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九珍脸上飞过霞晕,一下子心情舒畅不少。
这男人敢在这时候由皇上眼皮底下溜来,可见他有多紧张她,自个儿若再狠心刁难,未免太没心没肺了。
况且,凤轿都抬至宫门前了,想后悔也不可能。
“这话是你说的,可别再食言了,就连身不由己也不能当借口了哦!”言下之意就是释怀了。
祈夜白自然懂得她,眉梢眼底带上暖笑。“你信我,我心里就你一个!”说着,头探进轿里,黑得亮透的笑眼凝视着她。“娘子,我等着娶你等了好些年了,今日终于得偿宿愿,心情很激动。”
“其实……我也是。”她低下头,双颊红似火。
“九珍本来就美,今日,更美!”他紧盯着她的娇颜。
“是吗?”她摸摸自个儿面容。今日她上妆了,确实比平时的装扮艳丽许多。
他笑容灿若星辰。“当然!”
她一娇羞,反而说不出话。
“王爷,吉时已到,宫门开了,我瞧见迎亲的礼官。”机灵的春彩连忙催促。万一被礼官瞧见他不在宫里大殿上,而是迫不及待溜出来私会即将册封的妃子,可是会被笑话的。
祈夜白闻言,快速在九珍的唇上亲了一口。“我等你。”
“好。”她甜甜地笑了。他的吻与祈夜行截然不同,让她倍感安心甜蜜,也教她真实感受到即将成为他妃子的事实。
“我走了!”在礼官出现前,金色的身影飞快消失。
进宫前,九珍最后瞧了一眼天空,清澄一片,万里无云。
她微微一笑,希望进到这座宫殿后,她与丈夫从此平顺无波,幸福一世。
第6章(1)
洞房内,祈夜白一脸肃容的端坐在九珍面前。
她有些吃惊,这么严肃做什么?他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九珍,咱们已大婚,有些秘密,必须让你晓得。”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秘密?”他有秘密瞒着她?
“是的,你别怪我之前没有说,这事父皇与大哥坚持不许我对任何人说。”
她挑高了眉。这事还扯上过世的威平帝和现任皇帝?
“如今咱们已是同床夫妻,这事虽然大哥仍旧不同意让你知晓,但我坚持不再瞒你。”他说得坚决。
“那、那你说吧!”她也正襟危坐起来。
“你可知大哥为何非要我做这个王储不可?”
“你要说的原来跟这事有关?”她大为诧异。“莫非你真如传言,是皇上的儿子而非弟弟?!”
他立刻瞪她。“这种传言你也信?”
“我……本来不信,是你提,我才……”顺道求证罢了。她尴尬地呵呵笑。
“哼,外头那些人真该剪舌头,说这话污辱的不只是大哥,还有父皇也受辱了!”他瞧起来很气愤。
她吞了吞口水。“就是说嘛,怎么瞎传这些……那……真相是什么呢?”好奇心被激起,她积极的问。
先前就是不好提起他的身世谜团,怕他误解自个儿也信了外头的八卦,这会他有意将真相对她坦白,她当然是洗耳恭听。
“真相是,我是大哥的……”
一炷香后,九珍目瞪口呆。
“……不是玩笑?”
祈夜白一挑眉,“听完你笑得出来?”
“笑……不出来。”
“那就不是玩笑了。”
“可是,这很令人震惊……”
“所以是不能说的秘密,现在你知道了,就得帮忙保守,做得到吗?”
“嗯,做不到也得做到,否则秘密掀开,可是轩然大波!”她咋舌。
“明白就好,我愿意将这事告诉你,就表示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身边,否则我势必得杀、人、灭、口!”他做出阴狠恶毒的表情,这举起手强调狠劲。
她冷瞄向他。“你以为我会怕?”
“怎会不怕呢?”他不耻下问,手刀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的挥了挥。
她哼哼笑了两声。“我若想离开你,你想杀的不会是我,而是自个儿,你会羞愤的切腹自杀,而我会到你坟前给你哭坟!”她比他还狠。
“你!”这女人就这么吃定他?!
“谁教你威胁我!”
“我哪是威胁你,我是在强调严重性……你离开我的严重性……若真如此,我真会活不下去的……”他放下手,英雄气短,他干脆看破,不逞强了。
“所以说,还是住嘴吧!”九珍掩嘴笑。
“要我住嘴,恐怕很难。”祈夜白美眸眼波流动起来,笑容异常炫目。“之前,私奔时我还是谨守本份,没对你落下那最后一手,但今晚洞房若住了嘴,少了前戏,你或许不会欢快……”他勾魂夺魄的贼眼中星光闪烁,在烛火下跳跃着迷死人的光芒。
“你你你说什么鬼话呢?!”他怎么突然油嘴滑舌起来?她暴红了脸。
“哪鬼了?哪次吻你,不是吻得你脸上一片满足,欲罢不能,频频要我……”
“你你你不要再说了!”她赶紧阻止他再不知节制的说下去。
“不要说,那就用吻的吧,春宵昂贵,千万别浪费了……”说罢,他滚烫的唇不请自来,娴熟的舌长驱直入,卷走了她的呼吸,也瞬间点燃洞房花烛应有的滔天火焰——
皇族的媳妇与民家一般,新妇隔日一早都要拜见公婆,虽然威平帝已逝,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所以祈夜白两人自然要去拜见皇上与皇后。
两人直接上凤宫觐见皇后,一早皇后也已打理妥当的等在那。
只是昨夜皇上连夜批阅奏折,夜宿御书房,太监带话过来,要祈夜白先至御书房商讨国事,随后再一同回到凤宫,于是他便先离开。
“终于等到九珍唤我一声大嫂了,本宫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多时呢。”皇后慈祥的说。
皇后的年纪与九珍的二嫂相当,足足大她二十一岁,对她一向疼爱有加,严格说起来,她唤她母亲也不为过。
“谢谢皇后娘娘爱护,九珍以后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还请娘娘多教导。”她向皇后撒娇。
皇后笑得和蔼。“教导什么?九珍这样就很好了,九弟喜爱的不就是你的活泼大方?在这宫里谁都得顾着规矩,被规矩绑得死死的,可唯有你,本宫希望别失了这份天真快乐才好。”皇后说着这话时,忽然脸色暗下。“最好别像本宫……千万别像我一般……”
“皇上……近来还是没有踏进过凤宫吗?”见状,九珍立即小心的问。
事实上,皇上与皇后感情不睦已多年,皇后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每次见她,她总是抑郁居多,也因此才常要她进宫陪伴解闷。
皇后忧郁的摇首。“只有过年时会过来这小坐一会,之后也是马上就走,今儿个也是托你的福他才肯踏入这座凤宫……唉,咱们别说这个了,这可是会坏了你的新婚彩头的!”皇后马上强颜欢笑的挥手。
九珍见了忍不住叹气。皇后对皇上的心意,她是瞧在眼底的,皇后嫁给皇上二十余年,一颗心全在皇上身上,不管任何时候,都尽责的当个娴淑的妻子,无怨无悔的追随着他的背影,甚至爱屋及乌,只要皇上喜爱的,她就尽心讨好,好比她之所以对她这么好,除了她是祈夜白的未婚妻子之外,有一部份原因也是皇帝极重视权府,给足权府上下各种荣耀,才对她格外关爱的。
可惜,皇后这么付出,却仍得不到皇上的青睐,有时她真的很不忍皇后的悲凉,也不能理解皇后德容兼俱,为何皇上不愿接受?另外,皇上并不好女色,后宫嫔妃寥寥,却又不愿意碰皇后,这才会造成无后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