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茗宇不语,只拉着她走。他们绕过侧廊向花园方向走去。路过屋子后面时,筱乔无意间瞟了书房的窗子一眼,这一眼令她不禁愣住。
难怪当时刘晓萍说窗外的手印时她会感觉漏掉什么——她太笨了——如果有人进入屋子时留下手印,那么外面的墙壁上也会有痕迹,虽然窗子上的指纹被擦掉,可外面的墙面却一定还有痕迹,只要阿间从中提取指纹,那不就有了破案的希望吗?!这么简单的事,她会隔这么久才想到!
“筱乔,怎么了?”她为什么忽然停住了?
“啊?啊……没什么。”她回过神,短促地一笑,“三表哥,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
“我的事也很重要哦!”杨茗宇笑嘻嘻地打断她的话。
看他的表情就不像有重要的事,“可是——”
“不要可是啦,走吧,跟我来。”他又不顾一切地拉着她走。
筱乔暗自叹气,只好等一下再告诉阿间了。
她心不在焉地跟着他走,直到撞上他结实的肉墙。
“你……”
“嘘。”他食指竖在唇边,筱乔狐疑地眯起双眼……
“……停止你这种行为,我不希望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
是大表姐,她听得出她的声音。
“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你不腻我都腻了。”小季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
杨茗宇疑惑地看着对方,想不出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在树林里。
“几遍都好,主要你记得住才行。”杨心伶说。
“记得住,记得住。”小季笑嘻嘻地吹声口哨。
杨心伶严厉地盯着他,“记住我的话,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小季不耐烦地转身离开,“你越来越——”他看到树后的杨茗宇,愣了一下,又扫了筱乔了眼。杨伶见他站在树旁一动不动,不由得跟过来。
她的脸变得异常难看。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筱乔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不成功。
“你们不知道偷听别人谈话是很卑鄙的吗?!”杨心伶愤慨地瞪着他们。
筱乔的双颊感到燥热,杨心伶冰冷严厉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
“谁听到声音都会很自然地停下来,再说,”杨茗宇轻哼一声,“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躲在这里,怕别人听到吗?不会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杨心伶笑出声来——不屑地尖笑声。
“这么说倒要怪我没有挑好时间地点?”
杨茗宇泰然自若地回答:“是你自己说的。”
“没事的话我想我可以走了吧!”小季插进来。
杨心伶没有阻止他的离开,“记住我的话。”她对着小季的背影说,然后小声地自语道:“希望他不要让欣容太过失望。”
“咦?!”杨茗宇耳尖地听到,“你不是说他和欣容吧!”震惊!
没理他,杨心伶挑高眉毛,“你们来这里干吗,这儿是做见不得人的事的地方。”她嗲嗲笑,将杨茗宇的话反送给他。
筱乔瞥杨茗宇一眼,然后对杨心伶说:“对不起,大表姐。我们刚刚不是存心偷听你们的谈话,而且……相信大表姐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
不简单的小姑娘。杨心伶深深地看她。
“大姐,你记得在哪里吗,时间锦囊?”杨茗宇忽然问,环视四周,“这儿的树太多,记不清究竟埋在哪棵树下。”
时间锦囊?
杨心伶坚定地摇摇头,“如果你不提我都记不起有这么件事,怎么会记得它在哪。”她扭着屁股离开,幽幽地叹口气,“好遥远的事情。”那是初中时候的事了,现在她多大——三十一岁……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时间锦囊?”隔了片刻,筱乔走到他对面,问。
“是啊,姑姑走了快一个星期,爸爸的葬礼也办完了,我看你好像不开心,整天连个笑脸都没有。”
他还蛮细心的,筱乔露出淡淡的笑容。
“前几天听一个朋友提起小时曾埋过一个铁盒子,现在打开看觉得很有趣。于是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也曾埋过时间锦囊的,我们去找一找,说不定会找到喔!”
“嗯。”她点点头。
如果他不提,她也早忘到脑后。看来童年许多事她也并未全部记得,其他人同样——未必全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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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们找到,筱乔坐在床上,高兴地盯着旁边的铁盒子看。经过这么多年,她自己都忘记自己写下的到底是什么,在十几年后翻看十几年前写的东西,像是穿越时空看见从前的自己——很微妙的感觉。
“原来我要环游世界的。”杨茗宇大笑,她看得出他当时的心情和她一样,兴奋又开心。
“很快乐的感觉,像是未被污染的新鲜空气。不过现在我们变成了汽车尾气。”
她想起挖出铁盒子时杨茗宇所讲的话,不禁笑出声,三表哥是一个很风趣的人呢!如果不是清楚杨家的底细,她会以为他是个阳光男人。
杨定宇进房间便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偷笑,他目光阴郁地扫一眼铁盒子,径自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你今天很高兴?”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愣一下,“还好,我觉得今天很有意思。”
“对了,”她坐到他身边,“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累坏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你今天很高兴。”
“你已经说过一次。”
沉默。
“你怎么了?”他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他皱眉,“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和茗宇单独在一起。”
他是什么意思!筱乔不解地望向满面怒气的杨定宇。
“你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很高兴是吗?”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筱乔深吸一口气,“有什么我希望你直说,不要拐弯抹角,而且我和三表哥说说话都不可以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她眼看着他眼底的怒火愈加重。“我过分?!”他的黑眸射出寒光,“说话一定要跑到树林子里才能说吗?!只是说说话你为什么晚上自己坐在床上开心地笑!郑筱乔,这一切真的只是说说话而已吗?”每说一句话,他的心痛便增加一分,看着面前的筱乔,仿佛他又见到大海中的定坤……他们都是注定要离他而去的人吗?
“如果不是,你认为是什么?”紧抿的嘴唇逸出平静的声音,今天的他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见过开心的他、忧郁的他、风趣的他、沉静的他……可这次不同于以往,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杨定宇冷笑。
“为什么不说话?”筱乔坦然面对他冰冷的眼睛。
说话?他能说什么!杨定宇深深看一眼她,蓦然离去。
筱乔立刻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今天的事今天解决,不要拖到明天。”这种事就怕拖,越拖越麻烦。
他身子一震,慢慢地转回身,深深地凝视她。她在他的眼瞳中看到眨着美丽大眼睛的自己,然后……他毫无预兆地吻上她的唇,粗鲁而狂烈,像是要把她整个吸人他的体内。她想反抗,可是他异乎寻常的热情迅速点燃了她,她柔顺地承受着。
过了很久,他紧紧地抱着她:头俯在她的肩膀,“不要离开我。”他痛苦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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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杨定宇,“搞定。”
“辛苦你了。”杨定宇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难怪前一阵子公司亏了那么多钱,原来是你弟弟暗中将机密卖给别人,我还以为是哪个商业间谍呢!”
自从杨氏对外宣称收购“正阳实业”,杨定宇便把李达调回身边,委任他为副总裁。经过他们这么一闹,不仅杨定宇成为杨氏名副其实的董事长,连带股价也跟着回升,虽然仍未涨到之前的价格,但是据股市专家估计,在原有价位再升一两块钱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杨氏外在问题解决后,该是大刀阔斧地进行内部整顿才是。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李达往椅背一靠,斜睨他。
扬定宇依然面无表情,“你知道我们的经济状况,虽然每月一万的薪水,可是照他的花销,根本入不敷出,更别提送给女人的名贵珠宝——他哪来那么多钱?其实叫你去查他的我是怀疑他挪用公款,没想到,”他冷笑,“他居然出卖公司机密,我看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打算怎么办?”
杨定宇不以为意,“再说吧!”
李达笑笑,“说起来,我们使用的手段也好不到哪儿去——对杨氏而言。”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板着一张脸,难怪外面的员工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他瞄向一言不发的杨定宇。
“到底怎么了?!”他追问。
“我能怎么样!”
“能让你生这么大气的人实在少见,你可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呀!”
杨定宇瞥一眼他,没理他的话,“丁管家说你昨天去找过我?”
“找你?”李达一怔,“哦,去过,我是去找过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见了面也没听你提过?”
李达轻咳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就是你弟弟的事,我以为你急着要问的。”
杨定宇点点头,没再追问。
“呃……刘铜打电话过来问和欣容的婚约……”
“不是告诉他明年三月份吗?”杨定宇皱眉。
“他问可不可以提前。”老狐狸一个,郑清刚出事的时候不闻不问,眼看着杨氏陷入僵局。这回见杨氏企业振作起来,又急着跑来攀亲。
“不行。”他一口回绝。
李达起身去冰箱取一听可乐,然后又坐回杨定宇对面,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说吧,我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杨定宇笑了笑,他可是头一次见李达有所顾忌。
“那我就直说了。”李达直视他,“你父亲在世时订下的这门亲事你一直是不赞成的,为什么现在你反倒支持?你不是不知道刘思亮那个人,他变态的!”
“你也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是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
“……所以你就要牺牲欣容一生的幸福?”
杨定宇不以为然地笑笑,“虽然杨氏正在逐步恢复元气,但是每天都在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成全几笔大的买卖,而在这一段时期内我们需要支持——即使只是表面上造出的声势。况且,刘铜似乎有意和我们谈一谈合作的事。”
李达以陌生的目光盯着他。他走到李达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只要合约上的字一签,我们随时可以毁婚的。”
“如果谈不成呢?”
“即使不成,他也至少会拖到明年三月份。经过半年多的恢复,我们还在乎他吗?就是现在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合作,我要的只是一荣俱荣的假象。”杨定宇回到自己的座位,狂傲地耸肩,“我们不缺钱,缺的是民众对我们的信心,我现在做的,就是要给他们信心,越来越多的信心。”
李达认真地听,“所以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让欣容嫁过去?”
杨定宇点头。
“对不起,错怪你了。”李达立刻道歉。
“你好像很关心欣容。”杨定宇眯起双眼,“你是不是——”
李达忙摆手,“不要乱说,没别的意思的。我就是想如果你的一念之差使得欣容痛苦一生的话,那就不太好了。我不想她重蹈大姐的老路。”
“大姐?”他看她现在过得蛮好。
李达叹口气,“她很可怜的,对她好一些吧!”
可怜?他怎么看不出来,她每天在家还不是在作威作福,看不顺眼的就吼上一顿?!
杨定宇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仰视碧蓝的天空。
他该对这个好,该对那个好,可是该对他好的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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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我。”
他确实说过这句话吧?筱乔一口菜夹在碗里,却始终没吃下去,她的筷子在碗里搅啊搅的。
他真的说过呢,还是她自己的幻想呢?她当然可以去问他,可这种话怎么叫她问得出口?!她昨晚一夜没睡,耳边不停地出现那句话,想来应该是真的吧!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可是她清楚自己已经爱上杨定宇,非常非常地爱,而不是像妈妈说的那种病态的迷恋。
在她眼里,他温柔、风趣、沉稳,在各方面照顾她,可是昨晚……他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他斥责她,控诉她,她在他眼眸看到令人心碎的痛苦——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占有欲这般强,她只是和三表哥说说话而已……或许她该换个角度想一想。
“筱乔!筱乔!”见她还是没反应,杨欣容推推她。
筱乔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露齿一笑,“什么事?”
“大姐问你怎么不吃饭,用不用叫李嫂重新做。”
“哦,谢谢大表姐,我只是没胃口,不是菜的问题。”
杨心伶斜睨她,“你和定宇吵架啦?”
“没有。”应该不算吵架吧,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发脾气。
“这个家没有秘密的,只要我们忠心的……”杨心伶指一下丁有为,“管家知道了,那么全家也就都知道了。”
是啊,想必他们去树林的事也是他告诉的。筱乔顺着杨心伶的手指看过去,丁有为正不以为意地站在一旁,嘴角仍挂着一丝微笑。
她有时真的很怀疑他为什么能在一个所有人都讨厌他的地方呆上这么久的时间。
“欣容啊,最近你与刘家二儿子的事闹得很热呢,八卦杂志上都有登哦!”杨心伶喝口咖啡,“婚礼明年三月?”
“我不会嫁的。”杨欣容低头否认,“二哥说不会让我嫁过去,那些八卦新闻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工具?”筱乔迷惑地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二哥只说他会摆平一切。”
杨心伶轻哼:“我相信,他可是一只丝毫不逊于爸爸的狐狸呀。”
“大小姐,安太太约您打牌的时候到了。”丁有为尽责地提醒。杨心伶拎包便走,他颠颠地跟在后面。
筱乔放下碗筷,也不打算再吃,看到欣容满面愁容,她又留了下来。
“怎么了,解除了婚约还不高兴?”
“不是……我没不高兴。”
筱乔感觉到她的不快乐,“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其实也没什么,”杨欣容抬头,双眼顾盼,“就是两天没见到小季了。”
“他辞工了?”“不是,但他这两天也没来上班。”
“你们吵架了?”
杨欣容坚定地摇头,他们从来没吵过架,即使那件事发生以后。
“他会不会出事?要不报警吧!”
“我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
虚惊一场。筱乔蹙眉,“他不见你?”
“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而且那边好像很吵,听不清楚,于是他就挂了电话。”杨欣容可怜兮兮地看着筱乔,“如果他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筱乔。”
怎么办?他不爱你反而是你的幸运呢!筱乔安慰似的露出笑容,否认她的说法,心里却在喟叹。定宇——她突然好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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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乔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无聊地望向远处屋子外走来走去的人,在想到墙上手印的当天她就告诉了阿间这一想法,他也很赞成提取指纹,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拖了好几天才来。
而杨定宇就好像是躲她,很难见到人影,她当然愿意相信是公司太忙的缘故她才见不到,可是直觉却告诉她不是。以前无论多忙他都会打个电话给她,现在……他是在与她冷战呀!
筱乔苦笑一声,也许他们都该趁这个时间冷静一下。
“筱乔。”
听到杨茗宇的叫声令她不禁叹口气,自打因为他杨定宇大吵一架之后,她就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减少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一起。
“三表哥,又没上班?”
杨茗宇耸耸肩,“不是没上班,而是——”他坐到她身旁,“下班了。”
“骗人,这才下午,你怎么可能这么早就下班,一定是偷懒吧!”
“偷懒?我怎么敢,现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大伙抱头鼠窜,谁还敢偷懒?”他夸张的表情逗得筱乔忍俊不止。
“你说得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你知道吗,现在财务部经理一见二哥,牙齿都打颤,瞳孔不知变大多少倍。”
筱乔有趣地瞧着他,“真的?”
“当然,我们开会无聊时,大家都数着他打了几个冷颤呢!”那情景还真是蛮有趣的。她笑出声,光想着那时的情景就够爆笑的了。
他以寄特的眼光看她,“我喜欢你的笑容。”她怔往,“你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纯净美丽的笑容,我认识那么多女孩子,只有你给我这种感觉。”他抓住她的手,“我想我爱上你了。”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三表哥——”
“筱乔,我爱你。”
这句话像是符咒般,她连忙撤回手,“三表哥,我不爱你,我只当你是表哥。”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的话结束了刚刚快乐的气氛。
“不要叹气,筱乔,也许开始时你觉得和二哥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他向她靠近,深情地望着她,“但是你会慢慢发现他给不了你幸福,他是个被恶魔诅咒的人。只有我,筱乔,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筱乔推开他,摇摇头,“三表哥,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把简单的事复杂化。”她站起身,他紧接着也站起来。
“你相信我,他不爱你,他只是利用你。”
“利用?”她有什么值得利用!
“是的,他在利用你——”
“杨茗宇!”
杨定宇站在不远处,周身散发出不可抑制的怒气,一双黑眸凌厉地盯住错愕不已的杨茗宇。
筱乔狐疑地望向盛怒的杨定宇,甚至忽略了在他身旁的尹子间。
“在人背后说坏话,你是不是太差劲了点!”杨定宇握紧拳头。
“我差劲!”杨茗宇终于回过神,他冷冷一笑,“再差也不及你,你别以为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公司的,你私下那点破事我清楚得很!”
“你很清楚?”看来该算算总账了。
“爸爸活着的时候你就偷偷摸摸地捣鬼,他死了之后你又明目张胆地吞掉公司,”杨茗宇冷哼,“你接近筱乔还是为了姑姑手中30%的股权!”
他回过身面对她,“他和你在一起不过是要得到——”
他还没说完,杨定宇就赶到他身后,别过他的肩,一拳挥过去。
“三表哥!”筱乔上前扶起他,眼睛却望向杨定宇。
“怎么,恼羞成怒!”杨茗宇擦拭嘴角的血,斜眼瞟杨定宇,说话间就冲他奔去,转眼间两人就打在一起。“定宇,定宇,你们别打了。”筱乔焦急地喊,上前拉架,却被杨定宇推出去。
“啊!”
尹子间眼见她被推倒在地,不由得怒气冲冲地上前隔开打架的两个人,冲着杨定宇挥上一拳,打得杨定宇一下愣住。
“没事吧,筱乔?”尹子间上前扶起她,顺势揽着她的肩,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碰伤了她,他眼中的深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杨茗宇狐疑地在他们之间来回看,而杨定宇则松下全身紧绷的肌肉,深沉地注视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现在他的眼中只有揽在筱乔肩头的手而已。
僵在那里不到两秒钟,他猛然转身离去。
“定宇!”
杨定宇离去的身体被尹子间挡住,“你的手臂在流血,你应该先去止血。”
筱乔摇摇头,“我要去找他。”
“筱乔。”
“我爱他。”