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离开,就连叫计程车都会很困难,而且还会塞车。因此美利公关公司没人下班,一票娘子军全都待在办公室里和这个月的时尚大季奋战,务求要把接下的每场精品活动全都办得有声有色。
身穿性感内衣,打算尽快忙完工作,一下班就要直奔齐威怀里的孟欢儿,手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企划案,打到眼睛快瞎掉时,她拨空瞄了一眼厂商寄来的会场布置布条。
然后,她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卧倒在大桌上。
“这是上天派来毁灭我的前兆吗?这种俗气的粉红色一挂上去,饭店贵宾室当场变成夜市。”
孟欢儿抓起电话对着厂商哇哇大叫,说好说歹、外加威胁恫吓,总算才让厂商同意重做。
“情场得意了,工作上自然要不顺一些,才能平衡。”白心蕾赤足一蹬,身下的滑轮工作椅马上朝孟欢儿冲去。“你跟那个型男,进展到哪里?”
“公私分明,OK?”孟欢儿故意卖关子,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她直吐舌头。
“公私不分是我们这里的最大特色。”白心蕾马上宣布。
孟欢儿大笑出声,完全没掩饰她的好心情。事实上,她也没法子掩饰什么,因为眼睛是灵魂之窗,而她的杏眸一整天都在微笑。
她昨晚回到家及一早起床后,都分别接到齐威传来的简讯,表露他气愤得想咬人却又试图想拐她出门的心情,她想不高兴都很难。
“请不要用神秘微笑逼疯我,你知道我对蒙娜丽莎有多感冒。”白心蕾用手戳她。
孟欢儿把额间的印花宽版头带再推高一些,杏眸暧昧地眨了两下后,痞痞地说:“一言难尽。”
“限制级?”白心蕾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保护级。六岁以上可由家长陪同观赏。”孟欢儿老实说。
“不可能,你们之间明明就有一把熊熊烈火!”
“但是我还没有被烧成灰烬的打算。”重点是飞天小女警的内衣碍了事。
“喔喔,看来这次有希望喽。”白心蕾一直觉得孟欢儿虽然恋爱频繁,却从来没被冲昏头过,实在理性过头。
“什么希望?他是那种浪迹天涯的人,也许明后天就走人了。”孟欢儿笑着说道,眼色微黯。
“他若走累了,随时可以停下来,让你的长发覆盖住他流浪的疲惫心。”白心蕾双手合掌在胸前,露出期待的表情。
“妈啊……你还可以再浪漫一点,我被你吓到想去挂急诊了。”孟欢儿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
“人家本来就浪漫……”白心蕾的话在看向孟欢儿身后时,突然中断。
孟欢儿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鸡皮疙瘩又蓦起一臂。
齐威正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进办公室,粗犷脸庞丝毫没有半分男人抱着花束时该有的拘束。
“我原本要请柜台转交,但她们建议我亲自进来。”齐威唇线微斜地笑望着她。
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牛仔裤,非常地中规中炬,但她额上那条鲜艳的印花头巾却让她极具东方韵味的脸庞特色跳了出来。
她知道她适合什么,也是个很清楚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的人。他很高兴她走向了他。不过他可没打算如她所言地时间一到,便跟她挥手说拜拜。
孟欢儿起身迎上前,心里很感动,嘴巴却还很挑剔。
“不是约六点半,干么这么早来?还有,怎么搞这么老梗的把戏,老套到引不起任何媒体想登版面。”她表情正常地接过花,却踮起脚尖在他下颚印了一个吻。
“我以为送花是绅士应尽义务。”齐威搂着她的腰,眼眸含笑地说道。
“哪来的绅士?”孟欢儿抱着花束,前前后后地打量他一回。
他身穿白衬衫,和他的小麦肤色速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衬衫上方打开了两颗扣子,不过应该没有女人会抱怨这一点。
“想当绅士至少该扣好那两颗钮扣。”她说。
“扣好这两颗钮扣,我就会先窒息,绅士当不成,只能当强尸。”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还要多久下班?”
“我什么时候可以下班?”孟欢儿回头看着老板。
“放你恋爱假,下班下班。”白心蕾朝她挥挥手,准了假。
“你是老板?”齐威惊讶地一挑眉。
“对,一个属下去约会时,只能在办公室为事业而努力的单身老板。”白心蕾的一脸悲容与她今日黑色高领蕾丝衬衫相得益彰。
“千万别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她是神力女超人,工作起来的力道比卡车工人还吓人。”孟欢儿笑着说道,背起她姊姊送给她的绢染背包。
“无论如何,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还单身,应当是台湾男人眼睛有问题。”齐威很自然地接过孟欢儿的背包,并将她揽到身侧。
“我今天总算听到一句人话了。”白心蕾露出公主般优雅笑容。
“不,眼睛有问题的人其实是我们家大老板。”孟欢儿仰头对齐威说道:“她以为她是公主,在等待她的白马王子出现。”孟欢儿说完打了个冷颤,对于王子公主的故事,从来就没真正消化过。
“我下回碰到王子时,会把你的名片留给他们的。”他大笑着对白心蕾挥挥手。
“孟欢儿,我明天早上也放你假。”老板芳心大喜地说道。
“明天早上要写J酒品的新闻稿。”孟欢儿很实际。
“等我们忙完之后,我放她一天一夜陪你通宵,你们高兴睡到几点都随便。”白心蕾改口说道。
“我们快走,不然,你会以为我在夜店公关工作,老板居然要属下去陪人睡觉。”孟欢儿搂住齐威的手臂,对他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齐威哈哈大笑到嘴角发酸。
“干么笑得这么夸张?”她槌了下他的手臂。
“抱得美人归,自然会笑得夸张一点。”齐威低头抚着她的长发,眼里神态温柔似水。
他抚摸她长发的动作,让孟欢儿的心狠狠地被掐了一下。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拉下他的手,在同事们的注目下快步走出公司大门。
公司门前停着一辆重型机车和一台加长型礼车。
孟欢儿看了齐威一眼后,马上做出选择。
“喂,门口停着一台加长型礼车妨碍交通,快点打电话叫拖吊车。”她回头对门内总机小姐说道。
声未落地,加长型礼车的驾驶座走出一名身穿西装,戴白手套的司机。
“孟小姐,请。”司机说道。
孟欢儿睁大眼看向齐威。
齐威双手一离,唇线往下一撇,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不必这样,我不是拜金女,也不怎么浪漫。”她低声说道,柳眉微蹙着。
“其实是我想要虚荣,好让你知道我多有本钱。”他双臂置于她肩膀上,对她眨眨眼。
孟欢儿眼眶发热,因为他竟体贴到把她可能会因此而有的负面想法,全都归咎到他身上。
“那更没必要了,你就算是骑五十CC摩托车来,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不会因此而有增减。”
“这应该就是我更极力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原因吧。”齐灭专注地凝视着她,眼色更加深沉。
孟欢儿不许情绪氾滥,对一堆艳羡的同事们挥手之后,急忙坐进车子里。
“哇——”她马上惊呼出声,嘴巴完全闭不拢。“这么长的车,是打算在里头玩捉迷藏吗?”
驾驶座与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窗帘,他们正处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亲密空间里。
“我建议你可以躲到我怀里。”他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哈。”她笑了,却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我喜欢你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他撩起她的发丝,任由它们在指问里泻下。
说他在她面前刻意卖弄或试探都无妨,毕竟他太富有,也曾经遇过一些深藏不露的女子,而他对孟欢儿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他只想在最短时间内确定她的一切想法。
“因为想看我哈哈大笑,所以召来这台大车在办公室门口引人注目。你难道当我是褒姒,想效法幽王烽火戏诸侯?”她一挑眉,背靠向柔软皮沙发。
“你的运气比她好。”他倾身向前,握起她的下颚,极有自信地说道:“因为我应该比幽王帅。”
孟欢儿笑倒在他的怀里,并顺手拉下他的颈子,让他跌倒在她身上。
她的衬衫微敞,露出雪白右颈间一颗小巧圆痣。
齐威双手撑持在她脸庞两侧,注视着她水亮杏眸与唇边那个可爱的微笑,他俯身而下,吻住她右颈边那颗让他心神不宁的圆痣。
“我要你……”他的舌尖灼热地在围着圆痣打转。
“司机多快抵达饭店,你就能多快得到我。”她绋红着脸,却完全没掩饰动情眼神。
“那么你介意我们下车换计程车吗?大车开不快。”他一脸期望地看着她。
孟欢儿再次爆出笑声,她缠住他的颈子吻住他的唇,让他就此忘记台湾交通有多拥挤、大车速度又有多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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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威从来没和一个女人同居过,不过这半个多月来,他为孟欢儿破的例何止成千上百。
说他们同居或者是太逾越的说法,毕竟他住在饭店里,他们只不过是天天腻在一起。而孟欢儿不论和他闹到多晚,却依然坚持每晚回家。
昨晚例外。
因为她才起身准备要回家,他就巴着她再回到床上缠绵,直到她再也没力气起身,睡倒在他怀里为止。
早上六点,齐威侧身凝望着一手塞在腮帮子下方,双唇微张,呼吸平稳的她。
卸去眼线、睫毛膏的她,其实很可人。她吹弹可破的好皮肤,让她先天就占了大便宜。
当然,他也喜欢化妆后的她,明艳且充满异国风情,让人一望即没法子移开目光。不过,那一面的她并非他所能独享。而她现在的素颜,则是只有他才能看见的风貌。
齐威的指尖拂过她的发丝,暗暗纳闷着。真怪,怎么会看不腻呢?明明就连她有几根睫毛,他都快要可以数出来了。
他浓眉一皱,静坐起身。
对她,他要得很多。但她,却似乎不是如此。
她没提过她的家人,对于他的家庭也从不主动试探。她甚至连他打算何时要离开台湾,都没询问过。她是‘真的’只想和他维持一段短短关系。
问题是——他认真了,认真到不想这段关系只是韵事一场。
他迷上了她,喜欢她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的样子,喜欢她总是能和他默契十足的一来一往的聪颖反应,喜欢她笑到乱七八糟地往他怀里钻的模样。他喜欢的太多了一点,以至于开始延误了离开时间。
事实上,他的改装车已经在美国纽约等待着他。
这阵子的股市低潮,正是他可以逆势操作的大好时间,他已经找寻到几个不错的投资标的,他需要与他的分析师好好讨论一番。
或者,他去完美国后,还可以再回来台湾一趟,这样应该不至于会对他日后的行程造成太大影响。
齐威注视着她性感双唇,唇角自嘲地紧抿着。
好吧,他承认他在自欺欺人,他原本是打算要从美国再到墨西哥的,行程怎么可能没影响?
他不过是因为偏好孟欢儿,偏好得毫无道理,便连来来回回的长程飞行,也心甘情愿地承受了。
她会想与他一同离开吗?她没提过,但他知道她喜欢她的工作。况且,他也没想过要停下流浪脚步,因为投资与探险等同是他体内流动的血液。他只是……只是……
迷惑了。
齐威无声地下床,抓过睡袍穿上,走到电脑前打开电源。
清晨天色仍是微亮,他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第一次因为要离开某处而心绪混乱。
他回到电脑前,同时开启国外股票页面及他的信箱——他的秘书已经传来最近飞机时刻表。
床上的孟欢儿,也在此时醒来。
她眯着眼,发现他正背对着她,坐在那台应该帮他赚了几辈子财产的电脑前。
她看见他的网页正停留在飞机航班时间上。
她无声地把自己缩成一小球,脸庞半埋入枕间,无数细针在扎她的心,但她只是深呼吸,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醒了?”齐威察觉到身后有些动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几点了?”她伸个懒腰,像只小猫——
酥胸诱人的性感小猫。
齐威低头覆住她胸前惹人犯错的嫣红蓓蕾,用灼热唇舌让她拱起身子。她双腿盘上他的腰间,扯开他的睡袍,让两人紧紧相贴。
两人都呻吟了一声,不需要再多前戏,因为两人都已在瞬间动情。
他沉入她的体内,她兴奋地拱起身子,将他纳得更紧。他低吼一声,差一点失控。但他拒绝这么快投降,他想要的永远比她所给的更多。
他加骤速度,在她温润得几乎逼疯他的体内驰骋着,快感瞬间雷殛般地打上彼此,两人同时僵住身子,崩溃在彼此怀里。
他横抱起她走向浴室,她虚弱到没力气抗议,任由他为她清洗身子,直到她又被他放回床上,才有力气再开口。
“你恶行重大,先害我回不了家,现在又害我可能出不了门上班。”孟欢儿窝在他怀里,软绵绵地说道。
齐威锁住她的眼,将她的长发卷绕在指尖。
“我后天要离开了。”他定定地看着她说道。
孟欢儿的指尖陷入掌心里,她注视着他,强迫自己笑着,即便笑意僵到一个不行,也仍然笑着。
“这并不好笑。”齐威握住她的下颚,黑眸沉入她的眼里。“只要你一句话……”
他的话没说完,她便扑入他怀里,将他撞进大床间。
“我会想你。”孟欢儿坐在他身上,低头看他,长发如帘地垂落在他身上。
他瞪着她,觉得她一定是个巫婆。因为即便当他年少正热恋时,也不曾想与一个女人时时刻刻在一起。
“不留我?”他抚住她的脸庞,再次问道。
她假装不懂他眼里的认真,咬了下他的唇,娇声问道:“你会想我吗?”
“或许。”齐灭翻了个身,让她仰躺在他身下。
这样的仰望姿态让孟欢儿觉得自己无所隐藏,只好笑得更加放肆。
“你应该不告而别。因为现实里的浪子都是得到了人之后,便拍拍屁股翻脸不认帐。”她胡乱挥舞双手,好让气氛不那么僵凝。
她游戏的语气让齐威的眼色变冷,若她有法子把这一切当成游戏,那么他也奉陪,他的男性自尊尚未强韧到能任由她践踏。
“不,更经典的浪子剧码应该是我要告诉你,说我的公司缺资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然后,你心甘情愿地掏出所有的钱,而我拿了钱之后,从此不见踪影。”齐威嘴角一抿,嘴角笑意很严厉。
“哈哈!”孟欢儿槌他一拳,笑出了眼泪,也一个不小心把鼻尖笑红,将心也笑酸了。“超级老梗,这种社会版情节,媒体效应很低喔。”
“谁在乎那种东西,我在乎的是——”他锁住她的眼,大掌握住她纤细颈子,覆住她疯狂跳动脉搏。“你的反应。”
她倒抽一口气,飞快推开他,趁他还来不及看出她太多心事前,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光溜溜身子精灵般地溜向浴室。
“别想再诱惑我,我要去上班了。”孟欢儿的声音在打开浴室门时停顿了一下。“晚上,我们到你的房子,我煮饭给你吃,算是帮你饯行。”
他没接话,只是定定看着她清瘦的纤影。
而她走进浴室,泪水很合作地在她关上浴室门的同时,才滑出眼眶。
她有过血淋淋的经验,知道太过乎一个人,结果就是住在地狱里。所以,她从不动心得太腧矩。
事实上,她一直把持得很好,直到她这回又遇上了齐威。她才知道原来就连靠近地狱边缘的温度,也足以让人痛彻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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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儿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因为当她准备好要在他的厨房大显身手时,他却接过了所有食材,穿上围裙站到了流理台前。
他的房子完全符合主人云游四海状况,依然空空如也,只有她准备好的野餐垫、精油蜡烛和两个抱枕,布置在原本该是餐厅的地板上。
她望着他在厨房煮饭的背影,心里既高兴又空虚。
“从没有男人为我做过饭,更遑论是一个臀部性感的男人。”孟欢儿拎着香槟走到他身后,她贴着他的背,环住他的腰,大占他便宜。
“我倒是曾经用料理追到过几个女人。”他切了一片苹果,放到她嘴里。
她吃得很顺口,也拿起一片喂他。
“没有男人用料理这件事追过我。”她踢掉凉鞋,撑着自己坐上流理台另一边,镶着铜片的刺绣尼泊尔长裙叮叮当当地响着。
“我不是正在做吗?”他黑眸灿然地注视着她。
“你是在做饯别晚餐,当然不一样。”她嘻皮笑脸地说完后,伸手去戳他。“你这个大笨蛋,错过我的手艺,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没为男人下过厨!
“我希望下次有机会吃到。”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扯,不许两人之间有任何间隙。
“等你三年后再回来台湾时,搞不好我已经儿女成群喽。”她伸手揉着他新生微刺的胡渣,喜欢那种微刺的摩擦戚。
“你想嫁人?”他惊讶地一挑眉,完全没法子想像她结婚情景。
“大爷,这不关你的事,干么一脸很想批评指教的表情?”她重咬着他的唇,完全没客气。
“野人。”他倒抽一口气,扣住她后脑,给了她一个让她喘不过气的热吻当成报复。
可恶!她显然还是不打算和他分享她的想法。
“我没想过要结婚。”他决定先抛砖引玉。
“为什么?”她脱口问道,马上举手投降。“我错了,不该刺探你的隐私。”
“你不觉得这样刻意闪躲很不自然吗?我并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一切。”
“可我不想知道得太多。‘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陷得太深就不容易抽脚。”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上文摘自第一本被翻译为中文的佛经《四十二章经》。我曾经有一任男朋友是佛教徒,把‘四十二章’背得滚瓜烂熟,引经据典到连我都可以出口成章。”
“请不要在我准备要腌肉片时,提到佛典,我怕这一餐会变成超渡大会。”他翻了个白眼,扯着她的长辫。
“我不想让你食不下咽,我只是想让你印象深刻。”她跳下流理台,笑嘻嘻拿起香槟喂他喝一口。
他切碎大蒜、红辣椒,将它们与糖、鱼露、柠檬汁、冷开水混合在一起。
“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又想我对你印象深刻,你会不会自相矛盾?”
“无所谓,女人总是矛盾的。”她倚在流理台边,看着他俐落的手势,忍不住学起主播报新闻——
“现场有一个面貌豪迈、体格让人垂涎的好男人正在下厨。他不但外貌引人注目,料理手法也不遑多让。下调味料时只凭戚觉,有大师级风范。修长指尖抚过肉品的轻柔,会让女人呻吟——”
“我在中国餐厅打过两年工,从洗碗小子升到大厨,算是天才型厨手。”他打断她的话。
她迎上他挑战眼眸,知道他是故意说出他的生活点滴来讽刺她的刻意漠然。
“是喔,那你的拿手菜是什么?”她继续笑嘻嘻,看到他眼里冒出一道怒火。
齐威皱了下眉,很快地压抑下他的怒气。
“我的拿手菜是把自己变成让女人垂涎的一道菜。”他敲了下她脑袋,而且敲得很重。
她大笑着,因为欣赏他这个答案而送上一个吻。她真的真的好欣赏他这种绝不对女人咆哮的好风度,欣赏到都想哭了。
孟欢儿对他一笑,转身离开厨房,开始跪在地上摆设餐具,等到他烹调完所有料理,端上柠檬鱼、咖哩虾、凉拌冬粉、酸辣汤之后,孟欢儿吐吐舌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到——
“忘了准备筷子、汤匙。”她举手认罪。
“双手万能。”他笑着说道。
两人笑得疯颠,把手反覆洗了几遍后,双双坐在地上,傻孩子似地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喂了起来。
“坏孩子,有一颗饭粒,没吃干净。”她倾身吃掉他唇下那一颗小小米粒。“很美味。”她顽皮地以舌尖舔唇,对他眨眨眼。
“笨女人,酱汁才是食物的精髓。”他拉过她的双手,逐一吮着她的指尖。
她身子轻颤着,感觉欲望在堆积。
齐威锁住她的眼,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手指。
孟欢儿大叫出声,疼出了眼泪。
“你很过分!”她打着他的手臂,啪啪啪地毫下手软。
“过分的人是谁?”齐威握住她的下颚,要她正视他。
她别开眼,无声地喘着气,身子在颤抖。
“过分的人是你,你忘了准备甜点。”她故意挑剔着,即便眼里已泛起泪光。
“该死的你。”他狂乱地吻住她的唇,将她压平在地板上。
如果这便是她所要的,那么他便一次给足,然后他会尽可能地遗忘这个女巫。
“地板很硬。”她喘着气,拱起身子,好让他替她解开衣服。
齐威扯开她黑色波西米亚上衣,瞪着她身上那套天使般美丽的蕾丝内衣,完全注意到内衣剪裁性戚得足以贴上十八限标签。
“喜欢吗?我挑了很久。”她挑眉问道
“你这个魔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是魔女,我只是也想为你准备一份甜点。”她睁大眼,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以为我们会回到饭店再吃甜点,毕竟这里的地板太硬了……”
“你该庆幸浴室的浴缸够大。”他打横抱起她,根本不想再等。
结果,他们根本走不到浴室,他便在一扇门上占有了她。
隔天早上,孟欢儿躺在地板上,腰酸背痛到根本没法子起床。因此,当齐威开口说他要回饭店去收拾行李时,她轻轻地摇了头。
知道他注视了她好久,但她却连回望的勇气都没有。
一直到他离开之后,她才有法子释放出真正的情绪,一个人在空旷屋子里大哭出声。
最让她伤心的是,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却不知道眼泪为何就是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