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狂乱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泪流满面。没有况家的舞会,没有李嘉丽,也没有他,她只是梦见过去而已。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拼命安慰自己,身体却仍冷得直发抖。她想去厨房泡杯热茶暖和一下身子,一坐起身,才发现背上都被冷汗浸湿了。
“砰砰砰砰……”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陈欣怡赶紧擦掉眼泪站起身,打开门才发现敲门的竟是房东太太,“勒平太太,有什么事吗?”
“玛丽亚,你说过那男人是你的朋友对吗?”勒平太太劈头就是一句。
“是、是啊!”她犹豫了一下才道。
“这就好,这就好啊!”听见这话,勒平太太就像看见救星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楼下冲。
“勒平太太,出什么事了吗?”勒平太太的吨位惊人,陈欣怡被扯得一路往下而去。
“你那个朋友在外面晕倒了。”
“晕倒了?”她的小脸顿时一片惨白。
“是啊!刚才我和我的阿拉尔一起出去散步,才出了门就看见他倒在外面。原本阿拉尔要去报警,可是我想起你说过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先过来问问你。”一个东方人晕倒在自家门外,就算报了警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呢!
“谢谢你,勒平太太。”这下也用不着勒平太太动手来拉她了,陈欣怡挣开她的手,飞一般的跑下去。
才出了大门,就看见慕致远静静的躺在墙角边,那张英俊的脸惨白得就像铺在地板上的石灰岩方砖一样,
他死了吗?陈欣怡的脸惨白如雪,身体也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远,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离开……”她全然忘了一切,扑在他身上哭得声嘶力竭。
“玛丽亚,你朋友没有死,也不会死的。”一旁的勒平先生终于看下下去的开口。
“可是他……”
“他只是发高烧,再加上体力不支,这才昏过去。再不然你摸摸他的心口,是不是感觉心脏在跳啊跳的?”趁着妻子去叫人的时候,勒平先生已经替慕致远做过初诊了。
“嗯,真、真的在跳。”摸到强有力的心跳,陈欣怡不禁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啦!莫非你还怀疑我的医术不成?”作为一个享誉小镇的退休医生,勒平先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怀疑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医术了。
“怎么会呢!”她赶紧撇清。
“他很年轻也很强壮,只需要几颗退烧药,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就能恢复过来了。”勒平先生告知。
“还需要一碗热腾腾的义大利通心粉。”这时勒平太太也赶到了。
“呃,通心粉也能治病吗?”陈欣怡很是不解。
“亲爱的玛丽亚,难道你没听见他的肚子响得像在打鼓吗?”勒平太太一脸惊讶的望着她。
“打鼓?”陈欣怡这才发现,不光他的肚子在打鼓,就连自己的也是。
“可怜的小乖乖,瞧瞧你把自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勒平太太揑一揑她的胳膊,摇着头道:“放心吧!有勒平太太在呢!勒平太太会负责喂饱你们的。”
勒平先生是冷静的加拿大人,勒平太太则是热情的义大利人。如果说勒平先生最大的乐趣是帮邻居看病的话,那么勒平太太最大的乐趣就是做义大利通心粉去喂饱一切被她认为是小可怜的东西,包括小猫小狗什么的。
“不用了。”陈欣怡赶紧推辞,可——
“玛丽亚,你就接受吧!薇妮一向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勒平先生也在一旁帮腔。
善良的勒平先生和热情的勒平太太都很爱孩子,可是上帝却没有给他们自己的孩子,于是他们就将那些需要帮助的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好吧!”陈欣怡点点头。
片刻之后,他们已经置身于勒平家温暖的客厅里了。陈欣怡面前放着一大碗热腾腾、足足有三人分量的通心粉,而对面的沙发上则躺着仍陷入沉睡的慕致远。
也许是勒平先生的退烧药确实很有效,也许是因为壁炉火光的影响,他的脸色不再惨白得像死人了。
藉着通心粉散发出来的热气作为掩护,陈欣怡偷偷的观察着这个让自己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的男人。
虽然这些年他们远隔重洋,可是凭藉着如今发达的资讯,她知道慕氏集团的扩张速度快得惊人,而慕致远身为慕氏集团的总裁更是名扬四海,好几次成为国际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
照理说他如今应该是春风得意才是,可眼前的他却比她记忆里的更瘦,更憔悴,眉宇间甚至还出现了深深的皱摺。
那个人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很爱他吗?既然爱他又怎能舍得让他如此颓唐,如此落拓、如此……
而他又是怎么找到在加拿大隐姓埋名的她?还直接追到了奥罗拉?
陈欣怡心中千头万绪,舀起一勺通心粉,却忘记要送进嘴里。
“玛丽亚,你一定爱惨了这男人吧!”勒平太太已经观察她很久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我没有——”她的手一颤,勺子里的通心粉掉在雪白的桌布上。
“你别骗我啦!他们真的很像呢!”勒平太太弯下圆润的腰,用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被看出来了引陈欣怡心头巨震,勺子“当”的一声掉在盘子上。
“别担心,这是我俩的秘密哟!”勒平太太笑眯眯的,一脸“我很明白”、“我很了解”的表情,“我知道你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除非得到你的同意,否则就算对勒平先生,我也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如果半夜再有体温升高的现象,你就试着用酒精替他擦身降温。”勒平先生在一旁插嘴道。
“嗯,我明白。”她点点头。
“如果四肢有抽搐的现象,你可以这么做……”勒平先生继续指导她如何照料发烧的病人,而她则一脸认真的听着,甚至还拿了纸笔做笔记。
谁也没注意,慕致远的脸上悄悄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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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致远睁开眼没看见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只看到了一室的寂寥。
该死,他怎么睡过头了呢?!如果她又一次逃离那该怎么办引他再也无法忍受另一个五年了!
慕致远面容扭曲,“砰”的一拳砸在床上,白色的纸片从枕头上飘落,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捡起白色的纸片,娟秀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
“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两分钟就好;退烧药在桌上的盒子里,饭后半小时要记得吃;下要喝咖啡,柜子里有果茶;如果身体有不适,去楼下找勒平先生求助。”
呵呵呵!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呀!
虽然昨夜他大半时间都是昏沉沉的,却仍能记得她帮他擦汗时的温柔,还有那些焦急的低喃、温柔的絮语……
老天保佑,她仍然爱着他吧?!
狂喜之下,慕致远忍不住狂吻那娟秀的字迹。
慕致远跳下床,很快找到了厨房,打开微波炉,果然看见他的早餐——一碗皮蛋瘦肉粥,而一旁的椅子上还搁着一件绣着维尼小熊的围裙。
他伸手拿过那件围裙,将脸深深的埋在围裙里,有油烟的味道,更多的却是让他朝思暮想的味道——她的味道。
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了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就算是煮饭烧菜之类的生活琐事,在她做来也是绝美的。
“怡儿,别离……”慕致远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想要揽住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可——
他伸出的双臂只揽到了满怀的虚无,眨眨眼、定定神,他这才省悟到她根本就下在这里,他先前看见的只是幻觉!
“该死!”强烈的失落感扯痛了他的心。这时,他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瘁瘁的声音。
她回来了吗?!他的一颗心顿时又雀跃起来。
“你回来了——”他冲到大门前,一把拉开门,下一刻,只见到一个和他一样被吓了一跳的胖女人,两人面面相觑。
“你已经醒了啊!”胖女人——勒平太太首先反应过来,有趣的打量门内那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美男子。
嗯……长得还挺不错的,就是身上的肌肉少了点。勒平太太伸出一根指头用力戳戳他的腹部,不甚满意的想。
“该死,你要做什么?!”慕致远本能的跳开半步,皱着眉低喝一声。
嗯,气势还不错,配得上她的玛丽亚。勒平太太在心里给他打了八十五分,趁他后退时登堂入室。
“这位太太,你这是非法侵入民宅,请你马上出去,否则我要报警了!”慕致远在她后面冷声警告道。
“我可不觉得来照顾我的房客有什么不对。”勒平太太下以为意的说。
“房客?你是说你就是房东太太?”他这才记起这声音似乎在昏迷中曾经听见过。
“对了,你的烧退了吗?别告诉我这么冷的天气只穿条小短裤就够温暖了……”
“小短裤?!”慕致远一低头才发现除了贴身的内裤之外,自己几乎是全身赤裸的。
低咒一声,他一溜烟的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可是他左翻右找,就是找下到自己的衣服。
难道不在卧室里?该死,他可不想再光着身跑到那胖女人面前!慕致远不禁暗暗诅咒。
“小子,你可别傻站着啊!”肥厚的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他的屁股上。
“你、你这老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啊?!”慕致远惊跳起来,涨红了俊脸愤怒的望着神出鬼没的胖女人。
“你羞什么呀?我这年纪都可以做你的妈咪了。”勒平太太一边呵呵笑,一边将手里的衣服丢给他,“快点把衣服换上,别再让玛丽亚因为照顾你而累坏了。”
“玛丽亚?”慕致远一怔。
“就是你的阿娜答罗!你该不是病糊涂了,连自己的阿娜答也忘记了吧?”勒平太太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
“我很好,什么病都没有。”他忙不迭的道。
慕致远隐隐记得自己昏沉沉时确实有听见怡儿被唤为玛丽亚。注意到房东太太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赶紧背过身去穿戴起来。
“没想到从后面看去,你还挺有肌肉的嘛!”又是“啪”的一下。
“……出去!”他硬生生的吞下那个已到了嘴边的“滚”字,但他只一条腿套进裤管里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的威吓一点气势也没有。
“嗯、嗯,我马上出去。”勒平太太一边大笑着,一边依言退出房间。
真要命,他这慕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被一个外国老女人调戏了!慕致远真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小子,我把刮胡刀放在浴室了,你出来时别忘记把胡子刮一刮,我可不想让你这副样子吓坏了我的乖乖,哈哈哈……”勒平太太大声叮嘱。
“呋,我怎么可能吓坏她!”慕致远不服气的嘟囔一句,可是当他凑到穿衣镜前一看不由傻眼了……他什么时候竞变成这副德行了?!
慕致远迅速穿上衣服,又趁着勒平太太不注意,溜到外面的浴室去洗了脸、刮了胡子。
正当他兴匆匆的拉开门想要开溜,却忽然想起除了这间公寓,他根本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该死!”他顿时僵住了。
“来来来,你该吃早饭了。”勒平太太胖胖的身子“滚”过来,拽过他一把按在餐桌旁。
搞什么,他又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婴儿!慕致远才在生气,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已经搁在他面前,熟悉的香味充盈了他的鼻腔。
“玛丽亚说你胃不好,让我一定要盯着你吃完早餐。”勒平太太从一旁的家庭医药箱里取出药。
“还要吃药啊?”望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他的浓眉紧皱。
“你该不是和小——呃,怕吃药吧?”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溜嘴了!勒平太太暗自拍拍怦怦直跳的心脏。
“谁怕吃药啦?”慕致远嘴硬的说,还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两大勺粥,以示自己很有男子气概。
反正除了怡儿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慕氏集团的总裁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打针吃药。
“真像真像,就连喝粥的样子都很像呢!呵呵呵……”勒平太太笑眯眯的,差点就拿起餐巾去帮他擦嘴角溢出的粥汁了。
“什么真像?”他茫然的拾起头。
“像、像……呃,啊啊啊!我、我是说和我家的小狗真像呢!”临时转弯,勒乎太太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什么?你竞说我像你家的狗?!”慕致远气得面容一阵扭曲。
“嗯思——呃,斯蒂芬很可爱啊!”勒平太太仍一脸乐陶陶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这个外国女人,他已是忍无可忍了!
“该死,你到底……”要做什么?慕致远气得伸手去拍桌子,可——“啪”的一个巴掌落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一张俊脸差点就被硬生生的按进粥碗里去!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玛丽亚追回来的!”勒平太太豪气万丈的承诺。
“你是说你会帮我吗?”
“当然了,我怎么能让我的小可爱没有——呃……”发现自己差一点又说溜嘴,勒平太太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仍然相爱,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对有情人分隔天涯。”
“太好了,谢谢你,房东太太。对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怡儿——就是你说的玛丽亚,她现在在哪里?”慕致远真不愧为商人本色,一听房东太太要帮他追妻,立刻转怒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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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陈欣怡逃也似的离开了小公寓,撑着上完两堂课,全身疲累不已。
她摇摇晃晃的走向办公室,打算先休息一下再说,可才走了几步路,那个外国牛皮糖就又出现了。
“詹姆斯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一看见他笑得像在抽筋的脸,她就觉得自己的头痛又加重了几分。
“玛丽亚,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好吗?”詹姆斯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不用了,我还不太饿。”
“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很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那里喝一杯……”詹姆斯锲而不舍的邀约。
从玛丽亚到学校授课的那一天,他就发现这东方女子拥有一种超越国界的美丽,让人情不自禁的迷恋上她,
而此时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双颊染上浓烈的胭脂红,饱满的双唇娇艳欲滴,就像在向人邀吻……
好美啊!他好想吻她!
詹姆斯的两只眼睛都快变成心型了。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去任何地方。”身体不适加上心绪不宁,让她说出了决绝的话。
“玛丽亚,你伤透了我的心啊!”詹姆斯捂住胸口,一脸哀怨的表情。
“我很抱歉,詹姆斯。”陈欣怡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女人都有矜持的权利,我就喜欢玛丽亚这样子。亲爱的玛丽亚,只要你能接受我的追求,我的伤痛就会不药而愈。”詹姆斯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我想她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蓦的,一只粗壮的手臂插进他们之问,一个体格健美的高大身体,像座山阻挡了他的纠缠。
“你是谁啊?凭什么替玛丽亚做决定?”那倒三角的健壮体格让体型瘦小的詹姆斯有些畏惧,可一看见身边佳人那失色的花容,一想到自己的英雄救美或许能让她刮目相看,他就又壮着胆子站出来了。
“那你又是谁?又凭什么站出来替‘玛丽亚’说话呢?”高大的男人扬起了嘴角,微哂道。
“凭、凭、凭我们是、是、是……”詹姆斯的勇敢并没有赢得玛丽亚鼓励的微笑,不,事实上从这个高大男人出现之后,她就连一个关注的目光都没给他!想到这,詹姆斯垮着一张脸,再也“是”不下去了。
“是什么呢?”高大男人——慕致远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胆敢觊觎他女人的家伙。
“同、同事。”詹姆斯垂头丧气的道。
“既然你都已经说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凭的是什么。”他的鹰眸里闪过邪气的笑意。
“远,你别——唔……”陈欣怡的声音消失在贴合的双唇间。
慕致远起初只想在情敌面前昭示自己的所有权,可她的唇是如此甜美,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攫取更多,于是浅尝辄止的轻啄变成了法式深吻。
等到他终于感到餍足时,她已经被他吻得脚都软了。
詹姆斯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就是说不出半个字。
“这位詹姆斯同事,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请你别再打我女人的主意。”看见他一脸呆滞的表情,慕致远满意的挑起了嘴角。
可是他的得意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陈欣怡便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臂弯里。
“怡儿,,你怎么了?”他这才发她的额头都是虚汗,贴着他的后背更是湿得像在水里泡过似的。
“好难受,我的头好昏……唔……”陈欣怡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就连说话都会加剧她的头痛。
“该死!”恐怕是他把感冒传染给她了!诅咒声里,慕致远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外冲。
“你倒是等一等啊!”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喊声。
“勒平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慕致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长腿的圆球追在他们后头。
“我是怕你会迷路才跟着你的嘛!”圆滚滚的勒乎太太有些心虚的擦擦汗。
“那后面的勒平先生呢?”慕致远一脸怀疑。虽然她说得冠冕堂皇,可他怎么总觉得她来看热闹的可能性更多些。
“他是来给玛丽亚看病的啊!”勒平太太理直气壮的又道。
“给欣怡看病?”莫非他们还能未卜先知不成?他的浓眉越皱越紧,嘴唇也紧紧的抿起。
“其实是我太太她不会开车,我才送她过来的。”勒平先生索性道出了真相。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你答应过要帮我掩饰的!”勒平太太顿足叫道。
“是你先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勒平先生耸耸肩。
原来他们一个是来偷窥,另一个则是来掩饰老婆偷窥的,慕致远终于恍然大悟。
“我也只是想来帮你的忙嘛!”发现自己的意图被识破,勒平太太有些讪讪的道。
此时正值下课休息时间,从教学大楼上俯瞰了精彩实况演出之后,爱慕玛丽亚的学生们纷纷哀号起来。
“完蛋了,玛丽亚死会了!”
“玛丽亚……”
“……”
校园里传出一片惨烈的哀号声,而其中最最凄惨的莫过于詹姆斯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