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泄似的游着,拼命地游着,无法从游泳的运动得到心里的解说。
他站起身来离开泳池,拿回衣服到冲澡间淋了浴。
当他走回俱乐部大厅时,他顺手拿了一支烟后又放回烟合中,他想,应该开始戒烟了,抽烟确实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嗜好。
“你们老板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到了吗?”他问。
“是啁!不过魏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说有事,会晚点过来,司徒先生,你要不要到会客室等一等?”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
离开俱乐部后,迎着春寒料峭,头脑变得清醒,和煦的春风带着丝丝凉意。
这几天,他一直睡得不安稳。常常躺在床上许久,睡神却老是不造访。
造访他的是另一幅鲜明的记忆,关于阿拉伯之夜。
晶莹剔透的她,为了让他不至于因为欲求不满而死去,牺牲了自己,他知道这全是出自于对他的爱,假不了的。该死!他闷声狠咒。
他知道她聪慧有远见,在牛津大学求学时曾是亚裔杰出女青年。他知道她爱上他,向他吐露爱意,不知道是他祖上修了多少阴德才有的好运。
现在,她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选择逃得远远的。而他也曾试图要将她忘掉,回到从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没有用。她的身影,不论夜里、白天,清晰可见。
这份认知让他恍然大悟。他了解到,不管是过了多久多长甚至今生今世,他都会将她深埋心里。
因为他知道,她不仅挑起了他的生理欲念,同时也撩拨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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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琐碎的事后,司徒衡在接近傍晚时来到魏醒柔的住所,按了门铃,连水灵和霍正岚都不在家。他想起来了,水灵提过,她和霍正岚要去找一个朋友。
八点钟了,魏醒柔仍然不见踪影。他等得开始胡思乱想,怀疑的种子开始萌芽。
他摇摇头,试图挥去不愉快的臆测。他让自己想着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和他们共同经历的狂野激情。
她是爱他的。直到他看见她和那名在CoffeeShop见过的小伙子从林荫道上走近,他的信心开始动摇。她看见他了,他清楚地看见她脸上闪过的诧异和心虚,为什么心虚?她已经背叛他了吗?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在此刻益加显得漫长。
“钥匙给你,你先进去。”魏醒柔对艾德华道。
艾德华对一切了然于心,朝司徒衡浅浅的笑了一下,往屋子移动脚步。
司徒衡并未看向艾德华的笑脸,炯炯的目光只为一个人燃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嫉妒吗?好陌生的一种感觉。他想将她狠狠地拥在怀里,热烈的吻她。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她看向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和一张需要分析的表情,坦白说,她很怕他,尤其是今晚。
倏地,司徒衡拉起她的手,往大马路走去,硬是将她塞进他的红色保时捷里。
“你疯了!”她嚷道。
“如果我疯了,我也要让你和我一起疯。”车子的引擎不沉默地呼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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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莫测高测的看着魏醒柔,眼里涌现明显的欲望。
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台北的家。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他,只好天真无邪的朝他微笑。“你吓到我了。”
“这么胆小?”他魅力十足地看着她。
“才不呢!只有今晚特别胆小。”他的微笑真迷人。
“为什么?”司徒衡温柔的问。
“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要把我——”
他打断她。“他不是回纽约了吗?”
“今天刚到台北。”
“你没做出什么背叛我的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背叛?我又不是你老婆,而且我认识阿华在你之前。哦——看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是想捉奸,你太龌龊了。”她站起身想往外走,却被他拦住。
“放手!”她尖叫。
“我们能不能谈谈?”他诚挚的问。
“谈什么?”
“记得你口口声声说过你很喜欢我,我不相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以说消失就消失,你一定是在骗自己对不对?”他质问道。
“请不要再提起那些丢人现眼的陈年旧事。”她用力地想推开他,却像推一座山似的怎样也推不动。
他狂野地托起她的下巴,情难自禁地吻她,所有热烈狂炽的激情全被撩起。
“你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契合了吗?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在作戏吗?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我只有在与你共同经历时才会有啊!”他一直不是一个会说这类肉麻话的人,但感觉到了,说出来竟是这么的自然。
她平复喘息后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想求一份自由。
他不让她得逞,又将她紧紧拥住。“你又要推开我了。”
“我只是想呼吸一口氧气罢了,我快要窒息了。”她很爆笑地抚着胸口。
“我觉得阿拉伯之夜是我们俩感情拉锯战的分水岭,之前,是你追我逃。之后,是我追你躲。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从她头顶传来的轻颤,知道他追根究底的决心。
“我只求一个爱字,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她很小心眼,也像天下女人一样平凡、一样庸俗,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是她永不让步的坚持。
“我的行为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吗?”他苦笑。
“不够!”她真的很固执。
“我——”
她等待着,一分钟后仍无下文。她火大了,挣扎着要离开。
“我说不出口。”他挫败的垮着肩。
虽然,他为她心碎,为她心醉,为她不知所措,但是要他说出“爱”这个字,真的说不出口。
“让我走,我讨厌你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像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爱”这个字似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不习惯。”他奋力解释。
最后,他仍是妥协地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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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企业总部
“来这里已经两个小时又六分钟三十秒,你都不说一句话,你是得了失语症吗?阿衡!”徐君宝问。
“我也很纳闷,平常阿衡话就不多,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呆坐在沙发上,连起来上个洗手间也不会。”齐赛白道。
“阿衡,有事说出来大伙儿替你出个主意!”徐君宝关心的说。
“看他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大概又踢到大铁板了。”齐赛白笃定地道。
“是不是求婚又被拒?”徐君宝问。
齐赛白与徐君宝见他一动也不动,只在眼皮累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
“完了!看来他快没救了。”齐赛白开玩笑地摇摇头。
“我们去找魏小姐谈谈吧!恳求她嫁给阿衡。”徐君宝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道。
“你们别去找醒柔。”司徒衡终于有了反应。
齐赛白与徐君宝相视一笑。“可不可以问问司徒先生,你到底在烦什么?”
“没什么啦!纯粹是我自己的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两位,你们曾经向老婆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
被问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如捣蒜。
“哎哟!问题就出在这里啦,我竟然说不出口。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好像会要了我的命。”
“难怪你求婚数次,每次都被拒绝得满头包。”徐君宝终于知道原因了。
“女人真的很麻烦。”司徒衡换了个姿势。
“不是麻烦,而是必须注重程序,没有说出爱字,
你想要她们心甘情愿嫁给你,很难!”齐赛白一副过来
人的口吻。
“我就是说不出口。你们不觉得很肉麻吗?”他短叹一口气。
“不会啊”两人异口同声。
“那是你们伟大。”他真的很佩服他们,能够天天说上数次都不成问题。
“你要克服,不然你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徐君宝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坐在这两个小时,就是在想办法克服啊!”司徒衡一脸的沮丧。
“效果如何?”徐君宝问。
“毫无改变。”
“光坐在这里,哪会有效?”齐赛白快被他打败了,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竟然不会示爱。
“那要怎么办嘛!我刚才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多遍,就是开不了口。”
“硬着头皮说出来。这样好了,你现在先当着我们的面演练一遍,把我们当成魏小姐。”徐君宝好心的提议。
“不行啦!你们是大男人,我更说不出口。”
“什么话!”两人马上抗议。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齐总裁,外头有位黑先生要见你。”
黑鹰!“快让他进来。”
他们儿女情长了老半天,差点忘了正事。
黑鹰合上门,丢了一叠资料在赛白桌上。
“这什么?”齐赛白一脸疑惑。
“看了就知道。”
“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怕强尼·萧的人看见你?”司徒衡担心地问。
“我接近强尼·萧是以另一个面貌出现,他们不会将我和那个人联想在一起。”黑鹰十分笃定的回答。
“再好的乔装也会被有心人识破,你还是小心点。”齐赛白打开资料袋,以最快的速度翻阅。
“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全是强尼·萧手下的资料。”齐赛白非常惊喜。
黑鹰就是黑鹰,做任何事都不含糊。
“强尼·萧亲手交给我的。”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是效率快得令人赞叹。
“这些纸张经过特殊处理,三天后上头的文字全会消失无踪,我把这些文件留在你们这里,该怎么处理,由你们自行决定。”
“你要不要也拷贝一份,有阿衡在很拿手。”
黑鹰微微牵动唇角,还是以一贯的口吻:“不用了,我全默背下来了。”
在场三人一点也不觉惊讶,尤其与黑鹰曾经出生人死的司徒衡与齐赛白。
黑鹰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拥有一目十行的功力。
“事情进行的如何?”司徒衡切入主题。
“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黑鹰,你真行,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强尼·萧的信任。”齐赛白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
黑鹰沉默牛晌后才开口:“强尼·萧还想将王国奉送给我呢!”
众人闻言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他是怎么办到的?黑鹰也不多作解释,风也似的来,又风也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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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又下雨了。春季里的台北,全让雨丝光顾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魏醒柔正在修理发不出声音的音响。“真没道理,才买来两个月就坏了。”她喃喃自语地抱怨,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利。
天气不好,音响坏了,小刺客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感冒,整天病恹恹的,才看完兽医回来,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她和司徒衡之间,更令人泄气地仍在原地踏步。
哥哥和水灵,今晚会从花莲回来,有人作伴可能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哈哈——音响被她修好了。
意大利歌手唱着抒情歌曲,由喇叭里传颂而出。她懂意大利文,在牛津时她选修过,所以听得懂此刻飘扬于空气中的优美歌词——
你说要踏遍世间曲折百转,找寻真爱来刻骨铭心。
多情温柔的爱人呀,你给我的那些夜晚令人绮思。
经过几许风霜,真爱就在千帆尽处。
归来吧!爱人。
让我成为你刻骨铭心的爱。
这首曲子,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从没一次像这次听得如此令人热泪盈眶。
以前的她不懂得爱,现在的她爱人也渴望被爱。她这样多愁善感像个傻瓜,全是因为他。
一想到他,心就会痛。死阿衡,“我爱你”三个字有那么难启齿吗?
魏醒柔,你是个大笨蛋!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小柔,你快赶过来,阿衡中弹了!”
魏醒柔倏地刷白了脸,脑中一片空白,她不过才小小地诅咒他一下,他竟敢真的中弹?
当魏醒柔赶至医院时,所有人也都到齐了。“人呢?”
“手术中。”齐赛白努了努嘴,指向手术室。
“什么时候发生的?”她问。
“半个小时前,阿衡为了救你大哥,替他挡了一枪,没想到伤及胸腔。”齐赛白忧心如焚。
“大哥?你不是今晚才会从花莲回来吗?”她一头雾水,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霍正岚。
“我和水灵前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住在金陵绣坊,今晚,我和阿衡潜入强尼·萧的台北联络处,想要当场趁着他们毒品交易时,协同警方人赃俱获,结果场面失控,阿衡挺身为我挡了一伙子弹。”霍正岚对唯一的妹妹十分抱歉,一直祈求上天保佑司徒衡能平安。
“他会活下来吗?”魏醒柔已经手足无措,双脚发钦的靠着墙壁,心乱如麻。
“不知道。”霍正岚朝她叹了一口气,这种枪伤能平安度过,要靠老天的帮忙。
“阿衡不会有事的,他曾在苏联受过更严重的枪伤,我的脑袋也挨过两颗子弹,还不是活下来了。魏小姐,冷静点,阿衡尚未娶你为妻,如果就这样走了,他会死不瞑目的。”安慰人的话,齐赛白向来不太会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魏醒柔,他不得不努力让气氛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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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美丽的奇迹。
司徒衡和齐赛白一样,同样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他活了过来,而且除了手术疤痕之外,一切都顺利的恢复着。
“好在阿衡没有伤到脑袋,否则像前次赛白一样,得了失忆症,心智大变,咱们又有得累了。”徐君宝高兴地道,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他记忆犹新。
司徒衡转入普通病房后,曾经醒来过一次,朝大伙儿笑了笑后又睡了过去。
“魏小姐,这几天多亏有你,阿衡恢复得很快,十天后大概就能出院了吧!”齐赛白早已将醒柔当成是阿衡的妻子看待,这几天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阿衡的人是她。为阿衡输了一千CC血液的人也是她,正巧她和阿衡皆是AB型。
谁能说他们两人不是因为相爱而生的呢?
“别再叫我魏小姐了,赛白。”魏醒柔眼里泛着泪光,没有人比她现在更快乐更喜悦的了。
能看到司徒衡脱离险境,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暗暗立了誓,不要再小鼻子小眼睛地要求阿衡非要说爱她不可了,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自首偕老,谁是那个嘴巴含着蜜糖说我爱你的人,根本不重要。
夜里——
她依在床沿边打着盹。
“醒柔,醒柔——”司徒衡轻声唤着。
她已经习惯他一有任何动静就醒过来。“我在这里。”她马上将手递上去,让他握住。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魏醒柔温柔地问。
“我梦到你在象牙海岸游泳,像一条美人鱼。”司徒衡霹出一抹虚弱的笑。
“那你呢?我在水里游泳,你没有在一旁陪我吗?”
“我优闲地坐在一艘大船上的甲板上钓鱼。”他想着那一幅美好的画面。
“有钓到鱼吗?”
“有,一条大约有十公斤的鲈鱼正好上钓。”
“我不知道你喜欢钓鱼。”她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小时候,我和赛白、黑鹰每年夏天几乎天天泡在水里,不是游泳就是钓鱼。长大后反而少了。”司徒衡神情有些落寞。
“你们三人感情很好?”她羡慕地问。
“嗯!生死之交。”
“醒柔,改天我们到象牙海岸去度假好吗?”
“好,等你完全康复之后。”她真的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
“我想明天就出院回家静养,医院所有白色的东西和药水味会让我味觉失灵。”他像小孩似的哀求。
“好吧!随你高兴,不过回家后你得听我的话,不准伤口还未完全好就四处闲晃。”她与他约法三章。
“交换个条件如何?”他问道。
“什么?”
“嫁给我。”
“你好——诈。”其实她的心里甜丝丝的。
“我爱你。”
他清楚地让这三个字流泄出来。
换来的是醒柔激动而破碎的吻,伴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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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英文邮报新闻报导——
华尔街最负盛名的黄金律师强尼·萧于昨晚十时三十分,因心脏病发,死于市区寓所,享年七十五岁。
强尼·萧平日极重视养生之道,没有任何心血管方面的疾病,竟然此病成为杀他的凶手,令人觉得不胜希吁,感叹人生无常。
刚读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既是不敢相信,又是无限雀跃,一场心脏病突发,夺走了强尼的生命,也结束他传奇的一生。
“没想到老天会这么安排。”司徒衡道。
“这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他造了这么多的孽,理应该死。”吕阳关依偎在齐赛白的里,赛白则轻抚着爱妻隆起的腹部,柔情无限。
“我觉得这件事内情恐怕不单纯。”齐赛白突然说道。
“你认为强尼·萧的死与黑鹰有关是吗?”司徒衡接着问。
齐赛白点点头,两人的默契好得没话说。而他们也知道黑鹰达成任务后,一定又不知到哪里去寻幽访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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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司徒衡与魏醒柔独处时,醒柔显得有点欲言又止”
他敏感的感觉到了。“怎么了?”
“有一件事,在婚礼举行前,我想向你招认。”她怯怯地说,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
“我怕你会因此而恨我,瞧不起我。”她觉得好害怕。
“我不会,只要你别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其他任何事都微不足道。”
她咬咬下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亲口告诉他总比日后由他人指认,弄得场面尴尬来得好。
“两年前,我……偷天换日,骗走了赛白公司一笔
巨额的签约金。”她吞了吞口水,准备接受他唾弃的辱
骂。
“我知道这件事好一阵子了。”司徒衡轻声说,仍
是一脸平静。
“啊!”魏醒柔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怎么知道的?”
“正岚来台北后就告诉了我这件事,他很认真,要我不能怪你,是他指使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帮大哥忙的,大哥要还强尼·萧一大笔钱后才能和水灵结婚,我……”
司徒衡用食指轻轻点一下她的唇瓣。“别说了,我都知道。”
“赛白……那里我该如何解释?”她的心好不安。
“那笔钱我还给他了,本来是正岚要还的,可是我说我替我老婆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就不和我抢着付钱了。”
她感动极了,立刻钻人他的怀里。“你会宠坏我的。”
“胡说,我现在才正要开始宠你呢!”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