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托里教授虽然住院,但还是念念不忘杜唐卡门墓,所以他叫他的得意门生代替他来,不过这个得意门生也不克前来,因为她送他去加勒比海度假了,现在就由她这个冒牌得意门生顶替。
楚歌取出夹在记事簿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俊挺秀气,虽然有点娘味,但是眉宇间又具有男性的英气,正如楚云说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楚歌的指尖轻柔的滑过他挺秀的眉、黑曜石般的眼,一颗心又乱了起来……
“哇,你男朋友好帅,好像言承旭喔。”突然,小桃的声音打断了楚歌的思潮。
“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照片可不可以借我看?”
“可以呀!”她实在不想借给小桃看,可是不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他是我看过最英俊的男人了……”小桃的眼光始终无法自那张照片上离开。
雪特!楚歌微微皱起眉头。
小桃的口水,滴到照片上了。
“不好意思。”
小桃用手抹去照片上的口水。“你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他?”
她从小桃手中抽走照片。
“我也还不认识他,不过快认识了,我来埃及就是来参加他的考古队。”
“和这么英俊的男人一起考古,你一定很期待罗曼史吧?”小桃瞅着她。
“我只是来考古,无心想什么罗曼史。”
楚歌不带感情的说。
她只是来捉他,不是来和他谈恋爱……
好吧,她承认,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一咪咪的期待……
◆◆◆
开罗国际机场
楚歌提着大旅行箱走进机场大厅。看了半天,没看到廉星樵。
他还没到吗?那个得意门生到底有没有伊媚儿给他呢?他该不会是忘了吧?
她发着呆,突然,听到小桃喊她的名字,“楚歌。”
楚歌僵硬的转过身,“我明明看到你走出机场大厅——”
“我又回来了。照片上那个人还没来吗?我陪你等他。”小桃盈盈笑说。
“不必了,你不用陪我……”说的那么好听,陪她?算了吧,她只是想看廉星樵。
小桃突然叫了起来,“那边那个好像是他——”
顺着小桃的视线,她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走进机场大厅。
虽然不太像照片上的人,但,是廉星樵没错。
沙漠的太阳把他的头发晒成了麦色,脸庞晒成了古铜色,但他还是很英俊,只是不再是照片上那个奶油小生,“阳刚”大概是她唯一所能想到用来形容他的辞了。
“他本人比照片更英俊……”
小桃的口水又滴了下来。
“是啊……”
楚歌也不禁芳心怦然。
“楚歌,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考古队走?”小桃攀住她的手臂。
楚歌抽回手臂。“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去沙漠深处挖古墓,不是去玩。”
小桃叹了一口气,“我好希望我是你,这样我就可以和他朝夕相处,然后日久生情。”
小桃的算盘打得跟她一样好,可惜去的人不是伊。
“拜拜,后会有期了。”
与小桃道别之后,楚歌向廉星樵走去。
佩托里教授的学生应该来了,可是怎么没看到有哪个人像学考古的?廉星樵深邃的黑眸扫过机场大厅——他的视线飞快移回到一个朝他走来的女孩身上。
这女孩身材娇小,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她首先引人注意的是眼睛,又大又明亮,眼尾微微往上,很像猫咪的眼睛。
不只眼睛,他发现她那张漂亮脸蛋的轮廓,她的嘴形和她小巧的鼻子,全是猫样,连走路也像猫一样轻灵。
他最讨厌猫了,猫既难伺候,又任性,这女孩看起来也是很麻烦的样子。
当他转看别人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下方传来。
“你好!”
他往下一看,是那个女孩!他脸上显得有些诧异。“你在跟我说话吗?”
老天,他可真高,她只到他的下巴,害她必须仰起头来看他。“是的,廉星樵先生。”
他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佩托里教授告诉我的。”
廉星樵不能置信地注视着她,“你就是佩托里教授的学生!?”
“是的。你似乎很意外?”
“是啊,佩托里教授没告诉我来的是女学生。”
“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说。我叫楚歌,很高兴参加你的考古队。”
他的双眉纠在一起。
“你曾经来过埃及或是沙漠?”
“没有。”
“那我劝你改去参加旅行团,看看古夫、拉美西斯金字塔和特贝城的神殿就好了。”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考古队?你是担心我的能力吗?我是佩托里教授的得意门生……”
第1章(2)
“小姐,沙漠不像在教室里没有一点危险。一望无际的沙漠里除了流沙、毒蝎,还有随时可能面临的饥饿和口渴……”他恐吓的说。
“我不怕。”
她抬头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还没说完,那里没有柔软的床给你睡,也没有水给你洗澡,没有绿色蔬菜,只能吃豆子罐头,对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来说,那里无疑是地狱。”
“原来你有大男人主义。”
“这跟大男人主义无关,我只是没时间一边挖墓,还要一边照顾你。”
“不用你照顾,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她气急败坏的反驳。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我……”楚歌连忙提起行李箱,嘴里边喊着,边追了出去。
她在机场大厦外面看到他。
“你在平地走路都这么慢了,还想去沙漠——”
他嘲弄地说。
楚歌立刻抗议,“这不公平,我手上提着两个大皮箱。”
“别期望生命是公平的,尤宜是男女在先天上本来就不公平。”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打开停在面前的一辆计程车,把她推进车子里去。
“再见了,楚歌小姐。”
他告诉计程车司机,“送她去饭店。”
在司机发动引擎时,楚歌拉下车窗,探头出来,“我不会死心的!我会像水蛭一样紧紧地黏住你,直到你答应……”
★★★
楚歌一走进饭店的酒吧,便看到廉星樵和一个金发男子坐在角落说话。
她走到廉星樵的桌旁,对着他微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老天,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廉星樵一副很不乐意看到她似的表情。
对他的脸色,她视若无睹。
“我说过我会像水蛭一样紧紧地黏住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没有那个直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在开罗每一间饭店的酒吧碰碰运气,结果——我的运气不错。”
他闷哼了一声。
“看来是我的运气不好啰。”
这时,坐在旁边的金发男子用法文问廉星樵,“这位小姐是?”
“楚歌,她就是佩托里教授的学生。”他替他们介绍着,“他是文生,考古队的成员。”
文生是个金发蓝眼,相当有魅力的典型法国男子,同时也是一个业余艺术品玩家。
欧洲人偏好“历史”,其中以法国人尤然。
古埃及文就是在一八二二年被一名叫做商博良的法国人解读出来的,从此吹起了埃及风,时至今日,以古埃及为背景的小说与传奇大行其道,连好莱坞制片家也拍了不少卖座的电影,如早期的埃及艳后、法柜奇兵到最近的神鬼传奇。
“那楚小姐你要叫我学长了,我在哈佛的时候修过佩托里教授的埃及古物学。”
文生突然站起来,拉开一张椅子。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