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汐眼中恨意如刀,在凤三身上刮了刮,“你把我困在这里,不就是要我留在你身边?如今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非但愿意,更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一毫勉强。这事你办来全不费力,却偏偏不答应,你耍我玩么?”
凤三坐在凳子上,缓缓摇头,声音里却是没丝毫转圈的余地。“墨汐,我早说过,别的事都可以,唯独此事不行。”
“凤致!”林墨汐手撑在桌上,提高了声音,“你说喜欢我,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难道都是假的?”
凤致笑笑,“原来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林墨汐指甲扣紧桌缘,放软了声音道:“阿致,难道你不想我们今后都开开心心在一起?”
凤致还是在微笑,笑容中却隐隐有嘲弄之意。“我们?你当真喜欢我?”
林墨汐抬高了眉,道:“哦?你就知道我不喜欢你?”
凤致笑了笑,笑得有些冷漠,有些疏离,也有些落寞。“你也忒把凤三看得小了。你对我冷淡,不理不睬,不就是为了逼我应了你。墨汐,我今日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次,你要什么,哪怕是海底的珊瑚,天山的雪莲,我也会找给你。唯有这件事,我决不能答应你。”
林墨汐冷笑道:“那些玩物我要来做什么?凤致,我们究竟是谁逼谁?你生生地把我困在凝碧宫,如今仙剑门在江湖上的声誉,你比我更是来得清楚。你才是把我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如今,你给我我想要的,我自会真心待你,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凤致扬声笑了起来,笑声中颇有讥刺之意,也不知是在嘲讽林墨汐,还是自己。“真心?你的真心?我只看得到你的手段,你的野心,甚至……你的疯狂。所以,墨汐,我决不会放你到江湖上的,我不能让你卷起一场腥风血雨。”
林墨汐猛然提高了声音,刮在风致耳中,却像是在刮他的骨头:“笑话,你又有多少慈悲心肠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把我当成了禁脔放在这凝碧宫,让江湖上传为笑柄,让仙剑门引以为耻,让我也丧尽廉耻!凤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这谎言也未免太可笑了。”
凤致本来绷紧的面部线条,却因他这一席话而放柔下来,眼中神色也渐渐叹息一声,凑近他,伸手想去碰他的脸。
林墨汐厌烦地别开头去,道:“走开!”
凤致果然缩了手,就那般顿在半空里。
林墨汐见他半晌没了动作,回过头,道:“怎么?不高兴了?”
凤致不再说话,转身便要出门。不提防林墨汐却靠近了他一步,朝他耳后吹了口气,展颜笑道:“看不看我新画的画?”
凤致略顿了顿,却不理会,想往前走,林墨汐拉了他衣袖,把他拖到案前。赫然便是那副未完成的图画。
浓淡染就的水墨山水,煞是大气磅礴。虽然未曾画完,但其中挥洒之意,却是一览无遗。
凤致细看了半日,笑道:“你的心,就是太大。当心大过了头,就噗地一声,刺破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林墨汐回头望了一眼墙上所挂那幅凤致的字,笑道:“你的字倒是大气洒脱,你的人嘛……偏就是拖泥带水,一点也不爽快。”
凤致笑道:“我拖泥带水?睁着眼睛说瞎话。”
林墨汐微扭了唇,道:“不是么?”贴了他耳边,悄声说道:“我们正好可以弥补对方的不足,我们在一起,又有哪里不好了?你为何就那么固执呢,你就想想,你那些好笑的坚持,就抵得过我吗?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就那么轻飘飘的?”
凤致怔住,林墨汐的声音,如同蛊惑般在他耳边低响:“阿致,我们天天在一起……就像现在,难道不好?”
他从后面将凤致抱住,脸颊贴上他柔软的头发。林墨汐一笑,撩开他的头发,朝他耳后吹了一口气。
凤致微微一颤,身体有些僵硬。
林墨汐搂住他的腰,一转身,坐到他腿上。两人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过,凤致只觉得那人身上清新的味道也清晰可闻。林墨汐手臂上移,揽上他的脖子,浅浅的笑意在脸上迷漫。
凤致只觉得随着他的笑容,空气中也逐渐浸染上胭脂色,令人呼吸急促。
带着如此笑容,林墨汐偏过头,慢慢凑上凤致淡色的嘴唇。凤致一时竟屏住呼吸,忍不住闭上眼。
轻轻一触便分开,还来不及回味,林墨汐已经笑着站起来,亭亭立在他眼前。他摸上自己的衣结,慢慢解开,往后一掀,外衫就飘落在地上。又慢慢褪下里衣,姿态自然,毫无羞涩之意。
这段时日都未好好进食,林墨汐清减不少,腰身细瘦,双腿修长笔直。他拔下束发的簪子,满头乌发落在肩上,少了许多平常的冷冽。
朝凤致一笑,容色非凡。
凤致看着他,双手紧紧抓住靠椅扶手,艰难的别开眼。
林墨汐弯腰勾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美丽的眼睛尽里是蛊惑和引诱,“怎么?你怕我?”他笑起来,“名满江湖的凤三公子,也有怕别人的一天。”
这话让凤致目光一清,林墨汐却一挑眉,捉住他的下颔吻了上去。
他吻得猛烈,一阵辗转反侧,像把人的呼吸也要夺取。凤致颈项稍稍向后仰着,几乎要喘不过气。
林墨汐拉住他的手,围绕在自己光裸的腰间,整个人跨坐在凤致身上,一手抱紧他的颈项,一手扯开他衣带。等他放开,凤致已是呼吸急促,目光迷离,他一伸手,捉住又要逃开的林墨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又是一阵亲吻,从嘴唇到颈项,慢慢下移。
他手劲大得出奇,疼得林墨汐直皱眉,亲吻的嘴唇却是万分温柔,轻声唤他名字,“墨汐,墨汐……”
林墨汐面上忍不住显出得意神色。
他将手伸入凤致衣内,触手肌肤柔软细腻,竟惹得自己也情动起来。他心情不好,此时却也顾不得了,只能勉强向后挪开一点,喘息道:“阿致,不要在这里。啊……痛!”
不知凤致咬到了哪里,他一不留神叫出来。
凤致抬头看他,有些羞涩的笑了。这一笑竟让林墨汐有些目眩。
他仍旧牢牢抱住林墨汐,一点不肯放松,把他抱起来走进室内,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扯下幛钩。
这时却不再碰他,只是这么怔怔的望着,眼底又现出哀愁。
林墨汐心中一紧,以为要坏事,正要开口,却被凤致捧住面孔,轻轻的吻着,这吻中的疼惜之意,连林墨汐也能轻易的感觉到。
又慢慢的抚摸了一阵,凤致伸长手,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看了看,苦笑道:“你早准备好的吧。”
一句话让林墨汐又羞又恼,正要发作,凤致却还是那么爱怜的看着他,轻柔微笑,“这样也好,你不会受伤,我会尽量轻一些。”
林墨汐更是僵硬,凤致却似乎一点不在意,又细心的爱抚他后,用食指沾了药,向他后面探去。
初次试探十分辛苦,林墨汐几乎说不出话来。
凤致不断吻着他,又在他敏感处抚慰,终于让他开始柔软。直到确定林墨汐不会受伤,才抬起他的双腿,一刺而入。
林墨汐面色白了白,却知道自己没有受伤,凤致也未动作,只等他缓过劲来才慢慢开始。渐渐快乐取代了痛楚,林墨汐忍不住呻吟起来,惹得凤致也情动难抑,渐渐加快,直到双双激狂,共赴巫山。
醒来已是黄昏时分,林墨汐略睁了睁眼,凤致已经不在。原本火辣辣疼痛的地方是一片清凉,被褥衣服也是干净温暖。
他摸摸自己的嘴唇,稍有些痛,还余着几个齿印。
那人炽热的吻,仿佛还在唇边。
他抚着唇角,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林墨汐闭了眼睛,突然开了口道:“小绪,躲着干什么,进来。”
隔了半晌,门吱呀响了一声,小绪轻手轻脚地摸了进来,站在那里垂了头揉衣角,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林墨汐张了眼睛,望了他一眼,却懒懒地笑了起来:“小绪,谁教你在门外偷看的?”
小绪涨红了脸,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我……门主,我……师兄们……”
林墨汐半坐起身子来,伸手把里衣拿过来,披在身上,又慢慢地系衣带。虽然罩了衣服,可里面什么都没穿,白皙颈项细致锁骨一览无遗。小绪看了他身上留下的红印,虽然他年少,但也知道那是什么留下的,一张小脸更涨得通红。
林墨汐道:“小绪,替我倒杯茶来。”
小绪忙去倒茶,结果又烫了手,一失手,茶杯直坠下来,眼看就要摔得粉碎,忽然一只手探过来,接住了茶杯。
是只很修长的手,关节粗大,手指上却磨出了薄茧。小绪回头看过去,却是个容貌俊朗的青年男子,一身蓝衣,脸上微微含了笑。他端了茶杯,又把茶斟满了,给林墨汐递了过去。
林墨汐伸手接过,一抬手,刚披好的衣服又自肩头上滑了下去。那蓝衣男子侧了头,避开了。
林墨汐道:“小绪,你出去。”看着小绪走出了门,又提高了声音,道:“你师兄们没事,这次可别再偷听了。”
蓝衣男子坐了下来,道:“墨汐,你哪里去捡了这么个小鬼来?”他上下打量几下,自然看到林墨汐身上的痕迹,眼中有些不屑,又有些叹息,“公子这么喜欢你,你对他却……”
林墨汐喝了口茶,道:“舒朗,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多事了?凤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们还是谈正事罢。”
舒朗脸色一变,道:“你不会让公子知道了些什么吧?”
林墨汐笑道:“放心好了。在你办好之前,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又抿了一口茶道:“说说看,这次计划进行得如何?”
舒朗叹了口气道:“照你的安排,已经灭了门了。而且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留下的活口,也是故意让他们看到是我凝碧宫做的事。再过个几日,怕便是天下皆知了。”
林墨汐搁了茶碗,笑道:“不就是要天下皆知吗?不逼到那个份上,你们凤三公子会狠下那心来?”
舒朗沉默一阵,涩然笑道:“我这样,也算背叛公子了吧。”
林墨汐笑笑。
他笑的时候眉目舒展,气质高华,如芙蕖无瑕,出尘脱俗。虽然带了嘲讽的意味,也无法让人生气。
缓缓道:“你记得当日我是如何对你说的么?”
舒朗眉头越皱越紧,“你说若为了公子着想,就得一切听你的。”
“是。”林墨汐平缓道:“如今我还是这样说。若什么事情都听你们那与世无争的公子的话,凝碧宫还是凝碧宫么?凤三公子又还是凤三公子么?”
他走下床,信步来到窗边,看着推开窗扉,发丝在风中飞扬,“是真男儿就该建功立业,就该共图这大好的河山。你看这世间,多少庸人碌碌过此一生,多少细民懵懵渡此一世,多少人生死挣扎只为了吃饱肚子,多少人卖妻鬻子只为了升官发财。他们就这么过了一辈子,连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更不要说你们的公子,明明一切都唾手可得,却……”一指那墙上的字画,“却成天想着什么闲云野鹤,什么归去来兮,他以为他真的能做那南山采菊的靖节先生么?”
他“嗤”一声笑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林墨汐脸上似笑非笑,“他以为他真吃得了那个苦么?他吃过几顿粗粮,又何时种过地?更别说因为贫寒受人耻笑,那种遭人白眼的滋味。他什么都没经历过,又怎么能知道,那是怎样难熬?只凭几首诗就唉声叹气,好似是谁亏待了他。偏偏你们还愿意跟着这样的人,真是叫人想不通。”
他转眼向窗外望去,视线所及处,长河落日,红霞漫天,江山壮阔,天地共醉。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这般的人,凭生所期,就该是这江河独掌、群山折腰的一刻?”他转头看向舒朗,俊秀面容在淡淡霞光中灼亮,竟刺得舒朗别开了眼。
好半晌,舒朗才摇头道:“宫主性情太过淡泊了,想我凝碧宫祖训便是要一统江湖,让凝碧宫成江湖第一大门派。宫主却只是自保,也任外人说我们是邪魔外道而毫不在意,我们祖上泉下有知,岂不失望透顶?宫主文才武略,都是上上之选,否则老宫主也不会选了他来继任凝碧宫。只可惜了老宫主一番想让本派发扬光大的苦心啊!”
林墨汐微微扭了扭嘴角,这个表情没有逃得过舒朗的眼睛。舒朗道:“墨汐,你笑什么?”
林墨汐笑道:“我笑本来便是邪魔外道,还要谈什么发扬光大?”
舒朗定了眼看他,道:“最不该说这话的便是你。你莫忘了,你本来也是凝碧宫里的人。”
林墨汐微笑道:“不是,二十年前便不是了。”
舒朗不理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二十年前……”
林墨汐寒了脸,喝道:“住口!你想让凤致听到你这番话么?”
舒朗果然不再言语,隔了许久方道:“若非你终究也是凝碧宫的人,任你舌绽莲花,我也定然不会答应你去私灭七大门派。宫主若是暴怒,我会如何你也知道。”
顿了顿,又问,“陆枫那边如何了?”
林墨汐道:“自然好了。那些人有什么值得说的?美酒佳人、金玉宝马,他们图的也不就是这么些?一箱珠宝几个美人砸到眼前,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哪里还管得了你们的凤三公子?”
舒朗忍了忍才道:“这些人以后定要杀掉,还有,不要拿公子说事。”
林墨汐瞟他一眼,“如何,舍不得了?”
引得舒朗眉皱得更深,“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林墨汐眼睛一眯,此话刚好触到他的痛处,怒极反笑,“这话该和你们公子说才对。”
舒朗不愿与他闹僵,见他动气,又问,“胡灵镜那几个又如何?”
林墨汐轻描淡写,“杀了。”
“你!……”舒朗猛然立起,厚重的檀木桌被撞得一晃,仿佛不信,“你杀了他们?”
林墨汐也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
眼中寒光一盛,“不为我所用者,杀!”
舒朗一掌掀翻那个茶杯,水渍四处飞溅,“你可知道,他们都是对公子忠心耿耿之人?”
林墨汐眼皮抬也抬,“不杀,难道等着他们去向你们公子通风报信?”
舒朗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真是帮我寻了一条绝佳的死路。”
林墨汐笑道:“什么死路?你不是满心里想你们宫主一统江湖?你不是夜夜里为了无颜见你父亲而发愁?我给你指了条明路而已,我们把凤致逼到那份儿上,整个白道乃至整个江湖都于凝碧宫为敌,那时候凤致为了自保,也不会再甘于淡泊了。”
抚着下唇上那淡淡的齿痕,笑了笑,又道:“我们都了解他,不是么?”
***
碧山中奚覃二水注入空水湖,方圆八里,无桥无索,只有小舟穿行其上。
临湖水榭出水而建,一柱一栏,一桌一椅,全由竹编而就,远远望去,翠色楼台立在碧绿湖面上,袅袅风景,胜于仙境。
而此地,正是江湖上富于盛名的所在。
正厅之中,凤致坐在竹椅上,一手端了茶碗,道:“萧总管,说吧。”
萧总管躬身道:“回公子,昨日您离开后,仙剑见了舒朗,前后半个时辰,舒朗从北面楼台窗户而入,也从此而出;又看了一刻钟重阳心法,便安歇了。今日谁也没见,只自己坐在楼中看书,仍是重阳心法。”
凤致点点头,又问,“还有呢。”
萧总管又道:“昨日晚上,仙剑只动了三盘菜,分别是珍珠圆子、空城计、西芹百合;今日早上用了半碗小米粥,一碟水晶包子;中午只吃了一碗白饭,一碗汤。”
凤致皱眉道:“怎么还是吃得这么少?”
萧总管道:“神医说前几日仙剑吃得少,最近还是先调理胃口得好。”
凤致缓了缓,再问,“陆枫呢?”
萧总管道:“陆枫,郭岳,苏悦,都已应了林公子的话。”
凤三眉头本来蹙紧,此刻又放松了,笑着叹了口气,道:“人心不足啊!这几个在凝碧宫也是头面人物了,论势力,有几个比得过他们?他们的差事都是好差事,一年到头落下的难道还少了,还想要更多些?钱财这等,要多了又有何用。连这等俗物都看不透,今日他们不被墨汐收买,他日也一样会别被人收买。”
萧总管笑道:“那宫主的意思是……”
凤致淡淡道:“盯着就好了,不必打草惊蛇。看墨汐有何动作再说吧。”又问道:“胡灵镜他们几个呢?确实是墨汐杀的?”
萧总管黯然道:“看剑口,确实是林公子。而且他似乎也根本没有想隐瞒什么,用剑都是用的自己的剑。”
凤致低了头,良久叹了口气道:“将他们好好安葬吧。家里的人多关照一下。”见萧总管嘴唇颤动,似想说些什么,截了他话头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是怪我太过袒护墨汐,连他杀了我凝碧宫中这等最最忠心耿耿的人,还是不跟他理论,是么?”
萧总管道:“他们对宫主的忠心,日月可鉴。莫说为宫主死,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凤致叹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自己下不了手杀他们啊。”略停了停又道:“他们奸淫妇女,私聚钱财,江湖上对他们的恶行早已怨声载道,你也瞒着我若许时日,但这纸里总是包不住火的。我下不了手,墨汐代劳,那不是更好。”
萧总管垂首道:“是。”
这样的下属一点就透,凤致赞许的笑了。突然又想起一事,道:“江州贺家灭门之事,可有头绪了?”
萧总管垂头道:“现在江湖上都认为是我凝碧宫所为,贺天龄尸身,至今下落不明。”
凤致道:“我凝碧宫虽被江湖上认为是邪魔外道,但这等替人背黑锅的事,凝碧宫决不能做。萧总管,替我好好地查清楚。”
萧总管躬身答应,以为他不会发问了,正准备退下,又听凤致道:“那几个困在桃花林中的仙剑门人呢?”
萧总管道:“已经捉了起来,好酒好菜,不曾亏待。”
凤致点头道:“这事你吩咐下去就好,不必再亲自管了。”
萧总管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问,“公子,小绪怎么办,要不要……”
凤致截住他要出口的话,“放他出来只是为了墨汐开心,如今墨汐心情好了,他功劳不小。你先不要打他的主意,真情真意的对待再说;至于住处,就安置在玉楼吧。”
萧总管低首应承下来,躬身后退,直到出了门口才一展身形,落在停在水榭外的小小扁舟上,随风驰去。
凤致坐在亭中,看着空水湖中粼粼水波,口中轻声念道:“归去来,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有个人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