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生你的气,这根本都是那个臭皇上的错!”向盈吸了口气,眼神坚定的迎向他道:“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不想再去想赐婚的事,不想再为还没发生的事烦恼。我只要你活着就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闻言,徐立沧眨也不眨地望着她,被她的话所憾动,几乎不能自已。
她得多坚强、下足多大的决心,才能对他说出这句话?她真的好到让他无法不爱她。
向盈又叮咛道:“我会写信给你的,你要小心别再中暗算,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有新的伤疤。”接着她拿出护身符递给他,“这是我临时学着缝的,里面放了块辟邪宝玉,上次我们出门时你买给我的,我把它缝了进去,保你平安。”
徐立沧用力抱住她,真想将她揉入骨血里一块带走。“盈盈,我会平安冋来的,我保证!”他沙哑道。
她偎在他怀里,双手紧紧圈抱住他。
当晚,徐立沧在她身上使出用不完的精力,热情的不知缠着她要了几回,向盈被他折腾得全身酸疼,但仍是甘愿的在他身下承欢。
隔天一早,向盈像个称职的妻子为他洗脸更衣,穿上盔甲,还陪他去祠堂祭拜他爹娘,然后目送他踏出府邸大门,跃上骏马离去。
她挥手送他,从头到尾都粲笑如花。
第9章(1)
徐立沧离开后,向盈努力打起精神来。
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她决定要快快乐乐等他回来。
为了不让自己太想念他,她到厨房帮忙烧菜,教大伙儿读书写字,也脑力激荡的帮徐恩典设计新菜单,让自己忙得团团转,入夜后,她便提笔写信给徐立沧,将满满的思念诉诸纸上。
今天,是徐立沧出发到边关的第三天了,她和春儿等女眷们要到庙里为徐立沧祈福,徐仁备了马车,徐恩典也要一块去,说是充当保镖保护她们。
没有人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真的太突然了,正当他们一行人要出门时,门房急急忙忙赶来通报。
“徐总管,郑统领来了,说是皇上有令要带走夫人!”
在场的人闻之都又震惊又担心的看向向盈,向盈的脸色发白,惊惶失措。
为什么皇上要带走她?是要走去哪里?
徐仁神色沉着,心里有了主意,嘱咐道:“盈盈,你先别出来,我去前厅看看。”
大批侍卫已直接进了将军府,府里的人根本不敢挡,徐仁认出走在最前方的就是郑统领。因皇上若有事找徐立沧总会派他来,是以两人有点交情。“郑统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
郑统领知道他是徐立沧的叔叔,也曾为朝廷效力过,对他颇敬重,不讳言道:“这你也知道吧,皇上下了圣旨,有意将郁平公主指婚给徐将军,但徐将军却大胆进宫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而皇上知道徐将军是因为心仪何姑娘才会如此,便……”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徐仁也料得到是皇上视向盈为眼中钉,想除去她,故趁着徐立沧前往边关之际送走她。
“郑统领可知皇上有意送何姑娘上哪?”徐仁再问道。
郑统领回道:“皇上下令将她送往桐城当女工,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桐城位于云宵国最南端的离岛上,与京城十分遥远,搭船也不方便。徐仁心知,皇上可是狠下心要拆散他们两人了。
“皇命不可违,徐总管就把人交出来吧,这样我们双方都不会为难。”郑统领好意道,他可不希望将军府的人做出帮人逃跑的傻事。
徐仁额头泌着薄汗,陷入两难,要将人交上,他不服气,觉得皇上的作为太蛮横,可是不交,难保将军府上下不会被抓起来以抗旨论罪。
“仁叔,我去。”向盈走进前厅,清亮的嗓音响起。
徐恩典和春儿跟在她后方,脸色都不太好。
“盈盈……”徐仁为难道。
“还是何姑娘识大体。”郑统领看她自己出来,总算放心了。
“不过我想请求郑统领给我一点时间收拾衣物,并和府里的人道别。”向盈诚意十足地道。
郑统领听这要求也不过分,而且说起来她被皇上盯上的原因也很倒楣,便给了她方便。“好,就给你半个时辰。”
徐仁听到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扬高声音道:“谢郑统领!快!来人啊,招待凉茶甜点来!”
向盈转身离开前厅,和春儿、徐恩典以及几个相熟的下人往她跟徐立沧的新房走。走到一半,向盈终于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夫人!”春儿蹲下扶起她,其他人也关心的围住她。
“我没事……”向盈有气无力的道。她捂着胸口,事实上她快喘不过气了。
她总算知道皇上那天为何没当着立沧的面把话说死了,因为皇上早打算好了,不会让她破坏立沧和公主的婚事,要趁着立沧去边关打仗之际将她送走。
徐仁在打点好郑统领后,实在放心不下向盈,找了借口先溜出来找她,在庭园就见几个下人围着一脸苍白的她。
徐恩典见到他爹,急道“爹,难道不能等沧哥回来?”
徐仁严肃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抗旨,我们都会有事的。”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吗?”徐恩典无奈道。
“就是没有啊!”徐仁也心急如焚了。他怎舍得她一个女孩子家被送到桐城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可他也没办法。
向盈朝他们苦笑道:“皇上容不下我,就这么做吧,我会走,我不会连累大家的,我只是舍不得大家……”舍不得那男人,她还在等他回来啊。
徐仁和徐恩典都感伤到说不出话,围着她的下人们也都抽抽噎噎地哭了,和她交情最好的春儿更是抱着她流泪。
好一会儿,向盈站稳了身子,哑声道:“我去收拾衣服。”
“我帮你。”春儿想跟去。
“不用了,我想待在房里静一静。”向盈露出歉笑。
她提起乏力的脚往前走,来到她和徐立沧的新房,看着房间里还留有新婚布置的痕迹,墙上贴着囍字,床上是一张大红鸳鸯被褥,她想起他们分开的前一晚还曾在被下缠绵……
其他的回忆也像跑马灯般一一跃上眼前,她想起她被捉进府里的时候,那男人当天就命她去煮饭,她顶着一张黑人脸被他取笑;她想起他在晚上用拉铃叫她起床,让睡不饱的她快疯了;她想起他曾经救起溺水的她,曾经因为怕她冷,偷偷抱她上床睡,他还替她擦药、帮她写信,甚至在他爹娘的牌位前发誓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妾,绝不娶妻。
当他们成亲时,她真的以为,她的根已经落在这里了,然而她现在却必须离开,谈何容易,她怎么有办法离开自己的家。
她好怕,她怕永远回不来,怕永远见不到他,更怕那日她面带笑容、挥手目送他离开的一幕,将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后的回忆。
向盈呆站在房里许久,想好好记住曾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不经意地,她的视线对上桌上的信纸,动也不动。
那是要写给他的家书,却还来不及托人送,她说过会寄信给他的。
向盈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哀凄的笑,收拾好几套换洗衣物和一点银两,将东西都放进她自己设计的黄色素面背包里。
徐立沧送她的东西太多了,她只能放几样,最后她选了他最初送她的金疮药,又拿了纸和炭笔……如果她还能写信的话,她会写信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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