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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妃 page 23 作者:陈毓华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大太太……母亲回去了吗?”她有些结巴,环顾了四周确定连仆役也都被退了,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来。

    “这是做什么呢,”他拉着明苑坐下,摸她的手,是凉的。“出来也不会添件衣裳,这秋夜可凉得很。”

    “大太太是不是向哥哥说了什么?”

    “嗯,就说亲事。”这丫头是听到风声了吧,那些伺候的人得清一清了,她身边不需要只会嚼舌根的人。

    他拿出装满蜜饯果脯的剔红六瓣牡丹圆盒,用搁在茶碟里的茶匙,自起糖渍金桔,那饱满晶莹的金桔看起来就叫人垂涎。

    这些吃食,他不喜欢,他妹妹却挺喜欢这些甜食的。

    “不许吃多,甜甜嘴就好。”

    “哥哥,你一定要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吗?”

    “这也没什么,世间儿女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过几年也要许人了,哪来的大惊小怪?!”这样的出身,他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枕边人,那些都只是他要通往成功的垫脚石,在他的人生里,感情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毫无重要性。

    “我还是希望哥哥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以照顾你。”

    明融之没想到妹妹年纪还小,说出来的话竟如此成熟,他沉吟了下。“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瞧瞧那位侯府二小姐的。”他并不想让那个自己亦须称作母亲的女人得逞,但是烙在灵魂深处的是以家族利益为前提的人生,他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哥哥……”

    “回房记得要漱口才能睡。”

    “知道了。”她最喜欢她的哥哥,最喜欢了。

    第7章(1)

    房荇将内功心法由丹田上至头顶的百会穴,运行至脚底的涌泉穴,经过十二条经脉,最后再回到丹田,行过大周天后,吐气纳息,见四处无人,跳下盘坐的大石,折树枝为剑,又练了一趟剑法。

    习惯寅正就起的她,虽然昨晚在别人家睡了一夜,晨起还是不忘练功,拭了额头的细汗,这时候,那些丫鬟们应该发现她不见了。

    她步出这偏僻的所在,行过荷花池和种着黄桷树、梅树、梨树、桑树、油桐,还有两棵长得又大又茂盛的白玉兰小径,果然听见忽远忽近的喊叫声。

    那么多果树和花,和她住在河晏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发现这样一个地方,她越走越远,才找到刚刚那个偏僻的所在。

    “房小姐……小姐,您怎么在这里……”萼儿看起来真的找得好辛苦,几个丫头都是气喘吁吁的。

    “真是对不住,我晨起散步,看着园子实在太美,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小姐一个人太危险了。”散步到这么远的地方,她即便在这里待了几年也没来过这里。

    “请小姐以后一定要带上奴婢。”萼儿神情坚决。

    “一定。”顶多下午她就回家了,自是满口答应。

    房荇又回到昨夜睡了一晚的小阁楼,丫鬟们一看见她,俱松了一口气,可想而知,要是把客人弄丢了,这罪她们可承担不起。

    “让各位姊姊担心了,是荇儿的不是。”她无心替这些人制造困扰,纯粹只是想一个人独处,想想,还是在自己家里好,一个人想去哪、想做什么都自由。

    这些大小丫鬟们看她鼓鼓的小嘴,灵动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昨天至今相处下来,她不淘气也不顽皮,姊姊长姊姊短的喊,她们哪见过这么好伺候的小姐,又见人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哪还敢置什么气,提热水的,伺候她沐浴更衣的,摆早膳的,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

    萼儿从两面三彩衣柜里拿出五颜六色的衣物,这随便一套都价值不菲吧。

    “我昨晚换下来的衣裙应该洗干净了吧,我穿旧衣就可。”

    “那怎么可以,我觉得小姐穿这一套最衬您的模样,颜色鲜亮,人看起来有精神。”那是一套京里仕女小姐最流行的浅樱红皱纱上衫,碧丝长裙,外套紫色香云纱罩衣。

    正试图朝房荇头上簪花样的琴曲也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件好,小姐皮肤白晰,浅红比玉色好看。”

    房待指着一件窄袖茧绸上衣,同色裙子,“我穿那件,好做事。另外我的头扛不动那么多头饰,就别费心在那上头了。”

    她对这些极尽华丽的东西、那些挖空心思的精致吃食已经不在意,明府的人讲究吃,螃蟹二十吃,茄子做法繁复煮到后来完全吃不出茄子的味道,花样俏丽的布料衣裳一件换过一件,一年从来不曾重复过,精工美丽的首饰,要和同样等级的贵妇夫人比派头,比谁的贵,那些描金绘银的用具家什,终究又如何?

    倒是她昨夜睡得很暖和,这坚定了她年后一定要让家里装上地龙的决心,她要让爹娘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不用夜里还要起身,担心火盆里的炭没有了,早上起来冻得人打哆嗦。

    琴曲换下手里的缠丝玛瑙簪子,在匣子挑了几个用猫眼石作成的梅花梳蓖,参差的别在她可爱的双髻上,这才稍微满意的点点头。

    房存单独用过饭,也不等消食,就到闻人凌波的书房开工去了。

    闻人凌波一直到下晌才回来,那一直在屋外守着的青衣侍卫也随着他一同从外面回来,他利落的替主子解下云纹缎面出风毛斗篷,径自走开了。

    闻人凌波走进屋里的时候,见着正搁下笔,想伸懒腰的房荇。

    他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到她身边,对上她的视线,“完成了吗?”

    尽管房荇知道自己两世加起来,早就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已没有那种怀春之情,但那张俊脸摆在面前,对上那双藏着波光的眸子,她的脑子还是乱了一下,忍住要往后倒的身子,便要起身行礼。

    “免了。”闻人凌波制止她。

    一直以来,她是唯一一个敢与他对视的女子,从见面起就觉得不可思议,不管两年前还是如今,她的表情一向极少,好像对她来说,在乎的东西不多,什么都不热衷,那么她在乎的是什么?

    “我听说你一早就逛园子去了。”他看见她做什么去了,而且惊讶,她居然会武。

    “既然难得来,我总得带什么回去好跟娘亲说说,让她也知道我去了哪里,见着什么。”房荇一点都不惊讶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干过什么,这府邸是他的,他要是两眼一抹黑,这主子就趁早不用当了,只是引起的注意,却不是她想要的。

    闻人凌波又发现她一件事,说谎不打草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偏偏,这少女眼里不见任何狡猾。

    到底,她的真心在哪里?

    “姑娘如不见外,直呼我的表字重赫便可。”

    “闻人公子,图我画好了,请您过目吧。”她让出位子,她想回家了。

    这人,不止身带富贵,也许还手握权势,为免瓜田李下,这样的人,最好有多远就离多远,就算人家来与你客套,也千万不要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家贪图的,改天被卖了,或许还会帮忙数钱也说不定,趁早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闻人凌波移到她的位子,案桌那重江迭嶂图墨汁淋漓,笔法大胆,与他原先看过的那幅伪画,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亲昵看见,以这样的绘画功底,随便丢到翰林院去,那些老学究们会抢破头吧。

    “那七千两银子是你的了。”她那退回来的七千两,他也能理直气壮的给她了。“有事可以来找我。”

    “谢谢公子。”她也不客气。她不担心闻人凌波还会把他手上的这两张仿图往上面送,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没脑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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