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你也吃啊!”骆上天手里抓着、嘴里含着,还依旧不忘招呼她。
“不!这是送给你们的,我不能吃。”虽然每次她都很是推辞,但最后总能在沧浪和骆医生的七骗八怂恿下吃下不少。
瞧着吧!
海沧浪拿起一块玫瑰糕嚷了起来:“玫瑰糕怎么一点也不香,还有点臭?”
“怎么可能?”落星不信邪地尝了一口,随后瞪大了眼睛,“很香啊!”
“那就再吃一块!”骆上天用一块玫瑰糕堵住了她的嘴。
吃着东西,落星开始打探起消息来:“沧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听她的口气,海沧浪就猜到她一定是将他妈随口说的那句话当成了任务,给他张罗起恋爱问题来了。他不想找什么女朋友,更不需要她跟在后面瞎忙活。
“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这豆沙包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来!再多吃一口。”他将一块豆沙包喂到她嘴里。不说话不就好了?
他堵得了落星的嘴,却忘了还有一个多嘴公在旁边呢!骆上天嘴里含着一只三鲜馅的饺子咕哝了一句:“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落星立刻将头挪到了他的方向,“你知道?那你说沧浪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脾气不好的——这三鲜馅的饺子味道不错,来!落星,尝一口。”骆上天一边喂她,一边笑眯眯地瞅着海沧浪。他心里高唱着:我等着你进来,我等着你进来……进什么?圈套啊!
“脾气不好的?”落星傻傻地盯着骆上天,“这……这可能吗?沧浪喜欢脾气不好的女孩?”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谁说我喜欢脾气不好的?”海沧浪扳过落星的头,让她的眼睛对着他,免得受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诱惑,“别听他的,我怎么会喜欢脾气不好的呢?”
“那就是喜欢脾气好的。”骆上天为落星找到了第一条标准,“记住了,胖妹妹,他喜欢脾气好的——猕猴桃对皮肤有好处,快来尝一口。”
落星还真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用笔非常认真地记了下来:“沧浪女朋友标准第一条:脾气好的。”
海沧浪没好气地将一块千层糕塞进了她嘴里,“我现在还不想谈感情问题。”
“要是遇到可爱的,他也会动心。”骆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落星,把千层糕吞下去,这里有印度青苹果,要不要来一口?”
“哦!”嚼着一块印度青苹果,落星记下了第二条,“可爱的。”
海沧浪气恼地将梅花饼塞进了她恼人的嘴,“什么可爱不可爱?我谁都不要。”
“他也不想要男人。”骆上天的补充说明说得他自己都想笑,“也就是说想做他的亲密爱人的话,性别那一栏一定得是个‘女’的——落星,再吃一口苹果,对肠胃消化有帮助。”
咀嚼着脆脆的苹果,落星又记下了一条:“性别——女。”
“这不是废话嘛!”海沧浪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落星别瞎忙活了,喝口薰衣草茶,你真的需要安定一下神经。”
捧着薰衣草茶,落星的神经依然没有安定下来的迹象。“沧浪,你对女孩的身材没有要求吗?”听到这个问题,骆上天马上来了劲。“我知道!我知道!沧浪喜欢瘦精精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种风吹吹就倒的。”
落星提着的笔顿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立即将这一条记到本子上,犹豫因何而来?无解!
“你胡扯什么?”海沧浪立刻拨了回去,“我要那种风吹吹就倒的女孩做什么?刮台风我还得买个秤砣坠在她身上,说不定哪天就给吹没了。”
骆上天大腿一拍有了决断,“也就是说他喜欢偏胖一点的女孩,就像胖妹妹你这样的。”
这一次,海沧浪倒是没提出反驳意见,大概是他也没什么法子了吧!
“偏胖一点——好!我记下了。”落星瞧着本子上的成果满意地笑了。
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她吃了大半的点心和水果,也得出了海沧浪的择偶标准。如下——
性别:女;脾气:较好;性格:温顺;长相:可爱;身材:偏胖。
看着这些条件,落星自言自语起来:“这样看来,能让沧浪喜欢的女孩也不是很难选嘛!”
看着这些条件,骆上天笑得肚子都痛了。“岂止是不难选,根本是很好选嘛!”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人选!
看着这些条件,海沧浪心中的迷惑更深了。该向前走,还是向后退,他已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和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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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个急诊病人,午休时间终于到来,骆上天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可他没料到,灾难在下一刻找上了门。
“丑男!”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者何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么恶心的称呼来叫他这个风流潇洒的骆大医生。她——就是柳燕脂!
“‘DRAGON’旗下的手机公司要倒闭了吗?要不然你这个总经理助理怎么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我们急诊室里?”骆上天双手环胸地打量着她的周身,从前到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需要来医院的地方。
柳燕脂当仁不让地辩了回去:“为人医者父母心——你嘴巴这么毒,哪有病人敢找你看病?”
“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的嘴巴干吗要对你甜蜜蜜?”骆上天又拿出了他那副痞痞的神情。
别以为你这样,我柳燕脂就拿你没办法。别过脸,她说了最简单却也最能灭他气焰的话:“丑男就是丑男!连说话都这么丑!”
果然!骆上天顿时失去了风度地叫了起来:“喂!恶女,你别太过分哦!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柳燕脂压根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有本事你来吻我啊!”她是故意在提醒他从前的那件丑事。
听到休息室里的喧闹声,海沧浪和樊落星赶了进来,一瞧来人,两个都乐了。
难得见到痞痞的骆主任吃鳖,海沧浪忍不住嘲笑起他来:“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燕脂来了啊!”一边说他还一边朝骆上天使眼色。
海沧浪和柳燕脂本是中学六年的同学,后来两个人又一起考进了东方学院。只不过海沧浪读的是医学系七年连读的硕士头衔,柳燕脂读的是经济管理。毕业后,她进了全球性跨国集团——“DRAGON”旗下的手机公司,凭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今天的总经理助理位子,而海沧浪去年留在了东方学院的附属医院担任急诊室医生。
柳燕脂和骆上天的认识并不是始于海沧浪来此当医生,他们的认识可以追溯到八年前那场世界杯足球赛的总决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梁子正式结下了。
说也奇怪,柳燕脂的脾气并不坏,为人也挺好,可她就是看不惯骆上天。每次见到他第一句总是——丑男。骆上天也因为这个称呼屡屡与她反冲。这把战火一烧就烧了八年!简直快赶上抗日战争了。
“燕脂,坐啊!”海沧浪拉了一把椅子让柳燕脂坐下,非常不巧的是,那把椅子正好是骆上天的专用坐椅。
骆上天极没风度地推推她,“喂!那是我的坐椅,让开!我要坐啦!”
“吵什么吵?”柳燕脂摆出街头大姐大的姿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肯坐你的椅子是看得起你,丑男!”
“你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
没等骆上天将骂人的话组织好,落星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燕脂,你为什么要叫骆医生‘丑男’?他很丑吗?”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他是名副其实的丑男啊!”柳燕脂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询问骆上天的意思,“你说是吧,丑男?”
明明气得肺都快爆了,可骆上天硬是憋着一口气不得反驳。他要是忍不住将那件事给抖了出来,下半辈子他就准备好做一个“套中人”,将自己蒙在套子里,永远不出去见人。
可骆上天忘了,他不说,柳燕脂不说,这里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事情的始末。
“其实是这样的……”海沧浪准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次性说个明白。
可惜他话还没说出口,骆上天就一个反擒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海沧浪,你要是敢将那件事说出来,你就准备好从急诊室里走人吧!”
他越是这么说,落星越是好奇。她知道骆上天不是个喜欢用权力压人的上司,他会这么说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只好当作是体谅沧浪,不问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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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一杯水,樊落星端给了柳燕脂,两个女生闲聊了起来。
“燕脂,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医院来,你们公司今天停业?”
拉着落星坐到自己身边,柳燕脂说出了来意:“我是来替我们郗总经理拿体检报告的。”
骆上天与柳燕脂的上司——郗伟广泽有过几面之缘,而且郗伟广泽曾经是东方学院的风云人物,他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我记得你们公司所有职员的体检上个月才刚刚结束,你们郗总经理这么快又来体检?”
说起这事柳燕脂就忍不住想笑,“你们知道郗总一向注重气质、讲求风度,也注意下属的气质、风度,所以我们公司的员工个个气质出众,这也是他最为得意的地方。最近我们公司来了个法律顾问,叫……叫什么霁华……”
“温霁华。”落星插了进来。
“对!就是温霁华!”柳燕脂一想,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我的室友。”
柳燕脂顿时明白了。她点点头接着说下去:“温霁华跟郗总的要求恰恰相反,她不是那种气质高雅的都市白领丽人。就像她自己描述的那样,她是个花农地里出产的妞儿。我觉得她虽然有些俗俗土土的,却带着股天然的韵味。公司同事也都很喜欢她,可惜她跟郗总不对盘,两个人一遇到一块儿就顿时闹得天翻地覆。那天他们俩一起去参加一个工作酒会,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郗总居然因为骨折、内伤外加脑震荡住进了医院。我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医院,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那位郗总现在怎么样了?”落星暗叹霁华闯了祸回来也不说一声,说了她在医院还能顺道帮她看看那位郗总啊!这下可好了,霁华的这份工作一定不保。
柳燕脂一笔带过,不想让落星太为难,“没事,他伤得不重,就是火气降不下来。现在已经出院了,所以我才来帮他拿复诊的体检报告啊!”
落星也明白她这话的好意,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黏在柳燕脂的身边,笑笑地说道:“燕脂,我觉得你的脾气蛮好的哦!”
“是啊!只要别人不惹我。”说话间,她还用眼神瞄了一眼骆上天。
落星接下去问道:“既然你能做总经理的助理,那你的性格一定很温顺吧?”
霁华在家里总是不停地抱怨那位郗总如何如何难以相处,所以在落星心目中就更加肯定了能做郗总的助理,燕脂一定很温顺。
柳燕脂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她左顾右盼,也没从骆上天或海沧浪那里得到什么信息。于是,她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还好吧!”
对她的回答骆上天白眼向天——她性格温顺,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称为“恶女”了。
不过落星对她的回答就很满意了,她近距离地盯着柳燕脂看了好半天,然后欣喜地点了点头。这回连海沧浪也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他将她从柳燕脂的身边拉了开来,“落星,你干吗呢?”
“我觉得燕脂长得很可爱哟!”
“噗——”骆上天一口水喷了出来,“可爱?”他缓缓地将视线调转向柳燕脂,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有哪个局部能称得上“可爱”!
将骆上天的失常举动甩在一边,落星自言自语地说着:“虽然燕脂一点也不胖,但她也不是那种风吹吹就倒的骨感美人——身材这一项也挺符合标准。”她在心中为最后一项也画上了一个小勾勾。
这下子骆上天算是听懂了。闹了半天,胖妹妹在执行她的“选新娘”计划呢!谁的新娘?那还用问,当然是海沧浪的!把主意打到“恶女”身上来了——真想不到!
“真想不到!”落星胖嘟嘟的小手拍在了一处,“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她变成大诗人了,他怎么不知道?海沧浪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是月朦胧鸟朦胧!
柳燕脂受不了骆上天挂着一脸白痴的笑容看向自己,好像就要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般。将落星拉到身边,她忍不住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你和……”落星眉目一转,略有风情,“沧浪啊!”
“我和沧浪怎么了?”虽然还没搞清事情的走向,但柳燕脂潜意识感觉事情将要走向复杂化。
海沧浪也严肃地看着落星,就等着她将一切交待个清楚。落星慢条斯理地公布了答案:“你正好符合沧浪的择偶标准,我觉得你们是不错的一对。”
虽然猜出了落星的意思,可亲耳听见她宣布的答案,骆上天还是感到了绝无仅有的爆笑气氛,对着天花板,他想仰天长“笑”。
笑声刚涌上喉头,就听见一声——“丑男,合上你的嘴,口水快流出来了!”没奈何,他只好乖乖闭嘴,静待走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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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沧浪和柳燕脂是不错的一对——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是惊天动地的!
柳燕脂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落星,再傻傻地瞧着海沧浪。左顾右盼她也找不到什么该有的答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我和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一对了?还不错的一对?”海沧浪毫不掩饰地大叫了起来。
落星有点委屈地嘟起了嘴,“可你的择偶标准明明跟燕脂的条件一模一样啊!”
海沧浪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什么择偶标准?我根本就没立什么择偶标准!”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落星一条一条地念了出来:“沧浪择偶标准如下——性别:女;脾气:较好;性格:温顺;长相:可爱;身材:偏胖——这都是你说的!”
“关于这点我可以证明。”似乎嫌局面还不够乱,骆上天又插上一脚,“这的确是几天前午餐的时候沧浪你自己公布的择偶标准。”
什么他公布的?那根本就是在骆上天这个痞子的诱拐下,落星自己得出的答案。海沧浪愤然地立在一边,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
落星却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于是乎她的劲头更旺了。拉着柳燕脂的手,她为海沧浪做起了推销:“沧浪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你相信我,我从出生第二天起就认识他,我对他最了解了。”
带着幸福的色彩,落星一点一滴地回忆了起来——“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躺在床上不能出门,沧浪就坐在床边陪着我。他给我讲故事,陪我玩,逗我开心。我不肯吃药,他就拿海妈妈给他做的蛋糕哄我,说要是我肯吃药,他就把他的蛋糕给我吃。那次我硬是要吃冰淇淋,他拗不过我就偷偷地拿冰淇淋给我吃,结果我连夜发起了高烧,害得他被海爸爸狠狠揍了一顿。”
多少年过去了,她至今还记得住院的情景。那时候,沧浪一放学就跑来医院陪她,还将学校里好玩的事说给她听。记得有一次,他从学校跑到医院的途中,因为赶公车,摔伤了腿,他是一跛一跛地跛进病房的。落星问他怎么了,他还不说,一个劲地只说没事没事。到了回家的时候,他的腿肿了一大片,连路都走不了了。替他看腿的医生直喊惊讶,说是这么个小男孩居然能带着如此严重的腿伤走到医院来,要是旁人早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么小的一个男孩拖着一条伤腿,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到不算近的医院,凭借的不是运气,全是毅力啊!他知道他的胖妹妹正在等着他,说什么也要挨到医院,挨到她的身边。
面对往事,落星有着太多太多的感慨。“我还记得他为了让我配合医生治疗,就跟我拉勾勾,说是只要我病好了,他每天早上都去我家叫我,他要和我一起上学。他真的做到了!之后的八年里,每天早上他都会来我家叫我一起去学校,这一直延续到他来‘东方学院’读大学。虽然他人是离开了,却时常打电话回来问我学校的事,问有没有人欺负我,问我的身体好不好。”
落星考大学的那段时间,海沧浪怕她的身体撑不住,提前从学校里赶了回来,陪着她一路考到了东方学院。他甚至比她自己都紧张、都劳累,结束考试后他大睡了三天。海妈妈说连他自己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难挨过。
重新面对那些久远的往事,海沧浪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回忆吧!他竟然也忆起了陪她考大学的那段岁月。当时他的确很紧张,不是紧张她的考试成绩,而是紧张她的身体,他就怕她倒在考场上。考试的那几天,他一阖上眼就做噩梦。活了那么些年,他觉得那段日子是最痛苦的。然而,痛苦的日子远不止这些。
那全是落星不敢遗忘的噩梦——
“我胖!一直都很胖!上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嘲笑我,我哭着跑回去,沧浪总是耐着性子哄我。上学的时候,同学们欺负我,沧浪用拳头揍他们。他带着满身伤回家,一进家门就被海爸爸拎起来打了一顿。第二天回到学校,训导主任要他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认错、道歉,他就是不肯。他当着所有老师、同学的面说:‘我没错!你们欺负落星,就是你们不对!虽然她胖了一点,可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我不准!’后来虽然老师了解了事情的整个因由,但沧浪还是被记了大过。”
想起那段岁月,落星的眼眶红红的,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沧浪,他为她所受的委屈她永远无法忘记。
海沧浪对那些事反而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只是依稀记得,老爸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为他买了一件他一直很想要的礼物,并且告诉他:保护落星是他永远的责任,但是方式上要学会变通,武力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个人的威信和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用自己潜在的影响力来保护落星。他要让她不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定下的誓言。
落星无意识地玩着自己肉乎乎的手指头。“其实,沧浪的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的女孩,可他却从没有谈过恋爱——我想,是我的缘故吧!我分散了他的精力,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爱、去被爱。所以……”
她一把拉住柳燕脂的手,恳切地望着她,“燕脂,既然你这么符合沧浪的择偶标准,你就做他的女朋友吧!你们可以先交往一段时间试试,要是不行再分开就是了。”
“落星,我说了我不想交什么女朋友。”
海沧浪的强调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了作用,这个胖妹妹执着于自己的执着,已经完全忘了其他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沧浪的心,还有她自己的感觉。推开海沧浪,落星的眼紧追着柳燕脂,“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这不是求不求的问题!”柳燕脂焦急地摆着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心中的意思明确地表达出来。
听了落星刚刚的那番话,她深刻地感觉到这相处了二十二年的两个人之间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感。这情感糅合了信任、理解、包容、无私、付出……加上幸福、快乐,简直就是一道爱的“满汉全席”。面对这样的菜色,她怎能不为之折服,她又怎能加以破坏?
在一边静静观察了好半天的骆上天终于有所行动了。一开口他依然是那副痞痞的样子,“我说恶女……不!是柳燕脂,我看你就先答应下来吧!不过是让你跟沧浪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又不是要你马上就嫁给他,不好还可以分手嘛!”
“你希望我和沧浪交往?”突然间,柳燕脂将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他。平静地凝望着他,她的眼神深沉得有些可怕。她在等待他的答案,骆上天不知道,他的回答将成为一种宣判,决定着她将要作出的决定。
骆上天莫名其妙地成了众矢之的,他左顾右盼,一边是柳燕脂的等待,一边是落星的期待,另一边是海沧浪的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终于含糊不清地言语了起来:“其实,恶女……反正你也不小了,也该交个男朋友什么的。刚好沧浪又是你的老同学,知根知底,试着交往交往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我觉得落星的提议还是……”
“够了!别说了。”柳燕脂垂下头,再抬起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好!沧浪,我愿意跟你试着交往。”
骆上天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他原以为她会把他骂到臭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个提案。没想到她竟一口气应了下来,头壳没坏掉吧?
海沧浪好像没听到柳燕脂的回答,一双眼紧盯着落星,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落星本该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可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的心竟出奇的苦涩,好似五脏六腑都离开了本位。
抑郁的空气在四个人之间回荡,久久之后,海沧浪的重拳终于挥了出去,“随便你们!”一扭头,他走出了急诊室医生的专用休息室。
一切,从这一刻起悄悄地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