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馀辉照射下的阳台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细瘦男子,静静地仰望著散发著万丈光华的天际,他的眉如月、眼如星,肌肤赛雪,天生丽质,有一张稍嫌稚嫩的娃娃脸,本该是充满活力的年纪,但从他眉宇之间无意间透露出淡淡的悲伤与绝望似的死寂,却刻划著历尽沧桑似的憔悴。
「静言,风大了,我推你进去好吗?」站在他身後陪著他的是他的哥哥于静谦,与弟弟稚气的外表不同,乌亮如丝的黑发,一双总是闪烁著智慧之光的妙目,姣好的眉形与优雅的唇瓣,看起来相当具有知性美的五官,组合成文质彬彬的斯文长相。
静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让静谦推他进房。大半时候他一直都是保持沉默,不太说话,眼神呆滞,魂不知飞到哪去,偶尔才会有反应,以前的静言不是这样的,他又开朗又富幽默感,最爱与人抬杠,向来是众人眼中的开心果,如今却像心死了般一点生气也没有。
静谦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他最疼爱的宝贝弟弟竟然会变成这麽消沉,医生说他是受到了精神上无法负荷的伤害而导致他呈现如自闭症般的恍惚状态,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害的,如果弟弟没有碰上他,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恶,都是他没有看好静言,才会让他在两年前被那个混蛋绑走,在他被监禁期间不知受到多少非人的折磨,当静谦好不容易与失踪多时的弟弟重逢,竟然会是在医院里,在看到静言全身插著管子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时,他的心脏都要停了,幸好经过急救後并无生命危险,但是静言的腿却从此无法行走,他原本是个有著大好前途的医学系高材生,将来是要做医生的料啊,现在全毁了。
是谁把他唯一的亲弟弟害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行尸走肉模样?静谦握紧拳头,无法扼止的愤怒涌上心头,不能原谅,他一定要抓出那个罪魁祸首为他弟弟报仇,经过他费时的调查後,终於查到当初掳走静言的是黑暗组织”龙凤组”的首脑杜崇非。静谦向天发誓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复仇到底,就算赌上他的命也再所不惜。
他特地辞去大楼警卫的工作,隐瞒真实身份成功地混进了龙凤组,为的就是趁机狙击杜崇非,没想到他精心策划的暗杀行动一下子被他弟弟杜崇槐看穿了而失手被擒。
「你到底是谁?为何想杀大哥?」杜崇槐和他哥哥杜崇非一样有著高大的身材,英气逼人的外表,同样锐利如猎膺的眼睛,只是少了一丝阴狠,多了一点邪恶的感觉,他拿著枪指著静谦的头,居高临下地盘问著他。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吧,问这麽多干什麽!」静谦丝毫不畏惧地迎视著杜崇槐,他本就抱著一死的决心勇闯虎穴,既然被发现大不了一死,遗憾的是无法为静言报仇雪恨。
杜崇槐望著静谦那双杰傲不驯的眼神,像是个战士般散发著不屈的光芒,第一次有人敢正面挑衅自己,每个人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就是望而生畏,这个男人倒是第一个不怕他的人,杜崇槐对他开始抱怀著深厚的兴趣。「真是个铁汉子,我很欣赏你!在我的枪下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恐怕只有你一人了!」
「笑话!被你这种人欣赏我倒不如去死!」对他的称赞丝毫不领情,静谦一脸愤恨地瞪著他,眼前的男人是害惨静言的冷血魔王杜崇非的亲手足,所谓狼狈为奸,他和他大哥杜崇非都是一丘之貉,绝不是什麽好东西,静谦下意识地把他们归类成了同一种人。
「哈哈哈!」听了他的辱骂,杜崇槐意外地不怒反笑。
「你笑什麽?」
「第一次有人敢这麽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杜崇槐用手攫住他纤细的下巴轻地道,这个刚烈不驯的人儿似乎有煽动男人征服欲的本领,像极了一匹不肯让人亲近的烈马,激起了他想驯服他的本能,让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般的兴奋。
「把你的脏手拿开!」静谦恨恨的怒道。
「如果我说不呢?全身被绑著的你又能奈我何?」杜崇槐将脸凑近他,向他的唇间吐著炽热的气息,令他全身一阵惊喘。「仔细一看,你长得倒挺标致的嘛,尤其是你这像盛开的鲜花般性感的双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嚐起来的滋味一定很令人销魂吧!」
「闭上你的脏嘴,我可不是那些下流的娼妓可容你污辱,你这个变态,下三滥的混帐东西!」静谦的眼中写满明显的憎恶。
「亏你的脸长得这麽斯文,怎麽尽吐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呢?难道你的母亲没教过你该如何待人接物的礼节吗?」杜崇槐坏笑地在他耳边低语,用手中的枪杆子拨开他的衣领,让他没有受到太阳光照射过洁白似雪的颈子裸露了出来,他贪婪地注视著那片光滑柔亮的肌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对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需要讲礼节!」静谦义愤填膺地驳斥。
「看来我得好好堵住你这张口吐秽言的坏嘴巴!」杜崇槐欺上身,先声夺人地霸占住他的唇,不容许他抗拒地强吻著他,品嚐著他的芬芳。
「呜……」静谦极力地闭紧嘴唇,不愿让他侵入雷池一步,但是杜崇槐灵巧的舌头很快突破他紧守的屏障,窍开贝齿,钻进他的口腔内一展雄风,纠缠住来不及逃窜的丁香小舌,尽情地吸食他甜美的玉露,彷佛沙漠中找到绿州的饥渴旅人。
等到杜崇槐放开他的唇时,静谦的星眸已是一片湿雾迷漫,像在挑逗人似地盛满如梦似幻的朦胧感,眼角也微微地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