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还是你嫌弃我?你不要怪我生气,我……我那天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窥到个空,蓝烬将严慎拉到一边,又幽怨又委屈地对他说道,凤眼中满是忧伤。
这几天严慎一直在为蓝烬生气的事情犯愁,没想到他竟然还肯跟自己说话,这让严慎又惊又喜,但看见蓝烬的样子却让他有些心疼。他连忙说:「我没有怪你,真的,那天是我不好,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却忘记叫人去跟你说一声,你罚我好吗?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蓝烬倏地抬头,仿佛激动不已,「那……那你不是讨厌我喽?」有些娇憨的样子十分动人,严慎看得有点呆。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严慎连忙表白,这才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喜欢眼前的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人如此在意过自己……当然,那些笨女人不算。她们会被自己骗是因为他英俊、有才华、肯说甜言蜜语而且前途看好,而知道自己底细的蓝烬却甘愿舍弃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又十分好骗的予心,选择了自己,实在不能不让他感动。
「真的吗?我……我也好喜欢慎哥哦……」蓝烬突然抬头在严慎的下颔上轻轻一吻,严慎一呆,反应过来后想一把抓住他,谁知道他却灵巧地一避,逃开了。
「呵呵呵,你抓不到我的!!」蓝烬站在不远处笑得抖落一地的乱红飞花,「这个月十六,好吗?到我的房里来,那天是我的生辰,慎哥来陪陪我好不好?我连予心都没有告诉哦!这次你要是再失约,我……我……」突然他垂下头来,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衣襟上。
严慎听了他的话心中一荡,他急忙诅咒发誓地说自己一定会去的,直到蓝烬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兀自挂着泪珠,又朝他温柔无比地笑了笑。
严慎这才发呆发痴地住了口,怔怔地看着蓝烬慢慢走远。后来他一算日子,自己还得等起码十天。不过,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蓝烬在严予心的房间中等着他回来。今天是严予心每旬一次的例行公事——到严嵩的相府去拜见祖父,每次都要几乎一整天。
知道严予心一贯孝顺,也知道了他的祖父是鼎鼎大名的严嵩,但蓝烬并不因为这个而对严予心的品格有所质疑——严嵩是严嵩,他是他,予心不可能要为严嵩的所作所为负责。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其实是很危险而又无奈的。
正自想着,严予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蓝烬连忙站起身来替他开门,迎接他进屋,因为外面寒风凛冽,蓝烬将房门紧紧地关闭。
「入夜了,外面好大的雪呢!」严予心脱下白色的貂皮氅子,蓝烬接过来拍了拍上面的残雪将它放在了一边,看严予心不停地搓手,他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呵气,严予心为他这个贴心的动作感动不已。
只听蓝烬略带埋怨地说道:「很冷吧?叫你带个暖手的小炉,你就是不听……过来这边坐。」说着拉严予心坐上了暖暖的炕桌,桌上还有一壶酒,几碟小菜。
「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哦!你快来尝尝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让严予心也感染了几分欢喜,他以一贯的温柔笑脸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得你这么有兴致。」
蓝烬微微一笑,眼底却微显哀伤。「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辰。」他是腊月初十的生日,以前姐姐在这天总会将前两天做腊八粥剩余下来的材料做成各种小点心来为他庆祝生辰……
「哦,是吗?」严予心的神色更加温柔,「那今天小寿星蓝烬更要好好地喝几杯了……来,我给你斟酒。」
「以前我过生日,姐姐总是陪着我……」蓝烬接过严予心斟来的酒放在一边,口中幽幽地说着,声音里有着严予心从来未曾在他口气里听过的痛苦,「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蓝烬!」严予心的眼圈蓦地一红,为他突然的伤。虽然严予心不是十分清楚蓝烬的事情,可是他那样忧伤的语气却让他没来由地心痛。「你不是一个人,我……我可能不够格,可是……可是我也会陪你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急切之下不禁涨红了脸颊。
蓝烬将严予心方才斟给自己的酒一口气仰尽,然后一口气又自斟自饮了数杯,严予心呆呆地看着他,只见他将一整壶酒全部喝光后甩下酒杯喃喃地说:「予心,你是我的。」
严予心觉得蓝烬并没有喝醉,那他为什么说出这像是醉酒之后的话语呢?
「你跟我来。」见他发呆,蓝烬索性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进了严予心的卧室——蓝烬似乎比严予心还了解他房间的构造。
「予心,我觉得好热,好难受……」水汪汪的凤眼斜睨着严予心,蜜色的脸上透着红晕,「酒……酒不对劲……一定被人……被人动过手脚。」
「什么?」严予心一辈子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他不明白蓝烬的话代表着什么。
「好象……好象是双凤散……」蓝烬有些痛苦地低喘着,但听在严予心耳朵里却像是诱惑,他听得一阵耳红心跳,可是他完全没有概念,「双凤散?!」那是什么东西?
「是……是一种……一种春药,而且还是、还是要两个男子……」蓝烬忍着痛苦向严予心解释,可是却无法竟言,「抱着我,予心,我求你……」蓝烬一面说,一面将身上的衣服逐一脱下,露出一身迷人的小麦色肌肤和匀称的身材,「不、不然我会被药性害死的……」
「是谁……是谁要这样害你?!」严予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一阵发懵,直到蓝烬已经褪尽身上的衣物,双手牢牢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双唇也饥渴地贴上了他的。
两人一个狂野,一个懵懂,在突如其来的激情中本来就极易迷失。唇舌纠缠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双双倒在了严予心干净清爽的床榻上。
蓝烬不耐地扯开严予心身上的衣物,突然接触到清冷的空气,理智瞬间回到了严予心的体内,他慌忙坐起身,蓝烬却如影随形般地跟着起来环抱住他。
严予心只得轻轻推开一点点怀中的蓝烬,极力忽视他已被凌虐得鲜艳欲滴的双唇和微微喘息的诱人表情,「蓝烬……我、我们不能这样做……」
「讨厌……为什么停下来?」根本不理会他的内心的挣扎,蓝烬不依地腻声埋怨,「我不要停……」他撒着娇,把头埋在了严予心温热的颈项间,伸出舌头舔舐着他脖子上跳动的经脉。
「蓝烬!」严予心咬着牙关努力地抗拒着这样的挑逗,「不行,快穿上衣服,我去给你找大夫看看……」
「我……我不要大夫……我只要予心……」他抬起迷蒙的双眼痴痴地瞧着严予心。
严予心只好别开头去,「不能!不可以……」他仍旧抗拒着即将决堤的热望,这样是不对的!!
见他不看自己,蓝烬忽然赤身跳下了床。「你……你不管我……我……我去找慎哥帮我……他一定会帮我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控诉的哭音和难忍的痛苦,仿佛已经神志迷茫,他连衣服也不穿就想走出卧室。
严予心一听这句话连忙闪电般地跟着他跳下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圈进怀抱中,带着怜惜和无奈紧紧地抱住他柔韧的身子。
「好哥哥,你帮帮我罢……」蓝烬抬起因欲望蒸腾而变得雾气氤氲的凤眼向他恳求,那一声几乎让圣人也为之魂销的「好哥哥」让严予心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已然告罄,「不然……我去找慎哥……」
「你休想!」严予心憾恨地低吼出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他依旧鲜艳的双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蓝烬立刻热情地响应着他,口中发出满足的呻吟,与他互传甜蜜与骚动。两人再一次回到了已经凌乱不堪的床上。
一开始除了接吻之外,严予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在吻遍蓝烬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后,他突然发觉要爱抚他简直是一件无师自通的事情,仿佛再容易不过。
「嗯……啊啊……那里……啊,不要……唔!」娇媚的嘤咛声制造出让人更为亢奋的效果,蓝烬的眉梢眼角全是无边的醉人风情。
声音触动了更多的感觉,使严予心的神智也处于迷茫的边缘。「蓝烬……烬……」他本能地来回揉弄着刚才引起蓝烬低吟的地方,满意地再次听他再度发出让他心旌动摇的甜美声音,当中还混合着急促的轻喘和忍耐的闷哼。
再一次不折不扣地唇齿相依,严予心的舌在蓝烬的口里不停地滑动卷舔着,让他立刻狂热地抬舌响应。当他的软舌在严予心的唇上滑过时,严予心修长洁白的手忽地更加用力地抓住了蓝烬虽然纤细却很结实的腰。
手顺着腰线向上游走,抚摩着他光滑温热的背脊,然后逐渐转移到他挺翘的双丘,柔软的触感让严予心一时浑然忘我,他不由自主地搓揉抚捏着,唇舌更是四处摸索着吻遍了蓝烬的额头、眉毛、鼻梁、耳后……一直到颈项与锁骨,引起蓝烬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血液疯狂地冲向欲望的中心。
「嗯嗯……手不要停!」感觉到他对接下来的动作感到迟疑,蓝烬沙哑着嗓子低低地恳求着,得到鼓励的严予心立刻将手伸向了更为神秘的地方抚弄探索,直到叩开了那原本紧闭的密道。
「放进来……予心,不要害怕……不要停止……」蓝烬的声音响在严予心耳边,分不清是鼓惑还是鼓励,辨不明是奉献还是掠夺,严予心只知道自己无法抗拒他的一切!!他只能凭着本能一一地照办。
「予心!你要记住,你的温柔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在激情迸射之际,蓝烬禁不住低唤出声。
蓝烬静静地瞧着兀自沉睡的严予心,梦中的他更显得纯洁而高贵。
「虽然可能不值什么钱,可这是我惟一能给你的……」他轻轻地抚着严予心柔和的轮廓,低声说道。
「蓝烬?」严予心像是得到心灵感应似的突然醒来,但他立刻脸色发红,尴尬地瞧着一脸闲适的蓝烬。
「早。」他微笑着对严予心打招呼。
「嗯……你、你早。」严予心嗫嚅着说,眼睛简直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外面好冷哦。我还不想起,你搂着我好吗?」蓝烬「痴」他。
虽然仍旧觉得羞涩与心虚,但严予心从没有想过要拂逆他。他立刻伸手将蓝烬圈进温暖的怀抱,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严予心觉得自己也被温暖了。
「唉……」无奈的长叹。
「你叹什么气?」好奇的问询。
「我在想……事情是怎么变得这么复杂的……」犹豫的回答。
「很复杂么?难道委屈了严大少爷不成?」负气的嘲讽。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你……只是我们这样好吗?」迟疑的自问。
「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偏你就有这么多废话!」尖刻的抢白。
「不要生气……我……我很喜欢。」
严予心终于说服了自己,永远欺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啊!
「真的?」蓝烬有些甜蜜,有些怨嗔地求证,换来的是严予心笃定的点头。他满意地笑了,又是一阵乱红飞舞。
「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陷害你呢?」严予心真的很不放心,如果有第二次,自己又不在他身边,那岂不是大大的危险?!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蓝烬笑得一脸的得意与戏谑,妩媚地瞟了他一眼,他学着那些风尘女子的声音拿腔拿调地说道:「哎哟,我的大爷,您还果真是个白痴哪!这世上要真有那种荒谬的药,您叫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说完他乘严予心还没有回过神来,立刻用唇成功地堵住了他满口满心的惊诧与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