怀孕中期时迷恋为夫我的肉体,沉迷到不可自拔的这段?还是因为记忆没回来,少了点真实感,为夫的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诚意让你感到不自在?”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他就一定要把她觉得不自在的事,一次全讲齐就是了?
牧倾心恼在心里,不想理会他,决定把他的话语当成“自言自语”来冷处理。
“傻瓜心儿,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好难为情跟不自在的?”抱着她,他说着,好似自言自语上了瘾,也没想要她接话似的。
只见姚舜平迳自接着说道:“就算你不记得,但没关系,你的分,就由为夫的我帮你记,我们每天、每天地帮你复习,日子久了,你自然适应这一切,而且也许有一天,你就全想起来了,不是很好吗?”
听他的话意,牧倾心只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他打算每天、每天都用这方式、这模样对她吗?
“至于迷恋为夫这青春的肉体……那也没什么。”姚舜平说得脸不红,气也不喘,还一副体贴理解貌地说道:“孙大夫以前就说过,那其实是正常的事。”
“孙大夫?以前说过?”娇颜热辣烧成红艳一片,无法相信这种臊人的事竟然还有第三者知情?
“是啊,因为那时为夫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有些担心……当然,不是因为体力的关系。”说到这个,姚舜平朝她挤了挤眼,不得不强调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夫君虽然看起来文弱,却也不是真那么文弱,说起来还算是有料的青春肉体,我担心的是你跟孩子,才会特地请教他老人家。”
“……”不想讲话,牧倾心已然不想讲话,她只想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他那时说过,有些孕妇,到孕期中期时,会因为孩子的关系有特别的需求,会一直想要,所以心儿你只是有孕妇的反应,千万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所以……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用头撞他,很用力的!
这真的是忍无可忍,牧倾心简直要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作姿态给气死。
气也给气撑的感觉让她也顾不上那股止吐镇反胃的气味了。
反正上一餐应该也消化得差不多,一时半刻还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
小姐她气呼呼地爬下他的膝头,决定找女儿玩耍去。
哼!
代主恭送苗人凰离开的福福回到偏厅后,一派镇定地陪着小主人剪纸花,即便主厅里的对话越形奇怪,也是神色自若,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但实际呢?
其实是饱受惊吓的!
若这世上要有“扮猪吃老虎擂台赛”这回事,福福相信这位像是天边炸一颗雷、硬是冒出来的姑爷,绝对是拔尖儿的、数一数二的金牌热门人选之一。
能相信吗?
那个看起来文弱斯文的白净书生、那个总是让她家小姐唬得团团转、惹得人暗自发笑的姚家少爷、舜平公子,竟然才是那个狠角色,是那个隐藏着身分、占着她家小姐数年、不但先生了个习之小姐,还使她家小姐珠胎暗结的正主儿?
真相在阴错阳差下被揭露开来,已是让人大吃了三惊。
后续见他本性流露,在天助自助下,竟将她家的好小姐给吃得死死,那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她的好小姐是这么的才貌双全,这般的机敏睿智,在她有限的想像力里,她眼中的小姐有如君临天下的王女那般,睥睨着一切,掌控着一切,所有人都该是臣服于那份英明睿智的裙下臣才是。
福福是真心的如此认定,因此她真的无法想像,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才配得起她家的好小姐?
结果这人竟就这么无预警的出现了。
姚舜平,一个强运到连肚里的孩子都帮着他的男人。
也许貌似弱不禁风,但实际如何,看他将自家好小姐吃得死死的分上,对那份深不可测,福福已不敢妄自揣想。
过去这么长久的时间里,福福从没见过有谁能像他这般,用言语戏弄着自家的好小姐,更甚者,是这般轻易撩拨起那总是沉着如山的情绪,惹得她的好小姐情绪随时在起伏波动,因而忽略了一个更简易解决问题的方式。
其实针对孕吐的问题,福福有想到一个“并不一定要本人参与其中”的取味方式。
道理应该很简单,虽然说小姐现在得仰仗姑爷身上的味道来止吐,而那个气味在本人的身上,味道是比较重些,但说起来,气味这玩意儿日常穿用的衣物多少也会沾染,理论上应该也有替代的作用。
但她的好小姐竟然被影响到没去思量到这方式,就任着姑爷摆布,像只精美的娃娃那样,镇日得强忍着害羞给抱进又抱出。
可见这姑爷扰乱人的能力堪称一流,才会让她的好小姐方寸大乱,随着他的安排起舞。
这不……听听!听听!
要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相信,连番不断的臊人话语,有些已达不堪入耳的下流境界,这竟然是出自一个温煦儒雅的读书人的口中?
“习惯就好了。”
福福朝守在两厅交界处的武海看去,一度以为听错了。
她自觉掩饰得极好,应该没人查察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更何况是那个木头,总是守在一旁沉默无声的人。
怀疑中,只听室内又传来话语——
“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福福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很想……
“之儿玩什么呢?”牧倾心丢下厅里的人,决定加入女儿的游戏中。
“花花,剪花花,娘一起,一起。”看见娘亲,埋首折纸片的小小人儿露出好灿烂的笑容。
福福连忙让出位子,顺手理了下桌子,伶俐地退到一旁。
“哎,之儿跟娘在玩什么呢?”相差不了多久,姚舜平几乎是尾随着小娘子的步伐而来。
“花花,剪花花,一起。”看见爹亲有意加入,小之儿挥舞手中的小纸片,显得极为开心。
牧倾心朝他白了一眼,要他走开的意思很明显。
姚舜平好客气、好无辜地回以赖皮的一笑,假装没看懂的意思更是直接。
“娘一起,爹一起,剪花花,花花。”场中,唯一打心底感到开心的,也就那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娃了。
福福将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这一家三口搅和在一起的鸡飞狗跳……不!是热闹。
对着这一家三口和乐的热闹场面,福福不由得想——
习惯就好,也许以后习惯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