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拿起一瞧,就见上头龙飞凤舞写著——亲爱的小霜霜:熟睡中的你实在太可爱了,哥哥我不忍吵醒你,只好偷取你一记香吻后,忍痛出门操兵去。矮几上有早膳,睡醒后可要乖乖吃下,别让哥哥我回来瞧见还有剩。
另外,无聊时可在营地内到处晃晃,迷迷那些八百年没见过美女的兔崽子们,不过记得啊!可别让那些兔崽子的甜言蜜语给拐了去。
展飞飏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叶凝霜心下好笑,看著矮几上摆著满满几碟小菜与清粥,另一个大盘子上还放著四、五个白胖馒头,份量之多又岂是她这种小胃口
之人能吃得完的?
难不成他把我当成猪在养?她暗忖。坐下来喝碗清粥、吃几口小菜便已觉得饱。
起身想到外头走走,掀开帐帘,一道刺目金光由帐外射入,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叶姑娘,你醒啦!”帐外两名守卫士兵笑咪咪地向她问好。昨儿个将军对她的亲密举止早已在军中传开,大伙儿皆视她为未来的将军夫人了。
迎面而来的两张特大号笑脸,让一向冷淡的她也不由得唇畔含笑,点头示意。
她发现展飞飏的部下似乎都有著和他一样爱笑、爱起哄的性情,这叫做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抑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叶姑娘,你找将军吗?他一大早就带著大队兵马往北边校练场训练去了,你要找他往北去准能找著!”一名卫兵热切地为她指明方向。
“是啊!将军临走前还嘱咐我们守好,不许任何人闯入吵醒你。”另一名卫兵还不忘顺便为他们爱戴的将军美言几句。
“谢谢!”点头道谢,叶凝霜飘然越过两人,往北行去。
两名士兵呵呵傻笑地瞧著她远去的身影,觉得一早就能看见美人儿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朝北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忙碌的士兵,每个人一瞧见她就热烈地向她问好,叶凝霜虽感困惑却没去细想为何短短一天,所有苍骐军便都知道她的存在。
她缓步来到校练场,还没靠近,便听见震天价响的呼喝声。好奇地走到外围处眯眼细望,只见沈少刚正领著一群手上拿刀握枪的士兵,在烈阳下操练武艺。更远处则是黄沙飞扬,大批战马奔腾其间,马背上都有一位青衫战士熟练地驾驭马儿,快速变换各种阵形,气势非凡而凌人。
但看了一会儿,却没瞧见展飞飏,她不自觉地轻蹙起柳眉,正想离开,沈少刚却瞧见了她,三两步就来到她跟前。
“找那小子?”他微笑问道,对展飞飏看上的姑娘很感兴趣。
“走走而已。”虽然之前曾见过这男人几次面,但都在展飞飏连滚带爬的逃溜中匆匆离去,两人没说过什么话,自然也就不熟识,她身子一转就要往回走。
“先慢著走!”沈少刚连忙制止。
她疑惑地瞅著他,沈少刚只是微笑,食指微弯,轻触刚毅薄唇,发出尖锐哨音,其声高亢绵长。没多久,远方沙暴中窜出一匹高大黑亮的骏马,以飞快的速度朝二人奔来。
“小霜霜,你来啦——”人未到,声先到。展飞飏在马背上瞧见她,高兴的一路喊叫过来。
是他!阳光下身著将军战袍,器宇轩昂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万丈光芒,让她有些迷眩。这真的是那爱笑、爱闹的展飞飏吗?但见他以快若闪电之速策马而来,眼见就要撞上了,他才勒紧缰绳,稳稳停在两人身前,翻身下马。
“小霜霜,你瞧见我英姿焕发的骑姿了吧?爱上我了没?”
啧!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闻言,沈少刚“嗤”了声;叶凝霜倒是神色如一。“你的马儿很可怜。”
“为什么?”关他的爱马何事?
“因为有个厚脸皮的主人,它肯定很羞愧。”
黑亮战马适时地昂首嘶呜,马唇翻掀,露出白亮的大板牙,好似极为赞同。
“哈哈……”沈少刚爆出剧烈狂笑。
“什么嘛!叫啥叫?不懂得为主子留点面子吗?笨马!”恼怒敲了爱马一记爆栗,获得爱马惭愧地低头认错后,他才委屈不已道:“小霜霜,你说话越来越毒了喔!”
“会吗?”冷冷地瞟他一眼。“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女人越来越有冷面笑匠的架势了。心下赞许她不再像以往那般压抑情感,可却故意装得可怜兮兮地捧心哭泣,那模样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小霜霜,你坏,哥哥我不依、不依啦……”
太恶了!沈少刚实在看不下去了,拎起他一把丢上马背,马屁股一拍,高大黑马高昂嘶叫,四蹄一蹬,立即载著主子以疾风之速往远处激起沙尘暴的庞大骑队阵形奔去。
“哇——人家话还没说完呐……”被疾速奔跑的马儿一上一下抛著,展飞飏哇哇大叫,很是不满。
“练你的阵形去,没时间让你偷懒了!”沈少刚板著脸,一句话堵了回去。
“练就练嘛!”他回吼,跟著朗声大笑。“小霜霜,你好好瞧瞧哥哥我威风凛凛的英勇姿态吧!保证你会爱上我的!”
话还说著呢!一人一马已没入黄沙飞扬的沙暴中,隐在铁骑队里,只听见断断续续传来他的高昂吆喝。随著喝令声,沙暴越形增强扩大,铁骑队如虎添翼般,高速奔腾的阵形此刻有如一条巨龙,在黄沙遍地的西北大地翻云覆雨,兴风卷浪。
叶凝霜不禁瞧呆了,这气势真是骇人呀!
“很惊人,是不?”沈少刚的笑问自她背后响起。
隐约知道他并非寻常之辈,直到他将军身份揭露,这才让她恍然大悟,可却万万没料到他竟拥有如此惊人的才能。见他指挥军队、布置阵形有如吃青菜豆腐般简单,甚至只因他一人的加入,使铁骑队的气势倏然一变,其势锐不可挡。这所有的一切与他外表给人的印象大相迳庭,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无法置信。
瞧她不回应,沈少刚并不在意,迳自道:“这就是为何我非捉他回来不可的理由。苍骐军只有在他领军下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
“你们认识很久了?”终于,她开口提出问题。由他熟络的口吻,不难想像两人交情之深。
“让我想想……”轻笑一声,他抚著下领。“我俩这段‘孽缘’起于他八岁、我六岁之龄,如今他已二十八,我也二十有六,算一算也有二十年了。”
“你比他小?”语气很是惊异。她还以为沈少刚已有三十了呢!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揉揉自己的脸,他苦笑。“这张脸都是叫他给气老的。”
可不是!他那性子有时真会令人哭笑不得。颇能理解他话中涵义,叶凝霜微笑点头。“怎会加入军队呢?”
凝视远方策马奔腾,指挥若定的耀眼男人,沈少刚心中感触良多。“当年我们二人皆是在大街上行乞的孤儿,第一次的见面便为了强夺大户人家的孩童弃之不吃、丢在地上的大饼而大打出手。当时我年纪小,体型又瘦弱,当然抢不过大我两岁的他,饥饿难耐的我本以为要眼睁睁地看他吞下那块饼,没想到他临要吃下肚前却瞅了我一眼,可能是见我流著口水,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吧,他竟忍著饥饿的肚皮,大方的将饼分一半给我,从此我二人便因这场不打不相识的缘分而结伙同行,四处行乞。
“我俩在一起行乞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两年后,有日他见到路旁有人招募新兵,为了混口饭吃,他谎报年龄,拉著我与一群流民排队登记……”他摇头叹笑。
“当时的将领见我俩年纪尚小,大概可怜我们两个孤儿三餐不济,竟然破例录用,将我俩留在身边当侍童,于是就展开了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
“你们这身本事又是如何习来?”她看他们两人皆有一身不弱的武艺,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沈少刚哈哈大笑。“当时的将军见我俩筋骨不错,有空时会教我们几招,加上军中能人异士不少,那小子又狡猾机灵,嘴巴像抹蜜似的,总哄得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压箱底的独门绝技奉献出来,我这做兄弟的没肉吃也总有汤喝吧!”
原来如此!他那张嘴的确骗死人不偿命。叶凝霜心忖。
“不过那小子最厉害的不是那身集众家大成的武艺。”他有感而发。
“哦?”
“他脑袋瓜里的军略战术才是他全身上下最厉害之处。”以指轻敲脑袋,他道。
“自十八岁那年,他屡献奇策,成功围剿敌军,立下不少大功后,官位就连连高升。在二十二岁那年,他成了最年轻的将军,并率领苍骐军南征北讨,直至今日。”
“我瞧他一点也没将军的威严。”她淡淡道出自己心中所感。
“可不是!”沈少刚闻言气结道。“军队首重纪律,偏偏他是个没纪律的人,心血来潮就与士兵胡天胡地的乱来,事后让我发现总气得揍他一顿,偏偏他狗改不了吃屎,每隔一阵子就让我发一次飙……”
听他滔滔不绝地数落,叶凝霜凤眼诡异地睨著他。“你很注重军队里的上下尊卑?”
“当然!军贵服从,军队中一定得建立严明的上下纪律,将军的命令当下属的不得有异议,否则怕会误了军情……”他一脸慎重。
她忍不住唇角绽笑。“可是一个动不动就痛骂将军,气起来就揍他一顿的副将,算是注重上下尊卑的人吗?”
“咦?”沈少刚霎时楞住。
“我瞧这苍骐军都被那乱没正经的人给污染了,而你——”瞄了眼呆滞的脸庞,她不禁又是一笑。“你与他相处最久,大概早在不自觉中被潜移默化了。”
抛下话后,她噙著笑意转身离去,只听身后传来喃喃低咒。
“可恶!怎会这样?都是那臭小子害的……”
离开校练场,她好心情地随意行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一处有著鲜红颜色的军帐前,那抢眼的红帐立在灰蒙蒙的军帐中,特别抢眼引人注意。
朝这特别不一样的军帐瞄了一眼,她发现几个在附近走动,以及刚从红帐内走出来的士兵瞧见她时,脸上都挂著不自在的尴尬笑容。心下虽有些奇怪,但她向来就不是好奇之人,也不想去探究那红帐内有什么秘密,旋身就想举步离去。
“哈哈……红帐里啥时来了个这般标致的姑娘?”带著酒意,邵文龙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昨夜纵欲过度留下的痕迹。他心情爽快地从红帐内走出,正巧撞见这般美貌的新鲜货,当下见猎心喜,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的藕臂。
“放手!”叶凝霜柳眉轻蹙,极端厌恶有人碰她。
这人是谁?怎这般无礼!适才的好心情都叫他给破坏殆尽了。
“哟!拿啥乔?不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骚蹄子吗?迟早得乖乖躺在大爷身下,让大爷骑个过瘾……”淫邪的声音轻蔑吐出,另一只禄山之爪也伸了过去。他以为营地里唯一会出现的女人就是军妓。
“下流!”冷叱一声,螓首迅速后仰,藕臂翻转,躲过他的毛手也挣开钳制,同时毫不客气地抽他一记耳刮子。
邵文龙哪知道这俏生生的姑娘竟会武功,闪躲不及硬是受了这一巴掌,当下男性尊严大大受损。“贱人!给你脸还不要脸,本副将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命了!”他恼羞成怒,正想飞扑而上,好好教训这贱人一番。
不料两旁众多士兵见情形不对,连忙将他给拦了下来。
“做什么?还不让开!”被几个高大士兵给从中阻拦,他怒声高喊,可惜没人理会他。
“我说邵副将,这姑娘你碰不得哩!”其中一名士兵调侃笑道,根本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开玩笑!这姑娘可是他们未来的将军夫人,怎可让这令人厌恶的小人给轻薄了。
若真让他给得逞,别说将军饶不了他们,光是其他弟兄那一关就过不了。
“笑话!这营地里哪个姑娘我不能碰?识相的就快些滚开,否则别怪我判你们以下犯上的刑罚!”见他们一点都没让开的迹象,他怒气更形高涨。什么时候开始,连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敢反抗他了?
大伙儿闻言只是相视大笑,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其中一个还轻松地转头对叶凝霜道:“叶姑娘,你先走吧!别让这人污了你的眼。”
虽不明白为何众人皆护卫著她,叶凝霜倒也干脆,颔首道声谢后,当真转身离去,抛下怒目大瞠的邵文龙与嬉笑怒骂的众位士兵。
瞧那渐行远去的身影,明白自己闯不过这人形阵仗,邵文龙满肚子恶气无处发,便凶狠威胁著眼前这伙嬉皮笑脸的士兵。“你……你们给我记著,我找展飞飏理论去,看他是怎么带兵的!”
“请!”大家有志一同的耸肩摊手。他们还怕他不去找呢!一旦让将军知道这回事,怕不整得他脱下一层皮。
“你……你们……哼!”口头上讨不了便宜,邵文龙气愤地重哼一声后,甩袖走人。
众人相视,默契极佳地齐声轰然大笑,有人笑出眼泪来,甚至还有人提议要抢个好位置看戏去。此建言一出,果然获得一致的赞同,于是,众人纷纷朝最有可能展开戏段子的将军帐前去。
呵呵……这场戏可热闹喽!
怒气冲冲的邵文龙跑遍整个西北营地,就是找不到展飞飏。到将军帐去,守卫说他去了校练场;来到校练场,沈少刚却又说他去巡粮草;铁青著脸飞奔到囤粮处,他又去视察筑城墙的进度。就这样有如无头苍蝇般乱飞乱窜地跑了大半天、绕了一大圈后,最终还是回到了将军帐内。
“姓展的,你到底会不会带兵?”邵文龙奋力拍著矮几,要展飞飏给他一个交代。
“我说邵副将,又是谁惹到你了?”忙了一整个上午,好不容易回到帐内用个午饭,怎就不让他好好享受呢?展飞飏连忙护住被他拍得匡啷作响的碗碟,企图保住自己的饭菜。“还有请你小声点,我不是聋子!”最重要的是小霜霜此刻正在午睡呢,可千万别吵了她才好。
气红眼的邵文龙根本没注意到一旁军榻上隆起的薄毯下有人,兀自大声怒喝。
“那些士兵以下犯上,你说这该当何罪?”
“犯了谁?”此时,沈少刚也掀帘进帐。从邵文龙到校练场找人,他心下隐约就猜到又有事端了。这才得了空欲警告展飞飏小心他找麻烦,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才来到帐外,就听他大呼小叫著,当真烦死人也。
“我!”他叫嚣道。
沈少刚两眼翻白,展飞飏却笑盈盈地将小菜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著。“是哪个兔崽子犯了咱们邵副将?我好叫他们来问个清楚。”
“就是——”
“是我们啦!将军。”早守在帐外的一伙人见自己出场时机到了,便迫不及待地飞奔进帐内。
斜睨一眼,展飞飏也知他们肯定偷听许久,才能将时间抓得这么准。此时帘外一定还有不少人来凑热闹。“邵副将,你说的可是这几人?”
“没错!他们竟然不听我的命令,不尊重我这个副将……”
懒得听他长篇大论,展飞飏神态慵懒地问:“可有这回事?”
“冤枉啊,将军!”被推派出的一名士兵提高嗓音喊冤,有如戏台上被陷害的忠良般。“我等几人只不过排排站,不小心挡住了邵副将的去路而已啊……”
这些人……沈少刚头痛抚额。真不知该拿这些爱做戏的下属怎么办?
倒是展飞飏见状后哈哈直笑。“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老实说。”
“不就是叶姑娘……”
“小霜霜?”展飞飏眼色一沉,表情却看不出心境上的变化。
“叫我有事?”帐内人多嘈杂,原本午憩的叶凝霜早被吵醒,只是碍于展飞飏好像有要事讨论,她也就索性装睡,不欲打扰众人。没想到听了好一会儿,却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这才纳闷地起身回应。
“吵醒你了?”丢下碗筷,他笑呵呵地捱到她身边,像只等待主人笼幸的小狗。
“没有。”靠坐在军榻上,奇怪地瞅了众人一眼。“怎么了吗?”
展飞飏还来不及回答,邵文龙已瞧见让他颜面尽失的祸首,忍不住轻蔑嘲讽。
“哼!装啥清高?今早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如今不就爬上姓展的床上了!
婊子就是婊子,改日还怕你不乖乖让我上……”
这番侮辱言词听得在场所有人眉头大皱,倒是沈少刚瞄见展飞飏眼底渐渐形成的风暴,知道他动了火,不禁为邵文龙的搞不清楚现况而摇头叹气。
“小霜霜,你们见过面?”他强抑心中狂怒,口吻一如平常。
“嗯,离开校练场后碰上的。”她难掩眼底厌恶。
瞧她神色,再思及下属刚刚未竟之语,不由得投给部下一记纳闷眼神。
收到将军无言的询问,其中一名士兵笑嘻嘻地回覆。“将军,你有所不知。今早咱们‘风流惆傥’的邵副将见了叶姑娘,直把她当军妓瞧,还捉住人意图轻薄,咱们几个弟兄只不过阻止他失礼的举止,他就告我们以下犯上,你说我们冤不冤?”
霎时,展飞飏黑眸阴霾异常,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我说邵副将,真有此事?”
此事若是真的,那他就该死了!
“是……是又如何?不……不过就是一名妓女,本副将看上她是她的造化!”
被他直勾勾地盯著,邵文龙心底不自觉地发毛,说话竟抖了起来。
好戏开锣了!士兵们彼此互视,窃窃低笑。
麻烦请速战速决!沈少刚无奈地以眼神暗示展飞飏。
阴恻恻地冷笑,蓦地,展飞飏突兀地扑向邵文龙,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
“啊——你……你要做……做什么……别……别乱来……”邵文龙冷汗直流,惊恐地叫道。
“讨厌!邵副将你明知故问。”展飞飏一副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一只魔爪却往他裤裆用力一抓。“人家昨儿个不是说过早已迷上你了,若邵副将这么‘性致高昂’何不来找人家,人家很乐意为你服务的!”
“噗!”帐内所有男人全部喷笑,就连帐外也爆出一串比一串还大声的狂笑,可见有不少人在外面看戏。
“你……你……”男性雄风被他掐在手里,邵文龙是连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的命根子断送在他手里。
“记得啊——”展飞飏大眼微眯,满脸灿笑地在邵文龙耳边轻轻吐气。“想要的时候就来找我,可别找上其他人,尤其是我床上的那名姑娘,明白吗?”
“明……明白!”
“很好!”展飞飏邪恶地笑道,手下使劲一拧——“哇——”邵文龙的凄厉叫声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呵呵……乖!真是听话。”缓慢地放开他,展飞飏连退三大步,好整以暇地挑眉微笑。“哥哥我说的话可得牢记著啊!”
少了他的支撑,邵文龙痛得蜷曲身子在地上翻滚,哀嚎声不断自嘴中逸出。
“干么还死赖在这儿?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他凉凉邪笑道,颇有买一送一的大赠送意味。
“不……你……你别过来……哇……”见他再次逼近,邵文龙惊恐大叫,顾不得难耐的疼痛,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哈哈哈……”当差点被阉了当太监的主角逃得消失无踪后,帐内帐外轰然狂放大笑。想必不多时,这件事便会传遍军中,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搞什么!”展飞飏愤愤地甩著手,恶心道。“外面的,快送来一盆清水,哥哥我非得搓下一层皮不可,可别被染上什么病才好……”
没多久,清水立即被送了进来,他双手立刻伸入水中使劲搓洗著,没两三下,粗糙的大手便通红起来,这种举动看在众人眼里又是一阵狂笑。
“别洗啦!将军,你那只手算是被玷污了……”
“是他玷污人家,还是人家玷污他啊……”
“将军,你那手可别碰咱们,腥哪……”
“够了!你们这群兔崽子,出去!出去!”又好气又好笑地将众人赶了出去,好不容易,偌大的将军帐内只剩下他与叶凝霜二人。只见他委屈至极的来到床缘边,大头窝在她怀里,一副被毁去清白的羞惭样。“呜……小霜霜,你不会嫌弃我吧?”
叶凝霜毕竟是个姑娘家,何尝见过男人那么粗鲁的举动?就算生性再冷淡,可看见这事,双颊难免泛红。“你……怎么……”
“唉呀!哥哥我替你报仇呢!”笑嘻嘻地爬上床,将她抱满怀。呵呵……真幸福!小霜霜的豆腐只有他能吃,那见鬼的邵文龙去吃屎吧!竟想染指小霜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舒服地靠进温暖怀里,她满足地轻叹口气,不懂自己极端厌恶他人的碰触,可为何他的抚触拥抱却令她眷恋不已?
“小霜霜,告诉哥哥我,那小子用哪只手碰你?”语气中还有丝隐忍的怒意。
“问这做什么?”
“你说就是了!”
“右手吧!”她不甚在意地道。
“右手是吗?”缓缓地,他扯出极阴险的笑意。“好极了!”
无心去深究他打什么鬼主意,叶凝霜突然难得好奇地问道:“呃……那里……有那么痛吗?”话问出口,粉颊又是一片潮红。
展飞飏先是楞了一下,待想通她的问题后,随即抱著她在床上打滚大笑。“是……是挺痛的……以后……有不要脸的……的登徒子要……轻薄你……朝……朝那儿狠狠一踢……准错不了……”他笑得几乎语不成句。
“别笑了!”她有些儿恼,不懂自己的问题哪儿好笑了?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展飞飏色迷迷地邪笑。“不过那些登徒子可不包括我在内!”
迅速地,他朝诱人粉唇重重印下一吻,然后又开始笑得乐不可支。
呵!偷香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