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时是什么心情,回来时更是加倍,现在伺候皇上,更加万分留心。景灏根本就不在下人面前避讳什么,总是爱突然把她揽进怀中,对她胡乱撒娇示爱,她既尴尬又害怕,真的很怕,皇上再这样乱业,风声吹到皇太后和皇后耳中,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苦恼了好久,香香终于下定决心。
今日,两位小皇子也过来了,用完晚膳后,香香陪着爷子三人到书房,景灏检查完两个儿子的功课后,香香亲自牵着两个小皇子的手,把他送回各自的寝宫。
回来后,被小太监告知,皇上还在御书房里看书。
香香叹了口气,正要往御书房去,安达海恰从偏厅里出来。
“安公公。”她对他点了点头,安公公人不太爱说话,有些严主相处,她知道他是皇上最忠心的奴仆,他只做对皇上最有利的事,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向皇上进谏忠言。
她很敬重他,只是不知这样的夜晚,他等在这里,要跟她说什么?
安达海也对她点点头。“你这些日子心神不定、对皇上多有怠慢,以后要多注意才是。”
“香香知道了。”她恭敬答道。
他轻叹了声。“人在后宫,身不由已,你很聪明,什么是对你和皇上最好的选择,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好自为之。”
“谢谢公公提醒。”
安达海转身离去。
香香呆站在原地半响,直到小顺子捧着玉盘走过来,他推了推发呆的她。“香香,这是安公公交代的,让你送去给皇上。”
她看向玉盘,整整齐齐放着五只红漆绿头的名牌,心头一阵刺痛。
“香香?”小顺子有些屿地看着她。“还是让我帮你去送?我不会告诉安公公的。”
香香抑住眼泪,笑着摇摇头。“不,还是我来吧,我没事的。”
“真的吗?”小顺子也不是睁眼瞎子,香香和皇上之间的事,他多少能看出点什么。其实,这么多看来,龙极宫的下人们都看在眼里,两个人相片时的温情蜜意,说不骨男女之情,那是骗鬼,只不过他们一直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意罢了。
她笑着捶了小顺子一下。“干吗啊?我好得很,这事以前都是我做的,你这亲问我限奇怪。”故作不在意地把玉盘从小顺子手里接过来。“去去去,快去准备,看皇上是要在寝宫里招幸,还是要去娘娘们的寝宫。”
脸上极其勉强的笑容,让小顺子也不便现多说什么,依言先去准备。
香香低头,看着那根根刺眼的绿头牌,眼泪滴下来。如果顺了皇上的意,她以后要面对的,就是这种折磨,无止无境,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没办法过这样的生活,她会生不如死。
她把眼泪擦干,捧着玉盘向御书房走去。
门被推开了,景灏头抬也没挹,那熟悉的香气,他知道是心爱的小香香来了。
“端敏和端敬都安顿好了?”
“嗯。”
有些低冷的回应,让他好奇地抬头,“怎么了?”
刚问出口,就看到香香手中捧着的玉盘,他双眸立刻眯起,眼神变得犀利。
“你是什么意思?”
“皇上?”香香故作不解。“这是敬事房交代下来的,皇上前段时间政务繁忙,敬事房不敢来打扰,可诞下龙子龙女是皇上无法推卸的责任,皇上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皇上可以打娘娘们好好解解闷。”
“你真打算这么做?”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女人竟亲手把他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一丝留恋?
面对他的恼怒的质疑,香香则是捧着玉盘跪到他脚前。“皇上,请翻牌吧,选中了哪个娘娘,奴婢会派人去传的。”
景灏捏紧手中的书,低头冷冷看她。她抬着头,一双美丽的眼睛好清澈,他可以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愤怒、冷厉,而面对着这样的他,她却一脸平静,没有半丝害怕或嫉妒,有的只是一个身为人家奴婢该有的顺从。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皇上,你是无休止龙天子,香香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奴婢没有资格替皇上做主。”
真是该死的冷静,真是该死的答得太好了!
景灏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捏紧拳头,以防自己忍不住把这小女人一掌掐死。
他冷笑几声,“好,既然你坚持,你就帮我随便选吧,反正想想,我也是有段时间没发泄了,你看,我选皇后怎么样?”
香香没料到,皇上会说出这么粗鲁无礼的话,小脸互,低下头,没有出声。
“我看就选皇后吧,她兄弟死了,正打算找我拼死拼活呢,我也好久没动务骨了,索性跟她好好吵一架,闹到太后那里最好,宫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皇上,你还是选熹妃吧,她善解人意,皇上也有大半年没去那里了,皇上……”
“该死的,你是认真的,对不对?景灏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愤怒和悲哀,他猛地站起身,把手中的书卷扔到地上,踢翻她手中的玉盘,把她猛地拉起身。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如我的愿?”
如果可以,他真想拿把刀,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
她也不喜欢,她也讨厌透了!
香香不顾一切地喊出,“皇上不管怎么做,我都不会顺了皇上的,”她闭上双眼,拒绝看他绝望的表情。“皇上有皇上该过的日子,奴婢有奴婢的。”
她的话,让他心口发冷。
无情,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可能把有情的人割得面目全非却不见任何伤痕,因为——伤在心里,刀刀剜心。
景灏像是失去了所有省略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你会离开皇宫,嫁给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是!”香香大声说。“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未婚夫婿,是我过世的长辈给我定下的亲事,我应该嫁给他。”她表情毅然,似是不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藏在背后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暗暗发抖。
“我要你看关餐,对我说个清楚。”他吼,表情几近绝望。
这次,是不是真的该放手了?如此痴缠不爱自己的人,好痛好累。
他抓住她的手,拼命想要挽回,嘴上却说出决绝的话语。“不过我警告你,你选择放手,如果后悔了,我是决不会回头的!”
她知道的。
“我不会后悔的。”她坚定道:“奴婢还是那句话,多谢皇上的错爱,奴婢无福无德消受。”
景灏瞪着她。”很好!“
这就是她给他的回答,一句错爱,抹煞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她既如此绝情,他又何必留恋?
他推开她。”安达海,去景清宫。
“喳!”
香香瘫倒在地上,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泪眼迷离地看着他气极离去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一踏进房门,她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香香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先是低低地笑,然后哭出声来。
她好痛,好痛。
她揪着胸口,好运是嫉妒的毒,蔓延她的全身,她已无功负荷药可救。
她不要皇上去找熹妃,不要他去打近两年来偿要他去找任何一个妃子,她要他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一个人的。
此时此刻,香竿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早就爱上皇上了,而且就在刚刚,她永远失去了他。
她抱着自己的双膝,把小脸埋进手臂中,一直哭声一直哭声,哭到眼睛刺痛、嘴唇干涩,直到黑暗把整个房间淹没,夜越沉,她的心就越痛。
她不敢去想,皇上现在正在和熹妃做什么,那景象会杀了她!
她缓慢地移向床榻,失神地望向窗外微弱的月光,默默流泪。
她后悔了,在说出那句“我不会后悔”的话时就已经后悔了,但她了解皇上的性子,就算她后悔了,皇上也不会回头的。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压抑不住的性子,就算她后悔了,皇上也不会回头的。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伤,揪着被褥,嘶哑地痛哭。
好痛好痛……
皇上……
皇上……
也许是她的幻觉,她竟然感觉到一双大手,好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她一动也不敢动,好怕这只是自己的想象。就算只是想象,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清醒,让她再多感觉一下他。
“好傻的香香。”轻柔拐弯息,伴随着强壮的双臂的拥抱,让她感到既温暖又安全。如果这是一场美梦,她甘愿一生都不会醒来。
“傻瓜,你以为我是假的吗?睁开眼睛看看我。”
真的是皇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要睁开眼睛,她怕他会消失。
景灏低沉的笑声传来。“你再不睁眼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好……”她闭着双眼,喃声轻答,小脸上开始出现梦幻的色彩。
她仰着小脸,等待着梦想中美丽的吻。
略微有些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小嘴上,开始是温柔的舔舐,然后是吸吮她的唇片,他耐心地等待,直到她禁不住好奇,微微启开小嘴,他终于卸下温文的伪装,凶霸地侵占她温暖甜美的唇,吮住她的丁香,贪婪吞噬她口中的蜜津。
他是皇上,他真的是皇上!
香香震惊地张开双眸,瞪着近在咫尺的景灏。
他终于餍足地退开,在微弱的月光中,他俊美的脸庞染上一丝丝红晕,那不是害羞,是真正的动情。
他抵着她的额头。“我再让你选择一次。”
她颤抖着,几乎答不出话来。“为……为什么?”为什么会再给她机会?这不是她所认识的皇上,她所认识的皇上,一旦对谁绝了情,就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他吻着她,“我爱你。此生唯一的爱。”就因为爱她,他会让她选择无数次,他会在余生中,不停不停地让她选择,即使她真的出宫嫁为人妇。
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一句“我爱你”让香香动容不得,她的双臂环上他的颈项。
他又亲了她一下。“给我答案。”
她不骨力气再把他扒开一次,那种痛苦太深刻了,再来一次,也许会要了他们彼此的命!
所以这一次,她不骨惊疑主动献上红唇。
“别放开我,一辈子都别放开我。”
景灏激动地把她抱进怀中,他的鼻腔酸涩,眼眶热功当量热功当量的。他等到了,他终于摘到了他想望中最甜美的果实。
“不放,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放的。”如果有一天她真后悔了,他会把她禁锢在身边。
香香又哭了,这一次,不是伤心,而是太开心了。
景灏一边亲,一边哄,哄着哄着,她竟被脱得光溜溜。
她害羞得拼命想遮掩自己的身子,明知道在如此微弱的月光下,他其实看不到多少,但她还是难堪得要命。
“皇上,你好坏!怎么可以把人家的衣服都脱了!”
景灏点住她的唇。“不许叫皇上,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餐景灏。”
他们不是在说这个话题好不好?
香香白队一眼。“我呆不敢随便叫皇上的名讳。”
他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信的口气。“你不敢?你这小恶奴,没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顾她的微弱挣扎,他把她抱进怀中。
“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再也不分开,嗯?”
“嗯。”香香窝在他肩头,点头。
他们的唇相遇,他几乎是在瞬间就爆发了热情。
她的唇,他的;他柔美细嫩的颈项,他的;她修长柔嫩的大腿、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这种感觉如此美好,让他几乎落泪。
“香香,可以吗?”等待着她的首肯。
香香既动情,也很着羞涩。她红着脸,垂下眼眸,半响不说话。
景灏粗嗄低叹,“香香,你是故意折磨我吗?”
她低呼,咬着唇。“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太坏了,这样问她,要她怎么回答?
“香香!”他几乎是哀求的口气。
她被他逗笑出声来。“皇上……”
“叫景灏!”他非常不满意地纠正她的错误。
“好吧,景灏。”她从善如流。“我这里可没有华丽的丝绸床单,你可睡不惯喔!”
“没关系,这儿有你就够了。”
他什么时候学得嘴巴这么甜了?
他还是要刁难。“我记得你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喔,我不习惯啦。”
“……”这项福利,他可不想随便丢掉。
他确定,这小女人一不定期会继续刁难下去,他管不了了,他现在只想得到她!
于是,景灏封住那爱说话的甜蜜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