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硬是使用蛮力把戚培文从赁居的小房子中带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后天要交一篇报告,明天下午要去帮客户看房子。”戚培文坐在奈德的轿车内,神色微露焦急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奈德只是不在乎地说:“你整天都关在屋子里是不行的,偶尔也该到夕卜面走走。”
“可是我的功课和工作”
“别急、别急,报告我帮你写,不然我公司里也有一大维哥大毕业的枪手,再不然我叫杰森帮你写。”奈德轻松愉快地说。
叫老师帮学生写作业?这是什么世界呀。戚培文转首看着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戚培文又问:“那我的工作呢?”
“我叫我的下属去帮你做,酬劳”奈德眸中满蕴爱意地睨他一眼。“当然还是由你来赚。”
戚培文无话可说,反正无论如何今天只有听任他安排的份了。
奈德看他一眼,见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得柔声安慰他:“别这么不开心嘛,我只是想带你到中城去玩玩,吃过晚餐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好,谢谢。”戚培文叶出一口大气,只得将功课和工作暂抛之脑后。
奈德只是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位于纽约市中城的新力广场,一楼有欢迎顾客试听、试用各式最新产品的商店。
奈德将耳机从自己头上拿下,套在戚培文的耳上,让他试听一会才取下耳机问:“你觉得音质如何?”
戚培文点点头。“还不错。”
奈德又问:“造型、外观呢?你喜不喜欢?”
戚培文疑心顿起,问道:“为什么要问我?”
“要送你的,当然得先问问你的喜好埃”奈德含情注视着他。
戚培文看他一眼,又看看那组大音响,然后摇头。“我不要。”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听得奈德大吃一惊,忙追问:“为什么你不要?”
“果真要送我的话”戚培文转身指着另一个置物架上的东西。“我要那个。”
奈德顺势看去,那是一个超迷你的手提CD,他呆楞了片刻才问:“为什么要迸那个,不想接受我的“我的房间摆不下那么大的音响。”戚培文神情认真地说。
奈德未完的话倏然而止,直视他片刻只好点头。“好吧,就送你那个。”接着又问:“那电视”“电视不用了,我没时间看电视。”戚培文径自找来售货员取下手提CD,让他瞧瞧。
奈德丧失主导权,只好暗叹一口气,和他一起观看手提CD。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听广播、知道对事了。”戚培文给他一个动人的微笑。
他那含蓄迷人的微笑看得奈德霎时心情大好,连连点头应声:“对、对,你说得不错。”
奈德刷卡付帐后,带着戚培文在广场内的室内中庭歇歇腿。
“你知道西格拉姆大楼吗?”奈德问。
戚培文眸光不禁一亮。
奈德知道这己引起他兴趣,遂继续问:“想去看看吗?”
戚培文绽开一抹微笑,笑容里有着深切的兴趣,那是极简主义派建筑的代表作,建筑风格极尽筒单利落之能事,是现代主义理性的象征。
奈德从他的笑容里知道他想去看,遂露出一抹引诱式的笑容说:“我们去看看这栋建筑风格突出的大楼,顺道在大楼里的四季餐厅吃一顿法式晚餐,然后我们再到帝国大厦顶搂的镣望台观看纽约市美丽的夜景,如何?”
“好。”
戚培文对于能亲眼去看看风格特立的名建筑感觉相当兴奋,而奈德则高兴他乐于接受自己安排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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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奈德因为戚培文约了客户见面洽谈工作,又刚好旧情人之一一爱伦.科克尔,来电约他在以前常见面的餐厅见面吃饭,而未与培文见面。
当奈德到达餐厅时,爱伦己经先入座了。
“嗨,帅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爱伦对他抛个媚眼。
担任时装模特儿的爱伦,染着一头火红的长发,身着性感的服装,完全将她美好傲人的身材展露元遗,美艳的脸庞也画上浓妆,整体给人一种热情狂野的感觉。
奈德落座后问:“前不久你不是说要到旧金山求发展,回来度假的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爱伦赏他一记白眼,故作不屑地说:“那边的工作虽然很多,可是实在太累人了,还是回来纽约比较好。朋友都在这里,一个人在那边太寂寞了,尤其是想念你。”话落再次抛给他一个媚眼。
奈德对她的媚眼故作不见,径自端起开胃酒啜饮。他怎会不知道她是在旧金山没搞头才回来的,况且纽约的凯子又多又有钱,她钓起来也容易。
爱伦见他没回应只好端起开胃酒啜饮一口,睨着他问:"听说最近你身边有了一位'东方情人’,是真的吗?”
奈德立刻起了警戒心,注视着她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想看看你的新欢长得如何罢了。”爱伦别有用意地看着他。“听说是个标准的东方古典美人呢。”
奈德更是惊讶,只是看着她追问;“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杰森的妹妹黛娜呀,你不会不知道她和我是同一家经纪公司的模特儿吧?”爱伦答。
奈德松了一口气,过了今天一定要叫杰森把他的那张大嘴巴缝上拉链。
爱伦见他神色有点古怪,遂更进一步地问:“你的东方情人究竞是男还是女?”
奈德立刻又提高了戒心。“你问这个要做什么?”这个女人以前就有破坏他恋情的纪录,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太多有关戚培文的事,否则她一定又想蓄意捣蛋。
爱伦已知挑起了他的戚心,再问下去他不会说出真正的答案,只好笑笑说:“没什么,只是感到好奇罢了。”
其实,她打的是预先摸清楚情敌底细的大意,这样才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但前提是那位传闻中的“东方情人”也必须是个女人才行,若对方是个男人,则她的失败率会大于成功率。爱伦眼眸一转,正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你以前的情人丹尼尔在那里,旁边那个人可能是他的新欢呢。”
奈德顺势望去却不经意与一双黑眸相接,待定眼细看后他差点惊呼出声。他作梦也没想到戚培文此刻就在同一家餐厅,而且近到就在隔壁的餐桌,两人更坐在相对的位置,但他却迟顿到此刻才发现他。为什么今天的纽约市这么小呢?
爱伦见他只是看着那个方向,心里真是后悔,颇不是滋味地说:“再看也没用了,你们早已分手,他也另有情人了。”
奈德没有收回视线,仍是凝望着隔桌的戚培文,而戚培文在两人的视线做短暂的交会后就迅速地移开了。
奈德心里虽知大事不妙,但此刻的情况却不容他轻举妄动,因为他不想让爱沦知道他的“东方情人”现时就近在隔桌。
爱伦见奈德还是直瞧着丹尼尔,气得不再理他,径自吃起侍者送上的开胃菜,等到主菜上桌时见他还在看同一个地方,忍不住就大发娇嗔:“喂,奈德,我是叫你来陪我吃饭的,不是叫你来盯着旧情人看的。”
奈德这才回神,本能地拿起刀叉开始进食,但目光仍不停地望向同一方向。
爱伦见状更是气得不再搭理他了。
这顿晚餐吃得奈德食不知味,心情忐忑不己,虽然不停地将目光停驻在戚培文的身上,可是戚培文就是不抬眸看自己一眼,只是专心地用菜,然后和同桌那位年约五十、褐红发色的妇人低声交谈。
约莫半个钟头,戚培文和妇人起身,准备结帐离开。
奈德一直注视着他,本以为他在离去前会看自己一眼,哪知戚培文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连瞟他一眼都没有。
奈德下意识地在心里暗道一声:完蛋了。
片刻,奈德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追了出去,而爱伦却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给惊呆了,转首又正好看见丹尼尔和他同桌的伙伴就走在奈德的前头,于是她不假思索也离座追了上去。
爱伦追出餐厅大门,左右望了一眼,便发现丹尼尔和友人正往左方缓缓行去,而奈德却快速地追往右方,这令她感到疑云重重。他想追的人到底是谁?
爱伦回到餐厅边吃最后一道甜点,边回想刚才的情形,思忖间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向他刚才一直住视的方向。
那个方向除了他的旧情人之一丹尼尔之外,并无其他可疑的人。
此时,隔桌有两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由侍者领着入座。她记得刚才那个位置也坐了一个东方人。
东方人?奈德的东方情人!爱伦这个联想颇令自己心惊,不过仔细回想,从她告诉奈德看见丹尼尔后,奈德的伸情、举动就变得相当怪异,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奈德才发现他的东方情人就近在咫尺。
想到这里,爱伦不禁有种不战而胜的感觉。她都还没和他的东方情人正面交锋,就己在无意中造成了两人的误会,看来今晚这顿自费晚餐一点也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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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德追到街道转角处,已无戚培文的踪影,转首焦急地想从四周拥挤的人群中找寻情人的身影。为什么餐厅内的世界如此小,而门夕卜的世界竟是如此大呢?
他驻足街头搜寻好一会都不见他的踪影,只好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唯今之计也只有回戚培文的住处等他。
奈德在戚培文的住处等了又等,却还是不见戚培文的踪影。
奈德抽完香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走到门日往夕卜探,又是焦急又是心烦,担心他会不会发生意夕卜。就在他关上门想到厨房煮壶咖啡时,夕卜头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他急忙又转身往夕卜探。
果然是他回来了,奈德连忙上前劈头就问:“你上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离开餐厅后就和客户去看她的房子。”戚培文拿过置于前座的手提包,下车就往屋里走。
奈德跟在他身边,急声地解释着:“晚上和我在餐厅的那个女子是”“你的朋友吧。”戚培文接口说。
奈德想说的话被他抢先了,一时之间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再说些什么。那些事先预设他会生气,该加何解释的话此刻全派不上用常“培文,你真的没有生气吗?”奈德跟着他进房问。
戚培文放下手提包,脱下夕卜套:“我该生气吗?用什么理由生气?”他挂好夕卜套,打开手提包取出两本书和一本笔记簿:“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吧。”
奈德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你在暗示些什么?”
戚培文没有回头只是任他抱着。“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奈德将他更紧拥。“因为你的话告诉我,你知道我是个花心大少。这点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是个很花心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已下定次心只专心爱你一人。”
戚培文回头凝视着他,眸中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怀疑。
奈德见状不由得心急地问:“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心,认为我说的话只是欺骗你的甜言蜜语。”
戚培文微摇头.“不,我相信你。情人们在热恋时所说的每一句话全是肺腑之言,但爱情的本质也是多变的,白天的热情过了也许夜晚就冷却了,谁能保证今天的海誓山盟不会变成明日的漫天谎言。”
奈德凝视他那如黑珍珠般的双眸,点点头。“你说得对,承诺是为了不让今日的誓言变成明日的谎言而存在的。”
戚培文转首将观线定在墙上的一幅风景画。“存在是永远不变的吗?”
“当然。”奈德低头吻上他的黑发,在他耳衅轻语着:“你是为我而存在的,是为了与我相遇而来到这里,我真的需要你。”
“‘想要’是一种欲望,‘需要’才有实际的迫切感;欲望可以无穷无尽,需要在满足后却可以不再需要。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戚培文说这话时眸中有着无限的迷惘。
奈德闻言愣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地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你不是为了任何人而存在的,你是为了你自己而.存在的,没有人能轻言否定你存在的价值。
戚培文回头看着他。“真的是这样吗?”
奈德给他一个肯定又深情的微笑。“当然是真的,你不是也一直这么认为吗?你要坚信自己的信念。”
戚培文闻言,那颗仿徨迷惘的心才渐渐地沉淀下来,冥思片刻突然说:“我记得有一首歌的一段词是这么唱的:“爱被人传得说得那样美才会追逐到白头也不悔都怪相思缠得人心碎又怕那寂寞的滋味爱被人演得染得那样英到底谁又能稠有过几回我的悲伤用尽我的泪一转身都在风里飞”那清朗的嗓音唱出这略带伤感的曲子,听进奈德耳里更感心酸。他扳过他的身子紧拥着他,低下头狂烈地吻着他的唇,更是不停地轻喃着:“培文,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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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夜。
奈德带戚培文进一家规模不大的爵士酒吧,体验一次真正的纽约夜,让他纤解身心一番。
戚培文和奈德各点了杯饮料,坐在小圆桌边欣赏着爵士乐团表演。
奈德趁他专心聆听音乐之际,靠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经过这段时间来往,他太清楚什么时候是吃他“豆腐”的好时机,就像现在。
“喜欢爵士乐吗?”
“还不错。”戚培文对于他时时出其不意偷袭也习以为常了,反正是防不胜不防也就随他了。
这时,奈德起身对他说:“我去洗个手,你不要随便离座。”
戚培文双目盯着表演台点点头。
奈德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更是不放心地再叮咛一次。“培文,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听进去吗?”
“有啊,我听见了。”戚培文此时被那位女歌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奈德本能地对那位女歌者投注嫉妒的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
此时,在酒吧的角落,有两道犀利的目光穿越众人,将视线投注在戚培文的身上。
突然一个身形高大修长的金发男子,端着两杯呈琥珀色的饮料来到戚培文的身边,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问:“嗨,东方美少年,你一个人吗?”话落,不等他答话便在他身边坐下。
正被表演台上那女歌者独特的嗓音和唱腔所吸引的戚培文,直到有人坐下后才察觉,转眸看着这个陌生人问:“有事吗?”
金发男人放下两杯酒,更是放胆伸手去揽戚培文的腰,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惊喜的眸光,笑说:“你的腰好细。
相逢即是有缘,让我们共度美好的夜晚吧。”端起一杯酒送到他面前。
戚培文只觉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有点不安分,看着他送来的饮料,犹豫着该不该接它。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奈德站在戚培文身后沉声怒喝,一双俊目更是射出想杀人的凶芒。
金发男子见状连忙收回手,端起两杯酒赶忙离座,临走前还不忘多看戚培文一眼。
奈德也气愤怒视那人一眼,然后在戚培文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搂他的腰,喃喃自语着:“还真的挺细的,怎么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这时,戚培文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拨开他的手。“不要乱摸,我怕痒。”
“喔,是这样埃”奈德见他绽露难得出现的可爱笑容,不禁想多捉弄他。
“奈德,别这样。”戚培文只是想阻止他的手。
奈德逗他几下后突然正色地说:“下次别轻易让陌生人和你搭讪,更别接受陌生人的饮料,那里面可能下了迷药。”
“迷药”戚培文又是心惊又是奇怪。“他迷倒我要做什么?我身上没多少钱埃”奈德见他语气、神情皆透着天真无邪,不禁又气又担心。“苯蛋,因为他对男人有'性'趣,你说他迷倒你想干什么。”
戚培文闻言楞了楞,接着俊脸绯红,呐呐地说:“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这一副呆呆的样子怎么会知道。”柰德忍不住就指着他额头训诫。“因为你的脸上就写着:我很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好骗。”
“胡胡说八遭。”戚培文微感气恼地抬手拨掉他的手。“我讨厌这样,把手拿开。”
奈德见状就更想逗他。“怎么了?生气了,谁教你长得这么可爱。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可以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美少年。”
戚培文立刻辩解说:“这这,那有什么办法,这是东西方人种的差异,在台湾可没有人会把我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奈德抚着下巴想了想,故意问:“这么说来的话,台湾多的是年纪比你大却看起来比你年轻的大男人?”
“对呀。”戚培文可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一张娃娃脸在台湾也常让人看走眼,只不过年纪没那么小罢了。
“那么”奈德心里浮起个坏点子,故意露出向往的神情。“如果我到台湾去,一定可以找到很多年轻又貌美的好情人喽?”
戚培文不由得醋意暗生,脱口而出:“是啊,路上随便抓都一大把,到时候你可以用货轮运一整船的情人回来都没问题。”
奈德看着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一个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你吃醋了?”
戚培文心头一谅,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嘴硬地说:“哪哪有。”转首端起饮料啜钦。
“我闻到喽。”柰德故意靠上去在他的颈项轻唉几下。
“很浓、很浓的酸味喔。”
“那是因为我忙得好几天没洗澡了。”
“你就是嘴硬。”奈德不再逗他,只是柔声地在他耳边说:“你吃醋的表情、样子都好美,我很高兴你会为我吃醋。”
戚培文只是睨他一眼,便径自静静地欣赏爵士乐的表演,而奈德在试探出他并非对自己毫无情意后,更是高兴得心花怒放。
角落的一双美目,此时更是射出两道犹如利剑般的光芒,直盯着戚培文的背影。
当音乐表演告一段落,奈德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偕同戚培文离开爵士酒吧,而角落的人影也随着两人身后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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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饿不饿?”奈德问。
戚培文想了想,感觉一下才答:“有一点。”
奈德转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对街转角有卖热狗面包,于是他回头找个地方让戚培文坐下。“在这等一下,我去买吃的东西。”
“好。”
戚培文坐下后目送他越过马路,此时身边突然有个女人的嗓音问:“你就是奈德的东方情人?”
戚培文转首就看见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与他不相上下的身高,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姣美的脸蛋,是个相当性感美艳的女子。
爱伦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着坐在台阶上的戚培文。
这个东方男人有着一张秀气、可爱的长相,也难怪会令奈德着迷。
此时,戚培文也己认出此女子就是那天在餐厅与奈德共进晚餐的女子,遂间:“有事吗?”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爱伦微倾身,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你别以为他对你好,就会对你认真,因为他对待每个情人都是如此温柔而多情。他所交往过的情人遍及各种类型,而你的东方人身分也是他以前还没尝试过的。”
戚培文闻言,平视着街道飞驰而过的汽车,只是淡然地说句:“也许吧。”
他收回视线的举动被爱伦解读为轻视她的意思,霎时怒意,妒意齐上心头,艳如桃李的娇颜也出现了怒意。她语气咄咄地说:“告诉你,奈德最喜欢小孩了,你无法给他孩子的,所以他最后还是会选择能为他生孩子的我。”
戚培文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地面,不做任何反应。
爱伦被他这种默然不回应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东方男人和昔日的其他情敌相比之下,颇有高深莫测的感觉。
“告诉你,他是我的,你永远别想得到他。”爱伦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她怕待会和奈德一照面,这招离间计就破功了。
戚培文只是看着地面。原来他喜欢小孩,而自己不管再怎么真心、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最终的结局都只有分离,因为男女先天上的差异,他的身体不是用来蕴育下一,代的,所以自然无法给奈德他想要的东西。
奈德回来看见他低着头,忙问:“你累了吗?”
戚培文抬起头来,答非所问地说:“我真的可以爱你吗?”
奈德闻言微感一楞,接着便肯定地说:“当然可以。”
“可以抱抱我吗?”戚培文说。
奈德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张臂将他紧拥在胸前。
“好温暖、好真实。”戚培文埋首于他厚实的肩膀,闭上眼轻喃着:“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奈德听了惊喜交加,更是紧拥他。“听到你这句话我好高兴。”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遇到一个爱我的人,所以我该珍惜的,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也都该好好的珍惜才对。”戚培文自语般的说。
这番话犹如一剂强心针,更让奈德加强了视他为终生伴侣的信念,但他却不急于将心中的心法村诸实行,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一会,奈德轻回:“我们回去了?”
“好。”
待戚培文站起来后,奈德将热狗面包递到他手中。
“待会在车上吃。”
戚培文接过面包点点头。
“下个星期我要到旧金山出差一个礼拜左右,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杰森。”
“好。”
“工作别接得太多而累坏了自己,也不要因为太忙而忘记吃饭,知不知道?”
奈德细心地叮咛他。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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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严清光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本彩色版的纽约旅游手册。今天去书局买东西时,不经意看见这本旅游书,当时有个莫名的冲动就把它买回来了。
他在那里过得好吗?生活还习惯吗?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呢?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投注在桌角相框里的一张团体照上。
那时还是事务所新透职员的他,笑容里仍有着学生般的羞涩与腼腆。拿出抽屉中的相薄,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感叹如今都已不重在了。
突然门被打开来,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孙秀玲走了进来。
严清光微受谅吓,轻轻地将相薄收进抽屉里,以略带不悦的语气说:“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
孙秀玲被问得一镑,心想房间是夫妻的两人世界,哪还需要这么守规矩,但也顺势答:“我下次会注意的。”接浆面露笑意地说:“今天的产检,医生说情况相当不错,只要再过一个星期就比较不会有流产的危险,妈妈叫我请假一星期在家休息,你觉得如何?”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问我的意见。”严清光十分冷淡地答。
孙秀玲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不禁感到些许的不满。从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天起,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夫妻两人变得有点像是生酒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反倒是婆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的性欲无法满足所致,更因为他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相薄翻看,她一度以为他在搞婚夕卜情;可是某天她趁他忘了锁上抽屉的机会,偷偷地拿出相本偷翻了一下。除了团体照之夕卜,没看到他和任何女子的独照。
后来,她不得不怀疑第三者是他的女同事,但经她一番暗中查访,事务所的女职员是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还没订婚的两个是事务所的情侣档,探究起来没有一个可疑的。
“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我?还跟妈说了些什么?”严清光冷冷地问。
“役没有埃”孙秀玲心头一惊,忙转身整理床铺。
“我哪有跟妈说你什么。”
严清光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你为什么这么多疑呢?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搞婚外情?”
“哪哪有。”孙秀玲心惊,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将枕头拍了又拍,用以掩饰惊慌的心情。“夫妻本来就是要互信、互谅的,我怎会无端去怀疑你呢。”
严清光上次明明就看见她翻遍了他的西装口袋,似乎想找寻他出轨的蛛丝马迹,仗恃着有孕在身,她颇得抱孙心切的母亲欢心,便利用母亲来告诫自己不得搞婚夕卜情。
这个处处小人心态的妻子,和心胸宽阔、坦荡君子的戚培文相比,简直就像蟑螂一样讨人厌。只是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直到现在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孙秀玲见他已不再问话,这才放大胆地走到他身边,看见那本摊开的旅游手册,就问:“你想去纽约玩?”
严清光心念一转,顺意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不错啊,纽约满好玩的,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还去参观联合国总部,也在地下室的邮局寄张明信片回来,上面盖的邮戳是UN,而不是美国的邮戳呢。”孙秀玲不觉地就谈起旅游的趣事。
“听起来挺有趣的。”严潜光更是顺意地附和着。
孙秀玲见引起他的兴趣,忍不住就继续说下去:“纽约好玩的地方实在多得让你玩不完,光是中央公园就够你玩上好几天了。你一定无法想像,在公园里有动物园、有湖泊、可骑马、可乘船,还可以观贲到企鹅和北极熊,真是太棒了。”
“喔,真的这么好埃”严清光笑著说,倏忽间一个计划浮现脑海,心念一转说:“前不久我有个同事到纽约留学了,也许我可以顺道去拜访他,顺便请他当向导陪我畅游纽约。”
孙秀玲闻言点点头,赞同地说:“这样也不错啊,如果可以借住他那里几天的话,应该可以节省一笔开销。”
“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建议。”严清光想到可以再见到心爱的他,不觉露出一抹既期待又欣喜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得孙秀玲疑心顿起,不禁问:“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严清光立刻敛去笑容,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会邀其他同事,大家都共事那么久了,一起去看著他也是不错的事。”
孙秀玲听说他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才略放心地点点头。
这时,看着妻子的严清光,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露出惊异的神色,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孙秀玲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有。”严清光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射在桌上的两张相片上。相比较之下,他终于发现为什么会选择孙秀玲的原因了,是因为两人的唇形十分相似,连微笑的摸样都十分醋似。
孙秀玲奇怪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床铺。“我累了,要先休息了。”
严清光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计划着一切。首先要从戚培文的家人那里问到他在美国的住址,然后写封信给他,接着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