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北狄亲王与西琉常胜将军的决斗,不需片日的时间,便已经传遍整座皇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除了少数双方人马外,大部分的民众即使对这场龙争虎斗怀抱无限的好奇心,也不得其门而入,无法观赏精彩的决斗过程与结局。
决斗当日,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老天爷无情的打了飒亚一记回票,原本他还期望能因天气不佳而取消决斗,如今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的状况下,决斗终于展开了。
飒亚坐在竞技场正中的观战台上,一旁陪伴的是几位负责戒护与裁判的大臣、事先预防所请来的皇家御医,以及北狄亲王那方的人。
“陛下,恕晴绍无能,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我哥哥,打消决斗的主意。”晴绍公主愁容满面地说。
“这并非晴绍公主的错。要说无能,朕……无法约束自己的亲信,才是朕的过失。”飒亚望着前方黄土飞扬的场地,很快的这儿将会有流血的场面。生死搏斗后,将有人胜利、有人失败。
大臣们为了解这次纠纷,已经不知在飒亚的书房内,做过几次秘密聚会了。
但北狄亲王坚持己见;而从皇宴后就一直以“闭门思过”为借口,把自己关在元帅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司法尔,不知让多少大臣无功而返的吃了闭门羹。眼看种种尝试落空后,大臣们也开始为接踵而来的一场风暴作准备。
不论是谁输谁赢,两过之间的和平都是最大的输家。
亲王有个万一,飒亚无法对北狄皇交代;同样的,司法尔有个万一,飒亚这边就算不追究,也免不了与北狄国间的交情受损。
所以有些大臣主张飒亚不该出席见证这场决斗,让这场决斗成为两个男人的意气之争,可以省去事后扩大事端。
但,飒亚独排众议,他有责任观看自己的失败与过失,这是他应受的处罚。
因为把司法尔逼到使出这种激烈手段的人,是他。过去的飒亚会说这是司法尔自我推委,责任在他不在己。可是飒亚的想法改变了,当司法尔赤裸裸的把感情一股脑儿地丢出时,飒亚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真心。
也许他使用的手段不光明,以交换契约为由强迫自己成为他的人,可是飒亚是自愿接受他的条件,他接受司法尔成为自己的男人——从那一点开始,这就无关对错、是非,纠葛在他们之间所有混乱的情感,已不是黑与白能划清界限了。他们交合了身体的同时,也把彼此的生命、命运都缠绕为一体,想斩断而不伤害谁,不过是理想论中的理想,不可能成真。
飒亚遗憾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这事实。
如果他能在今天之前就想通这一点,或许就不会演变到司法尔以这样不可理喻的手段,来捍卫自己的地盘。选后是失败的举动,但如今也无法喊停了,不论司法尔或自己,都只能照既定的剧本往下走。
场上两方已经就定位,他们选择以马背枪法作为决斗的方式。北狄亲王身着黄金战袍,手持两丈高的尖头长枪,骑乘的是雪白的骏马,彻底的把贵族之气带到场上来。而相对他华丽的模样,司法尔黑袍、黑马、黑枪的战备,却一点也不逊色的赢得压倒性的注目洗礼。
谁都看得出来,光是气势,司法尔那死神般的武装就足以吓退敌人。以中看不中用的奢侈装饰面对战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如果非战不可,飒亚将会位司法尔祈祷胜利。
他晓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自私,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左右手流血倒地,他不会允许司法尔玷污了西琉的门面,况且司法尔誓言要为他守护西琉皇朝的荣光;他说过他会为他杀尽敌人,那么他也会为西琉赢取这场胜利!
赢吧!反正赢了,飒亚也会想别的方式,不让北狄与西琉掀起战火,所以——你要赢,]
司法尔。
安抚胯下有些许躁虑不安的爱马,司法尔知道爱马是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血腥暴力气息而亢奋着。如同在爱抚情人般的,他轻柔安抚着马儿的耳朵,被遮住双眸的马儿听到主人的声音,训练有素的冷静下来。
司法尔抬起头,看着前方也在努力控制自己坐骑的北狄亲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司法尔不觉勾起冷漠的笑。荒谬无用的累赘装扮,正是这些自称文明古国的国家,会接连败战的理由。与其保留这种派不上用场的自傲,何不学习“蛮邦”实事求是、改进自己的装甲坐骑呢?以那笨重的盔甲,想赢他司法尔还得再等上百年。
感受到来自观赏台的转注视线,司法尔不必刻意转头也晓得那会是谁。
飒亚。对于他会出现在决斗场上,早在自己的预期当中。以飒亚的性子,就算是他竭尽所能不愿意见到的“决斗”,一旦成为既定的事实,他也会以最负责任的态度来面对,任何人都可以缺席,但他这个“主因”绝不会缺。
这是司法尔要献给飒亚的“胜利”,他要用这场“胜利”逼飒亚承认他的“失败”。
聪明如他,想必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
掀起一场流血的战争对他司法尔来说不算什么,与其眼睁睁把飒亚送给哪个不知名的女人,他宁可让飒亚被战争困住。至少当战争掀起时。飒亚就必须依赖他司法尔,他不能不仰求司法尔战场上的经验为他守护江山。
所以,看着吧!这决斗的祭品只是开端,不想血流满地的话,就放弃选后的愚蠢想法,飒亚!
“请两位战士到观战台前方。”仲裁人遥遥喊道。
司法尔与北狄亲王皆依言策马来到台前,此时飒亚从观赏高台上扶着北狄公主晴绍一起从位子上下来,来到两层楼高的观赏高台上,此处是最接近战士的地方,骑士们的头盔只不过比他们稍矮半寸,伸手就能摸到。
“朕必须再问你们俩一次。北狄亲王,你决斗的心意不会改变吗?”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为了自己妹妹的荣誉向这个男人挑战,我是站在正义的一端,相信老天爷也会助我一臂。给这无耻之徒一个血淋淋的教训!”穿戴黄金盔甲的男人,傲慢地说。
“你呢,司法尔?”飒亚肃穆的问道。
“臣不求战,却也不惧战,我为您而战,陛下。这就是我能说的话了。”
“看来……我只能祝福你们都能不后悔这最后的抉择。”飒亚转头问着身边的女子说:“晴绍公主,你有话想说吗?”
晴绍公主忧心忡忡的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解下贴身手绢抛给哥哥说:“我会为你祈祷胜利,哥哥千万小心。”
高兴的接下妹妹的手绢系在自己手臂上,得意洋洋的北狄亲王忘形地喊着:“等着好了,晴绍,我会让这家伙把自己的话,连舌头一起吞回去!”
冷淡地观看着北狄亲王以炫耀的神情,兴奋地带着妹妹的祝福回到战场,而迟他一步的司法尔,还默默的在台下与飒亚对望着。
飒亚的灰眸眯起,高挑眉宇的神情仿佛在说“我科没有手绢给你”!
司法尔牵牵唇角扯着缰绳命爱马转向,背对着他而去。
可爱的飒亚。他司法尔也不需要这种娘娘腔手绢的祝福,因为他从不把自己的命交给“祈祷”,当你只能依靠着女人的手帕祈求胜利时,不就代表自己的胜利失去自信,而他从不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准备对战的号角响起了。
拉下护面胄甲,司法尔高举黑铁长枪,蓄势待发。
“决斗开始!”
仲裁人一声令下,两端的战士们驾着各自的爱马,从竞技场的一方如同猛兽出闸的笔直冲向对方——以势如破竹的力道突破空气,两柄长枪致命的尖端都狙击着敌人的弱处,无情的刺出。
“呀!”晴绍公主闭上眼睛,不敢看的靠到飒亚怀中。
飒亚无法移开视线,只能随意的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慰,毕竟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在场上,与司法尔同在。
两匹马冲刺的速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黑胄骑士的长枪枪尖却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巧妙的格开了那柄金色的枪,以几乎可说是神乎其技的手法把黄金骑士从马背上击落,失去马儿的优势后,他取出长剑攻向仍在马背上的黑胄骑士。按照惯例,决斗的武器必须是对等的,黑胄骑士也只好放弃长枪,改拔长剑接受他的攻击。
两柄剑激烈的擦出火花,黄金骑士在下方占不到任何优势,竟违反决斗规则,攻击着黑胄骑士的坐骑,让他因为无法控制住马儿而摔落。此时,观赏台内弥漫着“卑鄙”、“无耻”、“太小人了”种种的叫声。
可是飒亚根本无心取考虑这些问题,他更担心的是——眼看机不可失的黄金骑士,竟在黑胄骑士尚未起身前,就跳上前去做近身肉搏,分明是想趁对方还未能还击前,强抢机先。
不过双方能力的悬殊由此可见一斑——起初被压制在底下的黑胄骑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黄金骑士踢了出去,扭转了局势不说,还顺便把黄金骑士手中的长剑夺走丢到远处去。
胜负到此已然分明,黄金骑士一步步的后退,恐惧于敌人手中的那把剑,要是此刻他愿意弃械下跪、认输投降,事情就可告一段落,但他竟不肯认输的在竞技场中跑了起来。谁也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不认输而跑的胆小鬼举动,一时间场内寂静无声。
紧接着当大家看到黄金骑士因为太过于恐惧,脚步一个颠踬,竟被自己绊倒跌了个狗吃屎,所有观众除了北狄人以外,都哇哈哈的大笑成一堆。
飒亚此刻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决斗的结局已定。
他起身,准备要把正走向北狄亲王、寻求最后了断的司法尔叫回来。飒亚不能眼睁睁看他把北狄晴甯给杀了。飒亚料想在众人的面前,司法尔再如何顽固,也不会一手破坏他们辛苦建立的帝王威信,不听从他的召唤——他要赌一赌。
“等一下,司法尔!”飒亚圈起手大声的喊着。
黑胄盔甲下的人止住不动。
“朕命你即刻终止决斗,回来!”
黑胄盔甲一动也不动。
“司、法、尔,这是朕的命令!”
这三道口谕逼得司法尔不得不放弃取那窝囊废的命,他取下头盔重重的叹口气后。往飒亚所在的观赏台走回去。眼看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引发战争了,要不是那家伙拔腿逃跑,自己早可一剑挥——
“呜!”
冰冷的刃器穿透过司法尔身体的瞬间,他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刺入抽出,原本洁白的剑身沾满了血,北狄晴甯竟从后方刺了他一剑,紧接着把剑从他的背拔出,推倒他之后,还用脚把他踹翻身说:“这是你自找的,本王搞错了,跟你这种卑下的战奴还谈什么决斗,直接把你杀掉就对了!哼,你以为爬到高处就能洗净你一身的肮脏的血吗?太可笑了!要是在北狄,一条狗就永远只能是条狗,绝对不可能会有机会让他穿上衣服作大臣的一天。哈哈哈哈!”
这是噩梦!司法尔摸这自己背后的伤口,心里想着。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作什么噩梦。他早就脱离身为奴隶时代所受的苦难才对。自己是看到幻影了,过去纠缠这他不放的恶灵又从地狱爬回来找他了!
“司法尔!”
飒……亚……?不,他看错了,这果然是梦,他的飒亚怎么会在众人面前流泪呢?唔,这伤口可真是该死的痛啊!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受伤了,但受伤次数多,并不代表受伤就不会痛!
“司法尔你振作一点!“飒亚红着眼,焦急叫着。
“陛下……臣,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别在那边耍什么嘴皮子了!”飒亚气急败坏的叫着。“御医?御医在哪里!快点传御医!”
这么多血,天啊!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他叫住了司法尔,要不是他让他背对着敌人——
“喂,堂堂的皇帝还是别和一个战奴太过亲近,小心沾到他肮脏的血,连你都弄脏了。”不知大难临头的北狄晴甯还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幸好我先砍了他,不然要是让他伤了我一根寒毛,你们西琉就惨了,看你们怎么跟我叔叔交代。我说啊……”
额际冒着青筋的飒亚,小心的放下司法尔之后,起身捉住了北狄晴甯,迎面就给了他一记铁拳,打得他当下喷出鼻血的晕过去。
“他他给我抬出去,永远别让朕再看到这个人的脸,连夜把他给我逐出西琉,并且把北狄国的使节也一并遣回,就说过去签定的所有和平约定都不再算数,如果他们不想求战,最好想个好方法抚平朕的怒火,明白吗!”
“是的,陛下!”
西琉皇帝动怒了。他的怒气并非事出无因,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北狄亲王是如何侮辱了西琉皇帝手下的亲信,也看到了北狄亲王使用什么无耻的手段只为了赢取面子,更看见他最后朝着公开公正决斗对手的背,所插的那一刀。
会生气也是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几天后,一箱箱装满来自北狄赔罪之礼的马车,络绎不绝的驶入西琉皇城。
“大人,皇宫转来了一批来自北狄的谢罪之礼,计有整箱珍贵的人参与药材,还有数箱的绫罗绸缎、珊瑚珍宝,都放在大厅里,请问该怎么处置?”
躺了整整七天,司法尔好不容易得到御医的允许下床走动,但急待他处理的问题却排山倒海而来。大部分都是来自各界,从朝臣到过去结识的民间友人来的慰问礼。已经把元帅府给淹没了。
司法尔推开面前的肉粥,胃口尽失地说:“都丢到仓库里,要是仓库放不下,就拿到外面去散给想要的人,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是,大人。这儿还有来自皇庙的水神派人送达的特制外伤药,特别叮咛说一定要让您亲收,随药的信函在这儿。”
“放着吧!”挥挥手,司法尔遣走他们。
稍后,他拆开锦童的信,看着上面写满关心自己伤势的问候,并交代他每天涂抹伤口,将可助伤口愈合等等的话语,没把它看完,司法尔便顺手一捏的把信丢进纸篓里去。
不过与他睡过一次,想不到他就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了。司法尔嘲讽的笑着,为何人心是如此难以捉摸,自己最想要的人,往往不能如此轻易的到手,而自己并不怎么在乎的人,又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想到当初自己是因为锦童有一双酷似飒亚的灰眸,才会拿他当替身般的和他睡了一次。
那次经验后,他就清楚的知道,飒亚是无人能取代的,不论是他的眼神、他的人、他的心都不同于其他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的飒亚,没有人能取代飒亚弥补他心中那空虚的黑洞。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有形的什么谢罪之礼,也不想要其他人的慰问,他想要的只有来自“那个人”的关心。
飒亚自从他受伤后,不是没有派人来关心过他的伤势,也命令御医一定要把他的伤治好,可是这些全都是间接透过他人来做的事。司法尔也明白身为皇帝,当然不可能自由的探访臣子的家,但……他就是想念他,想看见他、想触碰他,听他口中说出的问候关怀,就算一点点也好。
不过,梦想还是梦想,那是不可能实现的。飒亚怎么会来呢?他不可能来的。
走回寝室,隐隐作痛的后腰伤口,提醒着司法尔自己也算是又捡回一条命。连御医都幸好刺中的是后腰间肉多的部位,没有伤及五脏,否则可能现在司法尔还躺在床上徘徊在鬼门关前呢!
他伸手捻起一盏油灯,才照亮阴暗的屋子,就见一抹人影在他窗前闪动。
“是谁!谁躲在那儿,给我出来!”
推开了窗,露脸的人儿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飒亚?
飒亚身手矫健的从窗外翻身进入屋内,一袭夜行的黑衣打扮,很明显他没有走正门,而是效法梁上君子夜闯元帅府。
“我听说你今天能下床了,所以跑来看看你。真的没事了吗?”神情有着些许的困窘,他不太自在的站在司法尔身前说。
“你是怎么离开皇宫,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府邸的守备……”司法尔晓得自己要是不先问点别的问题,一定会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有多久了,他想都没想到飒亚会单独找上门探他的病。上次他带着阿山在旁,自己就算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可是这回不一样……他可是只身一人,完全没有带侍卫。
莫非飒亚以为自己病了,就会减少对他的渴望?但自己是受伤,可不是死了,要他对飒亚的出现毫无反应,除非是他的心永远停止跳动,他不再有呼吸、也不可能睁开双眼,他才能对飒亚无动于衷。
“皇宫有阿山的帮助,还算简单,你家倒是费了我一番工夫。但,感谢你让我学会了点结界术语,要进入你家底下的水神界内,虽然麻烦,却不是不可能的。”简单的交代完后,飒亚望着他说。“我看你还是回床上去吧,你的脸色还很苍白。”
“如果……你愿意扶我的话……”司法尔伸出手,知道他不会拒绝。
心软的飒亚咬着下唇,走上前撑住他,而司法尔便老实不客气的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加在他比自己娇小许多的肩膀,几乎是环着他的状态,两人互相倚靠的走到床边,司法尔假装一个重心不稳,拖抱着他一同倒进软绵绵的大床内,把飒亚压在自己身下。
“你……唔……”
飒亚的抗议被他高热的唇给止住,原本想推开的手在考虑到他伤口的瞬间也僵止住,最后甚至放弃抵抗,柔顺的接受他的亲吻。
五个多月不曾好好品尝过的吻,司法尔不想猴急的破坏此刻的甜美,他像是朝圣的人,缓慢地在飒亚的口腔内探索着,仔细地吸吮着他柔软的舌,比记忆中还要醉人,亲吻他是他永远不会厌倦的乐事。
“……别……你的伤……”在吻与吻之间,飒亚喘息的说。
“要是不想让我伤势加重,就别反抗。”他以激动嘎哑的低柔嗓子说。“好象有一辈子那么久了……没有拥抱你……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而已吗?……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飒亚……”
心荡神摇的陶醉在司法尔的怀抱中,他的唇舌挑逗的游移到耳后的敏感地带,一波波酥麻的快感袭击着飒亚,当他含住他的耳垂放在舌尖与齿列间咽咬,飒亚不知不觉的扣住他的颈子,把自己更加偎向火热热的他。
当初看见他倒地时,飒亚以为自己也会跟着心脏麻痹而亡。
他一直对司法尔的胜利坚信不疑,可是他却没有把“意外”与“胆怯”、“卑鄙”这种不特定因素给包含进去,他又怎么会料到司法尔会中了北狄晴甯的暗“剑”而倒地。
感谢老天爷并没有将司法尔从他身边带走,这是飒亚事后唯一最庆幸的一件事。过去自
己费尽心思想斩断关系的男人,经过这次意外,飒亚才恍然大悟,他在宫中要是失去了司法尔,他一定没有办法撑下去。撇开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实际上自己也只相信这个以生命来捍卫他的男人,同样他也希望能保护司法尔的生命。
矛盾却拆解不开的关系,是他与司法尔永恒的宿命之缠。
“你来看我……我可以假设你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你的心中有我……是不是,飒亚?”灼热的蓝眸闪暴灰光泽说。
“不……不是的……我只是认为你会受伤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喊住你……”飒亚双颊烫红,摇着头否认。
“为什么要说谎?”以自己的脚勾住他的脚,司法尔他他更压入床里说。“你的这儿已经硬了,隔着衣服我都知道,不过是几个吻、几句话就有这种反应,你还想说什么话来辩解?为什么不老实承认,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
“啊——”已经逐渐不受控制的欲火,在他恶意的挑逗摩擦下,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五个多月,你好狠,飒亚……”司法尔顺着解开飒亚的黑衣,沿着美丽的颈子吻着说。“今夜我不让你走了,直到我对你的饥渴全都获得满足前,我不让你走了,飒亚……”
“不行……”飒亚咬住指尖,不这么做,他怕自己会丧失意志,随他起舞。
“行……”司法尔大手覆住他平坦胸口上突起的小巧尖端,揉掐着说:“说不行的只有你的嘴,那我就把它堵起来了。”
又一个激情缠绵的热吻,飒亚内心也无法再和他抗争了,老实说今晚潜入他的府邸时,已经多少有点心里准备,面对这只野兽以及自己内心也藏着的那只野兽,他晓得受伤这回事,将会很轻易的被踢到无人理会的角落去。
所以他软下身子,在他一吻方歇的片刻间,争取空档说:“慢……着,我知道了,我不会跑的。所以……这个姿势……不行。会压到你的伤口。”
从司法尔身下爬出来,飒亚反转情势的把他推靠在床上让他坐着,自己则快速的把灯吹暗,三两下剥去衣物后,回到他的身边。
司法尔愕然的说:“飒亚,你——”
“闭嘴,一句话都不准说,否则我马上离开。”整个脸蛋如同煮熟的蛋火烫不已的飒亚,跪在他的双腿间,解放了司法尔的欲望,以双手握着它,缓慢的底下头说:“只有、今天、而已。”
“啊……啊嗯……”
作梦都想不到飒亚会有主动的一天。司法尔扶着他颤抖的纤细腰身,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被他的热力所融化,他不断的想要延长这最甜美的梦境,这绝对是他所有美梦中最棒的一场。
飒亚以前所未有的狂野火热,在他的腿上不断的摇摆着,迷乱的灰眸满是诱惑的水漾光采,让他忍不住附上前去咬住飒亚可口的颈项,深深的烙下吻痕,飒亚的反应即刻显现,一个抽搐收缩,几乎让司法尔到达天堂。
今夜的飒亚与过去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如同一匹豁出生命在交欢的野兽般,但他希望这样的飒亚不会只是一夜的梦幻,历经千辛万苦后,他终于初次愿意主动把自己给他,这是他们俩三年来最重大的进展,他要牢牢的占有这个不一样的飒亚,哪怕是梦都不会让他溜走。
不只是今天!飒亚,绝对不是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