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点的都是我喜欢的。”李嘉蕴对大家笑着说。
“你不用帮他省的啦。”大家用一副很了解的表情看着他,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要不要来点酒水呢?”老主任问。
“我不会喝酒。”李嘉蕴看着面前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说。
“你天天接触高浓度的酒,不怕的啦,早就有免疫力了。”真有这种说法的吗?那全部医务人员不都是酒鬼了?
主任说完后,举起杯子说:“我们为子平的迟到干杯。”接着,除了何子平外的人全部都举起了杯。
“给点面子好不好?居然用这个理由干杯?”何子平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那一堆为他迟到而干杯的人。
“那说什么好呢?”主任问。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合他心意的了。
“干脆为悼念我这个月的薪水干杯。”何子平举起杯说。
看着大家都举杯,李嘉蕴也只得举起杯,不想扫大家的兴,希望不会醉得像毕业晚会的那个晚上那样大出洋相才好。
菜陆续地端上来,李嘉蕴伸出的筷子怎么也夹不到要夹的菜,总是把一盘菜看成了两盘,而且伸出的筷子总是伸向那盘虚幻的。她无可奈何地放下了筷子,看来只能望梅止渴了。
“要吃什么?”何子平看到了李嘉蕴的窘态,问道。她想必已经醉了,但也未免醉得太快了吧?那染上红云的脸颊,朦胧的醉眼风情万种地半张,红艳的樱唇,真的想让人抱进怀中独享她的娇态。
“我要吃牛柳。“李嘉蕴嘟着嘴叫,完全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而不自知。
“来,张开嘴。“何子平挟过菜,诱导醉醺醺的李嘉蕴开口。李嘉蕴很听话地张开口享受何子平的服务,吃完之后又扯着何子平的衣袖口要求吃桂花鱼,完全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模样。
何子平小心地挑出鱼肉中的刺,然后送进李嘉蕴的口中,李嘉蕴却把筷子也咬在口中不放。
“乖,别把筷子咬住。”何子平拍拍李嘉蕴的脸,哄她放开筷子,她居然醉到连筷子也想吃?这时候,何子平真的有点羡慕被她含在口中的那双筷子了。
何子平细心的动作和溺爱的语气使全部人都停下筷子来看着他——何医生居然会有如此体贴的动作?他要恋爱了……呃……更正!是要真正地恋爱了?
终于伺候到她吃饱喝足,可是这个小丫头居然叫着要回家睡觉,可怜伺候她的何子平肚子正唱着空城计。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可是我还未吃饭。”何子平忍不住拍拍李嘉蕴粉红的脸,轻声地说。她那粉红的脸蛋就像富士苹果一样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那你快点吃,一定要在十点钟之前带我回家。”醉醺醺的李嘉蕴显然是忘了现在还不到八点钟,把头靠在何子平的肩上,小声地告诉他。
“为什么?”何子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十点之前送她回家,难不成十点之后她会像灰姑娘那样被打回原形?
“因为我一定要在十点半之前睡觉,这是我美容的心得。他说过我要长成倾国倾城的美人才会娶我的。”李嘉蕴认真地小声地说,好像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眼神又变得柔情似水,一脸的幸福。
何子平知道他话中的那个他是指哪个他,然后感到心里有股PH值小于七的东西涌了上来。难道哪道菜是放了醋的?可他都没有吃啊?
何子平扶着李嘉蕴出了酒楼,想叫她在门口等他去取车,想想又不放心,于是把她也一齐带到停车场去了。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车上,李嘉蕴侧着头问正在开车的何子平。她现在整个人飘飘然的,令她想高歌一曲,唱出心里的感受。
“我等着。”
“从未说过爱着谁,为谁而憔悴;从来没有想过对不对……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歌声中,车缓缓地抵达医宿舍区。
“别唱了。”何子平停好车,拉李嘉蕴下车。他一点也不想听,虽然她唱得比原唱的歌手还好听,但她没有明星效应,所以他不想听。更主要的是,她不是为他而唱,是为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唱。啊?!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李嘉蕴靠在何子平的怀中,玩弄着他的衣扣问:“我唱得不好听吗?”子平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啊!
“不是,这么晚了,会吵着别人休息的。”九点钟很晚了吗?
“我小声地唱给你听好不好?”李嘉蕴附在何子平的耳边,小声地唱着那首英文歌——《MORETHANICANSAY》。
“我们到了。”她呼出的滚烫气息喷在何子平的颈间,让他感到燥热起来,不得不出声阻止她再唱下去。李嘉蕴很乖地停止了她的歌声,看着何子平拿过她的手袋,翻出了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叫她进去。
“你抱我进去。“李嘉蕴张开双手叫。她很想让他抱抱,哪怕一会儿也好。
何子平横抱起耍赖的她,相信如果他不抱她进去的话,她就会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喝醉酒的她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当然,他也可以强拉她进去,但他就是舍不得这样对她。舍不得?为什么?
李嘉蕴绕住何子平颈后的手突然用力地把他的头拉了下来,印上自己青涩的唇,她并不懂得挑情,只会让唇轻轻地贴上他的,感受到他温暖柔软的唇。
何子平被她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得整个人向前倒去,幸好已来到了床边,才没有把怀中的人压成肉酱。她的唇很青涩,没有任何挑逗可言,却让他震惊得忘了正常的反应。
何子平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动作回吻着她,那样子不像一个久经风浪的花花公子,倒是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差不多。
“子平。“李嘉蕴停下了她的动作,她不知道再下去该怎样做了。纤臂依然绕着他的后颈不放,半张的双眼风情万种地看着他。
何子平回过神来,失控地吻上她半张的唇,既然她都虚心地向他请教了,他也就不保留地教给她吧。何子平把她搂得很紧,身体贴着她的不能思考,只顺着本能响应着。
李嘉蕴感到全身变得火热起来,就像发高烧一样难受,只是这种高烧她却不希望被用冰块去降温,而是希望烧得更高,最好能把自己烧成灰。不自觉地,她的嘴里逸出一声嘤咛。
何子平赶紧拉开她,他已经确定昨晚的意外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意外,因为他现在正常得很,但也难受得很。当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儿,青丝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醉眼微张,不解地看着退离的他,他就感到身体更难受了。
跪在床上,小心地扣好她的衣扣,在理智还能管得住叫嚣的欲望时,他逃回自己的屋里,站在莲蓬头下用冷水降温,何子平想不明白一向风流的他怎么也会有这种看到美食却不敢吃的时候?他一向是看到就吃的,今天干吗这么君子呢?
可能是对方喝醉了,可能是怕以后尴尬,可能是不想染指这种小女生而惹来麻烦,可能是……可能是他该死的不敢侵犯她。但是,这代表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敢侵犯她?
他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心脏不是用来运行血液的吗?怎么也会用来爱人的?难不成真的有“我的心只为你跳动”这回事?什么?爱人?很恐怖的想法呢!怎么可能?肯定是他也喝醉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的。
不,他从不相信这种鬼爱情,谈恋爱可能是美好的,但恋爱后呢?恐怕就是婚姻的坟墓吧,就像迷宫一样,里面的人心急得拼命想出来,外面的人却以为里面很美好偏想要进去。但婚姻就像迷宫,进去之后就很难找到出口了。
他只希望可以一个人快乐地过日子,没有太多负担,不用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对着另一个人。他天生就是一个不会对一个人人专一的男人。
更何况她的心、她的情、她的爱全部放在那个她恋了十年的男人身上,她说过他答应娶她的。他想那个男人只是敷衍她的吧?那男人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一个女孩爱了他十年这么久,更离谱的是在十岁那年就开始了。
难怪他称赞她长得倾城倾国的时候,她会那样高兴。当时他还以为她很庸俗,原来她的高兴不是因为他的赞美,而是因为她达到了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和她订下的约定吧?
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选择刻意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从值夜班的时候?从抢救不成功使她意志消沉的时候?还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有把他看进眼内而激起了他征服的雄心?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应该让自己的心沦陷而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