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和凌姬应该是无冤无仇才是,偏偏那凌姬向耶律焰开口央求要喜儿留下来和她作伴,这让迄平律本来打算要和将军讨人的计策落了空,这样喜儿和他回府的机率根本接近零了。
凌姬,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你的,迄平律默默在心中立誓着。
好吧,强行讨人这招不行,只好换另一招了,喜儿他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的,这个小顽妻,她到底还要和他玩多久才甘心?他可没太多耐心了,这回他得下一剂猛药才行。
“迄平律,怎么了,怎么挂着一张苦瓜似的脸,这是我们平时那个笑容可掬的迄大上尉吗?”一个声音冷不防地自迄平律身后响起。
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冒犯他?
迄平律回头打算狠狠地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顿,他的心情正坏,正好缺个受气筒来揍一揍,不料一回头,原来预计要骂的话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形容的惊奇与喜悦。
“即尔,你怎么回来了?”迄平律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莫即尔。
莫即尔和他是将军手下的两名大将,就如同将军的左右手一般,失掉一个都不行,前些时候莫即尔奉命去迎取那个公主新娘,算一算时日,不对,他们应该还要再过一些时日才会到,他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回来?
“你不是代将军前去迎亲的吗?怎么——”
“唉,先别提这,将军呢?我有要事禀告,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必须赶快去找将军。”
“找将军?我劝你别去了,将军近来不晓得是不是吃了什么火药,见人就轰,上至我这左上尉,下至挑水打杂的仆役,上上下下无一幸免于难。”迄平律好心告诫莫即尔。
“将军心情不好?”莫即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将军会心情不好?将军这个人一向不把七情六欲表现出来,今儿个是怎么了?天下红雨了吗?
“没错,我知道这令人很难相信,不过却偏偏发生了,教你不得不相信。”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咱们哥儿俩个好久没聚一聚了,走,一道出去喝酒,有什么事对我说,我再替你告诉将军就是了。”
“可是——”
“走啦!”迄平律不由分说地就把莫即尔拖离将军府的花园,庆祝去啦!
他们哥俩好久没见面,得好好聊聊才行,他要把他和喜儿的事说一说,喜儿敬莫即尔如兄长一般,他和喜儿的事或许得靠莫即尔才能解决,他的计划也需要莫即尔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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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焰坐在书房中,心情坏的可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晚凌姬和他坦白一切的情景。
该死!她居然是别人即将过门的妻子?每当他思及至此,一股莫名的怒火便冉冉上升,她是别人的妻子,随时都可能有人登门造访要将她讨回去,而他却没有半点借口能够留住她,因为那个男人有绝对的权利可以带走她——尽管他贵为将军也不例外。
不行,任何人都不能把凌姬从他身边带走!
他要问清楚,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这样他好防着那男人来讨人,他非得向姬姬问清楚不可。
“焰,是我,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凌姬的叩门声。
“进来。”想曹操曹操到,正好,省得他再跑去问她。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凌姬清丽的身影乍然出现在耶律焰的眼前,她对他生涩地一笑,看来似乎是有事找他。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耶律焰把桌上那些文件整理一下,事实上他刚才根本没心情去看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放在那里根本可以说是摆好看的而已。
“好吧,你先问。”既然是自己有事要求他,凌姬就不好意思再那么“鸭霸”。
“你那名远在大辽的丈夫是谁?”
“我又还没拜堂成亲,哪来的丈夫?”凌姬的头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耶律焰翻了个大白眼,他真是怀疑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少一根筋的女人,“我说的是那一个差点就要和你成婚的该死男人是谁?”他强迫自己要有耐心和这个小女人慢慢沟通。
“你问的是他喔!”凌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没错,他是谁?”
“耶……我不知道。”凌姬老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耶律焰气极了,这小女人居然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
“他派人来迎娶,又不是亲自过来,我要嫁谁那是老秃驴决定的事,我知道那么多干嘛?”凌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要嫁的是别人,一点也和她没有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耶律焰还是不太相信。
“现在是不知道,以后就不一定了。”凌姬不在意地耸耸肩,她希望耶律焰能听得懂她话中的含义。
耶律焰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听得出凌姬话中的不寻常,“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她。
“我不打算回高丽了。”
“不打算回去了?”耶律焰尽量不把心中的狂喜表现在脸上,他强迫自己必须要冷漠,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要回故乡的念头。
“是的,我不回去了,我决定回到原本送嫁的行列,顺从那些人嫁到我原本该嫁的地方,嫁给该嫁的人。”
然后等洞房花烛夜再逃跑,凌姬在心中附加了这么一句。
“你想回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耶律焰紧皱的眉头明显地表示他现在怒不可抑,他又要开始生气了!自从凌姬出现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没有七情六欲的耶律焰,他变得十分易怒,他在她面前就是没有办法做那个冷酷的“赤发罗刹”。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是非要回去嫁人不可。”凌姬早已决定好了,为了那些人命,她是非得回去不可的。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的决定,但我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你,你休想踏出这个将军府半步。”耶律焰冷冷地说,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
“耶律焰,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我必须要回去嫁人,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我来告诉你我要回去嫁人是为了要请你放了我,在你那间房间我逃走的机率根本是零,我连走出房门都很难,反正你也应该十分清楚我对你大辽不具半点危险,你要放过我才是。”
“你别妄想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须要待在我身旁,永不得离开!”这些话几乎是耶律焰由牙缝挤出来的。
“我不管,无论如何我走定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资格这样软禁我?脚生在我身上,我要不要走是由我来决定。”凌姬真的火大了,这个傲慢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侍卫!”耶律焰朝外大叫一声,随即有四名精壮的守卫闻声而人,“把她给我带回房中,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班守卫,每班十人,如有疏忽一律以军法处置。”
“是!”四名侍卫应声之后,便硬要把凌姬给架回房去。
凌姬一脸不甘地狠瞪着耶律焰,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没事干嘛跑来要他放了她?好了,这下不但目的达不到,反而还让对方有了戒心增加兵力,这下她是更难跑掉了!
“耶律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我走!我才不要留在你这个鬼将军府!你们放开我……”凌姬的声音由大到小,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你别想离开我……绝对别想!”
耶律焰待凌姬离开之后,开始把怒气发泄在房中的每一样东西上,房中的桌椅、床以及一些装饰品全部无一幸免,全部罹难,吓得府中仆人个个心惊肉跳,不敢靠近。
“将军——”
迄平律才一出声,就有一庞然大物——躺椅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他飞扑而来,由于他平日在战场上有所训练,才勉强侥幸地闪过。
本来他是要和莫即尔出府去痛饮一番的,可是他和莫即尔才走到“枫居”的回廊,就又听见将军书房中摔东西的声音,他一时不放心又折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迄平律!”耶律焰看清门外是何许人之后,又大吼一声。
将军又发火了!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上回他也有一次如此暴怒,就是凌姬受伤性命垂危的那次,所以这回迄平律敢打包票保证将军这回发怒铁定和那名大美人脱不了关系,
莫即尔没像迄平律那般习以为常,他双目睁大,嘴呈O字形,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将军也有生气的时候?
“别太惊讶,上一次我也是像你一样,没关系,习惯了就好,多看几次就不怪了!”迄平律似笑非笑地说。
“迄平律!我在叫你你竟敢还在那里闲聊!”里头传来了耶律焰的怒斥声。
“将军,我没闲聊,我只是——”
“住口!”
这回将军真的是气得不小啊!迄平律现在真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担心,不晓得等会儿它还会不会安然待在他的脖子上,还有喜儿,让她就此守寡也未免太无辜了点,他还没有和她入洞房就要她守寡,他太对不起她了。
上天保佑,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将军不知有何要属下效力?”
“迄平律,你去查查近来是否有异国送嫁行列要来我大辽,如果有的话将他们安置于城外,不得入京!”耶律焰这项命令是针对凌姬下的,倘若凌姬真地逃得出将军府,他也可以立即由那些送嫁行列中找出她人来。
“将军,这——”迄平律显得十分为难。
“你还有什么疑问?”
“这个冬天只有一队送嫁行列,那是远从大宋来的和亲队伍,要嫁的人是公主,如果将他们扣押在城外.实在是不妥。”
“即使是公主也一样,你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其他的事由我来担。”耶律焰用充满威严的口吻说道。
“可是那名公主要嫁的人是——”
“你不要再给我婆婆妈妈地,那公主要嫁的人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将他们扣留,其它的就不要多说!”耶律焰像是吃了十吨火药似地,口气凶得骇人。
可是那公主要嫁的是将军你啊!迄平律在心中暗说着,他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军令如山,将军的命令就算是再不合理他也得照办才行,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好了,你出去吧!”
“是。”迄平律连忙退出“战区”,拉着还依然呆若木鸡的莫即尔逃命去了。
唉!他的运气为什么总是如此背?也许他应该去找个相命仙改改运才行,嗯!没错,他是该去改运了。迄平律在心中暗自打算着。
虽然他一向不信江湖术士的那一套,不过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是姑且一试吧!
嗯!他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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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姬在耶律焰的房中,来回踱步,她实在快烦死了,连日来她百般苦思,还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她逃跑。
门外的守备太森严了,房内根本连一只蚊子都跑不出去,耶律焰派了一大票人马看顾她,她根本连出房门都有问题。
如果要她利用夜晚守卫打瞌睡时逃亡那更是不可能,每到黄昏,耶律焰就会回到房中,与她共度一晚,想在耶律焰的监控下逃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每当耶律焰回来时,他会遣走门外的十个守卫,由他自己亲自来看守她,耶律焰一个人比那十名守卫更可怕,她宁可门外站着一百名守卫也不要耶律焰一个人来看顾她。
之前她也想过要利用耶律焰熟睡时逃跑,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总会在离床十步左右的距离就被他给抓回来炕上,狠吻一顿。
所以现在就算打死她她也不要挑那个时候跑,被抓回来丢脸也就罢了,被他狠狠吻就可怕了,每次只要想到耶律焰吻人的方式她就会脸红,她可是完全没有抗拒的力气,只能乖乖地让他予取予求。
以耶律焰那高超的吻技看来他确实是个老手,他的红粉知已大概不少吧!像上次那个大贺斑娃大概就是他的女人吧!那么妖艳丰满的女人应该是最合男人胃口的才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哪像她幼儿般的身材,一点可看性都没有。
耶律焰大概会比较喜欢那一种型的女人吧!如果她也像大贺斑娃那般凹凸有致……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丰满一点好讨耶律焰的欢心?
她居然会想要得到他的垂爱?
“我愿以千金买你现在的思绪。”耶律焰轻悄悄地入了房,见凌姬一副想得出神的模样,遂在地耳畔低语着。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凌姬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早就进来了。”耶律焰怜爱地轻点她的鼻尖。
“哈啾!”凌姬因为刚才耶律焰开门时引进了些许寒风,这令衣裳单薄的她一时承受不了,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怎么?着凉了吗?我不是早叫你多穿几件衣裳,这里是上京,气候自是冷得可以,别以为会像你在汴梁一样暖和,随便套两三件衣服就可以。”耶律焰斥责着她,不过斥责之余他还是不忘替她添上件大衣。
“呼!好冷喔!”凌姬抱着一件大毛毯,准备爬到炕上去,刚才侍女已经在下头生了些火,应该会十分暖和才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凌姬冷不防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姬姬,我不准你再说会令我生气的话。”耶律焰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想借由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我是别人的新娘。”凌姬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她并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气,她只是要他搞清楚,她并不是他专有附属品,这种亲密的举动是不合礼数的,也是他们之间不该有的。
“你是我的女人,等冬天过了,你就即将成为我的新娘,任何男人都别想要拥有你——除了我之外。”耶律焰又重新拉她入怀,不理会她的努力挣扎。
“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出去,我保证不会跑的,只要一天就好了,然后我就再也不向你吵我要回送嫁行列,求求你,一天就好了,只要一天我就可以救那八百条人命了!”凌姬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拼命求耶律焰给她一天时间。
“你想做什么?”
“我要先找那个代为迎娶的男人,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娶我,然后再找我那个未曾谋面的丈夫……”凌姬话才到一半,就被耶律焰给吻住了。
耶律焰的行为向来让人捉摸不定,这次也不例外,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她往下说,无疑的,她这个办法又完全被否决了。
“我不会给你一天时间,不会的,我连一刻钟都不会给你的。”耶律焰实在想狠打眼前这名不懂世事的女子。
她在想什么啊?
她想找那名男子,告诉他她是他的妻子,不过她不愿嫁给他,要他不要娶她?
哈!那无异是痴人说梦话,娘子逃婚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的耶辱,如果逃妻不知死活的登门造访,论谁也不会放过她,而这个小白痴居然天真地以为人家会顺应她的要求,不会娶她?
算了吧?以她惊人的美貌而言,她恐怕人走在大街上就被别人给掳走了!
在种族意识浓厚的大辽中,像她这种无主的汉女是人人都尽可夺取,她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里不是燕云十六州那种胡汉杂居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完全只有辽人居住的地主,任何人都有权利将她带走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就只求你放了我!”
“免谈,你还是好好休息!”
一切的问题又重新回归了原点,她和耶律焰又再度为了那个问题急诊不休,无疑的,败的永远是她,她根本逃不开耶律焰,他根本不肯放她走。
“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凌姬冷冷地说,一滴滴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耶律焰沉默不语,他再次把她拉入怀中,感受着她的呼吸和体温,惟有如此他才能确定她还活着,确定在他怀中的并不是一具冷冰冰的死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恨你!”凌姬的口气依然冷得骇人。
“我知道。”耶律焰把她搂得更紧了,她恨他,她终于说出来了!她恨他,她真的恨他,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的不近人情,不过,她再怎么恨他也无妨,她是他的,他绝对不会放走她的,即使这会让她恨上一辈子。
“我要回去……”凌姬趴在他怀中,大哭了起来。
不管凌姬捶他、打他、骂他,耶律焰都没有反应,只是任由她发泄,再怎么样,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要她一个人日日夜夜地担心那七八百条人命未免也太残忍了,她是需要好好发泄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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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喜儿实然出现在迄平律的房门口——
本来,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说来说去一切都还不是要怪莫即尔,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告诉她迄平律已经变心不喜欢她了,还说他最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换女人比换衣裳还快。
当时她佯装什么也不在乎,只是笑笑地对莫即尔说:“那是他的事,你干嘛跑来和我说?他就算把那一票女人全娶回来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这三天来,每回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迄平律左搂右抱,沉醉在温柔乡中,她已经三天三夜睡不好了。
为了让自己可以睡个好觉,喜儿决定偷偷地去窥看一下迄平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莫即尔所言,在外头寻花问柳,处处留情。
如果是莫即尔骗她的话,她非拆了他不可!
她把头探出来想看看迄平律究竟在做什么,头还没探出就见迄平律的房门被打开了,这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躲起来。
门内走出一对互相依偎的男女,是迄平律!
喜儿看清楚了,那一个男的的确是迄平律,那一个女的她就不认识了,反正那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就是了。
迄平律的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搂住那女子的细腰,而那名女子也没有推拒,反而把身子“粘”在迄平律身上,这令喜儿看得双眼冒火,差点没杀出去。
迄平律真的背判她?
死迄平律臭迄平律!你竟敢如此对待别的女人,躺在那宽大的胸膛里是我的“专利”,别的女人是不准待在那里的,喜儿在心中暗自怒骂着,两只眼睛直盯着迄平律和那女子不放,看着那名女子的手搂着迄平律的脖子,在他的耳畔低语,然后两个人就又笑成一堆,好不亲密啊!
看着迄平律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那名女子,喜儿就想要杀人,迄平律从来就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她,也没有那么温柔地待过她,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
没想到莫即尔说的全是真的,若非她亲眼目睹,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信,这回不可能是个误会了,她没闻到酒味,迄平律没醉,这不可能又是一个误会!
喜儿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难保她不会拿刀杀人,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迄平律在外头的风流韵事,她必须保持风度,不可出去拿刀杀人,她打赌莫即尔一定在某个角落里观察她的反应。
她才不打算让别人看好戏,迄平律这笔烂账她先记着,改明儿个她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喜儿狠狠地往迄平律那儿瞪一眼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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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喜儿离去后,迄平律立即推开了那名“粘”在他身上的女子。
“你干嘛!刚才明明就好好地在跟人家亲热,怎么现在又这么冷淡?”红香娇嗔地说。
“够了,你可以走了。”迄平律挥手要她离去。
“迄上尉,你怎么这样,刚才就如同干柴烈火,现在又冷冰冰的。”红香又将身子赖在迄平律身上,大胆地把手放在他胸前游走,她深信天下的男人没人能过得了她这一关的。
这迄平律可是条罕见的大鱼,远近驰名的左上尉,她想钓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怎么可以让他轻易地用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呢?
虽然迄平律已有娶妻,但却未曾纳过妾,二夫人这个宝位她此时不坐更待何时?她的私房钱已经攒够了,足以为自己赎身,她不用迄平律花一分半毛就可以把她给带回去,这飞来的艳福有谁会不要?
“我说,你可以给我滚了,要钱,你自己下去账房领,不要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迄平律坐怀不乱地拍掉她不规矩的手,他搞不懂女人为何都如此难缠。
他本来以为找那些烟花柳巷的青楼女子,大家好聚好散,她们应该是不会和他纠缠不清才是,如今,事实很明显地表示出来,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怪来怪去得怪莫即尔不好,没事替他找了这个女人,真是害人不浅!
“唷!你这么凶干嘛?人家我好歹也是红牌妓女,哪容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姑奶奶我看上你算是你好运,你可以不花一分半毛的就把我娶回去,怎么!动心了吧!”
“莫——即——尔——你给我死出来!我叫你给我找女人你给我找什么女人!”迄平律难得大发雷霆,炮口对准了莫即尔。
“兄弟!你不要那么生气啦!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拜托,我还没成亲呢。聋了可能就没姑娘要了。”
莫即尔从一旁钻了出来,嘻皮笑脸地说道。
“右上尉,你来了啊!”红香一见到莫即尔便马上就迎了上来,既然左上尉不要她,挑右上尉她也不吃亏。
一见着红香如此,莫即尔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种女人,真是标准的见风转舵型,见一个要一个,他莫即尔可不是收破烂的,连她这种女人都要,这种女人玩玩是可以,当真可就不行了。
“你可以走了。”
“走?人家我——”红香还想作最后的努力。
“红香,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月付百两,不可纠缠不清,怎么!年纪大忘事了吗?你别对我们下那套工夫,我们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的。”莫即尔丢下狠话希望红香别再死巴着他们不放。
“你——”
“滚!”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见状,红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人家都说得那么明了她还能怎么样!只得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她不愁没人要,是他们没眼光罢了。
“那我走了。”尽管心中如何气恼,红香还是不便发作,毕竟人家是大官,她可是惹不起的,大伙儿好聚好散,搞不好下回还会找她捞这种肥油。
“怎样?”见红香的背影远去,莫即尔焦急地问着迄平律。
“一切顺利,她躲在柱子后头,中计了!”迄平律轻扯嘴角,她当时的神情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看来咱们的大鱼要上钩了!”莫即尔笑道。
“不是‘我们的’大鱼,是‘我的’鱼,喜儿是我一个人的,哪容得你来分享,去!去!再去替我找个女人来激激她,记得别挑刚才那种女人。”迄平律提醒着莫即尔,他觉得这回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好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莫即尔埋怨着,或许他也该找个红粉知已,老天保佑.他的红粉知己可别像喜儿或将军的女人那么刁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