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无意识地转头看着对方,而钟启越一直侧对着他。
这一刻陆巡生出无数感慨:说起来,他的模样儿真可以说是安安静静,一点也瞧不出火爆的脾气,真是……
才刚想到这里,就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恶狠狠一眼,钟启越冷冷哼着:“你看什么看?”果然皮相虽好,内在不佳。
陆巡索性多看他几眼,看个够本让他气翻,不过最后在反光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意兴阑珊地收回那副可笑的弱智表情。
嗯,每次与他坐到一起,智商就会往下降,实在是个不好的现象。陆巡模糊想到,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车速。
远远看到了地头,朱槿已经下了车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陆巡刚停稳车,钟启越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把我当成瘟疫吗?陆巡冷冷哼着。
来的人多半是圈子里的熟人,一些爱疯玩的“二世祖”
们,男的女的虽然人数不多,可闹起来真够凶。相比较而言陆巡都已经算是稳重分子。看着朱槿穿梭于人群之间左右逢源,陆巡忍不住想到她那岁数。真了不起,居然还能充可爱少女状混在其中,交际花也不是正常人干的活。
节目的后半段,有人拿出了药丸分食。陆巡知道圈子里向来有药的存在,不过对此实在不感兴趣。他自认意志不算坚定,会让人上瘾的东西他也必会沉溺。早知结果,何必尝试?何况生活尚没有无聊到要他毁坏自己的身体去追求那些快感。看着食用的人们纷纷跌入兴奋梦境,陆巡随手抓了个打火机摸到了阳台上。
风有些大,他护着小小火焰点燃了烟,长长吸了一口之后松了口气。
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朱槿家所在的郊外有着城市难以看到的深蓝色天空,夜幕里缀着些星子,一颗一颗有着冷冷的光辉。
身后的落地窗内,白色窗纱透出微微昏黄的光,看起来如同正常人家的温暖,谁也不知道那扇窗子里面是怎么样的放浪形骸。陆巡拈着烟,看着它在风里一点点燃烧殆尽。
烟灰漫漫跌落在风中,那些微红的火星立刻变成了虚无。
风忽然大了些,然后是关门声。有人从阳台另一侧门内走了进来。
陆巡闻声闲闲抬头,就看到某人皱着眉头满脸似便秘的模样。
手里的烟不知怎么就落了下去,陆巡轻轻“啊”了一声,低下头看着那微红的火光消失在底楼的草丛中。叹了口气,朝钟启越懒懒挥了挥手:“嗨——钟先生。”
钟启越朝楼下看了看,然后……居然就笑了。
陆巡呆了一呆。
不可否认,钟启越直到现在……还是很对他的胃口啊。
钟启越朝里面扬了扬头:“不进去?”
陆巡摇头:“不,不是我盘里的菜。”
“我以为陆巡什么都敢尝试。”钟启越的话里听起来像是嘲笑。不过天上的星星冷冷的光芒让陆巡吵不起架来,只是淡淡回道:“那也要看值不值得。”
钟启越也不再说话了,靠着阳台的围栏直接坐了下去,腿伸长斜歪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陆巡索性也坐了下去,掏出那个打火机一直把玩。过了许久,钟启越朝他看了一眼,忽然说道:“真无聊。”
“你还能想到什么有聊的事情呢?”
他沉默了半晌后又说道:“星星真是亮。”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陆巡却也顺势接了下去:“是啊。”
沉默着,只有那一点点的火星在他们之间亮起,又灭掉,只有打火机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再然后……
陆巡凑了过去,而钟启越居然没有抗拒。他们轻轻接吻着。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的怒气,只是像夜风里的两只小兽缩在一起互相玩闹着的啃着。陆巡一点一点摩挲着对方嘴唇的形状,而钟启越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攀着。夜风里,那个人的掌心很温暖。
分开的时候,星星不见了,只有那人的眼睛。钟启越的手落下来,眼睛很亮。
陆巡叹了口气,真倒霉,越来越对胃口了。
一边想着一边朝对方伸出一只手:“走不走?”
钟启越笑了:“走。”
陆巡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朝屋里看看,又看了看那离阳台约三公尺的草坪,翻身撑着那阳台栏杆就跳了下去。
草坪很软,脚着地的时候鞋掌滑了一滑,草丛已经沾了点露水,手撑住地面时掌心也就吻上了那些露水,沁凉沁凉。陆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钟启越从阳台上往下看他,衬着背后的灯光,半长的发在风中飘舞着,说不出来的味道。陆巡指了指下面,冲他微笑。
然后钟启越也跳了下来,陆巡看着他轻巧地落在自己身边,站起来的时候陆巡扶住了他。
而钟启越却挣开了他的手,朝门口指了指。
真奇怪,在那一天的夜风里跑到门口翻着雕花大门出去的时候,陆巡居然有了奇怪的联想:
不知道是哪个童话故事里,夜里的妖精叫醒了睡梦中的孩子,两个人在沉睡着的森林深处奔跑,只为了要去看那些聚会的花妖们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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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风很大,转过头就可以看到钟启越奔跑在比肩的地方,他的头发被风吹着甩动,他看着陆巡,笑得就像个孩子。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微亮了。陆巡没把窗帘拉上,昨天晚上虽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急着上床,不过照样没想到其它事项。还好还好,此刻他们两个总算是躺在床上。钟启越的一只手被他压在腰下,压了一晚估计也麻了。因为陆巡同样被他的颈项压着的手臂早就没有知觉了。
谨慎地从他脖子底下移出手臂,臂膀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着吸血似的疼痛。咬紧牙关爬起来,腰下一麻,昨晚被过度使用的器官传来抗议。咬牙看了还在酣睡的人一眼,还好他肯定也不好受。
晚上太累的结果是居然没有洗澡,陆巡爬起来的时候顺手把床头案几上的玻璃杯带到卫生间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懒得动的原因,他们最后都把保险套扔进了杯子里。
洗澡的时候往自己的腰腹间瞟了瞟,发现那个家伙用咬的留下的印痕已经开始在发青。虽然陆巡一贯的皮粗肉厚,这样的伤痕还是有些可怕。
拿着浴巾擦头发的时候钟启越走了进来,打着呵欠用厕所,陆巡推开浴室的门对他说:“洗个澡吧。”
蹲在马桶上的钟启越翻了个白眼:“洗什么澡,都已经起床了洗给谁看?不洗。”声音硬梆梆的,像是谁刚惹到他似的。
要换成其它任何人,我一定会……这样想着的时候,陆巡居然好脾气地关上了门:“随便你。”拥有一个愉快的晚上,愉快的情绪会延续到第二天的早晨,而且他就算上着厕所顶着一头鸡窝头冲人翻白眼,陆巡现在也会觉得极其养眼。既然如此,陆巡也不介意忍他一下。
再出来的时候,钟启越……坐在马桶上面打瞌睡。陆巡看着他不停虚点的样子,差点笑得打跌。钟启越的形象算是完了。
爬回床上好一会儿,钟启越才出来,出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也滚进了床上,然后一脚踹向陆巡:“过去点。”
陆巡一把扣住他的腰,笑嘻嘻地压到了他的上方,钟启越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停手了,漂亮的眼睛警告地瞪着某人,陆巡没理他,继续笑眯眯地垂首下去。
就在他的胸膛底下,钟启越的手慢慢握紧成拳。陆巡甚至可以体会出他身体的紧绷。
最后结果陆巡只是亲到了他的睫毛,亲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没闭上。
真奇怪,起初陆巡本来不想姑息他的坏脾气,更不想示弱,他本来应该用一个法式深吻把那个家伙狠狠地钉在床上,吻掉他所有的桀骜不驯,结果……结果他只是以这样一个如同示弱般的吻,轻轻轻轻地吻上了对方的丹凤眼。
钟启越似乎也愣住了,眼睛不自觉地颤动着,最后闭上了,接受那个吻。
再抬起头时,他睁开了眼看着陆巡,眼神充满迷茫。陆巡这才觉得微微的满意。
偎着他的身体,陆巡撑起上半身,只是把下半身的重量压到了他身上,钟启越又动了动:“很重。”说话间,又瞪了陆巡一眼。
陆巡微笑,慢慢慢慢地摩擦着,很快,他腰部那个地方就有了反应。男性的早晨总是易冲动和被挑拨的时刻,就算钟启越表现再别扭也是一样的。
他的眼睛慢慢亮起了火,但是火的上面还包着一层冰。
陆巡的身体歪到一边,如他所愿地离开了他的身体。结果那小子的手滑了下去,扣住了他的腰。陆巡看到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时期待的是一个亲吻,然后如果真吻他,或许这一天他们会继续甜蜜地在床上度过。然而陆巡却挣开了他的手,捡起旁边的浴巾遮住了亢奋的身体,向浴室前进,洗他今天早晨开始的第二个冷水澡。
关上浴室的门时,陆巡毫不意外地瞥见他正比着中指。
然后他关上了门,两个白痴各隔着一扇门狂笑起来。
再出来的时候,钟启越已经打开了冰箱门找出一罐牛奶喝了起来。说实在看到他喝着牛奶时陆巡第一个反应是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觉得冰箱里不放啤酒反而放着牛奶对于他这等成熟形象的男士而言比较怪异。当然更怪异的是钟启越居然会喝。就在他的黑色沙发上钟启越只穿了条内裤躺着,太阳已经升高了,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背上,看起来仿佛同样发着光一般。看到陆巡,钟启越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看起来像是只被激怒了怀恨在心的猫。陆巡无声笑着,绕过他睡的那个沙发去打开旁边冰箱的门
他的手刚碰到冰箱门把手时脚下一痛,钟启越踢了他一脚,陆巡的整个人都跌了下去。幸好手反应性地握住了冰箱门,才不至于整个人跌进冰箱里。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大骂,身体就被人掀翻了。他被某人整个儿倒转过来扣在地板上,背脊处冰冷冰冷,那是大理石的味道。再睁开眼时,钟启越得意地坐在他的腰腹上,两只手扣住他的臂膀。这个男人坐在他身上的样子颇有些趾高气扬,陆巡用力挣脱了右手,然后想他是不是应该给他一拳?
结果当时他只是抬起来摸了摸钟启越的头发。
钟启越愣住了。
他的头发很软,细致的柔软。陆巡不知道婴儿的头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不过他猜想是的。
钟启越坐在他身上,愣愣地看着陆巡的手。陆巡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于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你干嘛?”他看起来傻呼呼的,就跟刚才坐在马桶上面打着瞌睡的样子一样傻。
然后他慢慢从陆巡身上翻了下来,露出了微微泄气的样子。陆巡没动,事实上身体在阳光下伸展开来有着奇怪的美妙感觉,而且钟启越就坐在他的身边。眯着眼的时候可以看到阳光下空气中微小的尘粒一点点轻轻飘浮着。
最后他俯身下来吻住了陆巡。他的身体遮住了阳光,陆巡的眼前黑暗了。
钟启越一点吻着他的口腔内部,直到熟悉的欲望如潮水般回到陆巡的身体。浴袍早已经被扯开了,他的手在陆巡的胸前游动着,挑逗的动作娴熟无比。陆巡无意识地感慨着,一边伸手摸向他的下体。
熟悉的亢奋入手的时候钟启越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用近似咬的强度亲着他的嘴唇。陆巡的手漫过他的腰际滑入他的股沟,试探性的动作让钟启越再度僵硬,他凶巴巴地抬起头,不过现在陆巡没把那种神情放在心上,从头到尾他就没放到心上过。陆巡朝他微笑,而钟启越的表情像吠着的小狗,然后陆巡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臀部:“有问题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因为谁在上面发生过一次小小的打斗,不过很快就因为他把钟启越压到了下面而告终。当然非常迅速地钟家大少又压了回来。必须承认发生第一次关系的当天他们都过分亢奋到很快就射了。
而昨天气氛太好,所以当钟启越把他的身体翻过来时他居然没有反抗。
那么按照道理,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他了呢?这样想着的时候陆巡的手指恶作剧地滑动着,然后思考着钟启越大少爷会做些什么。
选择有两种,一种是他立刻掀翻自己然后发脾气,毕竟陆巡不能担保夜色里的钟启越和阳光下的钟启越是否具有一致性。自从今天早上爬起来他就没有正常过。
第二种是他温驯地服从……这种可能性似乎颇低,特别是他的眼睛愤怒地盯着他的时候。
可越是这样,陆巡越想上他。
越是这样,身体越亢奋。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居然闭上了眼睛,样子看起来像个殉道者。
陆巡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他跟钟启越换了个位置,那人的内裤已经被他扒掉了一半,很快就赤裸着呈现在他的眼前。
阳光下陆巡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钟启越看上去真瘦,甚至可以看得见他肋骨的清晰位置。手摸过的时候却发现就算如此他的温度还是比自己高些,很舒服的温热,钟启越的心脏也跳得很厉害。
陆巡恍惚间想到好久好久之前,自己曾经捡到过一只刚会飞的小鸟,那只小家伙同样温暖着他的掌心,它的心跳扑通扑通地振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当陆巡把手放在他胸口的时候,钟启越慢慢呼出一口气。他的皮肤要白些,臂膀被陆巡拉着往上伸,肘部内侧的肌肤近乎透明着露出青紫的血管。
这时候的钟启越看起来不像真的,那些阳光肆无忌惮地游过他的身体,真他妈的令人亢奋。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陆巡轻轻地扯住他的胳臂,钟启越漂亮的眼睛眯起一条缝看着他,好像在讶异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陆巡轻轻地咬住他肘部内侧的肌肤,那些青紫色的表皮下方的血管看起来……非常非常的性感。
伸出舌头这样舔的时候,钟启越整个人都缩了起来,陆巡起初以为是自己咬得太用力弄疼了他,结果他眯着眼睛抬起膝盖顶了他一下:“干嘛?”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怕痒。
陆巡放开他的胳臂,开始以同样的力道噬咬着他的颈项,果然钟启越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被压着他早就缩成一个虾球状。他一边吃吃笑着流眼泪一边又顶了陆巡一下:“要干快干!”又是近似殉道士的口吻。
陆巡不爽地又开始进攻他的腰,结果钟启越笑得岔了气,缩成一团。陆巡泄气地发现本来应该欲火朝天的状态却因为他笑出来的眼泪变成了温情。
陆巡一边舔着他的眼泪的时候,一边把他的脚分开圈住自己的腰。那一瞬间钟启越的身体又僵硬了,陆巡明白他到底还是不习惯。不过即使如此,一直到最后钟启越都没有退开,只是一直颤抖着。
嗯,说起来,润滑油绝对是必要的东西,不过当时他们一直用其它的东西代替。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然后体面出门时,陆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补充保险套以及买了润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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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就接到了朱槿打来的电话,电话线的声音听起来糊糊的,想必交际花的旁边有不少人,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沙沙的,很是性感的样子:“喂,陆少,昨天那么早就走了?”
陆巡含糊地应了一声,对方又传来轻轻的笑声:“后来我一看,钟少也走了,你们不会真那么对上了,出去找地方打架了吧?”
他暗暗咒骂着,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一边说道:“是吗?放心,我又不是小孩了,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这样说着的时候抬起头就看到钟启越站在门边听着他的话。之前好不容易把他踢进了浴室,没五分钟他就出来了,此刻正在擦着头发。
陆巡有点不自在,转了个身:“没事了吧?”
“怎么了?旁边有人?陆少你还真是不乏人陪啊。”耳边传来揶揄的声音,让他一阵子不舒服,“好了好了,正事正事,是这样的,我有点儿事想请陆少您帮个忙,电话里讲不清楚,你又那么急着挂,这样吧,要是方便的话下次给我个电话约个时间,我们当面聊。”说完那女人爽朗地挂掉了电话。
陆巡错愕地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她还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人一把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机:“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他大大咧咧地就要看通话记录。
陆巡先是一呆,然后很有些不舒服:他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拿走人家的手机?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又一把抢了回来。
钟启越愣住了,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陆巡把手机抢到手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敏,陪了个笑脸:“没什么人,我哪儿神神秘秘了。”
结果那人给他当面来了一脚:“你什么意思?”
陆巡伸手一格,火气更大。
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其实就算让他知道对方是朱槿又怎么样?可是……一想到朱槿没准猜到自己是和钟启越一起出来的,陆巡就不爽。
至于为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陷人这样茫然情绪的时候还被人踢,你说陆巡有多不爽。
一把拽住他那还湿湿的脚丫子,陆巡抬起头警告着对他说:“行了,别嚎了,我不都说了没事?”
不过他忘了,钟家大少爷从来不知道“警告”这两个字怎么写。对方用力地抽出脚,然后又狠狠踢了他一下,这回力气太大,陆巡没防住,那家伙的脚到底还是踹到了他的腰间。虽然手臂已经挡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可还是疼。
钟启越居高临下看着他:“上了床也别摆出副我欠你钱的样子,我不吃这套!”说完转身就要走,陆巡一把拽住他的脚踝,他一个踉跄,被扑倒了。
陆巡咬着牙用他身上勉强还挂着的浴巾绑住他的手:“钟启越你照照镜子,你刚说谁呢!不说你自己啊!”
结果,美好的一天终结了,终结在一条最后被撕破的浴巾上。
钟启越愤愤套上衣服走,一边走一边拉着裤子拉链的时候,陆巡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声音响得地板都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