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不要再任十生了,要听我的话。”
“好。”她拼命点头。
“以后要眼着我,我去哪你就去哪。”
“好。”
“不准再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了。”
“好。”
“以后挑我爱听的话说,我不爱听的一句也别说。”
“好。”
纪靖远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边,看来她真的吓傻了,连这样的不平等条约都答应,他心中又欢喜又怜惜。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她摸索着他全身上下。
“你再摸下去就有要紧了。”调笑的低音让她没好气的抒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电梯外人声喧嚷,一片吵杂。“电梯故障的原因还在查,也不知怎会突然出问题。”
“看监视器里面有两个人,是奔日科技的纪总裁。”
“快点开门看看他们两人要不要紧。
有人拍打着电梯门。“纪总裁、苏老师,你们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
“我们不要紧,快帮我们开门。”
经过一番忙乱,电梯门打开了,霎时的明亮令两人眯起了眼。
在苏以绵的搀扶下,纪靖远缓缓的站起,这才发现周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包括救护人员、维修人员、看热闹的,还有闻讯而来的奔日科技员工,他们睁大了眼看着他们的总裁和昨天刚到的苏老师在一起,叶经理更是错愕,早上还在猜测他们是怎么回事,现在竟然亲密相拥,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到他俩如梦初醒的样子,在场的员工忙问道:“纪总裁,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看看?”
这时,苏以绵才发现自己已成为被注目的对象,同来的叶经理、秘书一个个都瞪大了眼,令她有些窘迫,纪靖远只是笑笑的将她搂在怀里。
她握住他的手,紧紧的,再也不想放开。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看她眼里仍有泪光闪动,他低头在她耳旁轻语,“放心,我跑不了,我跟你没完没了。”
“纪总裁,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闻讯而来的记者以为只是一桩意外,没想到竟然亲眼目睹八卦事件,兴奋的赶紧拍照。
被簇拥着要离开的纪靖远突然停止脚步,回头打量着记者,记者被他看毛了,但仍不忘按下快门。
“你是哪家报社的?”
听他报上来的是以挖掘名人隐私闻名的××周刊,纪靖远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你都看清楚了吗?”
呃,什么意思?记者道:“不太清楚。”
“嗯,她是我女朋友,以后会是我太太,我们三岁相遇,青梅竹马长大,十几岁相恋,中间分开了几年,刚刚久别重逢,她向我表白情意,我也不想拒绝,所以我们又在一起了……你听明白了吗?”
苏以绵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周遭的人已如石化,只见那名记者的脸兴奋的潮红。“听明白了。”
“我们的照片都拍好了吗?”
“呃,拍好了。”
纪靖远笑了笑。“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就和我秘书约时间访问。”
记者不敢置信的大张着嘴。纪靖远耶!他可是现今最热门的商界金童,被票选为最想亲近的男人,但他一向低调,不爱接受访问,今天居然破例同意接受访问,他连连惊叫。
同样愕然的还有一干人等,纪靖远真是干净俐落毫不拖泥带水,简单几句话宣告,只怕苏以绵这辈子要嫁给别人都难了一场意外以近乎喜剧的方式收场,观众散了,只有一个纤巧的人影伫立着,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她仍是沉默的站着,恍若石化雕像一般。
卿卿刚刚听说大楼内发生电梯坠落的意外,被困在里面的是纪靖远和另一个人,她吓得心神俱裂,焦急的等候着,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看见他和一个女人紧紧相拥着。
他刚刚那番话让她如坠十丈冰窟。
雨轻轻柔柔的洒了下来,像轻风像薄雾,她只觉脸颊有一丝丝凉意,而后雨慢慢加大,打在她脸上,化开了她脸上的泪痕,天竟下起了一场太阳雨。
卿卿任脸上的泪恣意纵横,像这城市的雨一样。
那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看不清,为什么还抱着侥幸,可怜的希冀那个男人最终会回头看她。
为了让他回头时看到她就在那里,她一直等着。
但是,她错了,纪靖远遇到了苏以绵,在她还来不及介入的时候,他早已决定等她一辈子。
她慢了,慢了一辈子。
他对他喜欢的人温柔似水,对他不喜欢的却淡漠绝情。
她花五年的时间等待他,以为已是天长地久。
只想遇到一个人,她遇到了,却晚了,只剩一声叹息。
她看着他,只能遥望着,她等着他,用一个世纪的寂寞等着。
看着那对男女相拥离开,那背影慢慢消失在喧嚣的街头。
在他们的人生里,他们是主角,而她只是旁观者,没有插手的可能。
她仰着头看着天空,天空是层层白云,一点都不美丽,只是令人伤心。
她不喜欢高雄,谁说高雄的天空是海的颜色,阴阴郁郁的像老家后面的那片沼泽。
没有那个人,高雄,只是异乡。
第10章(2)
医院病房里。
纪靖远经过一整套完整的检查后,确认没有大碍,但也要住院观察两天方可出院。
在病床上,苏以绵安安静静的蜷在他怀里,伏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让他温热的体温包围着,她才能够安心。
男人的手贴着她的腰际不安分的摸索着,她警告的拍他的手,他不满的咕哝几声。
“你现在是病人,不能随便乱动。”
“你躺在这里,我还能不随便乱动就真的是病人了。”
她忍着笑,又瞟了他一眼。“不行,医生说你要休息,要观察。”
他叹了一声。“不能摸不能碰,这不是要憋死我吗?”
他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她笑着亲他的脸颊。“乖,你是大男人了,忍耐点。”
看着她恬然微笑,他咕哝抱怨,“苏以绵,你把我整惨了。”
秀致的眉扬起。“什么意思?”
他恨恨的抱怨,“我谁不遇到,偏偏遇到你,你看来温柔贤淑,好像很柔弱,其实却是步步都不肯退让,比任何人都难搞定。”
她莞尔一笑。“是你自己缠上我的,我又没逼你。”
“就是这样才教人生气,只有我一个人在发疯,你却无动于衷,实在太不公平了。”
她的指尖画过他的脸、挺直的鼻、坚毅的嘴,再用手摩挲着他的颊。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苏以绵,我说过我不会永远等你,你不要一再这我承认自己讲的话是放屁。”
她失笑。“你担心什么,你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应该是我担心才是,白马王子和灰姑娘只怕没有好下场。”
“事实上你是公主,我才是那个累得半死的骑士。”他重哼一声,眉宇不满的抒起。“小时候最常听到的话就是那个苏以绵如何如何,我十几年的时间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上高中考大学我都拼得要死要活的,只有你,走得又稳又好。你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我傻傻的一直追着你跑,你对我不屑一顾,我对你可没有半点骄傲,我是再卑微不过了,就乞求你大小姐发发慈悲,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被你磨老了,再也没有力气追你了。”
她咯咯笑倒在他怀里,他又皱眉又叹气的。“你还笑得出来,我可是句句都是眼泪,说起来就心酸。”
她轻啄着他的脸笑道:“靖远,我想见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