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是彦君最爱吃的燕饺没错吧?」耿母热心的夹了一个燕饺放到席彦君碗内。
「谢谢耿妈妈。」她甜甜一笑,喜孜孜的吃着。
「彦君最近好像变瘦了?」耿母心疼的说着。席家两个小孩子年纪与他们家的宇杰差不多,所以她常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相当关心。
「我也这么觉得。」住在外头不常回家的席连君也插话进来。妹妹那张圆润的娃娃脸似乎有点瘦下去,显出微尖的下巴。
褪去青涩圆润的清纯,悄悄露出一点小女人味道,上大学后,她越来越懂得打点自己外表,那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席家父母则是好奇的抬头看着女儿,嘴边带着神秘兮兮的笑。
「是不是……」耿父也加入话题,双方家长互视一眼后,都了解的笑开。
「是不是怎样?」席彦君怔愣着,水汪大眼不停眨动。
「谈恋爱?」席母接着说,还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席彦君当场傻住,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大家的话题人物。「没有啦,对不对,宇杰你快帮我说话。」她快速撇头看向耿宇杰,要他向大家说明,他常常看见她,自是知道她的状况。
看见她陷入窘境,耿宇杰只好清清喉咙,陪着她澄清。
「没啦,她还没交男朋友。」说到「男朋友」这三个字让他有点卡住,心底怪怪的。
觑了她一眼,神色有股说不出的怪异。那夜她的模样还深深印在他的脑中,像是烙铁,浅浅的印出一圈。
可是不对啊,彦君不该是他的邻家小妹妹吗?他怎么会对她有了莫名的……情愫?这不合理,也太荒谬。
除非,他本身就有恋童癖?啊啊啊啊啊!他在心底大叫起来。
她还是个孩子啊,怎么他会对她心动……
「没男朋友那就太可怜了,彦君千万别学这两个哥哥,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没带过半个女朋友回家,行情好烂。」耿母不客气的吐槽眼前两个大男人。虽然儿子年纪还很轻,但老人家总想能够早点抱到孙子的嘛!况且成家立业本是人生大事。
「对对对,在学校时就要放大眼睛的多瞧瞧,是不是有条件好的男生,如果相中目标,下手要快狠准一点,不然好货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席母也加入教战阵容中,可是她也怕她这个女儿太过单纯,会被骗。
「如果有不错的,马上带来回来,大伙帮妳瞧瞧。」耿母在一旁帮腔,她与席母感情一向很好,自然是了解这个小女孩憨憨的性子,一不小心可能会吃闷亏,虽然他们对感情抱持乐观态度,但也该小心谨慎。
被说行情烂的两个大男人冷冷的吃着白饭,不发一语。
「妈,妳这么说就不公平了吧,我行情也是不错的啊。」席连君最后决定跳出来。好歹他也算知名企业内年轻有为的业务课课长耶,为什么会沦落到被人嫌弃的地步?好可怜喔!
「行情好,怎么就没看你带过女朋友回家?」席母舀了碗汤给老公,瞪了一眼过去。「有凭有据才能说自己行情好。」
席连君翻了个白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改天就带一打回家给她选好了,真是气死他了。
好歹他也是个都市雅痞、时尚品味型男,模样好、性情也温和,行情真的不差啦!
「我们家宇杰不也是吗?耿妈妈想不透,你们两个人条件那么好,怎么会没人要呢?这年头女孩子有这么难追吗?」耿母语重心长的说,直直叹了口气。
「咳咳咳——」两个大男人有默契的咳起嗽来。女孩子不难追,但要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这比较难一些。
「宇杰应该会比我更有机会吧?他工作的地方比较容易接触到女孩子。」席连君默默的把死党也拉入战局中。
耿宇杰抬头瞪了下好友。算他狠。
「我也觉得宇杰应该要有女朋友才对。」耿母也回看自己的儿子。「你是不是偷偷把女朋友藏起来,没让妈妈看啊?怕妈妈吓着她吗?」
「呃……」嘴角有些抽动,他被自家母亲逼问得有些小生怕怕啊。
不自觉的,席彦君抬起头来,看着被逼供的耿宇杰,一个问号悄悄跳上心头。宇杰有女朋友了?
这问号来得突然,她自己也骇住。宇杰年纪都那么大了,有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她何必吓一跳呢?
可是心底却像浇下了醋,让她心头有些酸酸的。
「有就会带回来给妈妈和席妈妈看,别担心。」努力许久,他最后才能挤出这一些话,原谅他,这是极限了。
「是不是你有问题,所以才……」耿母充耳不闻儿子的话,径自想了一套合理的解释。
闻言,席彦君倏地涨红了脸。耿妈妈在说什么啊!她害羞的把头低下,几乎要埋到碗里头。
「我很正常的,妈。」耿宇杰哭笑不得。哪有人的母亲会当众问自家儿子这种问题啊!
「耿妈妈妳放心,听说宇杰风评不错,是有好口碑的。」席连君不顾伙伴杀人的目光,嘻嘻笑笑的补了这么一句。
哎呀,吃东西就是要配上宇杰的杀人目光才能吃得过瘾啊!
「是吗?」耿母还是怀疑自家儿子。
「咳咳,我保证我是没问题的。」干咳几声,耿宇杰只好做出这样的保证。这些人总不能要他当场表演吧?真是够了喔!
席彦君快速联想到那天他不但撞见自己看A片,还跟自己借片子回家,三天后才还她的事……
呼,她的脸好热喔,热到都快要冒火了!
把目光抬起,正巧与话题人物互望了一下,她害羞不已的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这是怎样?耿宇杰感觉自己现在不仅是嘴角在抽动,就连额角也在隐隐跳动。他又不是大色魔,要现在立即就把她给吞了!还有这些人,别笑得那么快乐,他、真、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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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快快快,我们那间店需要几个人手,你们这边先借几个人去我那边顶一下。」男人匆匆忙忙的从门口处闯入,神色慌张,急忙梭巡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什么事这么急?」阿泰放下酒杯,悠哉的说。这男人是别间酒店的领导干部,也算旧识,只不过他是头一次看他跟无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完全没了方向,急得脸上汗珠冒不停。
「我那边的几个妹妹今天给我缺席啊,预期要办的制服派对硬生生的少了好几个人,这场面怎么看得下去啊。」男人急道:「那个妳、妳、跟妳,三个跟我一起来。」他点了人,转头就要走。
被点到名的席彦君愣了一下。什么制服派对?她也要跟着去喔?
「你跟杰哥说了吗?」阿泰皱着眉问。
如果少了三个人,他这边是还可以应付得来,只不过现在老板人不在现场,这家伙可以这样随意拉人就走吗?
「我等会就跟他说,没问题的啦,人我先带走了。」男人匆匆的比了个OK手势,要三个女孩跟他一块走。
席彦君狐疑的转头看向阿泰。「我也要去?」
宇杰的几家分店她就只有来过这一家,其它的根本连听都没听过,现在临时要她去支援,会不会太怪?
「喂,这女孩不是一般员工,你不能拉她走啦。」阿泰也愣了一下,随即扬声朝前头男人大叫。
男人转头,眼神又往四周看了一下。他刚扫射过了,酒吧的员工内就只有这个女孩符合今天的派对主旨,不找她要找谁?是制服派对耶,当然要找有学生样貌的女孩来充充场面。
「那她是来这边做这什么的?」男人有些气恼。
「打工的工读生。」至少老板的说法是如此。
「工读生也是员工,只不过是福利待遇没那么高而已,对吧?」
阿泰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
见他没意见,男人又往下说——
「那就得了,我不会要她做什么危险或困难的工作,安啦安啦,妹妹妳快跟我来,再不快一点,我那边就要开天窗了。」男人拍拍胸脯保证后,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那阿泰,你跟宇杰讲一下,我就先到那家店帮忙了。」席彦君往前走后转头说。反正只是端端盘子,应该没啥大不了,大不了她早点叫宇杰来接她走人。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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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灯光昏暗的酒店内,席彦君穿着一件超短的红格迷你短裙,腿上有到大腿处的黑色网袜,身上的水蓝色窄版短衬衫更是高到让她露出一截肚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暴露穿着,不禁愕然,脸上三条杠。
「这是正常人穿的吗?」她怀疑的问别人。是她退流行了?
「呃,一般人是不会这么穿。」被问到的酒店员工噗哧一声笑出来。老大是打哪边找来这宝贝,连问话都很妙耶!
「是吗。」嘟着嘴,她果然比较能够释怀点,可是如果这不给正常人穿,又是给谁穿的啊?
她张口,又想发问时,一旁的女孩已经站起来。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前头已有不少女子穿着短衣短裙,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态度一点也不忸怩。
席彦君吞吞口水,咽下满肚子的问号,就在她跟着别人要一起走出去时,门口处站着的男人却突然拉住她。
「等等,妳怎么还没化妆?谁帮她化一下吧。真是,现在的人越来越混了,连妆都没化就要上场,实在是……」男人一张嘴碎念个不停。
皱了下眉头。她还要化妆?在宇杰的店里她从不用化妆的啊!但瞧见男人略微生气的表情,她自然又把问号吞回肚里,没有提问。
在别人匆匆的帮忙下化好妆,席彦君就像被赶的鸭子一样,马上被刚刚的男人催到前方去。
一出了门,外面的世界漆黑不见五指,她只能跟着前面的人,完全看不清楚四周到底是什么景象,只感觉爬了几个阶梯,站在一个高台上,身边挤着不少人。
「呃,现在是要?」站在高台上罚站吗?席彦君不安的双手一直猛拉低裙襬。她还记得身上这件迷你短裙只要稍稍一弯腰就会曝光的,更何况是站在高处,万一底下有人,不就全被看光光了?
「表演。」才出声回话,周边大灯在同一时间打亮。
七彩颜色的聚光灯往高台上投射而来,让席彦君一下子不能适应,眼睛瑟缩闭起,接着吵人的音乐开始播放,节奏感十足的热歌劲舞就此展开。
席彦君愣了会,感到身旁有人对着她摆动跳舞,她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不知名的女孩正对她挤揉自己的胸部,一会弯腰,一会蹲下,表情惹火挑逗。
「妳在做什么?」她问对方。
「妳才在做什么,怎么不快点跳呢?」对方淡淡的回了她一句,继续在她身边舞动,随着音乐激烈,女孩的动作也越跳越大,手在身体上揉得更是用力,最后还伸舌头想要舔席彦君的唇。
「啊——」她吓到,抚着胸口,连忙后退一步。
但身后却突然爆出一大堆口哨声,鼓噪又叫嚣着还要还要。
她转头定神一瞧——
高台底下满是黑压压的人,而且清一色都是男生居多,大家正热情的在下面观看,不时还跟着音乐摆动身体,投入其中,巨大的音乐盖过他们的声音,也难怪她会不知道底下有这么多人。
这下可好,席彦君连忙遮住裙襬,拚命向下压,不希望自己就此春光外泄。
「快跳啊!」刚刚的女孩又摇了过来,故意拉起她的手,扭动水蛇细腰,磨蹭她的身体。
「啊……我……」席彦君错愕着。她不会跳,而且她曝光了?
一察觉到这个事实,她蹲也不是,站也不是,俏脸红通通的,只希望赶快结束这场闹剧。
「现在,又到了我们全场最兴奋的时候了——」播放音乐的DJ透过麦克风向底下的人潮宣布,男人们最爱的时候到了。
席彦君看看四周。什么最兴奋,大家根本就是已经High翻了嘛,哪还需要什么刺激?
「喔耶,我们热情的欢迎大家上台跟台上的妹妹们一起共舞!请大家不要太热情,免得吓坏了妹妹啊!」DJ才刚说完,底下就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早就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直接冲上台。
席彦君立即被四面八方涌上的男人包围,被困在一堆人的中央,吓得眼泪都快狂飙出来。
「妹妹很正点喔。」
「第一次跳舞吗?来这边,哥哥教妳跳。」
「别害羞,妳真是可爱啊!」
男人们一言一句的调侃,还趁她不注意时,伸手摸了她胸部一把。
「啊——」席彦君尖叫着,但她高分贝的叫声却被激昂的舞曲给压住,无人发觉发生了什么事。
「啧,妹妹很热情喔。」男客人以为这是噱头,更是热情的用身子贴近眼前慌张如小白兔的辣妹。
「不要过来!」席彦君惊惶失措的叫着,眼眶边已泛满泪水,往哪边退缩都不是,最后她退到一个宽厚胸前。
客人邪淫的笑,伸手抓住她的肩,接着身体整个贴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她再度大叫。
身后的客人故意在她耳边吹气,对她做出淫秽的动作,一瞬间,她用来做功课的妖精打架画面浮上眼前,让她脸色发白,唇也颤抖不已。
谁,谁谁谁,谁快来救她——
就在她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大哭之际,身旁的人总算停止住动作,放开她。
喧闹的音乐跟着停了下来,全部的人都失去声息。
席彦君蹲下身,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滚开。」身后突然传来有力的命令语气。
众人默默的让开一条路让耿宇杰通过,他来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她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
「妳还好吗?彦……」他话还来不及说完,席彦君就一把扑进他的怀中,大力抱着他,热泪更是掉个不停。
「回家、回家,你快带我回家……」她哭喊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躲在他的怀中,哭个不休。
「好,我马上带妳回家,别哭了。」拍拍她的背,语气出奇的温柔,眼神却狠瞪着刚刚对她失礼的家伙。
这些该下地狱去的色鬼!
「把他们几个给我撵出去,教训一下,以后不准他们再进来。」耿宇杰冷声命令。他的酒店内,几时允许客人这么放纵了?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看到那令人心揪的一刻,真不知道彦君还要饱受这些家伙多久。
可恶,这笔帐他会回来算清楚的,尤其是那个未经他许可就私自带走彦君的干部!
他收回心思,垂眼凝视还在哭泣的小女人。
「我们回家,走吧。」打横抱起她的身体,他慢慢的走下舞台,再走出酒店门口。回家,他马上就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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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遭遇这种事,耿宇杰不可能让席彦君一个人在家,他从车上一路抱着她回到席家,幸好她父母不在,否则铁定会引来一些质问。
「我抱妳上楼休息。」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小声的说,生怕又吓到她,搂紧怀中软软的身体,对于她鼻尖发红,眼睛红肿,偶尔身体还会发抖的模样,他很是心疼。
「好。」她点头,肩膀还因哭得过于用力,不停发着抖。
他抱着她直接走上二楼,来到她的卧房内,将她轻放在床上,看见她肿到不行的双眼和哭花的妆容,下意识想拿条湿毛巾来帮她擦擦脸。
只是才刚一动——
「你要去哪里?!」她拉着他的手,紧张的问。
「我去拿毛巾帮妳擦脸,妳脸上的妆都糊了。」他轻声细语的安抚。
「我自己去弄就好了。」撇下他,席彦君深吸口气,走到浴室内关起门。
有股羞愧感油然而生,泪珠在眼眶边凝聚,她快速的解开衣服,打开水龙头,非要把那些被脏男人摸过的地方狠狠洗刷过一次才行。
没想到她才刚抹好沐浴乳,身体黏答答,正要再开水时,却发现……没水了?
望着滴不出水的水龙头,她整个人呆掉。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彦君,我看到妳爸妈留在妳书桌上的字条,上面说今晚停水,水塔内的水怕不够洗澡,所以请妳等水来以后再洗。」看着手中的字条,再听里头静悄悄无声的寂静,他大约也能猜想到,她肯定是已经洗了,最惨的状况还是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水……
想到她今晚的遭遇跟现在遇到的事,她一定更难过了。
「妳洗澡了吧?」
「嗯。」
「抹好沐浴乳了?」
「嗯。」
「呃……」
里头开始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然后越来越大,席彦君感觉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被色狼摸就已经够倒霉了,就连洗个澡还没水……
她努力摇着滴不出水的莲蓬头,一阵委屈涌上,她放声大哭起来。
「彦君……」外头的耿宇杰也急了,想进去帮忙,但此时她把门反锁,他也进不去,只能干瞪眼,直想把碍眼的门给拆了。
「哇——」听到外头的柔声叫唤,席彦君哭得更是用力。
「妳等等,我去便利商店买矿泉水回来。」他敲门告诉她。
「嗯,好。」听到他在为自己想办法,她哭声总算是小了点,连忙用手抹去脸上泪滴。
耿宇杰冲出席家,跑到便利商店内,一口气抱回一整箱矿泉水,然后敲浴室的门叫她开点缝,把箱子塞进去后,又再跑去商店抱矿泉水……
如此来来回回,共抱了十几箱回到她浴室前。
当他累得半死,坐在地上喘气时,里头的席彦君也洗好澡走出来,她双眼哭得红肿,红唇抿成一条线。
「妳洗好了吗?」他坐在浴室门口休息,看见她出来后抬头,脸上大小汗滴冒不停,唇边带着微喘。
很久都没有那么操劳了,在短时间内抱十几箱矿泉水,像个疯子似的在街上狂奔,他觉得自己真像是个疯子。
「嗯,谢谢你。」她顺手拿起身上的毛巾为他擦擦汗。
多亏有他,她才能够免于没水洗澡的困窘状态。
看着他疲惫的脸,她心里有点不舍,擦着他汗的小手跟着发抖。
「妳抖什么抖?」他好笑的看她。
「我……」她气恼的瞪他,说不出话来。
「还剩下一些水,我来冲个凉好了。」地上还有几个未拆封的纸箱,应该还够他洗才是。
「好。」
「心情现在好多了吗?」他抬眸问她,心里头始终挂意着她刚刚在里头放声大哭的嗓音,那哭声穿透力极强,宛如在他心上割出一大片伤口。
「嗯。」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颊羞红。
在他把水送进来的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难过早被他完全治愈好,心头也暖暖的,像有把火在里头闷烧,驱走她所有的不安无措。
至少她难过无助的时候,有他在。
「那就好,浴室借我洗澡好了,我懒得再把这些水搬到我那去。」既然她家停水,那他家应该也是。
她点头同意。
近半小时后,耿宇杰顶着一头未干的湿发走了出来,席彦君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洗过澡后,她总是特别想睡。
他神色古怪的瞧了她一眼,怀疑她是不是没神经。她竟倒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毫无防备的想睡觉?
严格说来,彦君的身材并不是太标准,她太瘦又没胸脯,抱起来也不够柔软,但……
但该死的,就是很吸引他!她无邪纯真的睡脸叫人看了好心动,微噘的红唇像鲜美樱桃,让人想低头吻一口。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头缓缓向她低去,情绪沸腾越来越快,悸动的情感瞬间失了控,让他不断想靠近她。
不过,转眼瞄到她床头上摆放的那些黄色书刊时,脸色不禁一沉。她没把这些书收好,还大剌剌的摆在床头是怎样?
是她太「需要」?还是她没放弃「做黑的」?不论是哪一个答案,都叫他十分不爽。
「你洗这么快喔。」她闭着眼。
「彦君,有些事我想问妳。」他扬起眉,带着距离的盯着她瞧。
「什么事?」打了个呵欠,她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耿宇杰愣了下。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这么视若无睹的瘫平在自己面前啊?
「妳床头那些书是怎么回事?」他干脆也跟她倒在一块,不过只有上半身,下半身还是很礼貌的在床沿边。
「那些?那是做功课用的啊。」瞄了下他说的东西,她很老实的说。头好晕,可能是哭太累的后果,就连宇杰与她躺在一个枕头上也没啥反应,对于他,她一向很放心……
「妳没放弃做那行喔?」他试探性的问。
「啊,不行,这行是我的兴趣。」她语气坚定。
「做黑的」是她的兴趣?耿宇杰感到额角隐隐抽痛。
「不过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意识开始飘浮,让席彦君话开始越说越多,多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就要把秘密说出。
「是什么?」他问。
「我缺乏经验啊。」她喃喃的咕哝。
「呃……经验喔……」他头又是一阵痛,不过他绝对不会准她去跟别人有那种经验的!
忽地,他嘴边扬起一抹笑,笑得有点贼。
「我想我可以帮妳。」
「真的吗?」
「嗯……」她想要怎样的经验,他都可以给她的。
「那太好了……」闭眼,浓浓的睡意让她越说越小声。
「对啊,真是太好了。」虽然趁人之「睡」有点小人,可是在他终于决定接受自己动心的事实后,适时的小人就是必要的了。
「那我写书就没问题了,床戏真的……太难写了……」随着最后几句话,她悠悠进入梦乡当中。
倒在她身旁的耿宇杰惊讶的撑起上半身瞧她。
写书?搞了老半天,她说的工作是写书?撇撇唇,他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原来都是误会一场吗?那他的小人计划不就胎死腹中了?
算了,既然上天要他慢慢来,他就乖乖按部就班,反正看这小女人不设防的模样,铁定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唉,就让她再当一阵子幸福无忧的小妹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