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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乎曾经拥有 第七章 作者:凌儿
    但他相信绝非是人工香料所能比拟的。

    怀著一份难以想像的惊讶,聂云祥好奇地跟了进去,而当他看到屋内的布置,更是吓得瞠目结舌。

    他彷如踏进花团锦簇的百花世界,百合花、玫瑰、兰花,或吊、或挂、或插的摆满整个屋子;翠绿的长春藤陪衬其间,电视机上的一盆箭兰花则红白相间地争相绽放;茶桌上插在水晶瓶里的百合、玫瑰,也争奇斗艳地怒放。

    天啊!在这个尘嚣喧哗的都会里,这里简直就是陶渊明避世的桃花源。

    聂云祥看得傻眼了,如果没有亲身造访,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会是陆苹所居住的房子。

    突然,一只波斯猫从沙发的角落闪出身子,它像箭般奔到陆苹的脚跟前,波斯猫撒娇地发出喵叫声,惹得陆苹蹲下身子,疼怜地将它抱进怀里。

    “波波对不起哦!妈咪让你饿了一个晚上。”陆苹像哄孩子般吻著波波那毛茸茸的脸,又说:“都是聂叔叔不好,请妈咪吃饭,害得你饿肚子。”

    看著陆苹对著波斯猫说话的温柔神情,不禁教聂云祥于万分错愕中有著忘情的著迷;他倾心她那份流露出女性感性体贴的柔情神韵,而且此刻的神往醉迷,绝不亚于他对陈艾琳的倾心。

    “波波,跟聂叔叔说哈啰,”陆苹活像个孩子般,捧著波斯猫的脸,面对著聂云祥活泼且俏皮地说。

    波波像听懂似的,一双猫眼直勾勾盯住聂云祥,那诡异的眼眸里透露著深不可测的神秘,带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敌意,似乎在警告聂云祥,他已经踏入了它的神圣地盘,而且已闯入了它与陆苹的“两人世界”里。

    聂云祥刻意避开那双教人畏惧的猫眼,目光在屋内处晃著,仍无法相信地问:“这就是你的家?”

    “难不成我拿别人的家来骗你不成?”陆苹怡然地笑著,迳自抱著波波朝后阳台走去,说:“你先坐会儿,等喂饱了我女儿再给你煮咖啡。”

    聂云祥目光贪婪地在这花屋里流转著,心中不住地赞叹,他实在怀疑像陆苹这样的女子,哪有这番细密的心思与情怀塑造出如此惬意的浪漫环境。

    陆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聂云祥困惑地感到愈是走进她的生活,愈是无法了解她这个人。她像谜似的,就好像她怀里的那只波斯猫。

    约莫有十来分钟的光景,陆苹才从厨房内端了两杯咖啡出来。

    “很少煮,尝看看,希望你对咖啡的要求不高。”陆苹羞赧地说。

    聂云祥压根儿就不懂得品酩咖啡,他煞有其事地浅尝一口,不敢发表什么高论,便将话题转到一屋子的花上。他好奇地问:“这都是你亲手布置的?”

    “是不是很乱?”陆苹没有自信,紧张反问,又说:“还没进来前早跟你说了,你可不能笑哦!”

    “乱?!”聂云祥亢奋地赞叹:“这简直美呆了,就是庭园设计专家,也搞不出这么美的杰作。”

    “你真的这么认为?”陆苹激动兴奋得有些失态。

    “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陆苹不觉脸上泛起红晕,娇羞地摇头;这般神韵,就像朵娇艳绽放的红玫瑰,红得教聂云祥怦然心动。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苹也有如此艳丽、娇柔、美得过火的一面,哎!她是美得那么完全释放,毫无保留。

    “你很喜欢花?”聂云祥有些失魂地问。

    “很意外吗?”陆苹有种不被了解的淡淡失落。

    “是很意外。”聂云祥一副不可思议的惊叹神情,笑说。

    自从他踏进这间屋子后,一连串的意外来得大快,快得他来不及接受。

    “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苹羞赧地笑说:“坦白说,我并不喜欢装著一副淑女的样子,大概我也没有做淑女的本钱,而且我自认为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更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但偏就很奇怪,我就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东西,尤其是我养了波波后,艾琳就对我说,爱猫的女人都是比较神秘,我想这大概是这世纪最大的笑话,我会是神秘的女人吗?!哈—”

    聂云祥答不上话,也只能干笑。

    “艾琳说我是双重个性。”陆苹苦笑说:“她说—我把爽朗活泼的一面表现在性格上,而将女人柔情似水的一面,寄情在实质的东西里,也不晓得她从哪里找来的歪理,说了你信不信?”

    “信!”聂云祥不经思考地迸出话来。

    陆苹心头涌上”股复杂的感觉,她不明白,聂云祥是因为陈艾琳说的话,而相信这套道理?还是打从心底真的相信这套道理?

    “如果你能将女性柔情似水的一面表现出来,不要藏在屋里孤芳自赏的话,你会成为男人注目的焦点。”

    “算了,光听你说就快吐了。”陆苹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白眼,眸子又咕噜噜地转动好一会儿,然后好奇地问:“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打扮成淑女的样子,和艾琳比起来怎么样?”

    聂云祥托住下巴,将目光定在桌上的玫瑰花上,一副思量的神态,尽力幻想著陆苹那娴淑端庄的淑女模样。

    “怎么样?那么难回答?”陆苹呶著嘴,抱怨说。

    “嗯!”聂云祥沉吟半晌,说:“难分轩轾,各有各的特色。”

    陆苹气恼地叹气,撅嘴嘀咕:“有说跟没说还不是一样!”

    要是在聂云祥眼里,没办法和陈艾琳比出个高低的话,那对她来说,可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当然,她希望能比陈艾琳美丽,就算多那么一些些,她也心满意足。

    “喂!问你个问题好不好?”陆苹未等聂云祥开口,接著就问:“你是不是要追求艾琳?”

    聂云祥微愕半晌,坚毅地说:“没错,而且已经展开了追求攻势。”

    陆苹会那么明白洞悉他的企图,确实教他有些意外;进一步他还认为,既然连陆苹这个外人都看得明白,那陈艾琳应该也懂得他这番情意吧!

    “她也明白吗?”未等陆苹开口,聂云祥便紧张追问。

    “应该知道吧,”陆苹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但是她心里清楚,陈艾琳相当清楚他的企图心,然而在陈艾琳没有明确表态之前,她不愿让他有大多的幻想。

    “你们谈话间,有没有提起过我……”聂云祥欲语还休地支吾了少顷,才又大胆直问:“你知不知道她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陆苹的心沉了下来,却勉强自己露出事不关己的欣然笑容,说:“以前你和她通信的时候,我们常会聊起信的内容,至于她对你有什么看法,那得要你自己去问她喽!”

    聂云祥好不失望!陆苹这番避重就轻、含含糊糊的话还是得不到他所要的答案。

    “喂!艾琳和你老爸谈过话了地!”陆苹以著想要探索什么的眼神,诡异地凝视聂云祥,而这句话,似乎也是经过一番犹豫才脱口而出的。

    “我老爸!”聂云祥惊讶万分叫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聂云祥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老爸主动找陈艾琳谈起;那这么说,她们也应该知道他真正的身分了。

    “你是聂氏企业董事长的独子对不对?”陆苹直言,又解释说:“艾琳到你们公司结帐时,你老爸找她吃饭谈起的。”

    “他们谈了些什么?”聂云祥紧张追问,他实在担心父亲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反而阻碍了他追求陈艾琳的计画、“她不是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陆苹叹笑说:“没想到你的保密工夫还真到家哦!”

    “我根本就没想隐瞒什么,只是你们也没问起,如果我自己说,你们一定还以为是我故意拿出来炫耀。”聂云祥理直气壮又无辜地解释。

    “其实有这么好的身世背景,不正是你追求艾琳的利器吗?”陆苹疑惑地问。

    “我不这么认为,这样反倒让人看不清楚爱情的真实面,你根本无法得知,对方是贪得那份耀眼的物质,还是真心无悔地爱你。”聂云祥进一步强调:“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追求艾琳的,我要凭著实力去追求一份纯洁粗瑕的爱情。”

    听了聂云祥这番话,陆苹是既诧异又动容。至少她认为,在男人的眼里,都会女子皆是迷惑于拜金主义、追求虚荣的族群,所以男人也那么理所当然的,只要身上攒了点臭钱,便自以为是的想用金钱来交易爱情。她是那么咬牙切齿地痛恶、憎恨这种男人。

    下班时间,聂云祥刻意将那部宝蓝色的积架跑车,横摆在百货公司职员上下班的出入通道门口,心想等著陈艾琳出来后,便可以马上将她接走。

    聂云祥俊俏高大的外型,洒脱地斜倚在光亮的车头上,引来下班女职员倾心的注目;那一双双痴傻的眼神,仿佛就要忘记女性的矜持,恨不得飞身冲到聂云祥身旁,霸气地占为己有。

    聂云祥倒也不吝于满足她们瑰丽的遐思,频频绽露绅士般的浅笑,令她们心头小鹿乱撞。

    幸好,特卖会这段期间里,聂云祥未曾离开会场半步,不然,真不知道会引起整栋百货公司多大的骚动。

    陈艾琳与马家骆有约,所以下班前便摆脱陆苹,独自走了出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聂云祥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等在门口。

    就这么一个出入口,陈艾琳想躲都躲不了,要等到聂云祥走过来,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疑,倒不如自己坦然地迎过去。

    “怎么没有在会场,你们公司的特卖不是要到十点才结束的吗?”陈艾琳露出自然大方的神态,且故意拉高声音,似乎要让旁人明白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向公司请了假。”聂云祥解释。

    “你也需要向你们公司请假吗?”

    聂云祥不解其意,但也无心推敲,直接拉开车门,说:“上车,我请你吃饭。”

    他是那么充满自信地认为陈艾琳会接受他的邀请,这点让陈艾琳有些讶然。

    “很抱歉!晚上我约了人。”陈艾琳回绝,歉意的笑容依然甜美。

    “准备让我吃闭门羹?”聂云祥也用爽朗的笑意掩饰心中的失落。

    “很抱歉喽!”

    “我要个理由。”聂云祥还赖著不放。

    此时,马家骆从地下停车场开车上来,见他们正攀谈著,也顾不得旁人的诽议,将车停在陈艾琳身旁。

    “怎么回事?”马家骆隔著车窗问陈艾琳,话中带有酸味。

    聂云祥很快便会意,马家骆大概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个“有妻之夫”吧!

    未等陈艾琳开口,聂云祥便大方坦然地主动上前,说:“你好,我姓聂,是艾琳的朋友。”

    马家骆没有给他善意的回应,反而带著敌意的目光打量著聂云祥,他那俊俏洒脱的外型及仪态,令他感到不安。

    聂云祥会采取主动,著实令陈艾琳吓了一跳。

    “他就是你要的理由。”陈艾琳匆忙地丢了话,然后钻进马家骆车内,催促说:“快开车吧,”

    马家骆狐疑地凝视陈艾琳几秒钟后,也没对车外的聂云祥打招呼,便驾车离去。

    望著车子消失在车阵里,聂云祥充满斗志的心情也随之沉落下来。

    这根本一点道理也没有,凭陈艾琳如此美丽出众的容貌,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有妻之夫?聂云祥心中充满了满腹的牢骚与不平。

    “嗨!”陆苹又从身后轻拍聂云祥的肩。

    聂云祥如梦初醒!反而因此没让她给吓住。

    “是你哦!”聂云祥露出落寞的笑意。

    “干嘛!在站艾琳的岗啊?”

    聂云祥苦苦笑说:“走,请你吃饭。”

    “真的?”陆苹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上车吧!”

    陆苹接受了这个意外的约会,尽管自己心里也明白,她只不过是陈艾琳的替代品,但是她也逐渐不去在意与聂云祥之间是否有陈艾琳的存在,她要尽情享受与聂云祥共处的时光。

    享受拥有现在吧!管他结局又将如何?

    ###饭后,陈艾琳在厨房内清洗餐盘,马家骆丢了烟蒂后,悄然走进厨房,温柔地环抱陈艾琳那纤细的柳腰,柔情万般地抚吻著她的粉颈。

    “讨厌,我在做事啦!”陈艾琳陶醉在缠绵里,脸上不禁漾起无限的娇羞。

    马家骆的挑逗,教陈艾琳无心清洗碗盘;她甩掉手上的水渍,拨开马家骆环腰的双手,娇叹地将他位到客厅,按坐在沙发上,用著命令的口气说:“安分点,等我忙完了再来陪你。”

    陈艾琳话落,脚步还没抬起,却让马家骆一把拉住,整个人随即跌坐在马家骆的怀里。

    “我和咏涵已经决定下个礼拜离婚了。”

    陈艾琳沉默了下来,她明白接下来就是等待她做决定的时候;而她似乎也有准备,准备抛弃所有纠缠的心理障碍,下一场人生最大的赌注。

    “我已经给你时间考虑了。”马家骆轻抚陈艾琳的粉腮,深情凝眸:“嫁给我吧!”

    虽然已经失去了意外惊喜的激动,陈艾琳仍忍不住感动,她娇柔款款地依偎在马家骆的怀里,像梦般,她还不敢相信和马家骆会有如此美好的结局。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会永远尽心做好你的妻子。”陈艾琳是那般满足而且无怨无悔。

    马家骆沉重的心,终于如释重负松懈了下来,半年的时间,这条情路虽不算漫长,却是走得艰辛、坎坷而且痛苦,而这一刻,他总算在汗水淋漓中尝到甜美的果实。

    “虽然以后生活会苦了些,但是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受苦,我会永远给你幸福的。”马家骆为爱做了保证。

    “我相信你会的。”

    这段情缘在彼此许下不悔的誓一一一日与信任里,他们终于为爱画下美丽璀灿的休止符;他们是那么期待地怀著一颗浪漫的心情,准备迎接一个瑰丽绚烂的末来。

    他们所期待的末来,是个充满无尽的爱与包容,而且是个没有争吵的浪漫世界。

    因著陈艾琳允诺,马家骆忘掉了那个匆忙一瞥的聂云祥,但是他却没有忘记何咏涵,他没有忘记何咏涵最后的请求。

    最后这个礼拜,用最后余留的柔情与缠绵,深情地陪何咏涵度过最后一段

    的婚姻生活。

    也许,这也算是个美丽的句点吧!

    他没有打算将何咏涵的请求告诉陈艾琳!因为他想:这一个礼拜所发生的事,在日后将会永远消失,成为尘封在自己心底深处的秘密。

    ###或许是没有那份对爱的负担!再加上共有的开朗个性,反倒能让聂云祥和陆苹天南地北敞开胸怀尽情畅谈。这个晚上,会有如此愉快的气氛,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意外。

    除了少了那么点期待的浪漫外,他们都对彼此感到满意。

    “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愉快的晚上。”陆苹感激地说;光这样一个夜晚,大概已足够她回味好长一段时间。

    “彼此!”聂云祥也回以愉悦的笑容。

    今晚的陆苹,少了那么一份刁蛮骄纵的性情,确实颇让聂云祥另眼相看。

    她那爽朗的个性,总在谈话中似有若无地与他形成一种默契,而这种默契又像是与生俱来般的自然。

    “要不要上来坐坐?”陆苹主动邀请,她不在意时间多久,哪怕只是短暂几秒,她都会充满感激与满足的。

    你有在家里请人喝咖啡的习惯吗?”聂云祥想起那晚在陈艾琳公寓楼下被拒绝的那番对话。

    陆苹不解其意地微锁眉梢,但又忍不住激动忘情地说:“很少,不过我家里有,技术虽然差了些,还是可以煮个咖啡请你的。”

    “那你喝不喝饮料?”

    “喝啊!”陆苹开始搞不懂聂云祥这莫名的问话。

    “那……”聂云祥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笑,问:“那你家的马桶有没有被小偷借用?”

    陆苹可真被搞糊涂了,她满头雾水,两眼直盯著聂云祥,困惑地问:“你撞邪啦?尽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聂云祥噗哧一笑,半秒钟不到又将笑声收住,直接跳下车,朝公寓走去;见陆苹还百思不解愣杵在原地,他才转身笑说:“你不是要请我上去坐吗?主人不带路,客人怎么走?”

    陆苹不悦地咕哝著走了进来,怀疑质问:“看你这样怪里怪气的,老实招来,是不是在耍我?”

    “冤枉啊!”聂云祥忍笑,一脸无辜叫屈,又说:“大姐,我们认识了这一个礼拜以来,只有你在要我,我哪来的胆子耍你。”

    “这倒也是。”陆苹得意地笑,但总觉得有种被耍得莫名其妙的感觉。

    “可是……”

    陆苹正要开口时,聂云祥打开电梯门,将她一把拉了进去;由于聂云祥臂力甚强,她险些跌进他的怀里。定神后,陆苹很后悔没顺著那股力道直接当成意外地躺进聂云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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