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轻松的步伐,唐本刚嘴里哼哼唱唱着轻快的歌,缓步地走进擎宇大楼。
走到那第十一个电梯前,他拿出手中的一张塑料卡,轻轻刷过电梯边的刷卡机,修长的手指在刷卡机的数字按键钮上,按了一连串十二位数的数字后,下一秒,电梯门开了。
搭着电梯,他来到了地下五楼。
电梯门一开,放眼望去,是一间八十来坪大的办公室。没有特殊的华丽装潢,只是以黑色与灰色为主的简单色调,六张铁灰色圆弧流线型的办公桌,围成了一个大型的圆圈,每一个办公桌上都是超高科技的计算机设备。而此时办公桌前,已坐了两个人,背对背面对着眼前的计算机,正精会神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今天真晚来。」突然,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还故意将自己手腕上戴的表,晃到他的眼前。
「没办法。」唐本刚耸耸肩,露出一脸的笑意,对着工作伙伴钟芯捷回答,「叫不到出租车,所以晚来了一点嘛,」
「叫不到出租车?」她挑挑秀眉,「是吗?我看……是睡过头了吧?」
叫不到出租车?骗鬼啊?电话一打,满街的无线电出租车会叫不到?说谎也不会打一下草稿,连三岁小孩都听得出来,这个烂理由的破绽一大堆。
而且还出租车咧,他这个穷得连鬼都不想理的人,会有钱坐出租车?那比连中十期彩券头奖还要难!
「是真的叫不到嘛。谁知道今天出租车是怎么了,怎么叫都没车……」面对钟芯捷不相信的目光,唐本刚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愈来愈小声。
「我看你这么爱贪睡,还是早点买车吧。」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坐在其中一台计算机前工作的谢深雪,头也不抬地插进两人的对话之中,「这样赶时间也比较快。」
唐本刚挤眉弄眼一番,「买车?杀了我比较快,我可没这么多钱买车,还要花莫名其妙的一堆费用保养车子。」又不是吃饱没事做,拿自己的钱向修车厂进贡。
「那至少买辆机车骑啊。」谢深雪还是沉静在她的计算机里,「至少就不会有睡过头,而找叫不到出租车的烂理由来敷衍我们。」这种烂理由任谁听了都会生气。
他微微一怔,「什、什么话嘛!我明明真的就是叫不到车,干么硬是赖我睡过头?而且骑机车多危险啊,我才不干!」生命诚可贵,骑机车?不干!
「骑机车会有多危险?」谢深雪不屑地一哼,「没胆子骑就别赖骑它危险。」真是会找借口的家伙。
「妳别老吐我的槽好不好?」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抗议着,「明明骑机车就是件很危险的事,而且台湾又不适合骑重型机车,难道要我像裕贵一样,骑着难看的破伟士牌,在街上丢人现眼啊?」
「喂,我可没惹你,你少扯我下水。」背对着谢深雪,同样也盯着计算机做事的原裕贵,立即反击,「我的破伟士牌可没惹你。」
要扯自己下水和这两个女人为敌,那不是自找苦吃?这两个女人一番起来,可是比八国联军还恐怖。
「你懂不懂前辈有难,身为晚辈的要出手相救啊?」唐本刚满是教训的口吻。
「你不过是比我早踏进这个门半年,所以别一天到晚拿什么前辈后辈的身分压我。」年纪也是只大他一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咧?
「你这臭小子!」
「够了,别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钟芯捷连忙出声打断他们的斗嘴,「老大今天心情不好,别惹他发火了。」不然,大家会连着好几天都没好日子可过。
唐本刚转眼望望偌大的办公室,不见那熟悉的身影,「老大呢?」
「在房里讲越洋电话,讲了一个多钟头了。」钟芯捷推推他,「你最好乖乖滚回你的位子上,免得被老大发现你迟到,被他修理。」她好心地提醒他。
「喔。」唐本刚应了一声,很顺手地抢过她手上香浓的咖啡,姿态大方地走向自己的办公位子。
「喂,你强盗啊?抢我刚泡好的咖啡喝!」可恶,老是欺负人。
坐进自己的位子,唐本刚喝了一口,满足的应着,「喝咖啡可以提神,而且妳煮的咖啡特别好喝,哪像深雪煮的咖啡,像农药一样会伤人喉咙。」说完,他还给了钟芯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谢深雪终于转移自己的视线,狠瞪了他一眼,「你小心下一次我会把硫酸加进咖啡里,让你开不了口说话。」
「妳不会有这个机会……咦?」说着,他的视线瞄到了她的计算机屏幕,「妳居然在玩在线游戏?!」还以为她目不转睛是在努力工作咧!结果呢?居然是在努力玩计算机网络游戏,这太夸张了吧!
再一转头看,努力盯着计算机屏幕的原裕贵,也是努力地在玩同样一个游戏。
「不关你的事!」谢深雪气呼呼地回应他的话,
「啧啧啧……老大请你们来可不是打电动的,唉!要是被他知道了……」
「闭嘴!」谢深雪一巴掌拍在唐本刚光滑的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吵死人了!你还不是一样,玩计算机游戏玩到睡过头迟到。」
「妳怎么打人啊?」揉着额头,他哇哇叫地抗议。这个深雪,出手还真重。
「因为你讨人厌。」
「妳……」
唐本刚的话才一出口,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出现在大厅里,让他连忙打住自己正要开口骂人的话。
坂本翼一张五官深刻的俊朗脸上,此时是没有半点表情的冷冽,他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到办公桌前。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向最懂察言观色的原裕贵,马上看出老大的不对劲,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询问他。
老大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八成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沉稳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坂本翼始终不发一语。
也因为他的闷不吭声,没有人敢再开口,同时也让整个宽大的密闭空间里,迅速弥漫着窒闷的气息。
许久,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小樱出事了。」低冷的声音,没有些许温度。
「小樱出事了?!」他的话一出口,让在场其它的人全都惊讶出声。
不会吧?那个鬼灵精会出什么大事?
坂本翼的一张脸布满了担心与着急,「我刚跟她通电话,话讲到一半,她就说看到有人被追杀,然后她慌张大叫一声,手机就断线了。打到现在,我已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但她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
这个小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毕竟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若是真的碰到麻烦事……
「看到有人被追杀?」原裕贵倒抽了口气,「不会吧?有人在街上行凶?」小樱人是在哪儿啊?怎会倒霉遇上这种事?
「早知道就不让她一个人回日本办事情了。」害得现在自己在台湾紧张得快跳脚。
「唉!她搭今天早上的班机,就要回来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唐本刚叹息一声,心里也是为着这个共事多年的伙伴担心着。
那个鬼灵精应该不会有事吧?
「再试着打电话给她。」钟芯捷提出意见,「以小樱的个性,她绝对会出手救人的,而且既然是被追杀,她至少会等摆脱掉或是解决掉追杀的人,才方便接听电话吧?」
照理来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小樱超爱讲电话聊天的,手机电话费月月破万,所以她才不会关了自己的手机,让自己没电话可讲哩。
「她应该是没事。」许久,谢深雪冷静地说着,「我没看到她的魂魄。」她秀丽的脸庞上,神情是凝重的。
听到她这么说,坂本翼紧绷的情绪才稍稍放松了些。
「小樱不会有事的啦。」唐本刚语气略带轻松,想打破此刻紧绷的气氛,「她要回日本的时候,我有帮她占卜过了,她会安安全全回来的,就算有事也是有惊无险,所以就别太过担心了啦。」
「谁敢相信你这个半调子的预言占卜啊?」站在唐本刚身边的钟芯捷瞄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十次只有半次说中。」另外九次半根本是胡诌瞎掰的,真搞不懂当年老大怎会要他这种人加入进来?
长得就是一副骗吃骗喝骗钱的神棍,实际上也真的是如此。哼!
「那是因为我精神不济,才会卜算错误。」他赶紧为自己辩驳,「我的预言能力可是宇宙第一的。」
「那你精神不济的时间还真多。」预言能力宇宙第一?应该是吹牛功夫宇宙第一吧!
「妳--」
「裕贵,你记得提早一些时间去机场接机。」唐本刚才要再出口反驳钟芯捷,却被坂本翼突然打断,「万一有任何状况,就直接在机场买机票飞去日本。」
了解他的意思,原裕贵点点头,「我知道。」
「希望小樱没事才好喔。」钟芯捷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喃喃自语。
她的话引来大家沉默的共鸣。
真的希望,一切都没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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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闪闪躲躲地回到家,永泽樱一进门就盯着被自己救回一命的男人。
「说吧,那个人为什么追杀你?」她倒了杯水给他,好奇地问着。
根据自己的灵力,刚才她一路抓着他的手,倒也读出不少他的过去片段……他不是坏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也是因为自己天生拥有这种能力,所以只要是由她右手触碰过的人、事、物,她都可以清楚地读出它的过去片段。
男人一口气将水饮尽,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稳定自己恐惧不已的心绪。
「我……我不知从何说起。」
永泽樱撇撇嘴,「他杀了你的未婚妻,不是吗?」这是她刚才握住他的手,所读到的某一个片段。
男人惊讶地睁大眼,「妳、妳怎么知道的?!」他跟她素不相识,她怎会知道这件事情?难不成她是那个人的同伴?如果是的话……那不就代表自己现在是从一个危险,跳入另一个危险中吗?
看得出男人眼中的惊愕,大概也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放心吧,我和那个要杀你的人不是同伙的。」
「那妳……」
「手伸出来,」永泽樱伸出手,向他要求着。
男人迟疑了下,才带着些许警戒心伸出了手。
她握住男人的手,一会儿露出了微笑,「你叫濑名雅行,一年前和森田贵子订婚,准备今年的八月底结婚……」
濑名雅行还没听完她的话,就惊慌地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妳怎么会知道我和我未婚妻的名字?!还有……」
永泽樱的笑容更深了,像朵初绽的花儿般无害,「别害怕,我只不过是握住你的手,从你的手上看到一些有关于你过去的片段影像罢了。」
「妳……」
「我呢,天生有种一般正常人所没有的能力,就是可以藉由我的右手,读取出任何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濑名雅行听得一楞一楞的,「妳的意思是说,妳有超能力?」
「只要我有心想知道,经过我的右手一触碰,不管是人、事、物,我都可以找到发生在其身上的片段过去。」她简单地解释着,「所以我刚碰到了你的手,还有你手指上的戒指,我看到你平常上班身上挂的识别证,还有你订婚的过程,因此知道你的姓名,还有你未婚妻被杀的事情。」
一提及自己所爱的女人,他的脸色显得伤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杀她的凶手还没捉到?」永泽樱肯定的猜问。
刚触及他的手,还读取到他今早有去警局,向警方询问目前侦查的结果。
濑名雅行摇摇头,「贵子……她是被诅咒而死的……」这样的死,根本无法去找到凶手,将对方绳之于法……
「诅咒?」她的声音轻轻一扬,「什么意思?」
「下一个被杀的人一定是我,还有阿业……」一想到诅咒,他的脸色慌乱,激动得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濑名雅行的话,立即让她抓到了一点头绪,「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的未婚妻和追杀你?」
「他不是人,他是森田家的祖宗。」
「祖宗?」永泽樱微微皱眉,职业的直觉反应,让她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森田家的祖宗灵魂出现,想杀了你未婚妻、你,还有你刚说的那个叫阿业的?」看来,又是一个现代科学无解的命案了。
他点点头,「也许妳不相信,但这是真的。」他加重了语气,想强化他所表达的真实性。
「为什么?为什么森田家的祖宗想杀了你们三个人?」事出必有因,不过根据经验,这九点九成,应该是得罪了那所谓的祖宗吧?要不然,怎会好端端的会被杀呢?
「因为我们前世得罪了森田家的祖宗。」
「所以他的灵魂出现,想动手杀了你们?」果然!不出所料!「你们得罪了他什么?为什么他会生气到想杀你们?」
「现在这种状况……一定得要找出冷子的转世是谁……」濑名雅行似是自言自语着,「只有冷子才能阻止得了他,不然我们全部都会没命的……」
「冷子的转世?」永泽樱眨眨眼,听得有些雾煞煞,「冷子又是谁?」看来应该有一段很长的故事得去理解,才能把事情给解决掉吧?
他张口欲言,但到了嘴边的话,在接触到她那一副极为好奇的眼神时,急急又吞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
濑名雅行迟疑了好一会儿,硬是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即起身,「谢谢小姐妳刚才的出手相救,我得走了。」说完,他深深向她鞠了一个躬,急忙往大门走去。
「等一下!」永泽樱叫住了他,并走到他的面前,「你就这么走了?不怕那个祖宗再找上你,要了你的命吗?」
「逃不了的……」他露出了苦笑,「我们得罪了他,不可能逃得过他的惩罚的。生生世世,都无法逃得了,除非这一次冷子的转世能够阻止得了他……」
「谁说不可以的?」永泽樱反驳他的话,一副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什么森田家的祖宗,还有你刚说的那个什么冷子的。我不管这是多复杂的故事,反正我就是可以帮你解决掉所有的事。」
听到她这么坚持的保证,濑名雅行一怔,「妳说真的?」他不太敢相信,毕竟这可是怪力乱神之事,有多少人有能力可以解决呢?
永泽樱笑笑,随即走回客厅,从桌几上的皮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是专门接受连刑警都无法破案的灵异案子。」
接过她递来的名片,濑名雅行小心地收好,不发一语的,他开了大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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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大盘自己下厨做的炸猪排咖哩饭,原裕贵满足地打了个大大的饱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此时,大门开了。
接着,永泽樱的人出现在门口玄关处。
「妳可回来了。」看到她,原裕贵先开口打招呼。
一见到他不请自来地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永泽樱并未有太大的惊讶,反而立即明白了他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原因。
「是翼叫你来的?」
「不是他还有谁?」原裕贵嘻嘻笑着,「妳话没说完就挂了老大的电话,后来电话也打不通,老大急了一整夜,直到早上都还是联络不到妳,所以我只好搭一早的飞机来探察情况,好回报老大。」
「他太过担心了。」她在他的对面盘膝坐下,「我会有什么事情嘛。」
「妳一向不会关机的。」
「没办法啊,当时的情况有点危急,我一个匆忙之下,在逃命过程中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坏了,所以一早就送去修理了,家里的电话因为一个多月没回来缴费,所以被电信局给切了。」永泽樱轻叹一声,清丽的脸上尽是无限的哀怨,「没电话可讲的日子,还真难熬呢。」这下子有很多天都会在没电话可讲的痛苦中渡过了。
原裕贵睨了她一眼,「妳呀,难怪老大会担心妳。」老是莽莽撞撞的,完全一点日本女人的温柔都没有。
她微微嘟起小嘴,「那是他自己担心过了头,我又没一般女孩子那么娇弱好不好?」要是那么娇弱,自己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没命了。
「老大对妳当然会很关心,哪个男人不过分关心自己所爱的女人啊?」真是不懂男人的心!尤其是老大,虽然是成天嘻皮笑脸的人,但在他的心里,可还是非常大男人的。
「他呀--不展露一下他的大男人本性,他是不甘心的。」
原裕贵笑了笑,转了一个话题,「对了,妳要什么时候回去?」
她耸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不会吧?那这不代表自己回台湾的日子遥遥无期?这可不行,他才向医院请两天假而已哪!
「因为还有事做啊。」
「还有什么事会比回去找老大交差来得重要?」
永泽樱一笑,将自己遇见濑名雅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然后呢?」原裕贵听得心里直喊不妙,「妳该不会是说……妳要帮这个濑名雅行解决完他的事情才肯回台湾吧?」不要吧,他前来这里,可没心理准备要待上一阵子的。
「是啊。」永泽樱很快地回答,「我有答应过他,只要他愿意,我就接他这个案子,所以我可能暂时还不会回去吧。」
「别吧,我的姑奶奶,这样子至少要待在日本很多天的时间耶!」不好不好!这下子可不好玩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有事你可以先回台湾啊。反正我人好好的,又没事情。」
原裕贵猛摇着头,「老大在我上机前有交代,一定要带妳一起回台湾,不可以把妳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没事啦!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得了的--」
「不行!」他打断了她的话,「若我一个人回去,绝对会被老大揍的。他目前还不想找死!
永泽樱轻叹一口气,非常了解板本翼那大男人的性子,「那你就乖乖跟我留在日本一段时间吧。」
「啊……杀了我吧……」原裕贵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地板上打滚,一副痛苦的模样,「我的电动还没破关啊!我和深雪的比赛……啊……我肯定输了啦!」
天啊!为什么被派来的人不是深雪呢?要唐本刚那小子来也好啊!反正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叫他来最好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老大可害死人了啦!存款又要少上一笔钱了。
「那你保重吧!」永泽樱拍拍他,语气里并没有任何的安慰,「反正你打电动输给深雪又不是第一次了。」
原裕贵瞪着她,「我恨妳,妳是害我输掉的罪魁祸首!妳要害我平白送十万给深雪花……说不定,妳事先就和深雪串通好了,妳们两个联合用这种小人步数欺负我……」
「你自个儿去哀悼吧。我累了一天,要去洗澡休息了。」永泽樱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径自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哀哀大叫。
然而没几分钟,她拿着随身皮包,从房里冲了出来。
看着她一脸显得慌张的模样,原裕贵微微一楞,「妳怎么了?」
「出事了!」永泽樱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
「出事?出什么事?」
「总之就是出事了!」说完,她的人便闪出了家门。
「喂,等我一下。」原裕贵连忙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