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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爱 第六章 作者:芸菲
    花山村是个地名。

    而在一路「相安无事」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一下车,放眼望去的青草树木,夹带着清新花草味的空气,让洪芮仪深深地呼吸,顿感全身都舒服了起来。

    车子停落在一个古ld的庄院前,没几分钟,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着和服,年约五十来岁的妇人,急忙地小快步走到森田业面前。

    「大少爷!您回来啦?」妇人笑脸吟吟地说。

    「嗯。」只是应了一声,随即便迈开步伐走向屋内。

    「你们是大少爷的朋友吗?我是森田家的管家三宅桃子。」妇人对着永泽樱三人客气地说着,「请进屋。」她礼貌性地招呼着三人。

    随着森田业进屋,永泽樱和原裕贵两人是边走边打量四周的环境。

    看着屋子大厅的四周,洪芮仪的一双眼立即闪出了兴奋的光亮,「好漂亮。」

    天啊!这应该只有在电视剧里才可能看得到的,但是现在……她亲眼看到了。

    「漂亮?」森田业眉一挑,对于她的话感到不解。

    这种老屋子,有什么漂亮可言?放眼望去全是榻榻米和纸扇门,只不过在大厅的角落,放了几个有点历史的花瓶装饰物而已。

    「我一直都想住住看这种传统的日式大屋呢。」好兴奋!今晚可以在这边住下耶!「这里有没有露天的大浴池?」

    如果有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她可以泡在热呼呼的大浴池里,然后仰望着满天星斗……真是人间的享受啊!

    「怪人。」森田业瞟了一眼兴奋中的洪芮仪。

    这种老屋,他可是住得很不习惯,空荡荡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屋子年代似乎很久远了?」这时,原裕贵打量着大厅四周地问着。

    「从江户时代到现在,不过每一代的主人都会请人翻新装修。」站在一边的三宅桃子简单地解释着。

    ;这个屋子,有发生过很多的事情……」永泽樱右手不断触摸着大厅的每一个对象,感应着过去的片段,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大厅中央墙上挂的一幅画。

    那是一个身着粉蓝和服的二十来岁的女人,和服上的蝴蝶图案生动漂亮,就如同画中的女人一样美丽动人。

    永泽樱走到画前,细细地看着,她的手轻抚上画中的女人,想要探视这个女人的身分,然而,当她的手才一碰触上画,清晰明显的过往片段,让她心头一震,吓得她落在画上的手立即弹开。

    这幅画传达给她的怨恨,让她忍不住害怕,还有一种无奈的……悲哀。

    「这个女人是谁?好漂亮呢!」洪芮仪也发现了这幅画,走到了她的身边。

    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很面善,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不知道就别问这么多。」森田业口气冷冷地说。

    「为什么?这个女人真的--」

    「闭嘴。」突然的,他一个低吼,打断了洪芮仪才出口的话。

    他突然转变的情绪,顿时让她傻住,「你这么凶做什么?」

    「芮仪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何必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永泽樱没有像平常般地责怪他的态度,反而语气平淡地说。

    因为她知道这幅画里的女人,跟森田业有着很密切的关系,而且这个关系纠缠了三世,甚至这画中女人的怨恨,也和面前的芮仪有着相当的关系……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森田业一眼。

    这个屋子充满了好多的怨恨,好深好深……深得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轻颤。

    「怎么了?」原裕贵细心地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继而关心地询问。

    「这个屋子的怨恨很深。」永泽樱只是轻淡地回答。

    「是啊。这个屋子曾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哪。」三宅桃子听到她的话,有感而发地附和着,「那种怨念很难消失吧。」

    「妳知道这个屋子所发生过的事情?」

    三宅桃子看了眼森田业,摇摇头,「都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了,再多说什么,一切也都不可能再挽回了。」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面容上有着浓浓的无奈与遗憾。

    永泽樱注视着管家灰黯的面容,心里有着一堆的疑问,然而她还是将这些疑问忍住没问出口。

    「唷!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你啊。」倏地,一个极为不屑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个和森田业长得有些相似的男人,缓步从屋外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森田业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二少爷。」三宅桃子一见到来人,恭敬地唤着。

    「八百年不回来的不孝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身为森田家次子的森田次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边说边走到了兄长的面前。

    「你这个时候不上班,跑回来做什么?」森田业盯视着他,一张脸充满了阴沉。

    「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森田次郎冷哼一声,摆出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的姿态。

    沉着气,森田业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反应,「上个月你干么无故扣轩的薪水?而且还连扣三个月?」

    他眉一挑,「我扣谁的薪水关你什么事?老板可是我,你管什么闲事?」说着,他瞪向一边的三宅桃子,「是妳打的小报告?」

    她连忙摇头,「不是的--」

    「三宅没跟我说任何事。」森田业打断她的话,对着他说,「你做了什么坏事,自己心里明白。」

    「坏事?」森田次郎冷笑着,「你是谁?你凭什么来断定我做的事情是好是坏?」

    「把轩的薪水给他。」

    「怎么?」他一脸挑衅地看着兄长,「你心疼了吗?」

    森田业平静的面容浮现一丝薄怒,「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那你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也做了过分的事?别难得一回来,开口闭口就指责别人的不是。」森田次郎无视于他的话,说完人便离开大厅,走向屋后去了。

    「大少爷,轩的事您就别烦心了。」一待二少爷离开后,三宅桃子便出言劝说着森田业。

    森田业看着一脸透出担心与关怀的管家,沉吟一下,「放心吧,我不会让轩这么被次郎欺负的。」

    「大少爷……」对于他的保证,三宅桃子心里有着感激。

    「先别说了,带他们去客房休息吧。」他交代着。

    「是的。」

    依言,三宅桃子恭敬地带领着永泽樱三人到客房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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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自己所被分配的客房,宽敞的日式和室,让洪芮仪开心地在榻榻米上又跳又滚的。

    「真舒服哪!」虽然杨杨米没有西式大床柔软,但就是令她感到开心。

    躺成大字型,一路从东京而来的疲累,让她就这么瘫着不想动了。

    就这样,她瘫着瘫着就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突然,不远处传来的连续碰撞声,把熟睡中的她给吵了醒来。

    她坐起身,听着这一阵阵的碰撞夹带着叫骂声,忍不住好奇地走出了客房。

    循着声音,她走到距自己客房不远处的后院。

    放眼望去,就看到森田业正和森田次郎在打架,而站在他们旁边的三宅桃子,还有一个男人则紧张急切地想上前劝架。

    「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快步地走到管家的身边,关心地询问。

    这两个兄弟怎打起架来了?而且打得还挺凶狠的。

    三宅桃子叹着气,「大少爷和二少爷为了我儿子才打架的。」

    「儿子?」洪芮仪转眼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你吗?」不会吧?两个大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打架?这……

    「芮仪小姐,妳劝劝大少爷吧。别再为轩的事情和二少爷起冲突了。」三宅桃子请求着,「妳是大少爷的朋友,他应该会听妳的话的。」

    原来这个男的就是那个叫轩的男人哪。

    她打量了一下三宅轩,随即看向打架的两个大男人,才正要开口劝架时,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喂!你们打够了没?两个大男人还是兄弟耶,打个你死我活的实在很难看!」接着,永泽樱的人出现在院子里。

    然而酣战的两个男人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只是继续打着。

    「真是不受教!」她生气地拿起旁边的一根晒衣棍,眼捷手快地狠狠在森田两兄弟的腰际处打了下。

    随即,两个大战中的男人,因腰际吃了这一棍,全痛得倒在地上的不停喘着大气。

    「你们两个幼不幼稚啊?」永泽樱丢开晒衣棍,两手插着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教训着,「见了面只会吵,吵不够就打,你们以为自己几岁?三岁小孩啊?」

    面对她的叫骂,森田业是闷不吭声,而森田次郎则是死瞪着她,「妳这个外人少管我们家的事!」

    「我也不屑管你们兄弟的事!」她反驳回去,「你们打死对方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看你们这么打就是不顺眼!有本事就动刀动枪杀了对方啊!在这边打来打去是要做给谁看?只是会造成别人的困扰!」真是无聊!

    「你没事吧?」三宅轩这时走到森田业的身边,关心地询问着。

    「没事。」

    「你何必为了我跟二少爷打呢?」他叹息一声。

    「不关你的事。」

    「业……」

    「先把这小子扶进屋里吧。」永泽樱对着三宅轩说,「他一身的伤,再呆坐下去,流血过多死掉了,可不要在那边后悔。」

    森田业睨了她一眼,「妳巴不得我现在就断了气。」

    「我可没这么说。」

    「业,我们先进屋包扎再说吧。」三宅轩立即接受了她的话,扶着他起身,慢慢走向屋子。

    「裕贵,那小子的伤就交给你了。」永泽樱交代着才刚出现的原裕贵。

    「喔,」他应了声,随即扶着全身也多处挂彩的森田次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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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心地帮着森田业上药包扎,洪芮仪一双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真是的,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爱打架。」永泽樱叹息一声,摇摇头。

    像个小孩子一样,几句话不和就打起来,真是不象话。

    森田业只是微低着头,一语不发。

    难得他没有回嘴反驳,永泽樱有点意外,「你干么不说话?」他没有反驳,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业是为了我才会跟二少爷打架的。」一旁满脸沉凝与担心的三宅轩为此开口解释,「因为二少爷在骂我,业上前替我说话,所以……」业老是为了他和二少爷吵,他真的很过意不去。

    「不关你的事。」森田业这时终于开了口,「那小子是故意要惹我动手,所以藉你来发挥。」

    「业……」

    「一直以来,他老是背着我爱找你麻烦,我不是不知道。」俊朗的面容有着明显的不悦,「他知道只要欺负你,就可以成功地惹我生气。」

    三宅轩不语,像是默认了他的话。

    「你弟干么整外人来气你?」洪芮仪睁着一双不解的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森田业望着一脸疑惑的她,「这不关妳的事。」

    「又是这句话!」她一听嘟起小嘴,「你的事永远都不关我的事!」说着,她包扎的手劲也加大许多。

    他的伤口也因她加大的手劲,痛得皱紧了眉头。

    「本来就不关……」

    「对啦!都不关我的事啦!」霍地站起身,洪芮仪气呼呼地说,「反正你被别人打死也不关我的事,你受伤也不关我的事!你血流过多死掉算了,反正都不关我的事!」说完,她拿起放在救护箱边的剪刀,想将刚包扎好的纱布剪开。

    气死人了啦!他老是说这种话气人!

    「妳干么?」森田业微微闪身,被她的举动吓到。

    「不用包扎了,你血流光算了,反正你是没血没泪的冷血动物,不需要包扎止血了!」她像个孩子耍起脾气,赌气地说。

    他眉头紧紧皱着,「妳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么?」认识她这几天来,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突然发脾气?」她的双眼睁大,「你以为我在发什么脾气?我关心你,你居然拿我的关心不当一回事!你……你这种人死掉算了啦!」亏她还为他挡过一刀,他居然还对她这个救命恩人这么不屑!

    可恶!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死掉了,妳很开心是吗?」冷冷的,森田业回了这么一句。

    「你……」被他这么一斥驳,洪芮仪顿时傻住。

    他死掉她会开心吗?

    当然不会!她怎么会真的希望他死掉?只是……

    「业,你别吵了吧。」三宅轩此时插话进来,叹息一声,「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业原本是个很开朗也很体贴的人,但是自从贵子小姐一死,那失去最疼的妹妹的打击,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森田业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总之,受不了我脾气的人,就滚开我的视线。」他的语气依然是冷淡的。

    听到他这句话,洪芮倦气得全身颤抖着,一双小手握紧成拳。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亏我一直说服自己,你只是自尊作祟才会表现出这副冷血样,但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一个该死自大、目中无人的日本猪!」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可恶……真的好可恶!亏她还想关心他,为他受的伤感到心疼,但是……

    森田业没看她,只是静静地不发一语。

    「芮仪,算了。」看到她激动起来,永泽樱忍不住伸手拍拍她,安抚着她的情绪,「妳没必要为了这种人生气的。」唉!这个臭脸也真是的,老是爱口是心非,哪天他才能改改他这要命的脾气?

    真的很怀疑,他和芮仪上辈子怎么会是……

    「我现在就滚离你的视线,你满意了吧?」洪芮仪忍着眼里即将泛滥的泪水,随即转身愤然离去。

    望着她生气且难过地离开,永泽樱瞪了森田业一眼,语带警告地说:「人家芮仪关心你,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还以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伤害她,你以为你这样子气走她,就可以保护她无恙,不会受到那个武士的伤害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的!芮仪不会不顾你的死活的,因为她就是那个冷子。」

    听到她的话,森田业彷佛是遭到电击般地震惊住。

    冷子……她是冷子?!

    「我没必要骗你。」永泽樱语气十足的肯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是第一个相信有武士的人,只是你一直都是摆着那副死不相信的样子,就是不想让大家因为接近你而受到伤害。」这个臭脸,老以为别人是笨蛋看不出来。

    被她戳破了心思,森田业眼神黯沉下来,许久才沉重地说:「我不希望大家再为了我丢掉一条命。」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解决一切的事情了吗?」永泽樱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不可能的,那时的咒怨一直都还是存在着。」满满地充斥在这栋老屋子里,紧紧缠绕着他。

    「这么说,大家都会有危险了?」三宅轩担心地一问。那个一直流传下来的森田家诅咒,就连方圆百里内的每一户都清楚知晓的啊。

    她点点头,「尤其是芮仪,我看那个武士迟早会找上她的。」

    森田业深沉的目光因为永泽樱的话,瞬间闪过了担心。

    芮仪……真的是冷子……那么清田的怨魂是否会将她带走?

    若是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冷子的转世,曾因了解事情的因由,不想有人受到伤害,所以选择了自杀以了恩仇,那么这一世冷子转世的她,是否……

    该死的!怎么会是这样?还以为冷子不会在这一世出现了,没想到……她真的就是那个远从台湾跑来看舞台剧的笨丫头。

    难怪第一次见着她,他就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老是放不下她,心疼她的心情。

    冷子……她始终还是出现了。

    一切似乎还是会再次上演。

    一种莫名的惧怕,在此时悄悄爬上了森田业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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