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我穿这件衣服合适吗?会不会显得太幼稚。」
「不会,很好看。」景晓书直接回答,眼皮却是没有抬一下。
「景,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差。」看到他无精打采的,席思慕担心的问。
「我没事,妳不用担心。」
虽然他嘴上说没事,两只手却是不停的微微颤抖。
不放心的抓着他的手,席思慕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景,你……」
毫无预兆的,他的吻吞没了她的话。
景晓书疯狂吻着她,好像只要停止亲吻,她就会突然消失。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席思慕的唇瓣已经红肿起来,绵软的感觉让景晓书不愿放弃,四片嘴唇依然互相轻轻厮磨。
「思慕,妳相信我是真的爱妳吗?」
「嗯,我相信。」
「妳一定要相信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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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公子林晓风的十六岁生日宴会,就在林家的豪华别墅里举行。
说实话,朱丽倩列宾客名单的时候真的非常认真的筛选,来的都是家世、年龄和林晓风相当的女孩。
所以明明是生日宴会,却搞得像选美大会,女孩们争奇斗艳、各展丰采,就是希望可以得到传说中英俊多金的林晓风的青睐。
景晓书牵着席思慕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四下打量,深吸一口气,才走进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别墅。
「董事长,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景晓书。」
当席思慕说出景晓书名字的时候,傅小慧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林义夫也像是被闪电击中似的,打了个趑趄。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林董事长、林夫人。」景晓书露出他天使般的微笑。
傅小慧向前一步,走到景晓书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你……」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大厅里一阵慌乱,席思慕和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到楼上,林义夫则忙着维持气氛。
景晓书悠闲的拿起一杯香槟,来到外面的花园,熟练的绕过几个树丛,走进一个四面都是树木环绕的小广场。
一个左耳带着耳环的男孩正在亲吻一个女孩,景晓书考虑着该不该回避的时候,女孩突然啪的一声打了男孩一记耳光,然后哭着跑走。
男孩看见景晓书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令人心动的笑容。
「你回来啦!」
「你知道我是谁吗?」景晓书也笑着问。
「你是景晓书。」
「你是林晓风。」
「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你是今晚的主角嘛!外面每个女孩子都想认识你。」
「我可不想认识她们。」
「你的嘴角流血了。」他指指林晓风的嘴角,把手里的香槟递给他。
含一口香槟清洗嘴里的伤口,林晓风吐出来的香槟里和着鲜血。
「你妈昏倒了。」两人并肩坐在长凳上,景晓书开口道。
「因为看见你吗?」
「我想是吧!你不去看看她吗?」
「不用了,她昏倒是因为看到你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太高兴了。」
「是吗?」
「她一直认为你死了,每天都生活在自责和忏悔中,十几年来,她从没有真正的开心过,老头子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真是的,没有恶毒的心肠,当年干么跟人家抢老公?」
「感情的事没人能说清楚,就像外面那么多女孩盼望着能多看你一眼,你却在这里亲吻一个会打你耳光的女孩。」
「你不怨恨我妈吗?」林晓风问道。
「其实,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她其实大可不必这样难为自己。」
「你回来有什么计画吗?」林晓风突然转换话题。
「我会有什么计画?」
「你回来总不是为了参加我十六岁的生日Party吧!不管你有什么计画,都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妈,她很可怜。」
「我会使用精确导弹,尽量不伤及无辜。」
「你说起话来像是白宫发言人。」
「会吗?我一向认为自己的表达能力比白宫发言人强很多。」
幽静的后花园,两个本该像仇人的人,此刻却像一对感情甚佳的兄弟一样开怀大笑。
景晓书和林晓风笑嘻嘻的走回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们身上。
景晓书的文雅气质和林晓风的叛逆不羁,在女孩心中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风,想不想出风头。」
「我们还不够出风头吗?每个人都在看我们。」
「你会跳舞吗?」
「当然会!难道你要邀请我跳舞?」林晓风倒退两步,「我可没有这种癖好。」
不理会他的反应,景晓书继续说:「你邀请姊跳,我去邀请我的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哪一个?」
他给林晓风一记眼神,意思大概是--你管那么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虽然两人刚刚见面,基本上还算是陌生人,可林晓风仍是明白他的意思并走向乐队。
加洛普独特的舞曲响起,刚才还很拥挤的舞池立刻变得空荡荡,陌生的舞曲节奏让人却步。
景晓书走到席思慕面前绅士的鞠躬。
「美丽的小姐,希望您不吝恩宠,和我共舞一曲。」
「景,」席思慕惊喜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跳加洛普舞!」
「妳的事我都知道。」景晓书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
景晓书和席思慕,林晓风和林晓雪,四个人走到大厅中间,按欧洲贵族的传统习惯互相行礼,随着音乐的节奏,轻快的踏出优美舞步。
景晓书和林晓风背对背的站着。
「原来你的女朋友是她呀?」林晓风恍然大悟。
「有问题吗?」
「没有,只不过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景晓书还没来得及问他明白了什么,两人按照舞步各自向他们的舞伴走去。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最引人注意,何况此刻四人正跳着优美的舞步,当他们交换舞伴继续舞蹈的时候,周遭响起热烈的掌声。
虽然发生女主人昏倒的意外,可林晓风的十六岁生日Party还是在愉快的气氛中顺利结束。
开心归开心,席思慕并没有忘记景晓书今天奇怪的言行。
回家的路上,她开始对他进行严格的拷问。
「你和董事长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哦,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他。」
「为什么林夫人见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也许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吧?」
「景,正经一点,林夫人也算是你的长辈,不要开这种玩笑。」
「妳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景晓书机灵的岔开话题。
「林晓风给我的,他说是送给你的,还要你回家后才能打开。」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包装得很密,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你和他见过面吗?我觉得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我们……很久以前见过。」上次见面的时候林晓风才一岁,应该算是很久以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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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家门,好奇心就驱使席思慕在第一时间拿出林晓风的礼物。
「景,这礼物,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
撕开华丽的包装纸,里面是一本厚重且老旧的相册,遭磨损的外观和过时的款式,显示它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历史。
「里面是什么?」景晓书拿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问。
「是一本相册。」她转身,把手里的相册展示给他看。
看到相册,景晓书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矿泉水瓶也被他捏扁,见鬼似的一步步向后退,直到碰到墙壁,才双腿一软地坐在地上。
看到他激烈的反应,席思慕担心的走到他身边,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却被他猛然抱在怀里。
他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就像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景引」席思慕感觉到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肩头。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声音哽咽,着了魔似的下停说。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她还是按照自己心里真实的感觉回答。
「真的?」他稍稍松开手,让她可以和自己面对面。
「真的。」为了保证自己的承诺,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景晓书微微张开嘴,席思慕的舌不由自主的探入他的口中,青涩的挑逗他。
原本被理智压抑在心深处的欲望,此时像被点了火似的熊熊燃烧,吞没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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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凌乱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可见昨晚主人对它们是多么的不耐烦。
景晓书还熟睡着,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席思慕清楚的看见他的肩头有自己昨晚最兴奋时咬出的齿痕。
回想昨晚种种疯狂的举动,她的脸开始发烫,激情的余韵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小心的离开他的怀抱,她穿上他的衬衫,蹑手蹑脚的离开,趁他醒来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了一番。
走出房间后,客厅里那本引起景晓书强烈情绪反应的相册依然摆在桌上,好奇心驱使她打开相册看个究竟。
第一页是一张老照片,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女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从她的衣着判断,至少应该是三十年前的照片了。
第二张照片也是这个女人,只不过怀里多了个小婴儿。
之后的每张照片都有她,而她怀里的小婴儿也慢慢长大,变成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七、八岁的时候,女人身边又多了个小婴儿,这次是个男孩。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女人的表情越来越忧郁,最后一张照片,她看起来似乎病入膏肓,身边的女孩已经变成十几岁的少女,男孩也有六、七岁,他们的脸上也带着同龄孩子没有的忧愁。
席思慕总觉得照片上的女人,自己曾经见过。
「到底是像谁呢?」她看着照片喃喃自语。
「我。」不知什么时候,景晓书已经坐在她的身边。
「不要开玩笑,我真的觉得我见过她。」这个女人现在应该五十几岁了吧?席思慕努力回想。
「林晓雪。」景晓书给了正确答案。
「没错!虽然气质相差很多,但她们的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她们是母女。」
「林晓风为什么把林晓雪和她妈妈的照片给你。」席思慕说出自己的疑问。
景晓书指着最后一张照片说:「这是我妈生前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你的妈妈?」
「是呀!这个是我妈妈,这个是林晓雪,也就是我姊姊。」
「你是董事长的儿子?」
「如果我妈没有外遇,我就是。」
「景晓书!你姓景!」她惊呼的强调。
「是,我姓景,我跟我妈姓。」
「我曾经听林晓雪提过她弟弟,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是林晓风。可是,那为什么昨天董事长见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强烈?而董事长夫人不过是见到继子又怎么会激动到昏倒?」
「因为林义夫一直以为我失踪了,或者说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失踪?」席思慕越听越糊涂。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从头讲给妳听。」
景晓书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那些并不愉快的往事。
「三十年前,也许是为了生计,林义夫娶了个他不爱的女人,但这个傻女人却很爱他,她就是我妈……」
听他道出这段伤心往事,席思慕试图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妳不用安慰我,这些事我已经想通了。我妈也早就知道林义夫不爱她,却还是嫁给他,所以应该明白林义夫早晚有一天会背叛她。重点还在后面,当我妈知道自己来日无多的时候,就订立遗嘱,把她名下的财产都留给我和我姊。规定在我二十二岁、姊姊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才能继承遗产,在此之前,就由林义夫和外公的一位世交萧律师监管我和姊姊名下的遗产。
「为了以防不测,我妈甚至在遗嘱里写明,如果我和姊姊在继承财产以前发生什么不幸,所有的遗产都将捐赠给慈善机构。可我妈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去世不到百天,那个女人就抱着林晓风进门。更夸张的是,林义夫为了防止有人利用我和姊姊抢夺他对公司的控制权,便把我们送走。」
「哈……」他的笑声里带着酸楚。「妳绝对想不到,我被送到少林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母亲刚刚去世,正是需要家人安慰的时候,却被送到千里之外,当时我真的感到无依无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直到我十三岁他才又将我送往美国念书。」
「景!」从他的语气里,席思慕可以听出他当年是多么的孤苦无助。
「我姊姊比我还惨,妳知道她上的是一所什么样的高中吗?」
席思慕摇摇头。
「我姊姊从来不提她和我重逢前五年的经历。我只知道以前胆小如鼠的姊姊,在我再度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打架高手,她的高中同学现在至少有五个是黑社会老大的老婆,甚至她大部分的高中同学都被联邦调查局列入危险人物名单,因为他们都出身黑道世家。妳说她上的是一所什么样的高中?」
「你说的我都不能想象,难道你姊也被列入名单吗?」
「我想她没有,而且这十年来我们也不是经常在一起,她的生活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那……你姊是怎么成为著名心理学家的?」
「我也不清楚。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活着就要学会遗忘,否则,太痛苦了。」
「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妳明白了什么?」
「我还在想,为什么每次林晓雪见到我都能准确地说出我心里的疑惑,原来都是你告诉她的对不对?」席思慕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啊……对了,我先去冲个澡梳洗一下?」景晓书明智的逃离现场,他不认为席思慕会原谅自己把她的隐私泄露给姊姊知道,哪怕是无意的。
就在他一溜烟跑进浴室,她正在盘算待会儿要怎么对付他时,门铃急促的响起,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停的意思。
透过猫眼,席思慕看见林晓雪正站在门外。
依然的美艳动人,气质高贵。
然而打开门,走进来的却不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