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才不是不相干的人!”舒家妮回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鬼?谁?”蓝邵杰咀嚼这个名字,神奇的觉得有种熟悉感。
“可他已经消失了。”许智钧看着她,不愿她执迷不悟。
“他没有消失,他活着,活得好好的。”舒家妮很坚持。
“可他忘了你是谁。”许智钧眼神怜悯地看着她。“家妮,我们回家,朋友可以再交。”
“不一样,阿鬼他不一样。我以为你懂,可是你完全不懂我的想法。”舒家妮很伤心。
前些日子她向师傅提了辞呈,告诉师傅有一个朋友现在很需要她的帮助。
师傅只是皱了皱眉头,问:“你都想清楚了?”
她说是,师傅就点头让她走,但还是告诉她,“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没想到当她今天特地休假,满心欢喜的告诉许智钧她的决定时,他却阻止她。
她不想吵架,也不想多解释,她跟阿鬼之间那些伤心、快乐的经历,没有人会懂的。
只有阿鬼懂她。
从来没有一个这样挺她的朋友,舒家妮这时候好想念她最好的朋友……想念得都快哭了。
“家妮,你回来了。”蓝邵杰看气氛不对,出门迎接。
她没料到这么晚他还没睡,不禁一愣。“蓝先生,我回来了。”
“以后晚回来的话给我个电话,嗯?”蓝邵杰态度很和缓,语气也很平静,却透露了不容拒绝的要求。
“好。”舒家妮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谢谢你送她回来。”蓝邵杰朝许智钧微笑‘道谢。
“不会,凭我跟家妮的交情,接送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感受到对方下的战帖,许智钧还击。
“既然交情匪浅,应该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待太晚不好。”蓝邵杰继续进攻。
“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个女孩子住进未婚男子住处要来得危险吧。”许智钧接着反击。
两个男人一来一往,都对彼此产生了敌意。
“班长,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完全没察觉到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舒家妮径自道。
“班长?”原来是同学,还叫班长,看来关系不过尔尔嘛。蓝邵杰哂笑。
“嗯,他姓许,叫许智钧,是我高中时期的班长。”她这才想到还没有为对方介绍。“班长,这是蓝先生。”
“蓝先生?”许智钧拔高的音量十分刺耳,嘲笑蓝邵杰不过跟他半斤八两。
“晚安。”蓝邵杰快被气死了,却还是维持着笑脸,转身进家门。
舒家妮自然也跟着进去,在进去之前,她礼貌的目送许智钧离开。
“你班长?”走进家门,蓝邵杰也不知怎么回事,问起了她的私事。“他喜欢你,对吧?”那种防卫姿态,太明显了。
“呃……嗯。”舒家妮不会说谎,点头承认了。“可我们是朋友,就朋友而已。
“那就好。”
听她表明关系,他内心的怒气突然就没了,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一看见许智钧,他的战斗意识就会升起,完全无法抑制?
“明天早上我可以吃法式土司吗?”蓝邵杰问道。
“可以,材料都是现成的!”舒家妮欢喜地接受他的点餐。
两人的声音极小,脚步声轻巧,加上地毯吸掉了足音,两人就像无声的鬼魂在房子里走动。
经过董邵勤的房间时,他们意外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蓝邵杰那家伙怎么没死?命真大。”
这个声音——蓝邵杰不会错认,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董邵勤。
他身子一僵,看着舒家妮,两人眼神交换,有默契地同时噤声聆听……
“他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好香?什么好处都给他得到了。”董邵勤脸部表情扭曲,在自己房间里对母亲说出真心话。“为什么他不死?烦死了!”
徐可晴皱起眉头,小声喝斥,“小声点,你爸睡了。”只叫儿子音量小点,而不是要他别再说这些话。
“妈,你就不能跟爸说?爸不是一向听你的?蓝邵杰浪荡那么多年,爸就这样一句话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他?”董邵勤不甘心,他来到母亲身边,撒娇的捏着母亲的肩膀。
“你爸都发话了,我能说什么?二十几年的辛苦,只是平白为人作嫁。”徐可晴闭上双眼,让儿子揉捏僵硬的肩膀。“你爸始终觉得亏欠蓝家,他一个穷小子入赘蓝家,接受蓝家帮助爬到今天的位置,让他始终觉得自己矮一截,蓝玫儿死后我进门,他更是觉得愧疚。就算我说他已经很好了,他没有亏欠蓝家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是啊,我们欠蓝家什么?做牛做马,比蓝邵杰还要认真,有多少人把我们当一回事?”最让董邵勤愤愤不平的就是一样是董建华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远。
一个出生便有花不完的钱,一个却什么都得靠自己。
老天爷太不公平,父亲也太不公平,什么都不为他争取,什么都不留给他。
“爸怎么没有想到我!我也是他儿子,蓝邵杰之后进公司职位竟然比我高,他凭什么?!蓝家人也从来没有把我看在眼底,还有那个顾妈,连一个佣人都敢给我脸色看!”
“我就是怕你爸没为我们母子着想才做打算,原本还有时间的,但现在恐怕要开始收手了。”徐可晴看着儿子,语气不无可惜。
身为财务总监,她多年前就开始计划一些事,好保障自己和儿子往后的生活。
“收手?事情都做到一半了才收手?”
“不然能怎么办呢?芯彤那里你有办法下手?”
“姜芯彤?”提起姜芯彤,董邵勤就笑得很乐。“蓝邵杰的女人真是蠢得要死,几个名牌包就贴上来,随便我怎么玩,我光想到可以玩他的女人,而他还要娶那个女人,我就觉得爽。”
“你也别玩过头,看能不能让芯彤问出蓝邵杰瑞士银行的密码,我们需要那笔钱。”蓝玫儿除了留下遗嘱和信托基金,也留了一笔巨额现金在瑞士银行账户里,以便有紧急状况时可以动用,由于这笔钱是蓝邵杰在十八岁时直接继承的,所以她没有办法以替他代管的名义把钱弄走。
“妈,你手上不是还能动用饭店的流动资金,那些钱不够我们投资吗?”
“早就没了!”徐可晴烦躁地道,忍不住瞪他,“你还说呢,贪心,什么内线消息,股票、期货赔了一大堆,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干么挪用那笔现金?还好现在饭店没有大型活动和建设,如果有就死定了,你得从芯彤身上下手才行。”
“那得再给几十万,买几个包包哄她开心,她就会乖乖听话了,妈,我手边没钱了,你那里——”
“知道了,我再拿一些给你,邵勤,这个家只有我们母子可以互相依靠,你爸他不会帮我们的。”
第9章(1)
蓝邵杰神情莫测高深,拉着愤愤不平想要冲进去跟那对母子理论的舒家妮来到了他房间。
“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两个人都太恶心了!”
舒家妮越想越气,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相较之下,心情平静的蓝邵杰反倒不像当事人。
“啊,我忘了我的水,啧。”他记起自己原本是想去厨房倒水的。“家妮,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说什么?”舒家妮气疯了,她这辈子没有这么生气过,实在为蓝邵杰感到不值。“你都不知道,你……你……”她说不出口,她亲眼看见他的弟弟和他的未婚妻在他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就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间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