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晰好心情的迈开步伐,拎着早餐走入严捷集团总部大楼,由于时间尚早,上班的员工寥寥可数,因此她不需要跟其他人挤电梯,独自一个人搭乘宽敞的电梯直达顶楼。
走出电梯后,她火速至更衣间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领口绑蝴蝶结的白衬衫与同色系的西装外套和窄裙,盘起长发,模样看起来十分专业。
向来做事俐落的岑晰很快的擦好所有前辈的桌子,接着从置物间取出打扫工具,走进总裁办公室,总裁正展开为期两个月的巡视分公司与签约行程,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因此黑色百叶窗全都拉上,里头漆黑一片。
她拉起百叶窗,让阳光照射进办公室,然后仔细的清扫铺上短毛地毯的地面,还擦拭了办公桌与一旁和沙发成套的木桌,甚至搬来梯子,将落地窗擦拭干净,直到确定一尘不染,才放心的离开。
“秘书长早。”岑晰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时,看见年逾五十岁的秘书长,开心的点头打招呼。
“岑小姐,早安,昨天交代你做的荷兰分公司营运数据已经弄好了吗?”秘书长穿着一身黑西装,一见到岑晰便马上要她缴作业。
其实秘书长也不想对岑晰如此严苛,但是在岑晰上班的第五天时,他赫然发现她的工作能力与热忱完全不输给其他老鸟,令他想在六十五岁退休前好好的栽培她,希望她能成为总裁的得力助手,所以对她,他也就苛刻许多。
“我已经做好了,昨天晚上将文件传至秘书长的信箱里,麻烦查收。”岑晰得意得很,这回的资料建档,她花了许多心思,相信秘书长绝对会满意。
“我等一下就去收信。”对于岑晰的工作速度,秘书长也是大大的赞赏,不过不会在严肃的面容上表现出来,以免她因为太早接受各方赞美而松懈。
“麻烦秘书长了。”岑晰开心的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享用早餐。
八点一到,秘书团的二十名成员全数到位,接着在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后,在外“征战”两个月的总裁终于进入办公室。
当正对秘书团办公室的电梯门一打开时,二十名秘书随即站起身,恭敬的行礼,让岑晰总算有了皇帝班师回朝,众大臣紧绷神经的感觉。
“总裁早。”秘书长开口,随即从桌上抓起早已准备好的成堆资料,等着报告。
“嗯。”低哑的嗓音在安静得只有冷气出风口传来声音的空间里响起。
岑晰随同其他同事挺直腰杆后,目光忍不住落在背对自己的严宽廷身上。
擦得光亮的手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全被短毛地毯吸收,虽然她还未与他正式打过照面,但是他的背影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等着敌人进入他的方寸之地,在商场上杀戮一番。
“跟我进来。”严宽廷再次徐徐开口,伸手打开自己办公室的原木实心门,走了进去。
岑晰看着严宽廷宽阔的肩头与颀长的身形,短而俐落的黑发整齐好看,修长的五指拎着黑色鳄鱼皮公事包,完全是她想像中的严宽廷,从头到脚全都沾满了不可一世的孤傲气质。
第1章(2)
“岑晰,你在想什么?”坐在岑晰旁边的同事小芹疑惑的问。
小芹瞧大家都因为总裁进入办公室后纷纷坐下来开始工作,只有岑晰一人呆呆傻傻的站着,显得十分突兀。
岑晰回过神来,才赫然发现大家都各忙各的,于是赶紧坐下,对着小芹傻笑。
小芹比岑晰年长三岁,这已经是秘书团里年纪与她最相近的成员了,根据小芹先前的自我介绍,岑晰知道她在公司待了五年,一开始是做庶务方面的工作,一直到两年前秘书团因为业务繁杂,所以决定增加人手,她以优秀的成绩进入秘书团,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进入严捷集团五天后,岑晰才知道秘书团的成员不只在集团里拥有绝对的地位,而且全都是顶着首屈一指的顶尖大学硕、博士光环,重点是他们还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在集团的工作经历至少有三年以上,跟她第一次出社会工作就得到这个职位完全不同。
所以她的来历惹人非议,在秘书团私底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在到职的一个月时间里,靠着她在哈佛大学博士班所学的知识与聪明伶俐,加上勤奋与认真工作,渐渐的让说她走后门的背后话销声匿迹。
然而,还有一人尚未领教岑晰的努力奋发。
“怎么会想让她进入秘书团?”严宽廷听完秘书长的业务报告后,端起桌上刚刚送进来的咖啡,高大的身躯靠在黑色牛皮椅背上,跷起长腿说话。
“咦?”秘书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着实摸不着头绪。
严宽廷先喝了一口咖啡,才又开口,“我是说一个月前进入秘书团的女生。”
“总裁怎么会记得这件事?”秘书长对严宽廷主动问起这件事感到万分诧异。
秘书长可以说是看着严宽廷从上任总裁严阀手里接过公司后,靠着自己的努力与用心,才逐步对严捷集团繁杂的工作上手,他这两代老臣可是对严宽珏了解甚多。
他知道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即使像严宽廷这样内在冷静聪明又顶着哈佛大学企管博士的光环,外表俊逸,身形高跳,品味更是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男人,总还是有一、两个缺点。
严宽廷的缺点,秘书长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身为商场战将,但是总裁不容易记得别人的长相与姓名,而他也是跟着他进进出出三个月,他才好不容易将他的名字与长相兜起来。
因此严宽廷对于秘书团的成员完全是用“不熟”两个字来形容,秘书长不晓得该说总裁对于能赚钱以外的事情没有兴趣,还是他早已放弃与部属打好关系的念头,反正秘书长认为在总裁的心底,秘书团的成员只要做好分内工作即可,其他的,他应该都不甚在乎。
如今,对秘书团的成员没有任何兴趣的他居然会主动提起新进成员,让秘书长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一个月前录用了新成员,不就打电话跟我报告过了?我当然记得这件事。”严宽廷把秘书团成员的去留与考绩全交予秘书长烦恼,而一个月前有新进成员,他知道秘书长也只是礼貌性的报备一下。
“因为总裁总是对秘书团的成员不甚熟悉,不,应该说你只在意秘书团这个团体的工作成效,所以我才会如此讶异。”秘书长实话实说。
“我的确是认为与其花心力与底下的成员打好关系,倒不如将心思花在如何拓展严捷。”严宽廷喝了一口咖啡,接着将杯子放在桌上,望向秘书长,才继续说话,“她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如何?”
“岑晰小姐不仅拥有高学历,做事认真又肯学,而且交代她做的任何事情,总是照单全收,完全没有摆出不屑简单工作的高姿态。”对于岑晰,秘书长是赞赏有加。
还记得岑晰第一天上班时,他要求她必须每天提早四十分钟来公司打扫,她完全没有露出惊讶或不愿意的神情,而是笑着接受这项杂事,一点也不认为凭自己的高学历,做打扫工作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