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时分,住宅区一片安静,进了电梯,她才缓下激烈的心跳,当到了租屋前她要打开房门时,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吓得她几乎尖叫。
纪靖远!
“你……你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
他沉默的瞅着她,在阴暗的光影间压抑而忍耐。
招架不了他探究的目光,她涩声道“很晚了,你有什么事?”
“等你。”他道:“你开门,让我们谈谈。”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如果你坚持在外面谈,我也不反对。”
闻言,她开门让他进屋,打开灯,霎时房间一亮。
明亮温馨的色调,维持苏以绵一贯的风格,依稀可以看到当年他们共同布置的那间小窝的味道,她总是将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一进屋就能闻到花香,伴着她炒菜的香味,这味道缠绕他很多年,多少个夜里在异乡醒来,那味道仍萦绕鼻端……
他总在半梦半醒间梦呓着,“以绵,我要喝酸辣汤。”
“你还点菜啊!有得吃就不错了,快起来吃早餐……”
当他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时,总有几秒钟的恍惚,最后才怅然的想到他已经离高雄很远了。
电视上面摆着时钟,因为她说要随时提醒自己娱乐时间有限,窗台上养着一盆茉莉花,她说那花好养又便宜,味道清新,俗搁大碗,他为此曾大笑她不解风情。
他的眼睛扫过鞋柜,除了女鞋之外,还有两双男鞋刺眼的摆在那儿,一双男性大号的拖鞋和她的拖鞋并放着,情人鞋亮晃晃的招摇着,让他的心直直往下沉。
玄关处挂着一件男性外套,和她的衣服并挂着,在在显示这间温馨的房间共属于一对男女所有。
“你有什么事?”
她转身问他,只见他眼神一黯,凶狠的瞪着她的唇,她摸着唇才发现它肿胀疼痛,顿时脸大红,一把捂住了嘴,见他咬着牙,黑眸隐隐有火光跳动,她的手捂得更紧,莫名的心虚。
他一把拉开她的手,见她的唇分明是被人态意爱怜彻底品尝过,他心里的火疯狂烧着。
那是他的!他的!雄性生物天生的强霸观念,眼见自己的领地被侵占,他恼恨的要把另一个男人的记号抹掉。
“靖远,你……”她惊恐的挣脱,话语被他吞吃下去,他狠狠的吻着她,她的挣扎被他重重的压制,她吃痛的哀叫,他仍一遍遍啃咬着她的唇。
“好疼……纪靖远,你放手。”
怀里的软玉温香不再是梦里才能拥抱的了,他的唇在她颈项间移动,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亲吻抚摸过、每一个柔软的起伏他都曾膜拜过、每一处他都占有并为之疯狂过,她是他的,是为他而生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分开那么久,他心里还是相信她会在原地等着他,他只有她,只渴望她,她又怎能让另一个男人来抚慰她?那么久的寂寞他都熬过来了,她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他褪掉她的上衣,手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滑,唇随后跟上,她娇喘一声,久违的情/yu澎湃汹涌,残余的理智仍在挣扎。
“靖远,不行……”
他覆在她身上,下/身的yu/望紧紧贴着她,她扭动着身体推拒他,却刺激得他沉身压坐在她身上,俐落地脱掉上衣和她肌肤相亲。两人同样渴求和满足的叹息,他低头亲吻着她,用力的吸吮着,像个孩子似的饥渴,她脑里如有火花激射,理智彻底瓦解了。
他们分别了那么久,身体叫嚣着要亲近,这一瞬间,过往的种种全都浮现脑海难怪旧情人最难忘,旧情易复燃,他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就是对方了,身体心灵都寂寞了那么久,急迫的想要寻求慰藉。
黑夜的羽翼覆盖了这座城市,所有声音都静下来了,平添这夜的温馨静谧。
在晕黄灯光下,他侧着身,拨了拨她微湿的发丝;她闭着眼,已是累极,他就这么一手搂着她,静静的看着她,好似要补偿所有失去的时光。
她变成熟了,以前像个清纯的学生,今天见到她一袭黑色套装,长发挽成髻,像个专业的职业女性,他们彼此错过了太多。
她终于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见他好笑的盯着她,她往被窝里缩了缩。“干嘛这样看我?”
“苏老师,嗯?”
“怎么,纪总裁?”
他笑了笑,一把揽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静静的,一动也不动,竟像个委屈的孩子。
“以绵,我想你。”
闻言,她一阵怆然,默然片刻,她幽幽地道:“靖远,我们分开六年了。”
“可怕的六年,这会是我们这辈子分开最久的时间。”
她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身边有别人了,可能你在我心里跟以前不样了……”
“你以为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打发我吗,嗯?”
“你的房子有男人的东西,但你的床、你的身体没有男人的味道。”他在她的项间嗅了嗅,大手占有似的逡巡着她的身体,霸占的让她贴紧他的胸膛,带着男性的独占和自得道:“这些都是我的,一点都没变。”
她气笑了,这就是野兽系男人的直觉吧!她推了推他,他正不老实的摸索着她的身体。
“明天一大早我还要上你公司的课。”她提醒。
他吻着她,今晚,他特别喜欢啃咬她的唇。“今晚老板和你一起加班,你没有怠工的理由。”
她又推他。
他不满的咕哝一声。“我六年没有碰你了。”
“……你刚刚碰了。”
“不够,永远不够……”他语带沙哑。“我想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吃得连渣都不剩。”
他的yu/望赤/裸而直接,她将脸埋在枕头咕哝,“野蛮人……”
“我也想当文明人,但你逼得我只能当野蛮人。”亲吻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啃咬,强硬的力道让她有些疼。
她回咬他,两人像是要借着疼痛来确认彼此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梦境。
第10章(1)
望着楼上那盏灯光亮起,杨明澈只是静静的看着,点起一根烟,任烟雾缓缓弥漫,在第五根电线杆处往上看,可以将她家看得最清楚,却不会打扰她。
明明不是专情的人,却成了痴情种子,他自嘲的想,要是被他那班哥儿们知道,只怕也要笑晕。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多少个夜里,在他微醺薄醉时,曾杵在她家楼下仰望那盏灯无数次,只为看一眼她在窗棂上的剪影一地凌乱的烟蒂像他烦躁的心情,再看一眼,他决定离开了,这时,她的阳台上出现一个身影。
只一瞬,他如遭雷击,只见纪靖远在阳台上点烟,他刚抽两口,苏以绵探出脑袋,不赞同似的说了两句,他笑了笑,扔掉手中的烟,倾身吻她,揽着她的腰,而后两人进了屋里。
那对俩人的剪影甜蜜温馨,杨明澈呆立良久,直到夹在手指的烟燃尽,烧灼的疼痛唤回他的神志。
九年前和她初识时,她是个青涩的大学女生,脂粉不施,乖巧而安静,当年的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意气风发,流连千红万紫的花丛间,又怎会看得上她?
一次看到她和一个俊挺的男孩挽着手逛街,第一次发现这清秀的小女生笑起来很甜,双眸清亮有神,是个很耐看、很动人的女孩。
他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为她动心的,或许是因她抱着那男孩时的娇羞神情,或许是她埋头苦读、像株小草似的努力着,或是她执着去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