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二少爷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情况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刚才,她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得意忘形的话?
她是不是骂了二少奶奶,说二少奶奶是贱人?是不是还说她偷人,说她不守妇道?她不可能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安庆侯府中秋这一晚真的很热闹,上半夜是因中秋家宴而热闹,下半夜则是因为水云院,因为二少爷。
这晚,除了门房和院中几个负责收拾善后的下人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二少爷是在何时回府的,直到四更天之后,侯府大总管侯友封突然被人叫醒,一醒来就接到二少爷的命令,然后风风火火的率领一群和他一样在半夜被唤醒的下人随他去了水云院。
一路上奉二少爷之命前来通传他的丫鬟并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问,也不太在意,因为近几年来,二少爷不靠谱的事做了还不少,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回在三更半夜被二少爷命人叫醒了。
当初媚姨娘进府时也是在三更半夜,二少爷连声预告都没有就把人给领回来了,命他带人连夜整理出一个小院给新宠居住,让他忙了一宿都没睡。
侯友封的思绪猛然一顿,心想:今晚二少爷半夜召他带人来,该不会又是为了同样的事吧?
他愈想愈觉得八成是,因为二少奶奶不得宠,夫人为二少爷新添的那位柔姨娘似乎也不得二少爷欢心,香姨娘、蓉姨娘和媚姨娘又失了新鲜劲,二少爷能忍这几个月才又再带女人进府已经算是难得了。
侯友封有些理所当然的边走边想,然后很快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带路的丫鬟进水云院后,并未将他们带往正房,而是直接朝院里最偏僻的方向走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失宠的二少奶奶好像就住在那里的小院。
所以,二少爷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唤他来,还让他带了这么多人是为了要处理与二少奶奶有关的事?这事……难道……不会吧……
侯友封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震惊,觉那位二少奶奶再无知,应该也不会大胆到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可是大半夜的又要他带人手前来,除了那种事,他真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
他眉头紧蹙的跟在带路的丫鬟身后匆匆地走着,目的地正如他所猜想的,是二少奶奶居住的偏僻小院,而小院里灯火通明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当他踏进小院门内看见跪了一院的下人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大不妙的感觉。
他压下揣惴不安的一颗心,沉稳的走上前,向侯府内最难搞的小祖宗恭声唤道:“二少爷。”
“侯叔,这么晚还打扰你歇息,真是抱歉了。”
“小的不敢当,二少爷千万别这么说。”侯友封有些惶惶然,这小祖宗对他这么客气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需要不敢当,侯叔可是侯府里的老人,又是大总管,掌管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几十年了,只不过也不知道侯叔你是不是老了,连下面的阿猫阿狗在你眼皮子底下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你都还可以不知不觉的安然入睡。”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或不满就请直说吧,不需要这么折辱小的。”侯友封苦笑道,对于小祖宗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真的有些胆寒了。
上官赫宇倏然冷哼一声,直接问道:“侯叔身为侯府的大总管,可知今晚这个捉奸之举?”
“什么?”虽然早有预感,侯友封还是被惊到了,他迅速摇头否认道:“小的并不知情。”
“侯叔身为侯府大总管,却连有人半夜带了一群人私闯主子宅院这样的事都不知不觉,如果这群人是杀手,你说爷焉有命在?”
“这件事是小的失职,小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二少爷一个交代。”侯友封躬身誓言道。
“三天内我要知道结果,要所有知道此事却不上报,还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受到惩罚。”上官赫宇说:“如果侯叔觉得此事难办,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现在就可以说,爷自会去找父亲找人帮我办这事。”
“三天内,小的定会给二少爷一个满意的答案。”侯友封坚定的保证道。
没办法,他不坚定不行啊,这个小祖宗都挑明了只有没能力,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才办不好这件事,而他若真没能力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坐稳安庆侯府大总管这个位置呢?总之,这事不好办也得办,他现在只希望牵扯的人不要太多,主谋身分不要太高,不然这事真不好善了啊。
唉!
第九章有爷做靠山(1)
水云院在中秋后半夜里上演了一出乌龙捉奸戏码的事,在隔日上午仅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在侯府内传得人尽皆知。
侯爷一早就去上朝了,人不在府中,所以应该还未知此事。
侯爷夫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在等侯爷下朝回府商议后再做处置。
余下各房主子也都安安静静的,像是在等好戏看,又彷佛是是在撇清关系,毕竟事关府内那位最难惹的小霸王上官赫宇,他们可不想无端惹得一身骚,保持距离才能以策安全。
而下人们最好奇的是二少爷当时怎会出现在二少奶奶房里,听说还衣衫不整?三更半夜的,要人相信这只是巧合也未免太难让人信服了。
所以,难道被二少爷冷落了几个月的二少奶奶要翻身了吗?可这事怎么可能啊?那位又是凭什么?
“我相信这只是凑巧,二少爷是什么性子,怎么会吃回头草?”打从心底不屑那位出身卑微的二少奶奶的某甲下人说。
“二少爷是什么性子,当初又有谁会料到他会看中一个卖粥的大龄女,还把人娶进门当正妻呢?”某乙下人却有不同看法,只因为那位主子实在是太过恣意妄为、随心所欲了。
“任谁被雁啄了眼之后都不会再同一只雁上犯一样的错。”某甲下人道。
“那要如何解释二少爷三更半夜出现在二少奶奶房里的事?”某乙下人问。
“也许是二少爷半夜睡不着觉,散步不小心散到那里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进去看看。”某甲下人说,就是不信二少爷会吃回头草。
“那么衣衫不整又要怎么解释?”
“也许是那位主动勾引,想将二少爷留下来过夜。”
“二少爷是那种别人主动就来者不拒的人吗?”
“别说,还真的是。”某甲下人忍不住笑道。
某乙下人却摇头道:“虽然二少爷有些来者不拒,但却更加喜新厌旧,不说别的,就拿水云院里先纳的那三位姨娘来说,新鲜劲过后,可曾听说二少爷又再回去找她们了?”
“意思就是那位的新鲜劲还没过?”某甲下人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表示二少爷现在还在意二少奶奶?
可是凭什么啊?一个没身分、没长相、没才华,全身上下几乎可以说是一无可取的卖粥女,到底凭什么一再得到二少爷的青睐?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别说这个了,你猜捉奸这事的主谋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某乙下人对这事比较感兴趣。
“这有什么好猜的,被侯总管关押起来的人,听说有一半以上是和水云院里那位柔姨娘有关系,主谋除了柔姨娘之外还会是谁?至于目的更简单了,除去那位,她才有机会上位啊。”某甲下人理所当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