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她旁边的督宣赫被她的叫喊声惊醒,睁开眼,坐起身来,他用手背帮她擦去额上冒出的冷汗。「你又作恶梦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把她的头压在他肩上,他心疼她这两天来身心所受的折磨。
「宣赫,都两天了,你说,亮竹会不会……跌下山崖?还是她昏倒之後被野狗咬走了……」
已经跟著警方在山上搜寻两天的督宣赫,一张俊脸显得格外疲惫,他眼皮沉重的快睁不开。
「不要担心,警方还在继续找,我也派了公司一些男职员去找,应该会有消息的。」
虽然这么安慰她,但是他心里清楚,找了两天还找不到人,情况并不乐观。
「宣赫……」
「嗯?」他眼皮撑不住的合上,轻应了声。
「我……」抬头看到他合著眼,她知道他需要休息。「没事,我们睡觉。」
「嗯,不要想太多。」拉著她一起躺下,三分钟後,他正式向周公报到。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入睡,她试著拿开他搁在她胸上的手,见他嘴角蠕动了一下,她赶紧闭上眼装睡,过一会儿,她悄悄地睁开眼,见他未醒,她慢慢地下床——
蹑手蹑脚的拿著衣服穿上,看著他熟睡的模样,她又愧疚又心疼。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亮竹,单独带著亮竹上山去,也不会害亮竹走失了。
他愈不怪她,她心中的愧疚就愈重。他不让她加入搜寻的行列,是担心她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会跌倒受伤,但始作俑者是她,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坐在家里,不帮一点忙呢?
他累了休息,她理当要接棒上山去寻找。
轻轻关上房门,她留了一张字条在客厅,整装完毕後,叫了计程车上山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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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电话铃声地响起,吵的熟睡中的督宣赫觉得头痛,拉著棉被蒙住头,电话铃声依旧吵人。
怱地,他想到该不会是警方打电话来通知找到人了,倏地坐起身,正要接电话之际,赫然发现亚璃没睡在他身边。
把疑惑暂时搁下,他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陌生却又觉得熟悉的男人声音。「我知道你是谁!」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亮竹声声唤的「哥哥」。
「是你把亮竹带走的?你应该知道她……」
那男人说了几句话後,便把电话挂掉。
「喂。」
拿著话筒,督宣赫沉思片刻,想到一直没看到桑亚璃,把话筒挂回,他起身寻找她。
「亚璃,你在里头吗?」他敲敲浴室的门,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开门一看,里头根本没人。
这更令他纳闷了,如果亚璃不是去上洗手间,方才电话响那么久,她不可能没接,浓眉皱起的当儿,他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她该不会自己上山去找了吧?
急忙的抓来衣服,边走边穿,走到客厅,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拿起纸条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笨蛋,真的自己跑上山去了。
更笨的是,她居然忘了带手机去!
「桑亚璃,你这个笨蛋!」
担心她的安危,他心急如焚的拎了车钥匙往外冲。三更半夜的,她到山上去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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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督宣赫开著车冲到山上时,只见一辆计程车的车灯亮著,走上前一看,计程车司机躺在车里睡觉,鼾驹如雷,想必计程车司机是受了亚璃的茶毒,半夜被挖起来的。
放眼望去,没有看到亚璃的身影,他焦急的敲敲车门。
「老兄!」
听到有人在敲车门,睡的正沉的计程车司机,愕愕睁睁的惊醒过来,本以为是桑亚璃要回去了,一看,车外站的是个大男人,他警觉的伸手要拿拐杖锁。
在这偏僻的山上,如果不是遇到鬼,就是有人要抢劫,他看这男人不像鬼,所以他必须提防他。
「你是不是载了一个女孩上山来?她人呢?」
「你要做什么?」摸到了拐杖锁,计程车司机二话不说,把拐杖锁对准督宣赫。「我车上只有五百块,为了五百块抢劫被关,你自己算算划得来吗?」
闻言,督宣赫不耐烦的翻著白眼。「我不是来抢劫的,我是要问你,你载来的那个女孩到哪里去了?」
「你是谁啊?」
「我是那女孩的男朋友!」
听他这么说,计程车司机探出头,再把他那张脸看仔细。「对对对!我在电视新闻的报导上看过你,就是你没错。」
司机下车,热络的和他握手,好像两人很熟似的。「我就是那天载她们上山来的那个司机啦,记者有去访问我,你有没有看到?现在好多要搭计程车的人,都指名要我载ㄋㄟ……」
「那真是恭喜你了!」督宣赫不耐烦地问:「我女朋友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自己在车里睡觉?」
「啊年轻人,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是你的女朋友千拜托、万拜托,叫我一定要载她上山来的,我是念在因为载了她们之後,我多载了很多客人,才愿意再载她上来的。」司机看看表。「我三点还要载一个客人到高雄去,我已经二十二个小时都没休息了,啊如果没有睡一下,怎么会有精神开车载客人到高雄去?」
「好,0K!你只要告诉我,我女朋友往哪个方向走的?」督宣赫著急的看吾四周,发现远处有光亮,他转身到车上去拿手电筒,不等还在思考的计程车司机回答他的问题,他迈著大步往光亮移动的方向跑去。
「这边才对啦……喂,啊,那边有光,对,那边对……」司机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桑亚璃一下车,他就爱困的开始睡了。「啊我要走了喔。」
对著空荡荡的山上喊,回音传来,司机想,他应该是有听到了,也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坐进车里,他还是赶紧去赚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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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璃、桑亚璃……你在哪里?」
一路跑来,方才看到的光亮瞬间不见了,督宣赫边跑边喊。
一旋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一棵大树旁的草地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光圈,他缓下脚步走上前,手中的手电筒往前一照,一个人趴在地上蜷缩著,看那背影,是亚璃没错!
「亚璃?」她在干嘛?
督宣赫似乎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挨近一听,就听见她低声念著:
「南无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保佑……王母娘娘附身……如来佛祖降临……济公、土地公一起来保护……」
看到她平安的在他眼前,他心头的担忧终於可以卸下,但她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山上请神?这么多尊神,你决定好要请哪一尊了吗?」他依著树干,逸出为难的语调。「如果你要把它们全部请回家,那我得先盖一座神仙庙才行!」
听到熟悉的声调,原本捣著脸趴在草地上的桑亚璃,倏地回过头,一看到真的是他,方才险些吓破胆的她,嗔道:「宣赫,你……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翻身坐在单地上,桑亚璃大大的吐了一口气,随手抓了一根草丢向面对著她蹲下身来的他。
「刚才那恐怖的回音,是你喊的吗?」她猜应该是。「我还以为是我踩到了没有立墓碑的坟墓,无主冤魂生气要找我……真把我吓死了。」
夜里,满是坟墓山上的回音,听来格外的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谁叫你三更半夜自己跑上山来!」他担忧生气的斥责著。「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我看你那么累,我心里更自责。」垂著头,讷讷的话语中净是悔过自忏。「我也想尽一份心力来帮忙找人。」
「不用找了!」他扶起她,拍掉她裤子上沾黏的杂草。
「为什么不用找了?」桑亚璃轻皱著眉头。「难道要放弃了?你知不知道在这山上有多恐怖?说不定亮竹正在某个地方,等著我们去救她。」
来到山上,经过方才那一吓,桑亚璃切身的感受到迷路者心中的恐慌。
「没错,她是在某个地方,等著人救。」
「那我们赶快分头去找……」话说的太急,她赶紧改正某两个字。「呃,我们一起去找。」
「那我们得先买机票、先划位。」
「嗄!?」桑亚璃狐疑的看著他。他该不会去弄了一辆直升机要来搜寻吧?
「傻瓜!她被她哥哥带走了,人已经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了!」
「美国……」桑亚璃紧皱著眉,恍然大悟。「你是说那男人把亮竹带走了?他是猪啊,他把人带走为什么不说一声,害我……害我差点变成嫌疑犯,新闻也报导了两天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找人找的快疯了?死男人、臭男人,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去。」
「如果你觉得买机票飞到美国,去找那男人算帐划得来,我可以义务性的陪你去。」
「这个……我回去盘算一下。」
「不用算了,我会帮你买机票的。」
「确定要吗?」浪费机票钱,又劳心劳力的去骂人,怎么算都划不来。
「我是一定会去的。」他满脸无奈。「方才来的途中,王姊打电话告诉我,美国那边的医院传来一封E-mail,邀请我过去和他们的医师,一起帮一位患了血癌、即将住进他们医院的台湾病人会诊。不只你想骂他,我也很想揍他一顿,在台湾治疗多方便,还要我搭飞机去美国,很累人的。」
他在美国的医界,可是最有名的台湾年轻一辈的优秀医生。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死男人、臭男人、笨男人!」
伸出食指点点她的肩膀,为了他的男性尊严,他必须提醒身边咬牙切齿,对著和尚骂贼秃的女人一句话:「别忘了,我也是男人,但我应该不属於你骂的以上三种之一。」
「是吗?」她挑眉冷笑著。
「亚璃,别动,好像有蛇!」
两人僵住没动,隐隐约约听到好像真的有蛇在草丛窜动的声音,他拿著手电筒,往那声音方向照去,真的看到一条蛇在草丛中窜游。
一看到真的是蛇,桑亚璃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声尖叫著:「有蛇啊!」
尖叫後,她立即爬上树,以灵猴之姿倒攀挂在横展的树枝上。
同时间,督宣赫就近找了一根枯树枝,在草丛里的蛇探出头来之际,以打高尔夫球的方式,将蛇挥到远远的另一端。
见到他英勇的表现,桑亚璃的尖叫声,顿转为崇拜的惊叹。
「宣赫,你好棒!」
丢掉手中的枯枝球杆,督宣赫忻忻得意的挑眉一笑。「我是属於英勇的男人那一类。」
语毕,他拾起掉落的手电简,朝她的方向照去,只见她两手攀著横展的树枝,两脚紧紧夹著树干——
他傻眼的看著她的姿势,继而扬起一抹调侃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爬树!」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尾熊,一只稍嫌太瘦的无尾熊。
被他一「称赞」,她尴尬的笑著。「呵呵,我……我小时候常爬树。」见他还杵在那边窃笑著,她不悦的嚷著:「喂,你还不过来抱我下去。」
刚才那一惊吓,她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退去,想到方才躲在单丛里那条蛇,要她重新踩在比她膝盖还高的草地上,她会觉得脚底发麻。
看她频频低头望著地上,他看得出来她心有余悸,走上前,他把她抱下来,旋即转身背对著她。
「上来吧,我背你。」
「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这个英勇男人,有很多的力气可以背你。」
他话一说完,她立刻趴上他的背,主动拿著于电筒帮他照亮前方的路,「可以了,走吧!」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浓浓的安全感让她忘了方才被挥到果岭上歇喘的那条蛇,
两手圈住他的脖子,两脚夹紧他的腰,她的脸侧趴在他的左肩上,灿亮的水眸凝视著他刚劲的脸部线条,娇滴滴的声音中,带著几分威胁:「督宣赫,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尤加利树?」
听到她的问题,他粗嘎笑著。「那得等你先进化成无尾熊再说罗!」
「督宣赫。」听出他的嘲笑,她两手紧紧将他的脖子勒住。
「桑……桑亚璃,如……如果我死了,就没人能背你到车子那边了。」
「看在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暂时饶了你!」松开手,她认真的拿紧手电筒照路。「快到了,我看到车子在那边。」
「既然快到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说著,他装著两脚无力的模样,把她从背上卸下来。「你也挺重的嘛!」
「什么啊!哼,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是很英勇的。」一落地,她紧张的不时低头,看著地上有没有什么怪东西在乱爬。
他两手高举伸著懒腰,在她强烈的想要建议他快点走之际,他两个大大的手掌围在嘴边,出其不意地朝著山的另一端大喊著:
「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
喊完後,他瞅了她一眼。
「你……你发疯了啊!」瞪他一眼,駡他一句,但她的嘴边挂著笑容,心口的甜蜜,涌至唇边,拉出一抹弯月。
「换你了。」
「什……什么啊?」该不会也要她如法炮制吧!
「快点说你愿意当我的无尾熊吧!」他绕到她身後,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一副玩这种游戏玩上瘾的大孩子样。「快嘛,要不然等我的尤加利树叶枯了,你什么熊都没得当了。」
她用手圈住嘴,害羞地小声道:「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没听到。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改天我们结婚,如果教堂里的牧师耳背,那他会听不到你说『我愿意』的。再练习一次。」
拗不过他,她吸足了气,朝山里面大喊:
「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说完,才退去不久的鸡皮疙瘩又马上竖立。
「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他玩上瘾似地又喊了一回,这一回喊的更大声。
她也不甘示弱,扯著喉咙大喊——「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
「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夜里的山上,两个不睡的情人在山上比谁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响、谁爱谁多、谁的鸡皮疙瘩掉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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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督宣赫飞了一趟美国,在美国待了一个只,他们很庆幸亮竹找到了和她HLA相吻合的骨髓移植捐赠者,移植手术很成功,不过亮竹还是继续待在美国医院里,持续观察中。
回到台湾,督宣赫带桑亚璃认识了他的两个至交好友营威日和行烈,他们的女友在短时间内,也和桑亚璃成了至交好友。
白色情人节的这一天,三个女人在督宣赫和桑亚璃爱的别墅里,亲自烘烤著蛋糕,准备送给另一半。
「朵夜,你看我这个蛋液打的可以了没?」行烈的女友柴幸苇臂弯中夹著一个锅子,另一只手不断搅动著锅里的蛋白,美丽的脸已经开始臭垮下来。
原本是有自动打蛋器那玩意,但坐在客厅乐逍遥的那三个男人,说她们要自己打才有诚意,附和声最大的,还是她家的行烈。
诚意是吧!?
会的,等一会儿她会记得亲自搭机南下,到七股盐场挖一桶盐回来替他的蛋糕加味。
「幸苇,你的玉手要再动个十来分钟才可以。」女佣排行榜第一名出身的烛朵夜,自然是她们两个的指导顾问,做起蛋糕来,对她而言是驾轻就熟。
相较於两个女人的忙碌,桑亚璃也算忙啦,只是她蹲下身,在各个可以收藏东西的橱柜里,拚命找寻著她要的东西。
「啊!终於让我找到了。」把自动打蛋器从橱柜里拉出来,桑亚璃站起身,高兴的大叫。
「桑亚璃小姐,你就不能在半小时前把它找出来吗?」柴幸苇累坏的愣坐在椅
「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有这玩意。」桑亚璃安慰著她。「不过你亲自用玉手慢慢打,行烈吃蛋糕时,一定能感受到你的爱心。」
「但愿喔!」
三个女人在厨房忙成一团,三个男人则优闲的坐在客厅喝咖啡,聊著各自的事业。
「赫,你真的不当总裁了?可惜以後你会没有办法体验掌控股市那种爽快到爆的感觉。」营威日啜了一口咖啡人喉,他的威日金控就像一间印钞公司,钞票多的让他考虑在他和朵夜结婚那天,用钞票取代玫瑰花瓣,铺满整条红地毯。
「我倒是建议你的医院可以转为督氏集团,到非洲去成立分院,你一样可以当总裁。」行烈觉得自己的提议真是不错。
「我才不像某两个笨蛋,一天到晚鼻子闻到的都是钞票味。」端起咖啡,闻著香醇的咖啡,督宣赫凉凉的反讽。「对了,上次是谁受伤动用到我医院那辆三千万设备的救护车,百万的运送费好像还没汇给我。」
「不可能是我,我一直身强体壮,没受过伤!」行烈叠起双腿,转头找他心爱的女人。「幸苇,可以帮我再倒一杯咖啡来吗?」
「某个人不只鼻子闻到钞票味,连嘴里藏的都是钞票味,还死不承认!」叹了一声,营威日为某个女人感到惋惜。「我真替亚璃担心,不知道亚璃睡在那个某人旁边,会不会被某人身上的钞票味给薰死……」
三个男人在客厅里玩冷嘲热讽的游戏当儿,三个女人则是在厨房享受著她们的下午茶。
「这白色的玫瑰花真漂亮,我在加拿大的曼尼拓拔大学读书时,在寄宿的家庭里,米兰妈妈种了好多玫瑰花……」喝著桑亚璃唯一拿手的玫瑰苹果汁,让柴幸苇想起自己在国外读书时的情景。
「这些花都是宣赫亲自种的。」桑亚璃颇感骄傲的说。
「真的!?」
「他是这么说啦,不过现在都是请专业的园丁来照顾。」她的小小骄傲仅维持了两秒。
「这不错了,至少表示他对你很有心。」烛朵夜笑笑的安慰她。「蛋糕烤好了,我们来仿造型吧!」
喝完了玫瑰苹果汁,三个女人又忙著帮蛋糕裹上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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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个爱心蛋糕一字排开的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在品尝蛋糕之前,可要先考考三个号称金头脑男人的判断力。
「我先来猜!」一马当先的是满怀信心的督宣赫,修长的食指指著中间那个抱著尤加利树的无尾熊造型蛋糕。「这个无尾熊蛋糕,一定是亚璃做的。」
他的话一出,和站在他对面的桑亚璃互望了一眼,两人眼里,有著浓浓的情滋味。
「赫,你猜对了!」桑亚璃喜孜孜地。
相较於亚璃对他的眉目传情,他的两个好友可是十足的不给他面子,一听到他说蛋糕上那个造型是一只无尾熊,两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发出噗哧的笑声。
「这怎么看都不像无尾熊嘛!」营威日仔细的再审视一遍。「我觉得像一只没有尾巴的老鼠。」
「说它像小叮当我还比较相信!」行烈笑著转头看督宣赫的眼睛。「赫,你明天应该给你们的眼科医师检查一下眼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只无尾熊的,该不会你是认定这根歪歪斜斜的巧克力棒,是无尾熊最爱的尤加利树吧?」
语毕,行烈和营威日击掌的窃笑著。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深情的和心爱的女人对望一眼,督宣赫才不管他们的批评。
「行烈,你笑够了没?换你猜!」柴聿苇出声阻止他的讥笑行为,她有种预感,等一下被讥笑的人,很有可能是她。
「换我了,是吧?」行烈看著剩下的两个蛋糕,很是犹豫。
除去那个小叮当……呃,无尾熊蛋糕之外,剩下的两个蛋糕,一个是超水准的新郎和新娘造型,另外一个则是……看不出来这个艺术创作者她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耶。
依常理判断,她家幸苇的手艺,别说新郎和新娘造型了,连一朵花恐怕她也挤下出来——
但他真的不愿承认那一团,不,两团不知什么东西的蛋糕造型,是他今年白色情人节的礼物。
「哇,需要考虑这么久啊!」这会儿,可换督宣赫要来耀武扬威了。
「我先来选。」营威日站到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烈面前,英俊威武,神采焕发的指著超水准的新郎和新娘造型之作,骄矜自喜道:「这个绝对是出自我们家朵夜的巧手。」
营威日的自信,换来烛朵夜的点头微笑。
剩下一个,行烈想不承认都难了。
「这么说,剩下这一个蛋糕就是幸苇要做给行烈的爱心蛋糕罗!好特别的造型喔!不知道行烈猜不猜得出来这是什么?」督宣赫皱眉看了许久,说真的,还真看不出来蛋糕上两团红通通的到底是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看这三个蛋糕,就我们家幸苇做的最有创意了。」
原本没什么信心的柴幸苇听到行烈这么称赞她,登时猛点头。借一句方才督宣赫说过的话——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想,行烈一定看的出来她做的是什么。
「是吗?那请问这东西是?」营威日颇不以为然的问。
扬高了两道浓眉,行烈望定自己心爱的女人,唇边的笑容,勾出了一抹瞹昧的情愫。
「这个东西嘛……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当然要来点火辣的……」挑眉一笑,行烈嘴角那抹瞹昧,浓的让柴幸苇直觉他……想、歪、了!
「火辣的?你是说这是……」
行烈信心满满的接下营威日的话尾。「这是女人火辣辣的……」他两手在自己胸前,比划出女人胸前两团高耸的形状。
「是吗?看起来有点四方型耶……」督宣赫抱持著怀疑的态度。
「我猜的一定对。」行烈两手环胸,问著满脸羞的通红的柴幸苇。「你说对吧,幸苇?」
柴幸苇又羞又气,咬牙暍道:「那是你的拳击手套!」
答案揭晓,噗哧的笑声,倏地从另外两对情人嘴里喷出,登时,屋子里壁垒分明的分成两派,一派是捧腹大笑派,一派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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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情、骂是爱,嬉闹了一阵後,行烈和柴幸苇还是恩爱的带著他们的爱心蛋糕离去。
在送走两对情侣後,桑亚璃坐在沙发上,盯著桌上那个一口也没吃到的无尾熊蛋糕。
「这明明就是无尾熊嘛,赫,你说对不对?」
「对,没错,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桃金娘科桉树属的尤加利树。」
「他们根本一点都不懂,对不对?」
「对,他们不懂。但只要我们两个懂就好了。」督宣赫伸出手,轻抚著眼前细嫩的脸,深情款款的宣示:「亚璃,我会一辈子当你的尤加利树,保护你、照顾你的。」
「赫,我会一辈子依偎著你,当你的无尾熊。」
「亚璃,亲爱的无尾熊,我爱你。」
「赫,亲爱的尤加利树,我爱你。」
深情凝望著彼此,在白色情人节的这一天,在掉满了鸡皮疙瘩的沙发上,他们相拥,忘情的吻的如痴如醉……
编注:欲知营威日及烛朵夜之精采情事,请翻阅魔镜115《总裁万岁系列》三之一「总裁V.S俏女佣」。
欲知行烈及柴幸苇之精采情事,请翻阅魔镜140《总裁万岁系列》三之二「总栽V.S鲜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