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依这画面看来情况暧昧极了,翟仲骞静止动作、蔷薇也脸红无措。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翟妈妈怔愣的脸色转为喜出望外,连声道歉,“噢,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唉,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都是你害的!”
顿时,翟仲骞捂住头哀嚎,因为他可以想像,过一阵子老妈就会跟他讨孙子了。
蔷薇迷惑地看他,当她看见他一脸懊恼,以及不屑的眼神时,她暗暗失望,没想到诱惑男人会这么累,看来她得先好好查查资料再进行计划!
然后,她倒是挺不在乎的打了个大哈欠,“只是接吻而已,干么委屈得大呼小叫,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呵……”
翟仲骞则忿恨、懊悔、无奈的看向那个罪魁祸首——
啥?简直令人忍无可忍,她竟然再次倒回他床上,睡、著、了?!
“滚!滚下我的床。”这是什么状况?!翟仲骞凛著睑坐到床上摇晃她:心绪震荡得不像样了。
“嗯,别吵嘛……快睡啦!”蔷薇睡眼朦胧的,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双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窝进他怀里。
这绝对是个恶梦!
翟仲骞恼恨自己竟然无力推开这双小手,理智上本该拒绝这种荒谬的“要求”,偏偏心底有个意念要自己别再拒绝,就这么内心交战著。
他细细地审视著这个小女人——发觉那张白皙的脸蛋、卷卷的长发,加上刚被他吻过的红唇,竟娇媚得不像话。
翟仲骞胸中原本狂燃的怒火,似乎也因为她不经意的媚态而渐渐平息,更没察觉自己的眼神已经慢慢地改变了——原本顽强如铁的抗拒,开始有了些许的动摇。
唉!瞧她睡得多舒服!啊,他也累了……非常的累,况且他还是习惯这张床,那就不要计较了吧!
对!就是这样,而他何必委屈自己呢?
反正睡著就没事了,千万别想太多,别想太清楚……不自觉地,他又再次给自己妥协的机会,没多久便躺上床呼呼入睡,蔷薇则蜷在他臂弯里酣眠。
◎☆№§£心£‰§‰£栖‰£¢£‰亭£‰§№☆◎
客厅不知何时多出一棵圣诞树,树上挂满各种闪闪发光的饰物,强烈提醒著翟仲骞,圣诞节来了。
翟家从来不过圣诞节的,但翟妈妈仍赞不绝口,“蔷薇真是巧手巧思,布置得好有气氛。”
“又不是洋鬼子,过什么圣诞节?”翟仲骞看著那棵灿烂的圣诞树,口中叨念著,但其实心里也觉得挺温暖的。
“美好的节日无国界。”蔷薇不但准备了葡萄酒,还做了圣诞大餐摆满一桌要庆祝。
这个女人……唉!
翟仲骞拿她没辙,换言之这女人是完全走进他的生活了。
他观察了她将近两个月,找不到一丝破绽,反而发现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她不但没有让翟家有任何损失,还每天勤劳做家务,翟妈妈也因为有她作伴,一天比一天开朗,家里因为有她,更像一个家了。
其实翟仲骞有点惭愧了,怀疑自己那些不入流想法是多余的,其实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喂!你傻啦?怎么不吃?”蔷薇大叫一声,使他猛然从思绪中惊醒,额头滴下了冷汗。
“啊!吃……”他抬头,一只玻璃杯递到他面前。
“我们来喝一杯吧!”蔷薇拍拍他的脸说道。
天哪!那柔嫩的指尖令他心头一颤,他竟然又起了歹念,不行,还是快快低头吃饭吧!别看她的脸。
酒酣耳热之际,翟妈妈站起来说:“我有点醉了,我先回房里歇著。”
“妈,我扶你。”翟仲骞过来扶她。
“不用、不用,你陪蔷薇吧!”翟妈妈却朝儿子眨眨眼,摆明要给他们制造机会。
当她回过头时,看见蔷薇摇摇晃晃走到楼梯口,不小心就扑倒了,她站起来但脚步仍摆动不定。
翟仲骞瞄一瞄酒瓶,发现至少有一大半是她喝掉的,难怪要醉了。
说不上是怎样的一股冲动,他跑过去扶著她,“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
搜集了一堆资料的她开始用计,第一招叫“欲拒还迎”,让对方不知不觉掉入圈套;于是她伸手推开他,故意说:“不用……你扶,我头脑还很清醒。”
然后在推拉之间,故意让他不经意看到她敞开的衣襟,半透明的轻纱白色内衣,构成纯洁又煽情的诱惑。
猛地,他觉得喉头干渴,体内一热、心头骚动……他松了手,偏偏视线调不开。
“ㄟ……我想和你跳舞。”她缓缓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实行第二招“投怀送抱”。
翟仲骞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际,两人的肢体越贴越近,不知不觉蔷薇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煽情得几乎烧尽他的理智。
“嗯嗯嗯……”她嘴里轻哼起一阵低柔的旋律。
“蔷薇,给我站好一点。”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反而更糟,因为一阵清幽的体香,让他不自觉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
“我有啊……”她微翘的蜜唇就在他颚下,仿佛邀吻般,叫人想牢牢地抱著她亲个够。
翟仲骞强迫自己理智说道:“你醉了,回房去睡吧!”
“嗯。”她乖乖的转身上楼。
第三招是“装傻卖俏”,所以那十几阶的楼梯,好像特别刁难她,她摇摇晃晃走不好,最后她干脆坐在阶梯上一手托著腮,对著他嘻嘻傻笑。
翟仲骞摇摇头,怕她真的从楼梯上摔下来,弯下腰,抱起她走上楼。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觉得自己也醉了。
“嗯……”
毫无预警的,怀里的人儿又发出娇喘的呻吟声,像是为他刚起飞的欲念,再加油燃烧似的。
“你够了吧?别再发出这种声音了!”他边走边咒骂。
好不容易回到房里把她放上床,她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双眼半睁半眯似乎不胜酒力,娇媚无限的看他。
她到底有完没完?不行了……他脑海里全是疯狂的幻想!
其实,毫无经验的蔷薇也没太多的招数,冷不防她干脆就说:“喂,仲骞,妈这么想抱孙子,不如我们生一个给她吧!”
“什么?!”然而,这个要求太劲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承受多少诱惑和刺激。
藉著酒意她鼓起勇气,大胆的再说一遍,“生孩子啊!”
她知道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多少有些骇人,不过,她想过了,想要解决她的问题,这办法真的还不错。
“你真的醉了。”他得努力压抑住想亲吻她的冲动。
“我没醉,只是喝酒壮了胆而已。”毕竟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所以才要借酒壮胆。
他的眉头皱得更纠结,忍不住训道:“就算你很放荡,也不要把我当成随便的男人看。”
摆明在骂她了,蔷薇却还是笑容满面,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说道:“你真的很可爱耶!”
他浑身一颤,高声嚷道:“你觉得我很可爱?天!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你那天睡在我身边,竟然很守规矩没乱来,不是可爱是什么?”她嘟著嘴问。
说到这个,他也很佩服自己,天下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像他这般君子?后来他还是乖乖回去睡沙发,不敢再想要把床抢回来了。
翟仲骞没搭腔,懒得跟她辩,但心里又偷偷的沸腾起来,因为酒后的蔷薇,神情十分娇慵、诱人。
她干脆往他大腿上一坐,小手抚著他的脸又说:“仲骞,跟我生个孩子吧!”
“该死!”他握住她的手,却无力推开,“你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我才没醉,不信,你可以考我,看我是不是很清醒?”蔷薇一手勾住他的臂弯,侧著头对他笑。
翟仲骞看看她的模样,倒还有三分清醒,灵机一动,不如趁她此刻意志薄弱,采问她的身世也好。
他清清喉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冷蔷薇,二十三岁。”她答道。
嗯,这名字和年龄应该是真的。
“你还有什么家人?”他怀疑她很可能是跷家少女。
她笑笑,指著他的鼻尖,答道:“有啊!妈和你喽。”
那种感觉非常亲密、非常甜美,直攻进他心里,但他用力拨掉她的手,严肃的再问:“认真一点,你还有什么家人没有?”
“我说了,你以为我骗你?”她无辜的笑。“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嘛?”她噘薯嘴抱怨。
“回答我的问题、,你家在哪里?”
她反而讨价还价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好不好?”
“你问。”他捺著性子说。
“你想不想要我?”她不想再用迂回战术了,说完便大胆的把上衣褪去。
翟仲骞一凛,这算是什么问题?根本是诱惑他嘛!
室内变得十分安静,静得只听得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与如擂鼓的心跳声。
蔷薇先打破沉默,直截了当的问:“你想要我对不对?”
“不!”他像被电到般;想站起身来,忘了她仍坐在他腿上,令两人重心了稳,双双跌在地毯上。
要知道,他打从心底是赞成、赞成……但理智却该死的告诉他——不行!唉,再这样下去他不想人格分裂都不行。
像是无意似的,她柔软的身子稳稳地压在他的身躯上,密密的贴合著,气息里酝酿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氛围。
“把衣服穿上!”在他心里,理智和欲望正拚命的交战著。
“如果我不呢?”她双眸紧紧盯著他,挑衅的问。
“穿上!”他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在说谎!我在你眼中看到对我的渴望,你不是说过骗人是不对的!”她还套用他的话。
像被她说中了,他逃避似的转头闭上双眼,告诉自己不该对她有任何的遐想,但是,或许是体内的酒精作祟,翟仲骞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摇了。
“别试著挑战男人的理智,我们不能——”
她打断道:“有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想要我?”
她小手落在他的胸口上,开始探索起来。
而他是个正常男人,一个美女如此投怀送抱,他怎么可能毫无反应,而且在她的百般诱惑下,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逐寸瓦解了。
他试著将目光从她那甜蜜诱人的曲线移开,但天晓得,他根本做不到!
蔷薇见他挣扎不已,颓然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我……”他收紧双臂将她抱得紧紧的,一时难以表达心中的感受。
从讨厌她、憎恶她,到喜欢她……现在他热切的想拥抱她、亲吻她、爱抚她,这样的转折多么奇妙。
“你知不知道这样挑逗我,我会受不了,甚至失去理智……”他好心地警告她一番。
“真的?你真的有冲动吗?”她瞪大了澄澈的双眼,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就怕他太理智,计划会泡汤啊!
今天可是她的排卵期,受孕机率超高,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成功,拜托!
没想到他会承认自己受不了,那表示自己能影响他,这感觉真好……
她满脸嫣红的低语,“那就让我们一起失去理智好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著了火的眸子紧紧瞅著她。
“嗯……知道。”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是真的完全不懂。
“你……我怕你会后悔……”他兀自挣扎著。
“我才不会!”她的唇靠近他的嘴说。
完了!完了!她羞怯的娇美神态,让翟仲骞脑中的理智轰然爆炸,说什么都无力挽回了。
这些日子,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时的迷惑,等一阵子就好了,可是,对她的好感却与日俱增,他的体温因她而灼烫、他的心跳因她而急窜,此刻,他什么都不愿多想,一心一意想拥有她。
“你真会让我们下地狱!”他一个翻转,狠狠将她压在身下,像著魔似的贪恋她的唇。
啊……好甜美!
天,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这一吻,吻去了所有的犹豫和保留,他迫不及待地与她的舌头嬉戏交缠,当她因惊讶而略微退缩时,他竟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不给她退却的机会。
这一吻足以勾动天雷地火,他任由欲望奔驰,痴迷的唇也开始在她粉颈游移,贪婪的手褪去她剩余的衣衫,探索每一寸曲线。
蔷薇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周遭的空气也炙热不已,他反覆的舔吻吸吮,霸道得彷佛会把她整个吞噬掉,令她有些不安的扭动,却更刺激彼此的温度。
“这是什么?”突然,他的唇停在她的后肩,仔细一看,那是一个很精致的飞龙纹身。
“仲骞……”也许是他煽情的动作停止,令她有喘息的机会,她有些紧张地覆住他的手,喘息地移开身子,
他低低呼了一口气,“你该不会是后悔了?”
“谁说的?你别后悔才是。”被他一阵抢白,蔷薇立刻又转过头去,清澈的眼底透著倔强,正好看见他举起双臂褪去上衣,健硕的身形呈一个倒三角形。
最后,究竟是谁后悔,那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他们正倚在彼此怀中,当她望向他,意外地发现他平常严肃的眼神,正深情的凝视著她。
她呆了呆,那充满诱惑感的男体,紧贴著她柔软的娇躯,令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沉沦。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无言宣告两人的缠绵。
昏暗的卧室内逐渐充满急促的喘息和销魂蚀骨的呻吟……
激情过后,翟仲骞凝视著熟睡中的蔷薇,他不是不想睡,而是无法入睡,因为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
为什么这是她的第一次?!
又为什么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而且她懵懂的眼神,让翟仲骞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她对于男性的需求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坐直身子,脑子一片混乱,他无法忘记当她痛苦的呻吟,并试著接受他时,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显然她并不是被人包养的女人,那只是他大男人主义凌驾在理智之上,而产生的误会,难怪蔷薇笑他有十八世纪的“男人通病”。
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心中的疑惑如雪球越滚越大。
她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那纯真的模样,和她平时叛逆、奔放、率性而为的模样不同,他轻抚她微肿的唇,目光流连在她柔软的曲线上,令他渴望把自己再次埋进她的身体里。
这时蔷薇睁开眼睛,脸颊微微发红,让她如星光的眼睛更加水亮。
“蔷薇,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他急切地想知道一切。
她绽放出一抹娇柔笑容,并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谈。”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他紧紧盯著她,想从她睑上看出端倪。
“干么?你又想审我吗?”
“不是的,我只是关心你、在乎你。”他以为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互相坦诚的。
“至少不要是现在,不要!”她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学著他探索他的身体,令他发出一声惊喘。
“可是……”翟仲骞看著她迷蒙的眼、潮红的双颊,下禁被她娇佣的模样所蛊惑。
她吻住他想说话的嘴,吻得他的思考在她炽热、甜蜜的舌尖下融化,她的呻吟更蛊惑他的每根神经。
在他紧紧的拥抱中,“嗯……”她叹了一声,感到体内不可思议的骚动,夹杂著一丝甜蜜的痛楚。
他魔术般的指尖为她轻柔的抚触,好让她的身体更柔软的接纳他,面对这样的温柔、灼热和激情,她低回喘息,感受这火热又不可自拔的情潮。
欢爱过后,蔷薇疲累地沉睡,他搂著她好一会儿,静待回复正常的心跳,才用手臂把她抱在怀中,也沉入睡梦中。
◎☆№§£心£‰§‰£栖‰£¢£‰亭£‰§№☆◎
第二天的早晨。
翟仲骞睡了好沉的一觉醒来,立即想起昨晚……
转过头,蔷薇已不见人影,床单上有一小渍血迹,证明昨晚并非他的春梦,他确实拥有了她。
他到楼下去,以为可以在厨房找到她,但没有,他再上楼到书房,也没有,他察觉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猛然回到卧房去拉开衣橱,衣橱里只剩下他的衣物,那只行李箱不见了?!
“蔷薇!”他大声吼叫,“蔷薇——”
她走了!
他到处找,翻逼了整幢房子,希望她留下一张字条也好,可是什么都没留下来,她就这么的走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忽然间,他的好心情全没了,一种被利用后抛弃的感觉涌上来,这女人就这么绝决、毫无留恋,把他“用”过了就走,他还来不及回味,就宣告结束了,他觉得自己像下了地狱。
从蔷薇出现到今天,前后不到三个月,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了什么离开?她来去如风,翟仲骞想破头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自从蔷薇走了之后,他发现自己不再是完整的,他纷乱的思绪一直无法平复不来。
他真的、真的很想拥有她——这么强烈的意念,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如果问他是不是深爱著她,这已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答案其实很明显了。
是不是太突然了点?但是爱情这个玩意儿,就是无法预知它何时会发生,为何要发生。
不过,他仍然每天准时上下班,晚上有应酬,照样出席,与宾客同欢,机械式的吃喝著,然后,回到家里倒头便睡。
但翟妈妈知道,那已不是原来的翟仲骞。
“去,去把蔷薇找回来。”她不知说了多少回,她不相信蔷薇会不告而别,甚至还向儿子抱怨道:“是不是你把她气走了?”
他只回道:“这种女人有什么道理要我去追回来?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
翟妈妈却吓一跳,转过头来牢牢看著他,“你爱上蔷薇了,对不对?”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女人,呿!”
“可怜的儿子,这是你的初恋,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明白吧?”翟妈妈伤感地叹了口气。
心都不见了,他当然明白,只是不懂自己为什么又气她却又想要她,他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